“好看嗎。”溫墨玉笑著問旁邊的人。
    “……”
    係統麵板並沒有特別大，大概像現代一個平板那麽大的樣子。兩人肩挨著肩，湊的近，冷寒雪還能嗅到身邊人身上寒涼的氣息。
    冷寒雪略微失神，連屏幕上放著什麽都沒仔細看，溫墨玉卻會錯了意。
    “不回答我，看來是不好看了。”溫墨玉神色明顯失落，把係統麵板收了起來。
    “不……”
    “再不吃菜就要涼了。”溫墨玉歎了口氣，坐回對麵。
    冷寒雪微微張了張唇，最後還是沒說什麽。他壓下心底那股莫名的失落，垂眸吃起來。
    溫墨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如果是溫玉或者溫墨的話，方才兩人估計已經牽上手了吧。
    不，可能連親了都有可能。
    溫墨玉壓下心底裏那股酸澀。
    兩人就在沉默中清理了桌上的菜肴，隨後並肩在晴海城的街道上逛著。
    “你想回去了嗎？”溫墨玉打破了沉默。
    冷寒雪看了看天邊。日已漸落，他下意識點頭。
    隨即他感到眼前一花，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回到了長老峰。
    原本街道上喧鬧變成了寂靜，冷寒雪還有些不適應。
    溫墨玉轉身，便要回到原本的地下室去。冷寒雪叫住了他。
    “等等。”
    溫墨玉轉頭。
    “抱歉，我……”
    冷寒雪此刻特別恨自己不擅長言辭。
    他幼時喪母，被極其嚴苛的父親教導的說一不二，連玩伴都不曾有。後來家中遭變誤入仙門，卻也繼承了他在凡間的性子，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幾乎與旁人毫無交流，要不是天賦卓然，也不會當上這個長老，受弟子敬仰，況且他這個長老位也本是繼承墨玉仙尊，一般事情也自有旁人代為操勞。
    而且當上長老之後也時常閉關修煉，直到因為某次“頂撞”了一下穆瀾風，被種下魔種走火入魔，到禁地遇見了溫墨玉。
    人被巨大的鎖鏈鎖著四肢，趴在岩壁之下如同一個冰坨子，看起來與旁邊的凍屍無甚區別。後來他醒了，替他拔除魔種，然後就是睡了醒醒了睡，有時候他從入定中醒來都以為這人真死了。
    那時候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好像是心疼。
    他為什麽會心疼一個初次謀麵之人？
    不對，不是初次謀麵……
    冷寒雪突然捂住了頭。
    “誒！”
    還在等人繼續說下去的溫墨玉見他突然麵露痛苦，急忙扶住他為他把住脈搏想要查看情況。
    瘦削的手掌握住冷寒雪有力的手腕，冷寒雪下意識地回握回去。
    兩人都怔住了。
    溫墨玉好像被燙了似的想要收回手，卻被緊緊抓著不放。
    “我……”冷寒雪耳垂微紅，“抱歉，方才……我並沒有覺得不好看。”
    “我知道。”溫墨玉桃花眼彎了彎，“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用道歉。”
    溫墨玉想要收回手，發現還是收不動。
    冷寒雪緊緊盯著他，“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好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溫墨玉心神一震。
    “這種感覺我不討厭。”冷寒雪抓著他的手腕變成了手掌，兩根係著紅線的手指緊貼。
    “長老，”冷寒雪眼神突然閃躲起來，臉頰泛著點羞澀的紅，“我想聽一些你的故事。”
    我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對你感到熟悉。
    溫墨玉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但有些事情不能隨意讓小世界裏的人知曉，除非對方猜到。
    就好像第一個世界裏，秦明雪就猜到他不是原來的那個墨玉了。
    “抱歉，我不能說。”溫墨玉回握住他的手，拿到臉上蹭了蹭，“但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
    氣氛突然凝滯了起來。
    溫墨玉心中有些疑惑，擔心對方是不是生氣了。
    冷寒雪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滿臉通紅地匆忙回到房內，還不小心踩到門檻踉蹌了一下。
    溫墨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
    他剛剛是下意識那麽做的，這個世界兩人好像還沒有確認關係。
    “……”
    真好玩。
    溫墨玉心情頗好地回到了地下室。
    冷寒雪靠著門，心跳劇烈，感到自己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了。
    他忍不住抬起那隻被臉蹭蹭的手，揣摩了一下，好像還餘留著那種微涼柔軟的觸感。
    他是被調戲了嗎？
    不對，對方這個動作好像是下意識的。
    難道對方經常對別人也這樣過？
    酸酸澀澀的感覺湧上冷寒雪的心髒。
    他臉不紅了，心也不跳了，酸酸澀澀地想要打坐修煉，卻怎麽也入定不了。
    前半生隻顧著修煉連別人牽手都沒見過的冷寒雪一臉茫然和煩躁，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帶著疑問打開了傳送陣，進入了地下室。
    他知道對方曾經是天之驕子，修煉上的事情請教他是絕對沒有錯的。
    溫墨玉聽了他的疑問，沉默了一會。
    他深吸一口氣，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
    冷寒雪問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不該問這個問題，卻不知為何不該問，卻聽話地走了過去。
    溫墨玉突然攀上他的脖子。
    “！”
    溫墨玉比他矮上半個頭。冷寒雪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方才緩下來的心跳又莫名加速。
    “你……”
    “你是吃醋了。”溫墨玉悶笑出聲。
    “吃醋？”冷寒雪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你心境不足。”溫墨玉一隻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隨著手指的滑動，冷寒雪的臉也熱了起來，“不知道也正常。”
    這個世界的他真的像白紙一般。
    溫墨玉原本死死壓製的邪念漸起。
    他微微垂眸，把臉湊近。
    冷寒雪眼睫微顫，對方微涼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平日裏對人拒人千裏之外他竟也沒有任何反抗。
    待對方的柔軟貼在唇上，冷寒雪腦袋空白了一瞬。
    “張嘴。”溫墨玉貼著他的唇道。
    冷寒雪木訥地張開嘴，濕滑柔軟的東西闖了進來。
    “你討厭嗎？”溫墨玉退出，低聲問道。
    冷寒雪搖頭。
    “這就是了。”溫墨玉輕笑一聲，“你心悅我，冷寒雪。所以你方才才會因為那種想法吃味。”
    溫墨玉啄了一口他的唇，“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至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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