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泱對她恨之入骨，嘶聲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什麽必要隱瞞身份？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身上很痛，但被人踩在頭上的巨大侮辱，更是讓他欲瘋欲狂。
    他想知道仇人是誰，生生世世記住這仇恨。
    九萬嫣然一笑，“死？想都別想。”
    賀明泱無能狂怒，“那你到底要關我多久？！”
    囚室下方有個儲藏室，存了很多食物。
    他根據這一點，判斷出她並不想要他的命，否則就不會準備食物了。
    這也是他敢跟她叫板的底氣。
    九萬算了下，“八百年整，少一天都不行。”
    南宮晚重生了十次，假設她一世能活到八十歲，那麽十世就是八百年。
    在此之前，賀明泱要是死了，她不叫孫九萬，叫孫十萬……不，還是叫孫八萬吧，孫十萬太讓人一言難盡。
    她已經在地府放出了話，不信哪個無常敢拘他的魂。
    賀明泱：“……八百年？你在說什麽鬼話？！”
    如果沒有係統加持，他一百年都活不到。
    而看2361這破係統的德性，也不會再幫他續命。
    想關死他就直說！
    九萬：“試試唄。”
    賀明泱激憤之下，一句他當年落魄時最愛說的話語脫口而出，“我勸你別囂張，莫欺少年窮！”
    九萬忍不住笑了，“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
    賀明泱：……
    眼看她又要走，2361熱切地道，“南宮大人，跟本係統綁定吧！”
    人類慕強，係統也慕強。
    它叛變得這麽積極，一是因為害怕，二是因為看中了南宮晚。
    這麽強大的人類，才配跟它這麽厲害的係統綁定終身。
    與南宮晚一比，賀明泱就是個小辣雞。
    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叫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賀明泱也別怪它無情，要怪就怪自己無能吧。
    九萬：“給個理由。”
    難怪這麽乖，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但她不可能讓個來曆不明的東西跟著自己。
    再說也看不上。
    2361信心十足地道，“本係統能讓你走上人生巔峰！”
    而有了南宮晚這樣的宿主，它也能掙到更多積分，獲取更多能量，早日升級。
    九萬不為所動，“留著你的話術去騙 lOSer吧，本人從出世那天起，就一直是巔峰！”
    2361：“……本係統能讓你更巔峰！”
    九萬嘲諷，“就憑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狀態？”
    2361極力推銷自己，“狀態很有用的，不信你問賀明泱！”
    賀明泱：“……問你大爺！”
    狀態要是有用，係統要是有用，他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有係統還被人反製的，他應該是快穿史上頭一個。
    如今這破係統竟然還想拋棄他，另投別人，真是豈有此理！
    2361也發現自己舉錯了例子，忙道，“南宮大人，不是本係統不行，是賀明泱太菜，本係統帶不動！”
    賀明泱聽得氣惱不已，“你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哼，身為係統，竟然會被人類困住，如果我是你，早沒臉活了！”
    這破係統要是有實體，他非拆了它不可。
    一人一統吵著吵著，忽然齊齊停止。
    2361：“……她走了？”
    賀明泱：“……走了。”
    這鬼地方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係統不是人，不能算。
    無邊的恐慌感漸漸侵襲而至……下一次，她要過多久才來？
    2361大惑不解，“她怎麽不要本係統呢？”
    係統是強大無比的外掛，據它所知，幾乎所有人類都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係統，幫助自己實現各種願望。
    為什麽南宮晚例外？
    賀明泱嗤笑，“想給人家當狗，結果人家不要，哈哈！2361啊2361，你一定是你們係統界的恥辱！”
    2361反擊，“那你是你們快穿界的恥辱！”
    說到當狗，那不是賀明泱的專長嗎？
    立刻在腦海裏給賀明泱播放了自己偽造的那段視頻。
    賀明泱看得五內俱焚，氣急敗壞地咒罵，“你這個見異思遷的下賤玩意兒，該下十八層地獄！”
    2361叫道，“綁定本係統的你也是個賤人，也該下地獄！”
    來啊，互相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