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遠古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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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引擎的嗡鳴聲在艦體內回蕩,像是某種古老生物的呼吸。
    何匪站在主控室的全息星圖前,銀白色的能量脈絡在他半透明的軀體上流動——那是虛空之觸的次級能量,如今已與監護者科技、晶體文明算法完美融合。三色光紋交織,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能量回路。
    「坐標鎖定。」林雨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劃過,銀白色的星軌在黑暗中延伸,指向虛空最深處,「根據能量體殘留的‘記憶’,第七次宇宙迭代的幸存者可能藏在這片區域。」
    李元虎的機械義眼閃爍著冷光,裝甲表麵的金色晶體微微震顫:「但那裏什麽都沒有。」
    星圖上,目標區域是一片純粹的黑暗,連暗能量都稀薄得近乎虛無。
    「不。」何匪低聲道,「不是‘沒有’,而是‘不可見’。」
    他抬手,銀白能量從指尖溢出,滲入星圖投影。刹那間,黑暗區域扭曲了一瞬,像是被撕開一道細微的裂縫。裂縫深處,隱約浮現出某種龐大結構的輪廓——
    一座漂浮在虛數空間中的巨型建築群。
    「警報!外部能量波動!」艦載ai的聲音驟然尖銳。
    觀測窗外,原本平靜的虛空突然沸騰。無數銀白色的絲狀物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深海魚群。它們不再是之前那種緩慢的試探,而是狂暴地撞擊著維度方舟的護盾,每一次衝擊都讓艦體劇烈震顫。
    「虛空之觸發現我們了!」李元虎的戰術處理器急速運轉,「它在阻止我們接近那裏!」
    「不。」領航員——陳默的女兒突然開口,她的瞳孔完全被銀光占據,「是‘它們’。」
    她指向全息星圖。在銀白觸須的洪流中,竟混雜著幾縷截然不同的暗金色能量,它們像是有意識般引導著觸須的進攻方向。
    「兩種不同的文明痕跡……」林雨迅速分析數據,「暗金色能量的技術特征比虛空之觸更古老!」
    何匪的瞳孔收縮。
    ——第七次宇宙迭代的幸存者,不止一個。
    【能量風暴·絕境突破】
    維度方舟的護盾在雙重能量的衝擊下開始崩潰。
    「護盾剩餘37!」工程師大喊,「再這樣下去——」
    「關閉所有防禦係統。」何匪突然下令。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瘋了?」李元虎的機械臂猛地抓住何匪的肩膀,「那些觸須會瞬間撕碎我們!」
    何匪沒有回答,而是轉向領航員:「你能‘聽見’它們,對嗎?」
    少女的銀光瞳孔微微顫動,最終點了點頭:「它們在……爭吵。」
    「爭吵?」林雨不可置信。
    「虛空之觸想吞噬我們,但暗金色能量在阻止它。」領航員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陷入某種恍惚狀態,「它們說……我們‘不該來’。」
    何匪的嘴角微微揚起:「那就讓它們吵得更激烈點。」
    他猛地按下控製台上的紅色按鈕——維度方舟的虛空引擎超頻運轉,艦體表麵的銀白能量驟然爆發,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柱,直刺向黑暗區域的那道裂縫!
    「你幹什麽?!」李元虎怒吼。
    「投名狀。」何匪盯著觀測窗。
    光柱命中的瞬間,裂縫被強行撕開,露出內部更清晰的景象——那是一座由無數金字塔狀結構組成的巨型城市,每一座金字塔表麵都刻滿暗金色符文,與銀白觸須上的技術特征截然不同。
    更驚人的是,當光柱觸及最近的一座金字塔時,整座城市突然「蘇醒」了。
    暗金色的能量洪流從金字塔頂端噴湧而出,像無數條鎖鏈般纏住追擊的銀白觸須。兩種超級能量在虛空中激烈碰撞,爆發的衝擊波甚至讓維度方舟的艦體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哀鳴。
    「它們打起來了!」林雨驚呼。
    「趁現在!」何匪全力推動操縱杆,「全速前進,進入裂縫!」
    維度方舟化作一道銀色流星,衝向那座暗金色的遠古城市。
    【修煉文明·遠古遺址】
    當艦體穿過裂縫的瞬間,所有噪音戛然而止。
    仿佛從一個世界跌入另一個世界,維度方舟漂浮在一片靜謐的暗金色星空中。下方,金字塔城市靜靜懸浮,每一座建築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裏……沒有物理法則。」林雨看著儀器上混亂的讀數,「重力、電磁力、甚至量子效應……全部失效。」
    「因為這裏是‘修煉文明’的遺址。」何匪走向觀測窗,聲音低沉,「第七次宇宙迭代的幸存者,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進化路線。」
