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聯邦國際軍事精英大賽的開幕式在零下二十度的嚴寒中拉開帷幕。
    極光在夜空中流轉，為鋼鐵搭建的主會場披上一層詭譎的綠光。
    小白呼出的白氣在麵前凝結，又被震耳欲聾的鼓聲震散。
    “這排場夠大的。”她低聲對身旁的唐璟墨說，眼睛卻盯著對麵看台上的hunter團隊。
    佐藤健一赫然在列，昨天被擊碎的喉嚨和手腕仿佛從未受傷，正用陰鷙的目光回敬她的注視。
    唐璟墨的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摩爾斯電碼：「恢複速度不正常」
    小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佐藤的狀態好得離譜，甚至比受傷前更加精悍——肌肉線條更分明，眼神更銳利，整個人像一把出鞘過久的刀突然被重新打磨。
    這絕不是自然恢複能達到的效果。
    主席台上，北境聯邦國防部長正在致辭，帶著厚重口音的英文傳入各國選手耳中：
    “...本屆大賽首次允許使用非傳統武器，展現各國軍事科技最高成就...”
    小白沒怎麽聽官方套話，她的注意力被場地中央突然升起的十二根合金立柱吸引。
    每根立柱上都站著一名身著各國傳統軍服的武者，華夏東國的代表陳家影一身玄色勁裝，腰間係著猩紅腰帶。
    “表演賽要開始了。”唐璟墨湊近她耳邊，“北境人的傳統——用武技展示國力。”
    鼓點驟然密集，十二名武者同時動了起來。
    美洲聯邦的代表率先發難，一記美式拳擊直取華夏武者麵門。
    玄色身影如柳絮般輕晃，拳風擦著發絲掠過，反手一掌拍在對方肘關節，美洲代表頓時失去平衡。
    “太極推手。”小白嘴角上揚，“這哥們是武當派的。”
    “顧首長親自選的，也是上一屆的參賽人員。”
    表演很快演變成混戰。
    熊國代表使出的西斯特瑪剛猛無匹，接連放倒兩人；
    啤酒國代表精擅柔術，將桑巴國選手鎖得動彈不得；
    而華夏武者始終遊走於戰圈邊緣，每次出手都精準擊中對手發力薄弱點。
    “陳家影加油，太棒了！無敵無敵！”小白雙手做成喇叭狀，朝著會場大喊鼓氣。
    其它國家參賽人員有樣學樣，紛紛拉高嗓子給自己國家武者助威，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當場上隻剩三人時，變故突生。
    日國代表——不是參賽的佐藤，而是一名表演武者——突然從袖中甩出三枚飛鏢，直取華夏武者要害。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這明顯違反了表演賽規則。
    “作弊！作弊！作弊！日國無恥！”小白高喊著，跟華夏國交好的國家也跟著附和。
    華夏武者卻似早有預料，身形如鬼魅般閃轉，三枚暗器全部落空。
    在日國人驚愕的瞬間，他已搶入對方懷中，一記“貼山靠”將對手震飛三米開外。
    “八極拳！”小白忍不住喝彩，引來周圍一陣側目。
    最後剩下的熊國大漢怒吼著衝來，華夏武者卻不退反進，兩人即將相撞的刹那，他突然矮身，雙手如穿花蝴蝶般在對方胸腹連點七下。
    熊國壯漢頓時如遭雷擊，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點穴手...”唐璟墨輕聲感歎，“沒想到真有人練成了。”
    全場燈光驟暗，一束追光打在華夏武者身上。
    他緩緩收勢，向四方抱拳行禮。
    看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除了美洲聯邦和日國代表團的區域。
    “表演很精彩，不是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hunter。他像幽靈般出現在他們座位後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味。
    “真正的較量在賽場上。這是表演賽，正好符合你們華夏有句古話——"花拳繡腿"？”
    小白轉動著手腕，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們也有一句話叫"真金不怕火煉"。
    對了，你家那條日國狗的喉嚨好得真快，用了什麽特效藥？要不要分享一下配方？”
    hunter的笑聲像砂紙摩擦：“科技改變一切，白小姐。美洲聯邦的醫療技術...領先世界至少三十年。”他故意停頓，“就像我們的軍事技術一樣。”
    唐璟墨突然開口：“用藥物透支人體潛能是飲鴆止渴，hunter。你知道那些"誌願者"最後都什麽下場。”
    hunter的表情瞬間陰沉，右臉的傷疤在極光下泛著猙獰的紫紅色：“至少他們在死前能感受到力量的美妙。”
    他俯身在兩人之間，聲音壓得極低，“就像當年在巴爾幹殺掉的那些人...我讓他們死前看到了地獄的模樣。”
    唐璟墨的指節發白，但聲音異常平靜：“這次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hunter。為了他們，也為了所有被你毀掉的人。”
    hunter直起身，整了整袖口：“我拭目以待。”
    他轉身要走，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了，明天第一場是格鬥技巧展示...佐藤君很期待與白小姐"切磋"呢。”
    小白衝他露出一個甜得發膩的微笑：“告訴他準備好擔架，我下手沒輕沒重的。還有，我姓林，下次別叫錯對手的名字，不然顯得你很白癡。”
    hunter離開後，唐璟墨立刻打開終端調出佐藤的資料：
    “他去年在聯合軍演中的表現平平，力量測試隻是中等偏上。但你看這個——”
    他調出一段今早訓練場的偷拍視頻，佐藤單手舉起了一百五十公斤的杠鈴，而且連做十次毫不費力。
    “體能激發試驗...”小白眯起眼睛，“超級士兵血清那種東西？”
    “比那更糟。”唐璟墨放大佐藤頸部特寫，皮膚下有細微的藍色網狀紋路，
    “這是神經元超載的標誌。鷹醬國在秘密進行人類增強實驗，用藥物技術強行突破人體極限...但代價是燃燒生命。”
    小白吹了聲口哨：“所以他們活不長？”
    “最多三個月，就會因器官衰竭而死。”唐璟墨關閉終端，“hunter知道這點，他不在乎。”
    開幕式在盛大的焰火表演中結束，但小白的心思全在明天的對決上。
    回到宿舍，她罕見地沒有立刻休息，而是站在窗前反複演練幾套複雜的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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