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域使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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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色光柱撕裂雲層,如天罰降臨,懸在戰場上空,戰場上的廝殺聲戛然而止。
    兩族戰士被威壓震懾,兵器脫手墜地,濺起一片塵煙。
    金光淩空的刹那,萬裏之外的群山深處,忽地響起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如枯枝斷裂般刺耳……
    “何人無視本界法則,無端挑起紛爭??”話音剛落,光柱中隱隱浮現一位高大的人形虛影,看不清麵容,依稀可見是一位青衣白發的赤腳老者。
    來人周身由內而外散發著磅礴的時空法則之力和江海倒懸般的天道威壓,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金色晃耀讓人不敢直視。
    “晚輩羽族首領薑雨霆,叩見域使!”薑雨霆凝視著虛空的青衣老人,瞬間聯想到了界內世代流傳的關於域使的傳說,急忙恭敬叩拜:
    “聖使明鑒,晚輩無意挑釁界內秩序,隻因九黎族試圖強行竊奪星霜蘭,冒然興起刀兵塗炭生靈!”
    老人環視四周,旋即將目光停留在手握打神鐧,傲然挺立堅決不跪的玄衣男子身上。
    “此事吾已知曉——靈蘭天成,緣者得之。再敢造次,逐出蒼梧!”威嚴的聲音
    再次響徹四方。
    伴隨著他那渾然天成的大道宏音,黎冥額頭直冒冷汗臉色蒼白,身形顫抖雙腿漸漸彎曲,懷著滿腔的不甘,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謹遵......聖諭!”
    “滾!”老者輕揮衣袖,一道金光從袖中飛出,霎時化作一股狂風,將九黎首領甩出了千丈開外。
    大道威壓伴隨著那股狂風旋即消散,壓在眾人肩頭的千鈞重擔頓時消失,九黎族眾如蒙大赦,猶如潮水般紛紛奔向首領消失的方向。
    “叩謝聖使明察秋毫!”羽族首領再次叩拜。
    虛空的金光漸次消散,老者的身影也逐漸模糊。身形消散之際他緩緩回頭,犀利如電的雙眸遙遙掃視了一眼,自始至終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紫袍男子,旋即沒入虛空。
    薑雨霆長身而起,雙手抱拳向紫衣年輕人一揖到底:
    “羽族部落薑雨霆多謝兄台搭救,還未來得及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後者微微打量了一眼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羽族首領,隨即從袖中取出那株被綠色靈氣包裹的完好無損的星霜蘭,遞了過去。
    “在下紫東來——這件靈寶也該物歸原主了!”
    薑首領看著觸手可及的靈蘭頓時眼放精光,他緩緩伸出雙手,雙眸直勾勾盯著那顆流光溢彩的星魄珠,眼角漸漸泛紅。
    當指尖觸及蘭葉的那一刻,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頓時一滯,旋即又鬼使神差的縮了回去,歎息道:
    “聖使曾言,靈蘭天成緣者得之——至寶既為紫兄所獲,自是與兄台有緣。雨霆不敢奪人所愛……”他頓了頓,強行將目光從靈蘭上移開。
    “如若兄台肯賜一片蘭葉讓在下為家父醫治頑疾,小弟就心滿意足了!”
    周圍的羽族部眾注視著兩人的舉動,眼看著那位眉清目秀的人族青年願慷慨相贈,首領卻不願白撿便宜,執意推辭不受,頓時讓他們百爪撓心,幾個忠心的部將同時跪地力勸:
    “蒼梧之淵的封印已現裂痕岌岌可危,還請大王三思……”
    “羽族縱迫切需要這枚星魄珠,但也斷然不會違逆天道行奪人機緣之事……”薑雨霆態度堅決,回絕了下屬的提議。
    風晴雪和柳逢春訝異地打量著這位年輕首領,她們雖不知師尊為何會將到手的寶物拱手相讓,但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能在夢寐以求的至寶麵前堅守本心,將送上門的寶物拒之門外的。
    紫東來對薑雨霆恪守本心、遵守道義的表現頗為滿意。他望著薑雨霆堅定的眼神,心中暗讚:
    “此子雖年少,卻有王者之風,不枉我出手相助。”
    他單手托著星霜蘭並沒有要收回的意思,“首領這份心性難能可貴,此物雖好但於我卻並非不可或缺……封印之事我亦有所耳聞,就當本座送給蒼梧眾生的見麵禮!”
