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
    “德道？隻是權力的籌碼。”
    “善良？隻是弱者的偽裝！強者的憐憫！”
    “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
    “當我站在頂峰，我就是正義。”
    “當我落入低穀，我就成了邪惡！”
    “勝利者書寫的曆史，才是真正的正義。”
    “邪惡麽？”
    “或許吧。”
    “又或許在未來，我會變成一個身在邪惡，心卻向往光明的聖徒。”
    “未來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威廉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腦袋。
    他咧開被腐蝕了個口子的臉頰，猖狂笑道：
    “我相信，你們對我腦子裏的東西很感興趣。”
    他又伸手指向金蓮：
    “拿蓮子來換！”
    “我隻要蓮子！”
    “給我蓮子，那它們都是你們的！”
    “我隻要一顆，一顆蓮子就夠了！”
    “我於上帝神像前宣誓，於惡魔撒旦簽下契約。”
    “給我金蓮子，我會把我知曉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你們，不會有一絲隱瞞。”
    “並且我再宣誓，除了你們，我不會把它們再告訴任何人。”
    “當然，要是你們的人得到消息後，再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那可算不到我頭上。”
    最後他摘下兜帽，很是紳士的朝著楊巔行了個貴族禮：
    “我在地球等你。”
    “親愛的楊。”
    言罷，他輕輕一躍。
    有金色能量憑空出現，將其環繞，帶著它穿過厚實的岩層，飛向遙遠的高空。
    楊巔沒動手。
    威廉嘴裏的未來，大抵是真的。
    不然他找到這裏的可能性太小了。
    他可是進入天人合一狀態加強了感知以後，才能察覺到地球老媽的指引。
    他憑什麽？
    所以他嘴裏的未來哪怕隻是預言，也有極大的參考意義。
    不管對於他，還是對於整個華夏而言，都很重要。
    阿爾托莉雅也沒動手。
    沒經曆過血與火的少女，此時還沉浸在長輩死亡之痛中。
    她那兩個守護騎士也沒動手。
    他們一邊抵擋著餘下不多的六臂蜥蜴人，一邊小心警惕著楊巔，生怕他作出不理智的選擇。
    “閣下，沙奎爾出言冒犯了您，承受惡果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相信這並不會影響我們，以及我們英吉利與華夏之間的關係。”
    “但公主殿下是我們英吉利的聖女，未來的女王！”
    “如果她在華夏受到了傷害，將會造成重大的外交事件。”
    “想來您也不會願意看到那種畫麵出現。”
    楊巔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就像他們說的一樣，在明知動手會暴露的情況下，楊巔不可能選擇動手。
    哪怕沒有所謂的外交威脅，楊巔也不會動手。
    他其實也明白，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交換，很難因為一兩個人死亡、意誌，而產生重大改變。
    哪怕看似離譜的特離譜同誌，同樣如此。
    離譜的關稅政策背後，很難說是不是特離譜背後的利益集團在操縱股市，為自己謀利。
    略過以上那些不談。
    總而言之，哪怕他殺了阿爾托莉雅，英吉利因此改變對華夏的外交方針，可能性很小。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不能派遣城市級強者，溜進華夏境內，敲他一悶棍。
    ‘這事搞的。’
    ‘好像給自己留了一個大禍害。’
    ‘還是年輕氣盛，有些衝動了。’
    ‘可話又說回來，不年輕氣盛，還叫什麽年輕人？’
    ‘趕緊提升實力，等我足夠強大，就算一劍穿了白金漢，鬼佬們又敢說什麽？’
    深吸一口氣，楊巔轉身一腳蹬在了偷偷摸摸溜到他身後，準備偷襲的六臂蜥蜴人胸口，把它踹下了岩漿池。
    ‘異星惡感沒增加？’
