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淨化之光
    藍金色的光柱貫穿九幽穹頂，清玥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隻能死死攥住何匪的手。
    "別鬆手！"他的聲音在能量風暴中時斷時續，"淨化開始了！"
    無數透明人影從光柱中浮現，最清晰的是影殺和那個叫星璃的銀發少女。他們手牽著手，對清玥輕輕點頭，隨即化作流光融入巨樹。
    清玥鎖骨下的烙印突然灼痛起來："何匪！它在吸收我的......"
    "記憶！"何匪猛地將她拉近，"它在讀取你作為容器時的記憶！"
    巨樹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樹幹上浮現出走馬燈般的畫麵——
    神庭的實驗室、注入體內的黑霧、曆代聖女痛苦的哀嚎......
    清玥雙腿發軟："這些......都是我經曆過的？"
    "不。"何匪指向最新浮現的畫麵，"這是所有容器的集體記憶。"
    畫麵突然定格在一間石室。白須老者將嬰兒放在祭壇上，嬰兒鎖骨處正被刻下螺旋烙印。
    清玥渾身發抖："那是......我？"
    何匪的瞳孔劇烈收縮："青玄子！"
    畫麵中的老者似有所感，突然轉頭"看"向二人，嘴角咧到耳根："終於來了......"
    "哢嚓！"
    幻象碎裂，光柱驟然變成血紅色！
    2. 背叛的真相
    "歡迎回家，孩子們。"
    蒼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清玥驚恐地發現，巨樹根係正在蠕動，逐漸形成人形輪廓。
    何匪將她護在身後："青玄子......你果然沒死。"
    樹根組成的老者緩緩成型，白須飄飄，儼然是放大版的青玄宗掌門。但當他睜開眼睛時，露出的卻是純黑色瞳孔——與終焉之影一模一樣！
    "噬天戰尊，久仰。"老者微笑，"不過我更想和我的小聖女聊聊。"
    他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清玥："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清玥頭痛欲裂，零碎記憶噴湧而出——
    【"玥兒，隻要你乖乖當容器，爹娘就能活命。"】
    【"等混沌之核蘇醒，你就能成為新世界的神！"】
    "不......"她踉蹌後退，"你不是我師父！你是......"
    "混沌之核的具象化？"老者接話，黑瞳泛起漣漪，"聰明。但更準確地說，我是被汙染的世界樹意識。"
    他突然暴起發難，樹根如標槍刺向何匪！
    "至於你，噬天族的餘孽——"
    何匪揮刃斬斷樹根，暗金血液濺在斷口處發出腐蝕聲："老東西，你騙了所有人！"
    "彼此彼此。"老者退後幾步，被腐蝕的樹根迅速再生，"你不也騙了這丫頭？根本沒告訴她噬天族真正的使命吧？"
    清玥猛地轉頭："什麽使命？"
    何匪下頜繃緊："別聽他挑撥！"
    老者大笑："噬天族生來就是混沌的清道夫！當容器失控時——"
    樹根突然纏住清玥的腳踝！
    "就要親手毀滅容器！"
    3. 靈魂拷問
    清玥被倒吊著懸在半空，黑氣從烙印瘋狂湧入體內。她痛苦地蜷縮起來，卻看見何匪僵在原地。
    "何匪......"
    老者悠然走到何匪麵前："多諷刺啊，戰尊大人。當年你沒能救妹妹，現在又要親手殺愛人。"
    何匪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放她下來。"
    "或者？"老者突然扯開道袍，露出樹幹軀幹上密密麻麻的噬天族戰紋，"你以為就你會吞噬？"
    清玥瞪大眼睛——那些戰紋正在蠕動，仿佛有生命般掙紮！
    "認出他們了嗎？"老者輕撫戰紋，"你的族人，你的戰友，甚至......"
    他指向心口處最明亮的那個紋路："你妹妹。"
    何匪如遭雷擊："星璃是......"
    "噬天族？驚不驚喜？"老者陶醉地眯起眼，"我故意讓她混進神庭當容器，就為了今天！"
    清玥突然劇烈掙紮起來："何匪別信！他在用幻術......啊！"
    黑氣化作尖刺紮入她太陽穴，強行抽取記憶投射在空中——
    【青玄宗地牢，少女星璃被鐵鏈鎖住，胸口噬天戰紋正被黑氣侵蝕】
    【她對著虛空哀求："哥哥......殺了我......"】
    何匪的鱗片匕首"當啷"落地。
    4. 絕境中的微光
    "選擇吧。"老者張開雙臂，"像三百年前那樣，親手終結至親的痛苦？"
    他打了個響指，束縛清玥的樹根突然鬆開。少女如斷線木偶般墜落，被何匪下意識接住。
    清玥的瞳孔已經開始泛黑，卻用最後清明抓住何匪衣領："聽我說......"
    她顫抖著將染血的唇貼在他耳邊："淨化......需要......容器......自願......"
    何匪渾身一震："你是說......"
    "不是犧牲。"清玥咳出黑血，"是......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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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突然暴怒："閉嘴！"
    無數樹根如暴雨射來！何匪抱緊清玥翻滾躲避，後背仍被刺出三個血洞。暗金血液噴在清玥臉上，竟讓她眼中的黑氣褪去些許。
    "原來如此......"何匪突然笑了，"我真是個蠢貨。"
    他咬破手腕，將血液抹在清玥烙印處："噬天族真正的使命，從來不是毀滅。"
    暗金戰紋與黑氣螺旋交織，竟開始逆向旋轉！
    老者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住手！你們根本不懂混沌的......"
    "不，我們懂。"何匪抱起清玥，大步走向巨樹，"它隻是太孤獨了。"
    清玥虛弱地抬手，按在樹幹汙染區："我們......來了......"
    刹那間，所有噬天戰紋同時亮起！
    5. 回響
    耀眼的白光中，清玥感覺自己漂浮在虛無裏。
    無數聲音在耳邊回響：
    【"哥，這次換我保護你。"】——是星璃
    【"戰尊大人，屬下先行一步。"】——是陣亡的將士
    【"丫頭，要幸福啊。"】——赫然是影殺
    最後響起的是何匪的聲音，近在咫尺："抓緊我。"
    清玥拚命伸手，在刺目光芒中觸到熟悉的溫度。
    當視力恢複時，她發現自己站在陽光下的青玄宗廣場。桃花紛飛中，何匪正彎腰撿起什麽——
    那是半塊刻著並蒂蓮的婚書。
    "看來......"他抖了抖紙上的灰塵，"我們回來了。"
    清玥突然衝過去抱住他，卻聽到"哢嚓"輕響。何匪的衣襟裏掉出個東西——
    是影殺雕刻的銀發人偶，此刻正對著他們微笑。
    風過桃林，仿佛傳來遙遠的應答：
    【"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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