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月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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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鐵要塞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這座通體由黑鋼澆築的巨型堡壘矗立在兩山之間的隘口,是通往血月帝國腹地的最後一道屏障。何匪站在前沿觀察哨裏,高倍望遠鏡的十字準星在要塞外牆上緩緩移動。
    "將軍,所有部隊已進入攻擊位置。"參謀長壓低聲音報告,仿佛害怕驚動十公裏外的敵軍,"第一裝甲師在正北方向完成展開,第三機械化軍控製了西側高地,第七空中突擊旅的直升機群已在臨時機場待命。"
    何匪沒有立即回應。他的目光停留在要塞頂部那些新安裝的塔狀裝置上——那是血月帝國最新研發的"血瞳"防空係統,據說能在一百公裏外鎖定並擊落任何飛行器。
    "命令電子戰部隊,三分鍾後啟動"迷霧"幹擾係統。"何匪放下望遠鏡,金屬鏡筒上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讓工兵營在h7區域製造假裝甲集群信號。"
    參謀長迅速記下命令,猶豫片刻後問道:"將軍,我們真的要強攻鋼鐵要塞嗎?這跟原定作戰計劃..."
    "執行命令。"何匪的聲音像淬了火的鋼。等參謀長離開後,他掏出貼身攜帶的懷表,表蓋內側嵌著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他和李元虎參軍前的合影。照片上的年輕人笑得沒心沒肺,哪能想到日後會卷入這樣的戰爭漩渦。
    懷表指針指向527時,整個前線突然響起刺耳的電子幹擾聲。數十台大功率幹擾器同時工作,產生的電磁風暴讓血月帝國的雷達屏幕瞬間雪花一片。與此同時,工兵營布置的數百個信號模擬器開始運作,在敵軍監控係統上顯示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裝甲師正在向要塞東側迂回。
    "開始了。"何匪喃喃自語,戴上裝有特殊濾波器的戰術目鏡。鏡片上,代表各作戰單位的藍色光點開始按照計劃移動。
    鋼鐵要塞的指揮中樞顯然陷入了混亂。通過高空無人偵察機傳回的畫麵可以看到,守軍正在匆忙調整部署,大批部隊被調往東側防禦根本不存在的威脅。要塞頂部的"血瞳"防空係統瘋狂旋轉,卻因為幹擾而無法鎖定目標。
    "第一波次,進攻。"何匪按下通訊鍵。
    二十四架"夜梟"武裝直升機貼著樹梢高度突襲,在距離要塞八公裏處突然爬升。機群像一把展開的折扇,每架直升機都發射出四枚"毒刺"反坦克導彈。九十六枚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撲向要塞,在防空係統反應過來前就有近半命中目標。要塞外牆騰起數十團火球,一座防空塔在爆炸中轟然倒塌。
    "第二波次,跟進。"
    四十八門155毫米自行火炮同時怒吼,炮彈劃破晨霧砸向要塞。這次射擊使用了特種穿甲彈頭,專門對付加固工事。炮彈落點組成一張精心計算的死亡之網,將暴露在外的防禦設施逐個摧毀。
    當第三波火箭炮齊射的煙塵還未散去時,真正的殺招已經出動——第一裝甲師的120輛魔改t90坦克從北麵發起突擊,車載幹擾器讓守軍的反坦克導彈成了睜眼瞎。坦克群後方,三個機械化步兵團的裝甲運兵車揚起漫天塵土,車載機槍編織出密集的交叉火力網。
    "將軍!要塞主門開啟了!"
    何匪立刻調轉望遠鏡。鋼鐵要塞那扇二十米高的巨型閘門正在緩緩升起,門後湧出一支奇怪的部隊——那是十幾輛塗著血月徽標卻造型怪異的裝甲車,車體上布滿暗紅色的能量管道,炮塔形狀如同張開的血盆大口。
    "是"血獸"裝甲營!"參謀驚呼,"他們居然把這種試驗部隊部署在這裏!"
    何匪的瞳孔驟然收縮。情報顯示這種新型戰車搭載了小型化的血月能量核心,火力遠超常規裝甲部隊。隻見那些"血獸"戰車的主炮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下一秒,粗大的能量束橫掃戰場,三輛t90瞬間被貫穿爆炸。
    "命令坦克群散開!使用煙霧彈掩護!"何匪的聲音依然冷靜,"讓反坦克導彈連前出,瞄準它們的能量核心!"
    戰場形勢急轉直下。雖然何匪的部隊成功摧毀了五輛"血獸",但己方損失已經超過二十輛坦克。更糟的是,鋼鐵要塞的守軍似乎識破了佯攻計劃,開始將部隊調回正麵防線。
    就在這危急時刻,戰場西側突然傳來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何匪調轉望遠鏡,看到要塞西牆騰起數團巨大的火球——那是預設的炸藥點,按計劃應該是由李元虎的特種部隊引爆的!
    "西牆出現缺口!"偵察兵激動地喊道。
    何匪立刻抓住戰機:"命令第七空中突擊旅立即投入戰鬥!所有預備隊向缺口突擊!"
    二十四架運輸直升機從隱蔽處呼嘯而起,每架搭載著全副武裝的特種兵。與此同時,兩個裝甲營放棄正麵強攻,全速向西側缺口迂回。
    戰場局勢再次逆轉。血月守軍顯然沒料到側翼會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突擊,匆忙調遣部隊堵截缺口。何匪通過無人機畫麵看到,至少三百名特種兵已經通過直升機機降進入要塞內部,正在與守軍展開激烈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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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通訊兵突然大喊,"飛鷹堡急電!"
