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福州。
    長樂機場。
    隨著飛機在跑道上緩緩停下，艙門開啟，抱著小羊玩偶的楊巔也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
    說實話，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為什麽會在離開成都那座圍著空間節點的圍城時，會下意識地把小羊玩偶從空間手環裏掏出來。
    ‘或許是因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儀式感？’
    思緒轉動中婉拒空姐塞來的紙條，通過特殊通道離開機場的楊巔，第一時間看到了機場外那輛熟悉的凱迪拉克。
    拉開車門坐上副駕，楊巔看了眼戴著墨鏡，靠在駕駛位上，顯得瀟灑無比的石生：
    “石哥傷好了？瀟灑啊~”
    “身體好了以後沒出什麽意外吧？”
    石生拍了拍自己的身子：
    “你石哥我身體好著呢，身子杠杠硬。”
    “每天換個洗腳店點三個技師加三個鍾，不要太瀟灑。”
    說著，他發動汽車踩下油門：
    “給你接風洗塵？”
    看了眼隨著石生話音落下，就自動導航前往紅浪漫的車載顯示屏，楊巔不由抽了下嘴角：
    “那也不必。”他拍了拍腿上的小羊玩偶：
    “我還得去送個東西。”
    石生趁著紅燈瞟了眼楊巔腿上的玩偶，臉上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
    “好可愛的小玩偶。”
    “你妹隻喜歡恐龍、鯨魚那種大家夥，想來不是送給她的。”
    “是送給哪個妹子的？”
    楊巔斜了他一眼：
    “送給局長他女兒的。”
    石生沉默，臉上笑意瞬間消失：
    “彤彤？”
    “你也不是那麽細心的人啊，怎麽會想到給她帶玩偶？”
    “我碰到局長了。”楊巔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局長讓我帶給她的。”
    “局長還好麽？”很顯然，石生也知道王五的情況：
    “能跟你交流，說明恢複的不錯？”
    想到王五離開時的狀態，楊巔點了點頭：
    “應該還算不錯。”
    “不過暫時是回不來了。”
    回了一句話，楊巔就轉移了話題：
    “不說這個了。”
    “我聽說彤彤好像很喜歡小羊？”
    “要不要去找隻活的，可愛些的小羊給她當玩伴？”
    石生皺著眉頭敲了敲自己腦瓜：
    “羊身上的味道還是太大了，而且身上毛也有些多，小孩子碰到喜歡的東西會整天抱著...”
    找了兩個理由後他又歎了口氣：
    “局長離開後彤彤那小丫頭一直悶悶不樂的，一直這樣我真怕她憋出病來，給她找個玩伴也好。”
    ... ...
    凱迪拉克穿街走巷，不消片刻就來到了一個稍微有些年頭的小區外。
    車剛在停車位停下，坐在小區石凳上的幾個老人就對車輛行來了注目禮。
    見到下車的人是楊巔跟石生後，幾個老人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是小石跟小楊啊。”
    “又來看靈靈跟彤彤？”
    嘮了一句話，其中一個老人把視線落到了楊巔手裏的小羊玩偶上：
    “怎麽就帶了一個玩偶？”
    楊巔跟石生邁步的動作一頓，旋即麵麵相覷。
    兩個大男人還真沒想到，他們要去見的是兩個小女孩。
    雖然林默女兒林靈已經16歲了，但在他們眼裏，確實跟個小女孩沒什麽兩樣。
    意識到不能厚此薄彼後，兩人轉身就朝著車輛走去：
    “王奶奶，謝謝你提醒，不然我們還真犯錯了...”
    不消片刻，楊巔跟石生一人抱著一個盒子，再次走進小區。
    看著楊巔懷裏的小羊玩偶，石生懷裏的小熊玩偶，王桂芳這才笑了起來：
    “這才對嘛。”
    “雖然靈靈跟彤彤那倆小丫頭懂事，不會因為一個有禮物，一個沒禮物就鬧脾氣。”
    “但我們做大人的，總要想的周到點。”
    楊巔認真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受教模樣：
    “王奶奶你說的有道理，剛才確實是我們沒考慮周到。”
    “所以我說啊，還是得跟你們這種見多識廣的老人多學學一些人生閱曆的細節。”
    一句誇讚說的王桂芳眉開眼笑：
    “瞧你這小孩說的，我們哪裏來那麽多人生閱曆，就是人老了，更加在意這些小細節而已...”
    跟小區情報站的幾個老人稍稍拉了一下關係，楊巔就跟石生就告辭了老人們，走進小區內部。
    來到林默家單元樓下，楊巔又歎了口氣：
    “林靈還是不願意去你家住？”
    石生搖了搖頭：
    “她說要在家等隊長回來。”
    “也不知道隊長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去都快兩個月了，就偶爾抽空打個電話回來。”
    楊巔皺了下眉頭：
    “等我回趟家以後去那地方看一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話音間順著樓梯走上五樓。
    伸手敲了兩下房門，不消片刻楊巔就察覺到貓眼後邊光線暗了一下。
    然後防盜門在一聲“吱吖~”中開啟，綁著高馬尾，穿著圍裙，拎著個勺子的林靈也出現在楊巔兩人眼中。
    “石哥，楊哥，你們來了啊。”
    說著，她帶著一絲忐忑，又帶著一絲期待問道：
    “我爸爸有消息了麽？”
    楊巔對她笑了笑：
    “暫時還沒默叔的消息傳回來。”
    見林靈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楊巔又接著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
    “他前不久不還給你打電話了麽？肯定沒事的。”
    “而且我這邊的事情也已經忙完了，晚上，最多明天早上就去默叔那邊看看。”
    “看完以後就給你回信。”
    林靈眼神重新亮了起來，接著又有些小心翼翼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楊巔搖了搖頭：
    “有什麽麻煩的。”
    “默叔那邊一直沒回來，我本來就想著去看看的。”
    說完，楊巔又對著石生使了個眼色，石生恰到好處的拿出了背在身後的玩偶：
    “噔噔噔噔~”
    “囔，這是給你的禮物。”
    林靈看到塑料盒裏白色小熊，張了張嘴就想說她已經不是小孩了，不喜歡這種小玩偶。
    可看著石生那期待的眼神，她還是抱住了塑料盒，甜甜地說了一聲：
    “謝謝石哥。”
    石生頓時眉開眼笑：
    “跟你石哥我客氣什麽？”
    閑談間三人走進了房間。
    石生跟著林靈走進了廚房去幫倒忙，楊巔拿著小羊玩偶找到了站在地上踩著什麽的王丹彤。
    “彤彤，你看哥哥給你帶來了什麽？”
    彤彤聞言轉過身，看到楊巔手裏的小羊玩偶後立馬紅了眼睛。
    “爸爸？”
    楊巔...
    ‘我TM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