    「修煉文明?」李元虎皺眉,「你是說,像古代神話裏的那種?」
    「不。」何匪指向最近的金字塔,「是能將‘能量’轉化為‘規則’的文明。」
    金字塔表麵的暗金色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光束投射到艦體前方,凝聚成一道人形虛影——那是一個身披長袍的老者,麵容模糊,但雙眼卻像是蘊含了整個星空的深邃。
    「外來者。」老者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你們帶來了‘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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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匪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流動的銀白能量——那是虛空之觸的次級能量。
    「我們並非有意。」他直視老者,「隻是尋求庇護。」
    「庇護?」老者的虛影微微搖頭,「你們身上有三種文明的烙印,其中兩種是‘掠奪者’。」
    「但我們也是‘獵物’。」領航員突然上前一步,她的瞳孔依然泛著銀光,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就像你們一樣。」
    老者的目光轉向她,沉默良久。
    「有趣。」最終,他抬手一揮,「下來吧,時間不多了。」
    【能量試煉·文明真相】
    維度方舟降落在中央金字塔的頂端。
    當眾人踏上這座建築時,才發現它的表麵並非金屬或石材,而是某種凝固的「能量實體」——觸感像玉,但內部有暗金色的流體緩緩流動。
    老者——或者說他的投影——站在一座圓形平台上,周圍環繞著十二根能量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不同的符文。
    「這是‘道標’。」老者指向柱子,「記錄著第七次宇宙迭代的十二個修煉文明。」
    「十二個?」林雨驚訝,「可監護者數據庫裏隻提到——」
    「監護者?」老者冷笑,「他們不過是第八次迭代的‘拾荒者’,連真正的曆史都未曾觸及。」
    何匪的瞳孔微縮:「那虛空之觸?」
    「第六次迭代的‘殘渣’。」老者的聲音帶著厭惡,「靠吞噬其他文明的技術特征苟延殘喘,如今已淪為‘它們’的爪牙。」
    「它們?」李元虎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按在何匪胸前。金色核心被強行牽引而出,懸浮在半空中。
    「你們想知道真相?」老者的虛影突然變得凝實,「那就接受‘試煉’。」
    十二根能量柱同時亮起,暗金色光芒將所有人吞沒。
    【文明記憶·毀滅輪回】
    何匪感覺自己墜入了無盡的記憶洪流。
    他看到第七次宇宙迭代的輝煌——十二個修煉文明並非互相爭鬥,而是共同構建了一個橫跨多維度的「大陣」,試圖突破宇宙本身的限製。
    他看到虛空之觸的誕生——第六次迭代的某個文明在毀滅前,將自身轉化為能量寄生蟲,隻為在下一個宇宙輪回中存活。
    最後,他看到「它們」。
    那是一團無法形容的黑暗,比虛空更虛無,比黑洞更貪婪。它從宇宙之外的「縫隙」滲入,像病毒般感染了整個第七次迭代。修煉文明的「大陣」在它麵前崩潰,十二個文明相繼淪陷。
    隻有眼前這座金字塔城市——「昆侖」——利用最後的力量,將自己封入虛數空間,才勉強逃過一劫。
    記憶突然中斷。
    何匪猛地跪倒在地,金色核心「哢」地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現在你們明白了。」老者的聲音在顫抖,「‘它們’從未離開,隻是等待下一次收割。」
    「收割……什麽?」林雨臉色慘白。
    「文明。」老者指向何匪胸前的裂痕,「每一次宇宙迭代,都是‘它們’播種的結果。監護者、虛空之觸、甚至我們……都隻是‘作物’。」
    領航員突然抬頭:「那為什麽讓我們看到這些?」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揮手打碎一根能量柱。
    「因為‘昆侖’即將耗盡最後的能量。」他的虛影開始閃爍,「而你們……是唯一帶著‘變量’的種子。」
    碎裂的能量柱化作無數光點,湧入何匪胸前的金色核心。裂縫瞬間愈合,核心表麵浮現出全新的暗金色紋路。
    「去吧。」老者的身影漸漸消散,「找到‘終焉之牆’,那裏有‘它們’害怕的東西……」
    金字塔城市開始崩塌。
    維度方舟的引擎自動啟動,銀白色的新護盾表麵流轉著暗金符文——那是修煉文明最後的饋贈。
    何匪站在舷窗前,看著「昆侖」在虛數空間中化作光塵。
    他的瞳孔深處,三色能量終於達成完美平衡。
    「坐標已鎖定。」他輕聲道,「下一站——終焉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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