    何匪接過電文,上麵隻有短短一行密碼。他迅速從懷中掏出密碼本破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李元虎失聯,血月皇帝啟動最終協議,倒計時6小時"。
    "該死!"何匪一拳砸在指揮台上。按照計劃,李元虎此時應該已經潛入血月皇宮,開始破壞主控核心。如果行動失敗...
    "命令所有部隊加強攻勢!"何匪的聲音如同寒冰,"不計代價,三小時內必須拿下鋼鐵要塞!"
    參謀們麵麵相覷,但軍令如山。很快,更猛烈的炮火覆蓋了要塞,第二波空降部隊也開始機降。何匪親自登上指揮坦克,帶領最後的預備隊衝向戰場。
    坦克在彈坑累累的戰場上顛簸前行。透過觀察窗,何匪看到遍地燃燒的裝甲殘骸和傷員,但此刻他已無暇顧及。懷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距離李元虎約定的最後期限隻剩不到五小時。
    "將軍,我們收到要塞內部的通訊!"車長突然喊道,"特種兵已經控製了兩座主炮台!"
    何匪精神一振:"讓他們立即調轉炮口,轟擊要塞指揮中心!"
    幾分鍾後,大地劇烈震動起來——要塞內部的兩門280毫米要塞炮調轉方向,開始轟擊自家陣地。這種重型炮彈一發就能摧毀整棟建築,守軍頓時陷入混亂。
    "全體注意!"何匪抓起通訊器,"總攻開始!"
    坦克群如同鋼鐵洪流般湧入要塞缺口,步兵戰車緊隨其後。巷戰在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築內展開。何匪的指揮坦克剛駛入要塞廣場,就遭遇了三輛"血獸"的伏擊。
    "規避!"何匪大喊。
    駕駛員猛打方向,一發紅色能量束擦著坦克側麵掠過,將後方的一棟建築攔腰切斷。炮手趁機瞄準最近的一輛"血獸",120毫米穿甲彈精準命中其能量核心,引發劇烈爆炸。
    "11點鍾方向!"車長驚呼。
    另一輛"血獸"已經鎖定了他們,炮口開始充能。千鈞一發之際,一發反坦克導彈從側麵擊中這輛"血獸",將其炸成一團火球。何匪通過潛望鏡看到,幾名特種兵正從附近的建築窗口向他豎起大拇指。
    戰鬥持續到正午時分,鋼鐵要塞的大部分區域已經被炎黃軍隊控製。何匪站在要塞中央指揮塔的廢墟上,看著士兵們押送俘虜、清理戰場。但他的心思早已飛向千裏之外的血月皇宮——李元虎到底怎麽樣了?
    "將軍,我們截獲了血月帝國最高統帥部的通訊。"情報官匆匆跑來,"他們正在啟動某種緊急預案!"
    何匪心頭一緊:"內容?"
    "不清楚,但通訊中提到"最終淨化"和"血月降臨"..."
    話音未落,大地突然開始震動。不是炮擊產生的震動,而是來自地底深處的、有規律的震顫,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報告!"通訊兵的聲音帶著驚恐,"前線所有觀測站都檢測到強烈的地磁異常!"
    何匪猛地抬頭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蒼穹此刻正被詭異的血色雲團迅速覆蓋。那雲層中閃爍著不祥的紅色閃電,形狀隱約構成一個巨大的眼睛圖案。
    "血月降臨..."何匪喃喃自語,冷汗浸透了後背。李元虎失敗了,血月皇帝啟動了最終協議。七個主要城市的地下炸彈即將引爆,數百萬平民危在旦夕。
    "立即聯係帝都!"何匪厲聲命令,"讓皇帝立即疏散..."
    他的話戛然而止。一道直徑超過百米的血色光柱突然從雲層中降下,直擊千裏之外的血月帝國首都方向。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整整七道光柱連接天地,構成一個巨大的七芒星圖案。
    但預想中的毀滅性爆炸並沒有發生。相反,那些光柱開始扭曲、顫抖,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對抗。天空中的血色雲團劇烈翻湧,不時有巨大的能量閃電劈向地麵。
    "將軍!您得看看這個!"情報官遞來一台平板電腦。
    屏幕上顯示的是高空偵察機傳回的實時畫麵:血月帝國的皇宮正在崩塌,一個巨大的紅色球體從廢墟中緩緩升起——那正是被李元虎描述為主控核心的物體。但此刻,球體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內部能量正在失控外泄。
    "他在裏麵..."何匪突然明白了什麽,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李元虎在核心內部!"
    仿佛印證他的猜測,球體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藍光。這光芒與血色能量激烈對抗,最終引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七道光柱一個接一個熄滅,天空中的血色雲團也開始消散。
    當最後一道光柱消失時,主控核心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衝擊波甚至傳到了數百公裏外的鋼鐵要塞,震得何匪差點跌倒。
    "將軍!所有監測站報告,地磁異常消失!"
    "血月炸彈的引爆信號中斷了!"
    "敵軍開始大規模投降!"
    捷報接踵而至,但何匪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望著遠方漸漸恢複正常的天空,知道某個重要的東西永遠消失了。
    日落時分,通訊兵帶來了最後的消息:"確認血月帝國皇宮被毀,皇帝及其內閣全部身亡。前線各部隊紛紛停火,戰爭...結束了。"
    何匪默默摘下軍帽。夕陽的餘暉灑在鋼鐵要塞的廢墟上,將一切都染成了血色。在這血色黃昏中,他似乎看到了李元虎最後的微笑——就像當年那個在小村莊裏,總愛偷他酒喝的兄長一樣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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