    念頭轉動，他又回過頭，看向了阿爾托莉雅：
    “你們走吧。”
    兩個守護騎士鬆了口氣，逼退身前的六臂蜥蜴人後來到了阿爾托莉雅身邊：
    “公主殿下。”
    阿爾托莉雅吸了下鼻子，伸手擦去眼角淚水。
    臉上鮮血冰冷的觸感，又讓她身子一顫。
    她抬起頭，盯著楊巔看了好一會，像是要將他的相貌印在腦海。
    “沙奎爾叔叔雖然出言不遜，冒犯了你跟其他華夏人，但他罪不至死。”
    “你把他殺了，是錯誤的。”
    “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努力訓練，直到實力超過你。”
    “那時候，我會再來華夏，親手打敗你！”
    “我會打敗你，會讓你親自跪到沙奎爾叔叔墓前道歉！”
    “我要親耳聽到你說對不起。”
    楊巔愣愣地看著阿爾托莉雅抱起沙奎爾的屍體，微微跳起後被金色能量包裹，直接穿入山石，消失在自己眼前。
    等她那兩個守護騎士跟在她屁股後邊離開後，他才轉身躲過六臂蜥蜴人的斬擊，一巴掌把它拍下了岩漿池。
    “這還是地球嘛？”
    “怎麽給我幹女頻來了？”
    不是楊巔想要吐槽。
    實在是阿爾托莉雅的話，過於女頻。
    都說女頻喜歡寫‘造反，打進皇城，帶著30萬大軍踏入金鑾殿，隻為求皇帝一聲對不起。’
    阿爾托莉雅剛才的行為，跟女頻故事情節有什麽區別？
    “魔幻的世界。”
    看著嘶吼中朝著自己發起最後衝鋒的六臂蜥蜴人，楊巔又點了點頭。
    “這世界，確實夠魔幻的。”
    “嘭~”
    當最後一隻六臂蜥蜴人被楊巔踹進岩漿池，世界終於安靜了。
    看著在岩漿池裏翻起肚皮排成橋的巨型岩漿紅鯉，楊巔又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這東西應該也算是異種生物吧？能不能吃？’
    至於紅鯉魚吃過類型人智慧生物蜥蜴人？
    在楊巔看來根本不是事。
    讓他直接吃類人型生物，他心裏確實會冒疙瘩。
    可岩漿紅鯉是什麽？
    是魚！是蛋白質！
    是吃了可能變強的寶貝！
    它們吃過的類人形生物，隻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根本影響不了楊巔如鋼鐵般堅定的意誌！
    ‘等下抓條上來嚐嚐味。’
    帶著這樣的想法，楊巔踏過魚橋，來到了湖心石台。
    泉水對他沒有吸引力，他也不敢亂喝，索性就先摘了蓮子。
    隨著蓮子被摘下，金蓮一瞬間就枯萎成了泥巴，覆蓋在了泉水中的蓮藕上，似是要化作能量供養蓮藕，等待下一次蓮花的綻開。
    “奇珍隻有蓮子？”
    “話又說回來，九顆奇珍蓮子也不少了。”
    “要是一顆400點能量，八顆就是3200...”
    至於第九顆？
    還是得送威廉換情報的。
    他相信組織不會讓他吃虧。
    拿出特製容器，剛把蓮子裝進容器裏的楊巔想了想，又倒了八顆出來，隻給容器裏留下一顆。
    “隻有用了的寶貝，才是寶貝。”
    帶著這樣的想法，楊巔把其餘八顆蓮子一股腦塞進了嘴裏。
    奇珍蓮子，入口即化！
    感受著蓮子化作熱流開始滋養全身，楊巔深深吐出一口氣。
    ‘抓條魚帶回去。’
    念頭剛起，回過頭的楊巔才發現魚橋不見了。
    隻有零星的魚頭露在岩漿上，咧著嘴巴，似是嘲笑他異想天開。
    “糙！”
    飛身而起的楊巔一腳踩在岩漿紅鯉的腦門上，在它腦袋上留下一個腳印後落回岸邊。
    回過身的他對著滿池鯉魚豎起中指：
    “回去喊個釣魚佬，都給你們釣嘍！”
    一路出了地下溶洞，回到那個四季如春的山穀裏。
    恰巧斜陽西落，半個身子隱於聖山風雪之下。
    站在聖山山腳，看著閃爍起絢麗色彩的蜥蜴人聖山，楊巔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迷醉。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聖山麽？”
    “燦如星海，想來也跟星海一樣，隱藏著什麽驚世瑰寶吧？”
    想著，楊巔看向山穀裏朝著聖山朝拜的六臂蜥蜴人，再次抽出了長劍。
    “那就。”
    “獵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