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鬆了一口氣的白博士聽到楊巔這話，立馬皺起眉頭。
    稍稍打量了一下楊巔那絲毫看不出外傷的身子，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連維度蝴蝶都出事了？”
    他一直都知道楊巔能隨意往來星辰之間，橫渡宇宙星河，是因為維度蝴蝶。
    是維度蝴蝶帶著楊巔撕裂空間，橫渡星海。
    也是維度蝴蝶在楊巔遇到危險時，帶著他躲進深層空間，安然渡劫。
    甚至連華夏的發展速度有現如今這般快，維度蝴蝶在裏邊都有很大功勞。
    現在連理論上無敵的維度蝴蝶都重傷了，他能不皺眉嗎？
    “你在那片維度戰場經曆了什麽？”
    白博士仰頭看天，確認天上除了三個太陽以外沒有其他星球存在以後才再次問道：
    “什麽樣的存在，能傷到維度蝴蝶？”
    楊巔沉吟一會後吐出四字：
    “世界本身。”
    掙紮著支起身子靠到草垛上。
    楊巔先是看了眼在後邊草垛凹陷裏，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的小童。
    接著一邊讓零把拍攝到的畫麵傳送給勞白，一邊訴說起維度戰場上的經曆：
    “我在維度戰場裏打碎了一個星球，然後那星球的最強者之一發了瘋似的獻祭自身一切詛咒我。”
    “那家夥有一部分靈魂跟真靈跟整個維度戰場相融合，獻祭自身就是把自己一切供養給維度戰場這個‘世界’，讓‘世界’本身對我出手。”
    “空間夾層說的高大上，深層空間更是連恒星老祖都無法觸及的區域。”
    “但不可否認，再深層次的空間，亦是世界的一部分。”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獻祭自身一切跟種族餘下氣運想要搞我，我受一下重傷，維度蝴蝶被打回‘結繭’狀態，不是很正常？”
    白博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世界’本身是可以被喚醒的。”
    “如果祂被喚醒，那祂的攻擊就無處躲藏，隻能硬抗。”
    說著他又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我們早就該注意到一點的。”
    “維度蝴蝶，並非真正的無敵。”
    “你記不記得蜥蜴人異星所在維度通道，是一條特殊的維度晶石礦脈通道？”
    “這條礦脈封印了維度蝴蝶，或者說是降維前的維度生命本身。”
    “在‘世界’本能選擇反抗之下，降維前的維度生命都能被封印，更何況降維後的維度生命？”
    “我們都忽略了這一點。”
    楊巔聞言閉上眼睛：
    “我們是人，忽略了這一點正常。”
    “可零、太初，還有其他人工智能，為什麽也會忽略這一點？”
    “他們要不是智能生命，要不是隻會忠實執行命令的人工智能。”
    “他們本該計算出一切可能，哪怕維度蝴蝶會被‘世界’本身攻擊到的概率隻有千億分之一，也該提醒我們。”
    白博士跟重新睜開眼睛的楊巔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我會注意這一點。”
    楊巔翻了個白眼：
    “現在注意起來有什麽用？”
    “我都快寄了！”
    吐槽一句，楊巔接著歎了一口氣。
    “還好，雖然損失有點大，但不是不能接受。”
    “經曆這一戰以後，我對修煉的方向也更加明確了。”
    勞白撓了撓頭：
    “那說說接下去的修煉方向？”
    “我雖然不修煉，但或許可以從另一個認知角度給你不同的建議。”
    楊巔點頭，斟酌了一下語言後開口道：
    “在此之前，我對修煉的理解方向是簡單的。”
    “隻知道提升靈魂、身體、氣血的強度，不斷參悟掌握更多、更深的規則力量。”
    “簡而言之就是疊數據。”
    “這對，但也不對。”
    “對，是因為這些是基礎，是力量的源頭。”
    “不對，是因為這隻是增加了一部分破壞能力，沒有把規則的力量開發到極致。”
    同步接收到相關信息，並將其係統化的梳理了一遍的白博士皺起眉頭：
    “規則入體，魂融規則？”
    “看著不錯。”
    “可會不會把自己限製在固定區域之內？”
    “好比你融入了地球的規則體係，所以能在地球的規則體係裏爆發最強大實力，且擁有極致的保命能力。”
    “但相應的，離開地球以後，你的實力就上限也會有一個衰減。”
    說著白博士又打起了比喻：
    “我們所擁有的時間、資源，是一個固定的量。”
    “這邊用多了，另一邊自然就少了。”
    “在這個固定量內，不融合星球、星係規則體係，你能增加的實力是100。”
    “跟星球、星係規則體係融而為一，那你在該區域的實力增幅，可能達到200，甚至更多。”
    “但離開這片規則體係範圍之後，你的實力提升相較於之前的增幅，可能隻有50，甚至更少？”
    楊巔聽懂了白博士想表達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學習維度戰場，也就是那黑熊精的修煉道路，會導致我在地球影響範圍內，也就是防守實力大增。”
    “對外開拓，也就是進攻實力提升速度減少？”
    白博士點頭：
    “就是這個理。”
    想著，他又若有所思道：
    “這或許也是那個維度戰場一直存在的原因。”
    麵對楊巔好奇的目光，他給出一種可能：
    “維度戰場上各文明的強者，真的無法結束維度之戰嗎？”
    “在你拍攝到的畫麵進行統計，鬼神文明所在維度戰場，擁有碎星級別強者的文明在100230個之間。”
    “但那個維度戰場裏的星球數量，卻超過了數千個。”
    “為什麽碎星級別的強者，會允許那些他們一隻手就能打碎的星球存在？”
    “合縱連橫，因為其他強者盯著導致無法下手的可能性極低。”
    “更大的可能，是一部分碎星級別強者將自身靈魂、真靈融合進了維度戰場。”
    “維度戰場擴張，他們的實力等同於變強。”
    “維度戰場縮小，他們的實力等同於變弱。”
    “所以他們不允許其他人隨意毀滅星球。”
    “那是他們實力的延伸...”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楊巔腦海裏一一閃過。
    最後，他的心中出現一隻潔白的修長的玉手，半身鮮紅的裙擺。
    ‘嘖，怎麽又想到她了。’
    ‘可要是她真的是鬼神星的無形鬼神，應該會知道很多維度戰場的隱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