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妙爾尼爾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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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舟如離弦之箭劃破大西洋的海麵,船頭燭龍圖騰的雙眼噴射出幽藍火焰,將翻滾的紫色海浪燒出焦黑痕跡。唐鶴童手持融合玉璋,凝視著北極方向天空中扭曲的極光——那片原本絢爛的光幕此刻化作巨大的符文漩渦,每道流光都裹挾著霜巨人的怒吼,在電離層炸響悶雷般的轟鳴。極光中隱約浮現出北歐神話裏的巨狼芬裏爾虛影,它的獠牙滴落著虹光毒液,所到之處,雲朵被腐蝕出巨大的破洞。
    “還有三小時抵達北極圈。”刀客的手掌按在船舷的隕鐵甲板上,金屬表麵瞬間凝結出蛛網般的冰紋,霜花沿著他的袖口蔓延,“虹光汙染正在改寫北歐神話的底層法則,現在的極光不是自然現象,而是‘虹橋’崩解的先兆。”他脖頸處的咒文刺青泛起紅光,那是來自殷商的避寒符正在與極寒能量對抗,符咒邊緣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在低溫下瞬間凝成血珠。
    唐鶴童展開墨鑒,玉簡在空中投射出全息星圖,北歐神話體係的星象節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當他的指尖劃過代表“虹橋”的天樞星位時,星圖突然滲出黑色霧氣,凝聚成霜巨人之王的虛影:霜巨人之王身披由破碎的文明圖騰拚湊而成的戰甲,胸口鑲嵌著被虹光汙染的希臘美杜莎頭顱,腰間纏繞著刻滿埃及亡靈書咒文的鎖鏈,“諸神黃昏的劇本正在被篡改,原本作為末日前奏的虹橋斷裂,現在成了釋放混沌的鑰匙。”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吐出的不是哈氣,而是夾雜著北歐如尼文與華夏甲骨文的黑色閃電,將幽冥舟周圍的海水劈成沸騰的霧氣。
    通訊器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電流聲,瓦列京的聲音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傳來:“唐!我們在羅弗敦群島建立防線,但霜巨人的數量超出預估!他們的戰斧能劈開空間,每道傷口都在滋生虹光!”背景中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聲響,還伴隨著北歐巫師們吟誦咒語的聲音,“而且,他們的王……長著徐文遠的臉!”話音未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通訊中斷。
    玉璋碎片在唐鶴童掌心劇烈震動,表麵浮現出徐文遠最後的字跡:“當混沌侵蝕英靈殿,唯有以火克冰,以文破咒。”這些文字轉瞬即逝,化作青氣融入他的經脈。唐鶴童瞳孔驟縮,突然意識到什麽:“瓦列京,立即尋找北歐神話中的‘妙爾尼爾之火’!那是雷神托爾鍛造神錘時殘留的火種,藏在約頓海姆的熔岩核心!傳說中,這簇火焰曾焚燒過世界之樹的枯枝,蘊含著淨化一切邪惡的力量!”
    三小時後,幽冥舟衝破籠罩北極的血色雲層。唐鶴童眼前的景象讓呼吸停滯——橫跨天際的虹橋已變成扭曲的血紅色,無數霜巨人踩著破碎的虹橋碎片從天而降,他們身披鑲嵌虹光的冰甲,戰斧上燃燒著黑色火焰。冰甲表麵雕刻著被篡改的文明符號:華夏的青龍圖騰被斬斷龍角,埃及的荷魯斯之眼蒙上血色翳障,希臘的雅典娜盾牌布滿裂痕。而在虹橋的中心,一個手持混沌權杖的巨人身影緩緩轉身,那張臉確實與徐文遠別無二致,隻是雙眼空洞,嘴角掛著瘋狂的獰笑,發絲間纏繞著虹光構成的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係著不同文明的微型雕像,正在被緩緩吞噬。
    “歡迎來到諸神黃昏的終章。”霜巨人之王的聲音震得海水沸騰,權杖尖端的虹光核心突然迸發,瞬間將十艘北歐巫師的戰船蒸發成齏粉。戰船上的巫師們在消失前,紛紛施展出最後的魔法,有的化作冰霜護盾,有的召喚出元素精靈,卻都在虹光中消散成點點星光,“徐文遠的殘魂早已被混沌同化,現在,他是打開巴別塔最後封印的鑰匙!”霜巨人之王揮動權杖,天空中出現無數個小型虹光漩渦,從中不斷湧出被汙染的神話生物:長著美杜莎頭顱的九頭蛇、身披華夏饕餮紋的巨熊、翅膀上刻滿埃及詛咒的獅鷲。
    唐鶴童縱身躍出幽冥舟,手中玉璋與李贇的竹簡同時亮起。他在空中劃出太極圖,青氣與文氣交織成巨大的護盾,堪堪擋住霜巨人之王的首輪攻擊。但衝擊波餘威仍震得他氣血翻湧,嘴角溢出鮮血:“你們篡改神話的方式很精妙,將北歐的‘命運織機’與巴別塔的混沌引擎相連,隻要虹橋徹底崩解,所有文明的命運線都會被改寫!”他的墨鑒自動展開,投射出命運織機的全息影像:織機由無數齒輪組成,每一個齒輪都刻著不同文明的文字,齒輪間的絲線正被虹光染成黑色。