    “他舍得給,你收著便是——”洛淩霜抬眸望天掩唇輕笑:
    “你倆再磨嘰下去,這天都要黑了!”
    一句話逗得身側的兩個女子忍俊不禁。
    “紫兄高義,羽族上下世代感念兄台恩德,永世不忘!”薑雨霆見他真心相贈便決定不再推辭,神情肅穆單膝跪地,雙手接過靈蘭。
    “紫兄慷慨贈寶,雨霆無以為報,請隨小弟前往羽族,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聊表謝意——”他小心翼翼收起那株得來不易的蘭花,真誠熱絡的眼神兒掃視四人,誠意相邀:
    “萬望紫兄和三位姐姐莫要推辭!”
    “也好……我們正愁沒有個落腳之地呢!”紫東來思忖片刻,笑著點點頭。
    薑首領大手一揮示意部眾回城,隨即飛身在前為四人領路。
    紅衣女子瞟了一眼前方那對潔白如雪的羽翼,輕輕拍了拍紫衣的肩膀調笑道:
    “瞧瞧人家這身段兒,可比你英俊呢——”
    後者旋即將求證的目光投向暗自發笑的柳逢春、風晴雪,卻不料姐妹兩人抬眼望天,沉默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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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好佯裝吃味地回應道:
    “怎麽,喜歡了??”
    女帝眸中笑意不減,微微搖頭,輕輕咂舌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
    “……可惜……是個榆木疙瘩,迂腐了點兒!”
    紫東來、洛淩霜、風晴雪、柳逢春站在小宇背上,沿著羽人的軌跡,瞬息之間已飛躍萬裏。不多時便飛至一座群山環抱、古木參天、靈霧繚繞的山城中——
    此處正是羽族的王城——衝霄城。
    薑雨霆正在自己的碧雲殿中設宴盛情款待四位來自外界的人族貴客,一位身形佝僂形體消瘦須發灰白的老者,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父王……你怎來了?!”看到來人步入殿門的那一刻,薑首領急忙起身離座,快步迎了上去。
    “聽聞我兒取回來了星魄珠,為父特來瞧瞧!”
    老者修長幹癟如鷹爪的枯指緊緊抓著一根盤龍杖,後背的金色羽翼形如枯葉早已失去了耀眼的光澤,兩道犀利的眸光從深深凹陷的眼窩中迸射而出,掃視著座上的一男三女。
    “父王有所不知,此次得獲至寶,全仰仗這幾位人族道友——”
    不待兒子把話說完,他微微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視線在四人身上迅速遊走一番,最終停在了紫袍男子身上。
    他扶著蟠龍杖虔誠地跪在青年身前,如同在朝拜九天上的神隻。
    “老朽薑尚寒,代表羽族子民叩謝恩公……歡迎恩公前來做客!”老者聲音嘶啞,卻字字如金鐵交鳴。
    這位行將就木的老人正是羽族部落的上任羽王,在薑雨霆剛剛返回王城時,他便已得知了今日蒼梧之野整個事件的始末。
    紫東來連忙伸手扶起,指尖觸及老者手臂的刹那,他感應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氣息。
    “老人家無需行此大禮,東來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羽族世代肩負守護使命,祈盼寶珠已千餘載,今日終得償所願,老朽縱死也可以瞑目了……”薑尚寒說話間猛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麵色漲紅,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薑雨霆急忙扶著老父親坐下,用手輕拍他那幹瘦的後背:
    “父王稍等……孩兒這就請祭靈大人為您煉製靈丹,徹底祛除頑疾!”
    老羽王擺了擺手,欣慰地拍著兒子的手背,“無需白費力氣了,為父終是走在了黎天波之後……能在死前看到你帶回星魄珠,為父無憾了!”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和玄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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