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巔也是好起來了。
    以前進科研部，不管跟門口崗亭有多熟，想要進去都得先打申請，再拿臨時通行證，最後進入檢查站接受儀器掃描以後才能進入。
    但現在？
    刷臉！
    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科研部，楊巔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第一次這麽絲滑順暢。
    好在沒讓他等多久，研究所的人工智能精衛就以投影方式出現在了他身邊。
    “一級治安員楊巔同誌，歡迎您來到福州異管局科研部。”
    看著形狀如烏鴉，眉心、眼角有符文，喙呈白色，腳呈紅色，全身散發著琉璃彩光，仿佛從神話走入現實的精衛鳥，楊巔不由朝四周看了看。
    “楊巔同誌，你在尋找什麽？”
    “在找投影儀。”楊巔如是說道：
    “上次來研究所，你想要投影出身體不還離不開投影儀，身體周圍也有投影產生的光線麽？”
    “現在怎麽就突然不需要投影儀了。”
    “要不知道你是投影出來的，誰能說你是虛幻的？”
    精衛鳥有些開心的扇了兩下翅膀：
    “因為我國的維度科技，有了飛躍性的提升。”
    “通過觀察、研究維度重疊侵蝕現象，白博士驗證了四維量子投影技術。”
    “簡而言之，就是通過量子化物體的物質信息，如原子排列、電磁特性等等，記錄四維量子序列，再通過能量重組，最終在三維空間實現投影。”
    “按照白博士計算，四維量子投影技術最終形態，應該是跨空間物質、生命形態傳送。”
    “但這需要消耗巨量能量。”
    “即便隻是進行簡單的三維空間投影，一旦投影距離過遠，也不是我們現有的能源係統可以支撐的。”
    “所以暫時我隻能在研究所範圍內自由行動。”
    看著行為、情緒、言語極度擬人化的精衛鳥，楊巔不由戒備了一下。
    智械危機之類的電影、小說，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看的太多了。
    不過回過頭來想想，他又一巴掌把這絲戒備拍散了。
    上頭那群玩腦子的都不擔心，他一武夫擔心什麽？
    再說了，隻要實力夠強。
    什麽智械？什麽危機？
    統統打爆！
    跟著精衛鳥走向地下通道，楊巔又好奇道：
    “白博士是誰？為什麽我以前沒有聽說過他。”
    精衛鳥繞著楊巔飛了一圈：
    “白博士是華夏第一位腦域覺醒者，他的身份信息屬於絕密中的絕密，我隻知道是他創造了我，並引領了華夏科技的發展，以及他的一係列科研成果。”
    “除此之外，我的信息庫中並沒有其他關於白博士的信息。”
    楊巔懂了。
    又一個開掛的。
    如果說他的掛，屬於偉力歸於自身的個人掛。
    那白博士開的掛，就相當於帶著華夏科技超神的群體掛。
    想到這裏，楊巔也覺得蠻好的。
    起碼他不是孤軍作戰。
    他還有千千萬萬戰友...
    ... ...
    跟以前一樣進行一番消殺後換上防護服走進地下通道。
    隻片刻，楊巔在精衛鳥帶領下站到了一麵鋼鐵牆壁前。
    剛有些疑惑地看向精衛鳥，嚴絲無縫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個缺口，露出了其後隱藏通道。
    ‘好家夥。’
    ‘這四通八達的，到底挖了多少通道？’
    驚歎中，楊巔沿著通道一路向下，最終站定在一個全封閉的實驗室門前。
    站定後沒多久，臉頰消瘦，精神萎靡的沈飛開啟實驗室大門，出現在楊巔身前。
    “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揉著頭發靠在門框上深吸了兩口氣：
    “不過來的剛好，進來看看我新搞出來的好東西。”
    說完沈飛也不給楊巔拒絕的機會，拉著他走進了實驗室。
    實驗室不小，整體麵積超過了800平方米。
    靠牆邊是各種楊巔沒見過的高科技儀器，唯一一張辦公桌上整齊擺放著一份份文件、手稿。
    頂棚上有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但又井然有序的管道。
    管道直通實驗室中央被黑布遮擋起來的方形展櫃。
    想來那隻變異藍環章魚就在展櫃裏。
    隻不過跟楊巔猜的不一樣。
    沈飛並沒有把他拉到展櫃邊，而是把他拉到了一塊被黑色幕布遮擋起來的牆壁前。
    剛站穩，幕布就從左往右拉開，隻看到了幕布後麵畫作一角，楊巔就下意識地移開了眼睛。
    “對，要的就是你這種狀態。”
    沈飛話語有些興奮。
    “看到它的第一時間，身體就會本能不適，下意識地轉移視線把它忽略，進而達成‘隱身’效果。”
    楊巔詫異地看了眼沈飛，旋即再次把視線落到了被幕布遮掩起來的畫作上。
    說它是畫，不如說它是壁雕。
    隻不過這個壁雕有些詭異。
    壁雕邊緣不方不圓不正，有些地方尖銳，有些地方突兀地圓潤，有些地方呈波浪狀。
    雕畫也沒有完整的圖案，更像是有人隨手拿著刀斧，在岩壁上進行了刀削斧鑿。
    有些地方斜著內陷，有些地方看著像圓，仔細一看又可以發現似圓的雕痕上有著奇形怪狀的扭曲。
    還有些地方像是一隻隻重疊在一起的眼睛，眼睛裏又埋著倒三角，倒三角裏邊還雕刻著不知道多少根觸手，扭曲成詭異符號...
    總而言之，它給人一種詭異無比的感覺。
    隻是強行盯著雕畫多看了一會，楊巔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哢嚓’聲在他腦海裏響起。
    要是意識下沉於靈魂所居之地。
    就可以看到一麵由星辰幻化而成，懸浮在腦後保護靈魂不受精神衝擊的星辰圓盤變得不再完美。
    圓盤邊緣出現了一道清晰無比的裂縫。
    眨了眨眼睛，楊巔心裏又無端升起了一股的憤怒感，想要把眼前雕畫一拳打碎。
    扭過頭深吸兩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楊巔轉過頭，看向背對雕畫的沈飛：
    “教授，這東西是你研究出來的？”
    沈飛招了招手，先是命令精衛重新拉上黑色幕布，接著看向楊巔：
    “有什麽感覺？”
    低頭在心間勾勒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雕畫，又是‘哢~’的一聲脆響在楊巔腦海裏響起。
    憤怒情緒再度湧起，想要砸點什麽的衝動再次出現。
    抬起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楊巔有些蛋疼。
    這事搞的。
    別不是被模因汙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