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統一口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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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憶修改於3.3
    縣長的話如同一道緊急的動員令,主治大夫當機立斷,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安排好了所有事情。護士們腳步匆匆忙忙,迅速準備好手術器械,仔細核對藥品清單;麻醉師全神貫注,認真調試著麻醉設備,確保每一個參數都精準無誤。
    沒過多久,醫護人員們便推著擔架車,一路小跑的將李俊的父親火速送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那兩扇門終於緩緩合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動,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吳飛和校長幾人的心上。
    縣長匆忙簽完字後,就迫不及待地讓人給兒子辦好了出院手續,然後急匆匆地帶著老婆和兒子離開了,那模樣就像是要拚命逃離與這件事情的任何關聯。臨走前,他還特意把校長拉到一邊,兩人交頭接耳,一番竊竊私語後,很快達成了一致口徑:
    李父是不小心自己失足掉下樓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縣長還特別囑咐校長,一旦有任何新的情況出現,都要隨時向他報告。校長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獨自留下來處理後事,望著縣長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心中更不是滋味。畢竟李俊的父親是被縣長的兒子推下樓的,現在人家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得知好兄弟家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情,吳飛心急如焚,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當時他正在學校和同學們打籃球,校長打發人讓他回宿舍,他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但吳飛壓根不知道李俊下午要和校花約會這檔子事兒,隻記得他說要出去散散心。於是,他焦急地在街巷上來回穿梭,目光急切地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每個地方他都仔細地找了個遍。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李俊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半個蹤影。
    實在沒轍了,吳飛也顧不上許多,趕忙掏出手機給袁瑾打電話詢問。他想倆人都已被學校開除了,而且校花對李俊那麽上心,說不準互相知道點啥,此時的他早已亂了陣腳,電話一通,聲音裏滿是焦急與不安,幾乎帶著哭腔,問她見沒見到李俊,他父親出事了,現在怎麽也找不到他。
    “下午我確實和李俊在一起,我剛到家,還以為李俊也回去了。。。”
    袁瑾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吳飛焦急的聲音,她不禁猶豫了一下,內心似乎在做著激烈的鬥爭。但最終,她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把一切都告訴了吳飛 。
    結束通話後,袁瑾心急如焚,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匆匆跑到奶奶那兒,要了幾千塊錢,隨後和家裏的司機一起,迅速前往李俊和吳飛住的地方趕去。可到了那裏以後,卻見李俊還沒回來。袁瑾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身上所有的錢一股腦兒塞到吳飛手裏,神色焦急地說道:
    “咱還是分頭行動吧,你趕緊打車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我們找到李俊後就過去!”
    袁瑾和司機四處尋找著李俊,一番波折後,這才終於在羊肉館找到了他,忙拉著六神無主的他上車朝縣醫院疾馳去。可等他們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李俊父親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袁瑾很是懊悔,內心充滿了自責。她不停地埋怨自己,為什麽非要今天約李俊出來散心,還白白耽擱了一下午時間。李俊當時感到不舒服的時候,就應該趕緊離開公園回去,可自己倒好,還陪著他又聊一會兒。她越想越難過,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滿心都是對李俊的愧疚和對他父親的擔憂 。
    大多數身體健康的人,對醫院都沒什麽好印象。社會上時不時曝出醫療負麵新聞,更是讓不少人談醫色變。平日裏頭疼、感冒發燒這類小毛病,大家都盡量不去醫院,隨便去藥店買點對症的藥,吃了就當作沒事了。李俊就曾陪吳飛來過一次縣醫院。
    那是在一節體育課上,練習跳遠項目時,吳飛意外受傷。跳遠本是吳飛的強項,可跳了幾次後,他對成績都不滿意,便一次次重複起跳。誰能想到,最後一跳落地瞬間,他右腳剛踏入沙坑,膝蓋就猛地拉傷,整個人直接栽倒在沙堆上,動彈不得。
    李俊和旁邊兩個同學見狀,急忙把他從沙坑抬出來。有同學飛速跑去聯係班主任,很快,一輛120急救車趕來。李俊陪著受傷的吳飛,迅速上車,急救車一路疾馳,向著縣醫院奔去。
    急診室裏人頭攢動,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李俊費力地攙扶著吳飛,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挪動,好容易才排到櫃台前。緊接著,又是一係列繁瑣的流程,從診斷、繳費,再到化驗,每一處都排著長隊,等這一切都結束,他們終於來到了醫生麵前。
    這位醫生看起來很年輕,白皙的麵龐上戴著一副茶色眼鏡,整個人透著一股斯文勁兒,算得上是一位美女。她剛剛打發走前一個病號,正低頭在病曆本上飛速書寫著,這時,李俊遞上檢查單。她接過單子看了一眼,便起身示意李俊把吳飛扶到窗口邊的單人床上。
    吳飛一邊被扶著走,一邊偷偷瞄了美女大夫好幾眼,臉上毫無羞澀之意,還大大咧咧地指揮李俊把自己搬到床上躺好,隨後滿臉期待地等著大夫檢查,活像個等著被檢閱的士兵。
    女大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吳飛膝蓋處輕輕拿捏起來。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吳飛疼得嘴角直抽,沒忍住“嘶”地喊出了聲。女大夫眼中帶著笑意,清脆地說道:
    “現在知道疼啦?”吳飛一聽,立馬閉上了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大夫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口是心非地說:
    “不疼,美女您隨便捏。”女大夫微微眯起杏眼,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角,手上像是故意似的,突然加大了勁道。這一下,吳飛疼得又高聲叫嚷了起來,一旁的李俊使勁憋著,才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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