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畫淩冽的目光立馬投來。
    那弟子立馬低頭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十一長老剛繼任那會，宗門內有一名女弟子經常來找十一長老，一待就是好幾日。直到去年，與她親近些的同門發現那名弟子已經近一年未見了。”
    宗門弟子閉關的話有專門的閉關室，凡是化神期以下的弟子都可以利用宗門提供的閉關室閉關，需要閉關的弟子都要進行登記，以防閉關途中出現意外能及時處理。
    化神以下出門曆練都是接任務，就算是暫時出山采買，或者遊玩，結界處也會自動記錄弟子進出信息。
    那名女弟子消失一年，閉關室與結界處絲毫沒有記錄，與她親近的弟子也未在她房中見過，這本就足夠說明了問題。
    於是那名同門就嚐試著去穆瀾風處尋找，誰料那時的穆瀾風早已出門，山頭也沒設個結界，那名同門就上山尋找，找了近一日，最後誤入了一處洞府，發現了那名女弟子的屍體。
    修士的屍體因為經曆過靈力的滋養，不易腐爛，那位同門發現的時候屍體也隻是幹癟了些，因此還發現了屍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些曖昧的痕跡。
    以及那具女屍的臉上，還帶著詭異的，幸福的笑容。
    那名同門連忙嚇得上報了宗門。
    最後宗門判定，那名女屍是被過度采補而死，用的雙修功法也是放在宗門藏書閣禁閣的邪功，禁閣所有弟子都可以進入，邪功對外標示著其修煉過後的狀態以及後果，為的就是能讓門內弟子分辨邪功，引以為戒。功法被下了數層禁製，隻要碰一下就會觸發禁製，把人製住。隻有宗主何長老能夠打開。
    藏書閣內四周角落裏都有留影石記錄，發現是有人修煉邪功迫害弟子之後，宗門連忙探查，最後隻發現了穆瀾風進出藏書閣的影像，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也沒有功法的借出記錄。
    因為證據不足，再加上穆瀾風時常外出不在宗門，這件事也暫時不了了之。
    “……”
    接待弟子說完，也不見銀畫有任何反應，忍不住抬頭。
    隨後她就看見銀畫沉的不能再沉的臉，嚇得她連忙再次低頭。
    “好，我知曉了，帶我出宗吧。”
    那名弟子低頭，順從地再次引路。
    把人送走後，那名女弟子回到收徒大典處，然後拐了個彎。
    “成功了？”冷寒雪從角落裏走出。
    “不知。”“女弟子”搖了搖頭，手撫上臉，把“臉皮”撕了下來。
    太清上宗男女弟子都是同一形製的衣服，並無明顯的男女區分。溫墨玉也隻是使了個縮骨功，再施了個障眼法，讓旁人覺得他是個女人而已，如今完全恢複，也隻是衣服緊了些。
    “怎麽看你好像有些失望？”溫墨玉見他表情，好笑道。
    “…….沒有。”冷寒雪移目。
    “那你眼神躲什麽？”溫墨玉湊近他。
    “……”
    “等事情結束之後，再穿給你看，好不好？”溫墨玉捏了捏他的臉，退了些距離。
    冷寒雪眼神微不可見地亮了亮。
    “好了，我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溫墨玉笑容收了收。
    冷寒雪洗耳恭聽。
    “你現在去一趟宗主那。”
    柳清風現在正在與其他四位長老一道在觀星殿內查看考核之人在幻境裏的表現。
    穆瀾風也在那裏。
    “你是說，讓我去監視穆瀾風？”
    “不。”溫墨玉道，“讓你去刺激他。”
    “宗主，十長老求見。”
    “哦？”柳清風起身。
    “讓他進來。”
    “這恐怕不妥。”穆瀾風開口道，“宗主是想破了規矩，讓第六人在觀看考核嗎？”
    柳清風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可出去，讓十長老進來。”六長老起身道，“十長老如今修為大進，進來與宗主共同篩選弟子最合適不過。”
    “哦？”穆瀾風眼神暗了暗，“十長老如今修為如何？”
    “你剛回來，恐怕還不知道。”柳清風笑嗬嗬道，“十長老天賦異稟，僅次於墨玉仙尊，如今已然是合體期。”
    什麽！穆瀾風藏在袖子之下的拳頭握緊。
    為何又來了一個楚墨玉！
    穆瀾風微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翳。
    說話間，冷寒雪已經進來，六長老退了出去。
    “寒雪，你不是不願湊這熱鬧嗎？”
    冷寒雪垂眸道，“修煉靜不下心，就來看看。”
    說完他還對著穆瀾風行了一禮，在原本六長老的位置坐下。
    穆瀾風探了探他。
    根基紮實，氣息穩重，不像是丹藥堆積出來的。
    穆瀾風感到自己原本消失的心魔又有出現的跡象。
    “十長老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合體，可喜，可賀。”
    穆瀾風說到最後都有些咬牙切齒。
    冷寒雪道，“十一長老曾經身為散修，如今也能合體，我身為太清上宗的弟子，如果還不行的話，就有愧於宗門栽培了。”
    穆瀾風氣息更不穩了。
    柳清風沒想到冷寒雪平日裏不苟言笑，一張嘴居然這麽能說。這句話看似是對自己表示謙遜，但能在千歲之際合體，就算是太清上宗萬年內也就出現了這麽幾個。
    其實冷寒雪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但穆瀾風心中本就覺得天道不公，嫉妒那些天之驕子，如今冷寒雪這一番話在他眼裏就是極致的嘲諷。
    好像在嘲諷他：你這麽久才達到合體，而我稍一修煉就達到了你數次九死一生才達到的高度。
    穆瀾心說，冷寒雪怎麽沒死在禁地裏！
    冷寒雪不知穆瀾風心中所想，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水鏡之中弟子的表現。
    穆瀾風也把注意力轉回到水鏡上。
    水鏡內幻境各式各樣，分了無數個分鏡查看。修士修煉神識，可一心多用，更何況在此地都是大能。
    查看幻境中人時，他們心中對他們的表現默默記在心裏，等考核結束，再互相討論晉級人選。
    幻境考核一共兩日，如今已經過了一半。
    很快，有第一個弟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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