    刀客的唐橫刀劈開冰霧,刀身上的殷商咒文與北歐如尼文共鳴,在虛空中斬出一道燃燒著金色火焰的裂痕。火焰所到之處,冰霜融化,露出底下被冰封的古代戰船殘骸,那些戰船上刻著的維京符文正在與火焰共鳴,“唐!東南方向有能量反應!應該是瓦列京找到了妙爾尼爾之火!”他的聲音被呼嘯的寒風撕扯得斷斷續續,刀刃上的咒文光芒忽明忽暗,正與周圍的虹光汙染激烈對抗。
    話音未落,一道赤紅色光柱從海麵衝天而起。瓦列京懸浮在光柱頂端,他的銀十字正瘋狂吸收著岩漿般的火焰,整個人被映照成耀眼的金色。銀十字表麵的安可標誌與魚形符號同時亮起,形成一個旋轉的光盾,抵禦著上方霜巨人的攻擊,“唐!這火焰能暫時中和虹光汙染,但維持不了多久!”他身後,數十名北歐巫師正在結陣,他們手中的符文盾上,雷神之錘的圖騰與華夏的八卦圖交相輝映。符文盾組成的防禦陣列中,不時有巫師因為承受不住能量衝擊而倒下,他們的身體在倒下的瞬間,化作閃爍的符文融入防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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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巨人之王發出震天怒吼,他的權杖突然分裂成十二道虹光鎖鏈,分別纏住虹橋的十二個節點:“既然你們找到了火種,那就陪我玩玩!啟動‘命運織機’!”虹橋開始逆向旋轉,天空中浮現出巨大的命運三女神虛影,但她們手中的紡線變成了虹光構成的絞索,所到之處,極光化作吞噬一切的漩渦。漩渦中傳來淒厲的哭喊,仿佛無數被囚禁的文明之靈在呼救。地麵上,被虹光汙染的海水開始沸騰,凝結成巨大的冰刺射向天空,冰刺表麵刻滿了被篡改的文明曆史。
    唐鶴童將玉璋碎片嵌入竹簡,兩件神器融合的刹那,《大學》的經文化作金色巨筆,在空中書寫出“格物致知”四個大字。文字落下之處,霜巨人的冰甲開始龜裂,他們體內的虹光汙染被強行剝離。但更多的霜巨人從虛空中湧現,戰場陷入膠著。這些新出現的霜巨人手中拿著的武器更加詭異,有的是希臘長矛與非洲巫毒骨杖的結合體,有的是華夏青銅劍與埃及權杖的扭曲形態,每一件武器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鶴童擦去嘴角的血跡,文明之眼穿透虹橋的迷霧,看到深處懸浮著的命運織機——那是一個由不同文明符號編織的巨大齒輪組,每根絲線都連接著某個文明的核心神器,“刀客,你帶北歐巫師用妙爾尼爾之火攻擊織機的傳動樞紐!瓦列京,用十字架的安可之力穩定虹橋結構!我去直麵霜巨人之王,奪回徐先生的殘魂!”他的聲音堅定,但身體因為持續使用強大力量而微微顫抖,衣衫下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能量淤痕。
    刀客的鎖鏈如靈蛇般纏住最近的霜巨人,唐橫刀斬出的火焰軌跡在空中組成殷商的“戰”字,點燃了整片冰霧:“唐,小心!那家夥的權杖裏藏著巴別塔的塔頂!”鎖鏈在纏住霜巨人的瞬間,表麵的咒文亮起,將霜巨人的冰甲灼燒出焦痕,但霜巨人反手一斧,將鎖鏈斬斷。刀客借力躍向另一個霜巨人,唐橫刀在空中劃出弧線,刀刃與霜巨人的戰斧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唐鶴童化作青光衝向虹橋中心,途中遭遇無數虹光箭矢的阻攔。他施展《周易》的“遁卦”身法,在箭雨中穿梭,同時調動墨鑒的力量,玉簡在空中投射出《山海經》中的燭龍虛影。燭龍張開巨口,將部分箭矢吞入腹中,幽藍火焰從龍腹噴出,灼燒著追擊的霜巨人。但虹光箭矢仿佛無窮無盡,每一支箭射中燭龍虛影,都會在它身上留下一道黑色傷痕,燭龍的咆哮聲也越來越虛弱。
    終於,唐鶴童來到霜巨人之王麵前。近距離下,他清晰看到對方胸口跳動的虹光核心裏,徐文遠的殘魂正在痛苦掙紮。徐文遠的虛影被無數虹光鎖鏈纏繞,臉上充滿痛苦與不甘,眼神中卻依然有一絲清明,“徐先生!我來救你!”唐鶴童祭出逐日箭,箭身卻在觸及虹光核心的瞬間被凍結成冰雕。冰雕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紋,每一道裂紋中都滲出黑色的虹光液體。
    霜巨人之王發出嘲笑:“太晚了,他的靈魂已經與混沌融合!”他揮動權杖,虹橋的崩解速度陡然加快,命運織機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無數文明的記憶片段從虛空中浮現,又被虹光吞噬。唐鶴童看到帕特農神廟的浮雕被改寫,雅典娜變成了手持混沌之刃的怪物;卡納克神廟的安可化作吞噬太陽的黑洞;華夏的青銅鼎上爬滿虹光紋路。更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的唐門祖祠被虹光淹沒,《唐門墨鑒》的玉簡在虹光中扭曲變形。
    千鈞一發之際,李贇的竹簡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竹簡上的文字脫離紙麵,在空中組成儒修最強的“仁者無敵”結界。結界的光芒中,唐鶴童仿佛看到李贇微笑著向他點頭,隨後化作一道文氣,直衝霜巨人之王的虹光核心。文氣所到之處,虹光鎖鏈紛紛斷裂,徐文遠的虛影開始逐漸清晰。李贇的聲音在結界中回蕩:“唐先生,記住,文明的力量在於傳承,而非毀滅!”
