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車上有警察的情況下，絕大部分人都心裏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無論什麽時候，警察兩個字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特別是那位名為賀芳的中年婦女，在聽到秦厲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後，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停過，甚至還想特意換個座位到男人的旁邊。
    不過就在賀芳起身的那一刻，眯眯眼的黃哥隻說了一句，就讓那位中年婦女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不想身體突然炸開，那就老老實實的坐下。”
    看到有人想要離開座位，坐在蘇寧前麵的黃贏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嚇得右腳剛伸出去的賀芳臉都白了，趕緊坐下來，將腳收了回去。
    而公交車上原本已經緩和的氣氛，也因為黃贏這這一句話再次陷入了僵局。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
    “能夠出現在這輛444路公交車上的活人，都是在現實陷入過絕望的人。”
    “你們這些人當中指不定隱藏了多少超級罪犯，我不說明規則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察覺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黃贏表情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在簡單的一句話中道出了公交車上所有人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蘇寧注意到，在黃贏說出絕望等字眼時，在場的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展現出了一點不自然的表情。
    再結合上樂園的提示，蘇寧可以確定，黃贏目前所透露的信息，大概率都是真的。
    “深陷絕望之人嗎？”
    蘇寧環顧了一下公交車上的所有人，裏麵有醫生、有白領、有家庭主婦，有懸疑小說家，甚至還有警察與逃犯。
    可以說，公交車上的這些人的職業，基本上就包括了世俗界社會的各個階級。
    換句話說，公交車上的這些人，基本上就代表了社會各個階級裏，最絕望的一批人。
    而這些絕望的活人當中，蘇寧更加注意的是那位姓秦的警察，他有點好奇一個還在追擊逃犯的警察是如何陷入絕望的。
    蘇寧的目光與秦厲互相對視一眼，男人朝蘇寧禮貌的點了點頭，看上去非常禮貌。
    “我跟你們說......”
    黃贏剛想說點什麽，原本正常行駛的公交車突然開始減速，最後緩慢停在了一個公交站台的旁邊。
    車門自動打開，陰冷的空氣從門外傳進，公交車上所有普通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一名低著頭顱，黑色頭發披在胸前，渾身濕透，身上衣服還在滴水的女人從台階上一步步的走上公交車。
    女人每走一步，都會在原地留下一攤水漬，隱隱能從其中看到一張蒼白的麵孔。
    “砰！”
    車門關閉，公交車上本就不怎麽高的溫度在這一刻開始快速下降，車上的所有人見到這個女人心裏都浮現起莫名的恐懼。
    特別是位於蘇寧前方坐著的黃贏，在這個怪異女人上車之後，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嘴裏不斷的念叨著某些東西。
    考慮到黃贏可能知道些情況，蘇寧坐在後麵一直在嚐試聽清楚他念叨的具體內容。
    “別坐我旁邊，別坐我旁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好吧，看來這個黃贏也隻是提前知道些許情報的普通人，發現這點後，蘇寧將注意力轉移出現在車上的女人上。
    全身被濕透的衣服包裹，黑色的長發將麵前的身體全部擋下，女人唯一裸露在外的部位，就隻有那下垂的手臂中，被河水泡得有些腫脹的雙手。
    “看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死人了。”
    蘇寧沒有從這個水鬼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超凡氣息，隻是身體本能的排斥眼前的女人，仿佛她身上有著一股讓他很不舒服的東西。
    “不屬於傳統超凡體係裏的任何流派，冥天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比起其他人低著頭不想讓這個女水鬼坐到自己身邊的行為，蘇寧從水鬼上車後的某個時間後，就一直肆無忌憚的盯著水鬼看的表現，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或許是感受到了蘇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黃贏與高明醫生）座位前方的女水鬼，在原地留下了一攤水漬後，來到了一直在注視自己的男人前。
    而蘇寧前方的黃贏發現女水鬼沒有坐在自己旁邊後，先是鬆了口氣，最後用餘光發現女水鬼停留在最沒用的學生麵前後，內心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在黃贏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在麵對這位詭異的女水鬼後，下場注定是死亡 。
    其他幸存者，看到女水鬼沒有坐到自己旁邊後，心裏也是鬆了口氣，隨即開始觀察蘇寧的遭遇。
    雖然有點殘忍，但對於一無所知的他們來說，蘇寧接下來的遭遇，都將化為某種寶貴的經驗。
    畢竟誰也不能保，下一次上車的“死人”會不會坐到自己附近。
    不過除了冷眼旁觀外，車上還有一位乘客在女水鬼走到蘇寧旁邊時，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秦烈，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即便身處困境，在看到蘇寧有可能受到危險時，那隻布滿老繭的右手還是下意識摸上了衣服上的鼓起。
    這裏麵藏有一把裝著6發子彈的手槍。
    秦烈已經決定，隻要那個“女人”敢對那位學生做點什麽，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向其扣動身上的手槍。
    可是下一秒，讓所有乘客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那位氣息恐怖的女水鬼，走到那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麵前後，隻是待了兩秒，就快速的往前走了幾步，獨自坐在了公交車左下角的位置。
    看其樣子，這個女水鬼仿佛被蘇寧嚇到了一樣，隻是憑借本能就跑到了公交車上離蘇寧最遠的位置。
    與其他乘客的大跌眼鏡不同，蘇寧臉上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神情，似乎隻差一點，就可以將那隻女水鬼騙過來研究一下了。
    蘇寧戀戀不舍的朝坐在角落裏的女水鬼看了一眼，暗暗決定下次不要露出那麽明顯的表情。
    要不是忌憚公交車上詛咒的具體強度，蘇寧早就在女水鬼上車的一刻就把她抓起來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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