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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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憶修改於3.7
曾是魯省公安廳最年輕的刑偵大隊長秦天浩,在而立之年突然宣布離職,這一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廳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要知道,他當時可謂年輕有為,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據傳言,他是被上麵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而且刑偵總隊的王處在一兩年內也即將退休二線,那個令人矚目的位置似乎離他近在咫尺。
這一事件的發生,讓省廳上下以及與他有過交情或打過交道的人,包括親朋好友和同窗們,都感到無比震驚和困惑。親近並了解他的人對他的決定感到不解和痛心,而那些曾經在工作或辦案中與他有過摩擦、看不得他好的人,則是冷嘲熱諷:
“秦浩天這是怎麽了?是生病了,還是受了什麽刺激?好端端地突然變這樣呢?”
更有一些心機活絡、職位排在他前後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後,頻繁地到廳裏主要領導麵前晃悠談心,或者偷偷往廳領導家裏送禮。他一個人的辭職,竟然讓整個公安廳上下變得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15年的風風雨雨,讓秦天浩對自己的工作有著與眾不同且刻骨銘心的感受。作為一名刑偵人員,他最開心的事,莫過於那些久未偵破的案件終於水落石出,然後可以踏踏實實地回家睡個好覺。然而,他心中最大的遺憾,是對家人的虧欠太多。每逢節假日,他很少能與家人歡聚一堂,共度美好時光。因為作為人民警察,就意味著要吃苦耐勞,無私奉獻,甚至要做出巨大的犧牲。
對於傳統的春節、元宵、中秋等重要節日,對他們來說,隻是一些空洞的名詞罷了。他們常常在繁忙的工作中度過這些本該與家人共度的時光,無法陪伴在親人身邊,享受家庭的溫暖。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從事刑偵工作的人,基本上常年在外奔波查案。當其他人在節日來臨之際,紛紛買票坐車、坐飛機回家團聚時,他們卻不得不逆向而行,因為職責所在,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也能夠默默忍受。
最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來自親人的抱怨和責備,這成了他們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秦天昊這輩子感到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的愛妻袁雅琴。妻子生下女兒的那一天,他恰好正在南方執行公務。那幾天,他心中一直隱隱不安,因為妻子的預產期臨近,而他又因為案件纏身,無法隨時與她通電話。
半夜,他接到了嶽父的電話,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立刻向上級請示,得到批準後,匆匆交代完工作,便駕車一路往家趕。然而,當他趕到家時,妻子雅琴卻因產後大出血,在他到達之前,就已經拋下了剛剛出生、隻看了一眼的女兒,永遠地離開了他們父女倆,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在悲痛地送走妻子後,秦天浩緊緊抱著尚在繈褓、模樣還未長開的女兒,心中暗自做出了決定:他要辭去工作,回到縣城父母家,與他們一同撫養這個失去母親的苦命女兒。秦天昊的父親,也就是袁瑾的爺爺,在縣城擁有一些產業,家境較為殷實。老爺子心想自己年事漸高,子承父業也是理所當然。即便兒子失去工作,也並無大礙。這樣一來,兒子可以留在身邊,自己也能每天看到可愛的孫女,享受天倫之樂。
因此,對於兒子的辭職,老爺子並未像其他人那般驚訝不已。麵對省市公安的大小領導上門請求他勸說兒子一事,老爺子總是笑嗬嗬地敷衍過去。
秦天昊更是對上麵的領導和昔日的頭頭下屬們避而不見,全心全意地撫養和培育女兒。在閑暇之餘,他繼續鑽研他的跆拳道,在此之前,他剛剛獲得了黑帶一段的榮譽。
袁瑾長大後還悄悄問過爺爺自己的姓氏問題,從小懼怕父親的她總覺得不隨他姓倒沒什麽,可孩子不都隨父親的姓嗎?為啥自己偏偏和同學們不一樣隨母姓呢?為此她還苦惱了好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實在憋不住了,就跑去問爺爺其中原因。
“爺爺和奶奶都不在乎,你個小東西較的什麽真?”爺爺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頭,嗬嗬笑著說。
“爺爺。。。”小袁瑾撒嬌的拉著爺爺央求著。
“那是你爸爸愛你媽媽唄。”奶奶走過來,心疼的將孫女攬進懷裏,淚目道。
“這麽說,我爺爺不如爸爸好,對吧,奶奶?”小姑娘努起嘴,不滿的瞪了爺爺一眼,仰頭看向奶奶,狡黠的說道。
“嗯?為什麽這麽說?”二老疼愛的看著粉嘟嘟可愛的小孫女,笑著同時開口問她道。
小袁瑾轉了轉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忽然拍了一下小手,哈哈大笑道
“因為爸爸姓爺爺的姓呀。”她那天真又可愛調皮的小模樣,把二老逗的跟著嗬嗬笑了起來,更是引來了門口處一人的大笑聲。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嘛”。
秦天浩也剛好回來,進門正好聽到女兒的回答,連忙大笑著說道。
“爸爸。。。”
小袁瑾跑過去撲進父親懷裏抽泣起來,那是她幼小的心靈裏第一次真正開始了解自己的父親。此後成長中,對父親再嚴厲苛刻的管教,她一次都沒心存怨恨過。
自學校那檔事件發生過後,以秦天昊的關係,或秦家的人脈,本可以打打官司為女兒討回公道,但瑾父阻止了大動肝火的秦老爺子。他剛回縣城那會兒就鬧過一次震動,這次又上演在了女兒身上。
事已至此,他不想讓女兒再受半點傷害,於是便勸老爺子,“人生在世,本就沒吃虧不吃虧一說,最終得到什麽誰也不知道,不如開開心心的過。國內讀不了,送她去國外就是了,憑你孫女兒的資質,念到個博士什麽的,應該都不是問題。
“爸爸,我不想去。”
當秦天昊樂滋滋的給女兒說這件事時,卻遭到袁瑾同學的堅決反對,眼下她可不想丟下李同學自己跑去留洋,特別當他她聽吳飛說起李俊已徹底放棄了那段初戀,內心深處的愛戀又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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