    “不!這不可能!”霜巨人之王驚恐地發現,徐文遠的殘魂在文氣的淨化下開始掙脫混沌的束縛。唐鶴童趁機將玉璋碎片按在虹光核心上,青氣與文氣交融,形成“眾”字形態的光網。光網所到之處,虹光汙染如冰雪般消融,徐文遠的麵容逐漸清晰。徐文遠的殘魂在光網中虛弱地說道:“唐兒……巴別塔的塔頂……在月球背麵……”話未說完,霜巨人之王的身體突然自爆,虹光衝擊波將唐鶴童震飛。千鈞一發之際,瓦列京的銀十字化作光索纏住他,將他拉回安全區域。此時的瓦列京,銀十字的光芒已經黯淡,身上布滿傷痕,血族特有的自愈能力在虹光汙染下幾乎失效。
    此時,刀客帶領的北歐巫師團已經成功用妙爾尼爾之火摧毀了命運織機的樞紐。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齒輪崩解成無數碎片,那些連接著文明核心的絲線紛紛斷裂。虹橋開始恢複原本的七彩光芒,霜巨人的身影在火焰中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極光。但被虹光汙染的戰場依然滿目瘡痍,海麵上漂浮著無數文明遺物的殘骸,天空中還殘留著虹光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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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危機並未解除。月球方向傳來劇烈的能量波動,整個地球的引力場開始扭曲。唐鶴童望著天空中逐漸顯現的巴別塔虛影,那座傳說中的巨塔正從月球背麵緩緩升起,塔身每一層都刻滿不同文明的符號,卻都被虹光侵蝕得麵目全非。塔尖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俯瞰著地球,手中握著的權杖頂端,鑲嵌著最後一塊巴別塔核心部件。巴別塔周圍環繞著黑色的星雲,星雲中隱約可見被囚禁的文明之靈在掙紮。
    “看來最終的戰場在月球。”唐鶴童握緊融合神器,感受到體內不同文明的力量在沸騰,“召集所有文明守護者,啟動華夏的‘嫦娥奔月’陣法,歐洲的‘伊卡洛斯之翼’,非洲的‘天空之舟’,美洲的‘羽蛇飛升’!我們要在月球阻止巴別塔的完全體複蘇!”他的聲音在戰場上空回蕩,所有的文明守護者們紛紛響應,不同文明的法器亮起光芒,準備迎接最終的決戰。
    瓦列京的銀十字重新煥發光芒,他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北極:“唐,你有沒有想過,巴別塔的真正秘密或許不是混亂,而是……”
    “而是警示。”唐鶴童接口道,眼神望向月球方向,“警示我們文明的融合不應是強製的統一,而是尊重差異的共生。現在,是時候給‘至極’勢力一個真正的答案了。”他的身後,幽冥舟重新啟動,船頭的燭龍圖騰發出響徹雲霄的龍吟。世界各地的文明守護者們紛紛集結,不同的法器、咒語、圖騰交織成壯麗的星河。他們知道,前方等待的將是最終決戰,而這場戰鬥的勝負,不僅關乎地球的命運,更決定著整個文明體係的未來。月球表麵,巴別塔的虛影正在吸收宇宙中的混沌能量,塔尖的虹光核心閃爍著毀滅的光芒,仿佛在嘲笑所有守護者的渺小。但唐鶴童握緊手中的神器,他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的信念——因為他知道,當所有文明真正攜手,再強大的混沌也終將被驅散。在地球與月球之間的宇宙空間中,無數文明的星光正在匯聚,形成一股足以對抗混沌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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