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雕畫第一眼，我就感覺到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下意識地移開了眼睛。”
    “聽到你對雕畫的描述以後，我又強迫自己頂著不適感，想要記下它。”
    “然後...”楊巔指了指自己腦袋：
    “應該受到了某種精神衝擊。”
    “一旦想要將它回憶起來，精神、靈魂就會受到衝擊，進而產生一股憤怒感，也會想要砸點什麽。”
    “我大抵是受到了什麽模因汙染，希望晚上不要做噩夢。”
    聽完楊巔講述，沈飛卻茫然了：
    “你說你還能把壁雕回憶起來？”
    楊巔也愣了：
    “教授，壁雕是你搞出來的，就放在實驗室裏，你記不得它長什麽樣，不知道它有什麽能力？”
    “你不會還沒進行生物實驗就拉著我來看這東西吧？”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最後沈飛扭開腦袋，底氣不足道：
    “這雕畫是我研究變異藍環章魚身上的花紋、眼睛後雕刻出來的。”
    “昨天晚上剛完成。”
    “完成後我看了三次，暈了三次，一想到它就頭暈，根本沒辦法回憶出雕畫全貌。”
    “你來研究所路上我剛對自己進行了檢查，身體沒發現任何問題，甚至狀態還比之前好了一些。”
    “不然我也不會毛毛糙糙把你拉進來看這東西。”
    楊巔沉吟一會，進入星照恒寂狀態，再次回憶，或者說觀想起了雕畫。
    隨著雕畫不斷在楊巔心中複原，懸浮在腦後的星盤開始哢哢作響，楊巔也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越發有力。
    伸手握拳。
    低頭看了眼手上繃緊的肌肉，暴起的青筋，感受著身體裏無端膨脹的力量。
    楊巔知道，沈飛好像搞出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哢~”
    兩分鍾後，隨著最後一聲輕響響起，護佑著楊巔靈魂的星盤陡然破碎。
    在另一顆星辰墜於楊巔腦後，變成一麵全新星盤的同時。
    碎裂的星盤也化作星屑飄回混沌高空，變成一顆暗淡的星辰，開始吸取自靈魂上溢出的精神念頭，緩緩恢複光亮。
    長長吐出一口氣，停下觀想。
    隨著腦海中逐漸變得越發詭異，好像隨時要動起來的‘雕畫’消失，楊巔的身體也逐漸恢複到了原先模樣。
    不，不是原來模樣。
    閉眼仔細感悟自身，楊巔發現自己氣血總量變少了。
    但質量卻變得更為精煉了一些。
    就好像一塊鐵礦挨了幾錘，打出了不少雜質。
    睜開眼睛，楊巔看向拿著紙筆的沈飛，不知道露出什麽表情好：
    “教授，你好像搞出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沈飛一愣：
    “怎麽說？”
    楊巔豎起一根食指：
    “第一，觀看、觀想雕畫，會對精神、靈魂產生衝擊，對精神、靈魂造成傷害。”
    “第二，將整片雕畫觀想出來，會讓人生氣憤怒情緒，在此期間血液加速流動，肌肉爆發力提升。”
    “第三，更長時間處於觀想雕畫，精神會影響身體，對武者體內的氣血的進行精煉。”
    “最後，氣血經過精煉後氣血總量會減少，但質量會增加，也就是更具爆發力。”
    楊巔伸手一握，氣血凝於指尖，化作尖銳龍爪模樣。
    “我不知道精煉到最後，氣血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但加快氣血生煙境武者掌握凝氣成武這一武學技巧，應該沒什麽問題。”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要抑製住觀想期間產生的憤怒感，還有扛住精神衝擊。”
    楊巔對沈飛比起大拇指：
    “要是能去掉這兩個負麵影響，教授，你搞出了一門我們武者的神功。”
    沈飛有些茫然：
    “武者？”
    “神功？”
    “可我隻想製造特殊迷幻服，增加戰士們進入地下世界後的存活率，減少他們的傷亡而已...”
    看著有些失神的沈飛，楊巔不由攤了下手：
    “可這就是現實。”
    “費盡心思，求之不得。”
    “無心插柳，柳樹成蔭。”
    “教授，這個結果也不錯不是麽？”
    “起碼大大增加了氣血生煙境武者的戰鬥能力。”
    沈飛苦笑了一笑：
    “確實。”
    “這個結果也不錯。”
    說著，他又想到了什麽，走到一旁敲了敲桌麵。
    “精衛，拿3瓶高能營養片過來。”
    話落，書桌中央露出一個圓形孔洞，不久後孔洞裏邊升起一個圓盤，圓盤上擺放著三瓶藍色小藥丸。
    “囔，這是你下個月的營養片配額。”
    “那群小蟑螂生長速度比我們想象中要快，蛻下的皮也是很好的原材料，所以你的配額比預期中要多一些。”
    說著，沈飛又指了指被黑布遮擋起來的雕畫：
    “另外你配合我研究出了這幅雕畫，到時候功勳也會分你一份。”
    剛收下藍色小藥丸的楊巔抬起頭：
    “教授，我沒做什麽貢獻吧？”
    “這雕畫不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麽？”
    沈飛搖了搖頭：
    “不一樣。”
    “沒有你，我也不可能知道雕畫的正確用法，沒準他就被我埋沒了。”
    “所以我重要，你也重要。”
    說著他又拍了拍手，帶著楊巔邁步走出了實驗室。
    “這一次雖然歪打正著，研究出了一些對武者有用的東西，但也說明我的研究方向是錯的。”
    “我得重新規劃一下接下去的研究方向。”
    走出實驗室，沈飛又看向楊巔：
    “不提我這糟心事了。”
    “你呢？”
    “你明天就要升任異管局副局了，這兩天不應該忙得很麽，怎麽會有空來我這邊？”
    “不會就為了這麽幾瓶小藍藥吧？”
    “我可聽說你在成都那邊賺了幾百萬功勳。”
    楊巔拋了拋手裏的小藍瓶：
    “升任副局又怎麽樣？我又不準備在異管局管事。”
    “哦？”沈飛來了興趣：
    “權力的滋味可是迷人的很。”
    “有人出賣身體、靈魂，為的就是再向上邁上一階。”
    “現在權力就擺在你麵前，你竟然說你不想要。”
    “你怎麽想的？”
    “剛收到升職的消息，我確實很興奮。”楊巔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18歲的副局，還是特殊部門的副局，手中有拳又有權，多牛逼？”
    “可靜下心來仔細想想，我覺得我追尋的不應該是所謂的權力。”
    “組織、籌劃、管理什麽的，並不是我的長項。”
    “揚長避短，才是我應該做的。”
    “在我看來，成為副局隻是讓我擁有了更多的練武時間，可以讓我把我的長處發揮到最大。”
    “我追求的，應該是單人成軍，是武道宗師，甚至是宗師之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