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唐刃鏽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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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綿山的深秋裹著鐵鏽味的風,唐鶴童將竹編笠簷往下壓了壓,露出的半張臉上凝結著霜花。遠處山坳裏此起彼伏的槍響驚飛一群寒鴉,他握著唐門透骨釘的指節發白——那聲音太熟悉了,三年前他在淞滬戰場聽過,是日本三八式步槍特有的脆響。刺骨的寒風卷著枯葉掠過他的衣擺,暗青勁裝下,十二根子午釘順著特製的皮質綁帶貼在小臂內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鶴童!"董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總是笑眯眯的大師兄此刻眉頭擰成了川字。他腰間纏著的九節鋼鞭還在微微震顫,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戰鬥,"許新傳來消息,日軍在山腰設了三處暗哨,咱們的人折了兩個。"話音未落,他伸手扯下衣襟一角,熟練地為身旁受傷的師弟包紮滲血的肩頭。
    唐鶴童垂眸看著腳下結冰的溪水,倒映著他腰間並排懸掛的子午釘、透骨釘和改良過的袖箭。這些暗器的表麵都刻著細密的符文,那是他結合丹噬特性改良的聚毒紋路。19歲的少年掌心輕輕摩挲著袖中機關,黃銅齒輪在指尖發出細微的哢嗒聲,忽然開口:"讓我去。"
    "胡鬧!"楊烈的暴喝震落鬆枝上的積雪,這位唐門年輕一輩最剛猛的弟子攥著鐵蒺藜逼近。他背後背著的八卦鏜泛著冷光,每根尖刺都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你以為丹噬是兒戲?那些日本兵......"
    "正是因為是丹噬,才最適合這場暗殺。"唐鶴童掀開竹笠,漆黑的瞳孔裏流轉著詭異的紫色光暈。他脖頸處隱約可見淡紫色的血管紋路,那是長期修煉丹噬留下的痕跡,"你們守在這裏接應,給我半個時辰。"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林間暮色,隻留下幾片被氣勁震落的枯葉打著旋兒。行走間,他特意避開了地麵上的枯枝,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鋪滿鬆針的凹陷處,將行動聲響壓到最低。
    日軍暗哨設在斷崖邊的枯樹後,兩個戴著鋼盔的士兵正圍著炭盆取暖。火光照在他們凍得通紅的臉上,映出鋼盔邊緣凝結的冰碴。唐鶴童伏在三丈外的岩石後,舌尖抵住上顎輕輕一咬,熟悉的腥甜在口腔蔓延。丹噬不同於唐門其他暗器,這是將自身炁與劇毒融合的禁術,修煉者必須承受蝕骨之痛才能掌握。而他從16歲那年在丹房裏第一次引動毒炁,就再也沒有停過改良的腳步。在無數個深夜,他反複研究唐門典籍中關於丹噬的記載,嚐試將不同毒物的特性融入其中。
    "咻——"第一枚透骨釘擦著哨兵耳際飛過,釘入身後樹幹發出悶響。兩個士兵驟然起身,三八式步槍的槍栓拉動聲在寂靜山林格外刺耳。唐鶴童借著夜色繞到側麵,指尖彈出三枚淬了唐門腐心散的子午釘,卻在即將觸及目標時突然變向,釘入旁邊的灌木叢。這是他自創的"誘蛇計",利用敵人的警覺心理,將真正的殺招隱藏在後。
    "有埋伏!"日軍小隊長的中文帶著濃重的口音。當五個士兵呈扇形包抄過去時,唐鶴童已悄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他深吸一口氣,丹田處的紫色毒炁順著經脈奔湧而上,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這一刻,他仿佛能清晰感受到體內每一條經絡的顫動,劇毒與炁完美融合,在經脈中形成了獨特的循環。
    血霧在月光下綻開。不同於普通丹噬瞬間致命的特性,唐鶴童開發的"紫冥散"將劇毒化作可操控的霧狀炁體。五個日本兵在毒霧中瘋狂抓撓自己的喉嚨,鋼盔跌落在地,露出他們脖頸處蔓延的紫黑色紋路。其中一人試圖舉槍射擊,卻在扣動扳機前七竅流血倒在雪地上。唐鶴童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隻有對戰爭殘酷的深深歎息。
    解決完暗哨,唐鶴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絲。丹噬對施術者的損耗極大,即便以他的修為,連續使用也會傷及本源。他能感覺到丹田處傳來陣陣刺痛,那是過度使用丹噬的警告。他順著山道繼續潛行,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密集的槍聲和熟悉的四川方言咒罵。
    "狗日的東洋鬼子!"許新的聲音混在槍聲裏,他手中的唐門暴雨梨花針發射器不斷噴出銀光,"他們有重機槍!"許新的額頭布滿汗珠,臉頰被火藥熏得漆黑,身旁散落著十幾個空的針匣。
    唐鶴童攀上一棵老鬆,眼前的場景讓他瞳孔驟縮。山穀間,二十餘名唐門弟子正被日軍壓製在岩石後方,對方架在高處的九二式重機槍噴吐著火舌,不斷有弟子倒下。更糟糕的是,右側山梁上隱約可見日軍擲彈筒的輪廓。唐鶴童注意到,日軍的布陣十分講究,顯然有異人在背後指揮。
    "得先解決重機槍。"唐鶴童咬破指尖,將混合著鮮血的紫色炁團按在地麵。這是他改良的"地脈引",以丹噬毒性滲入土地,沿著岩層縫隙蔓延。他閉著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毒炁在地底的流動,就像在黑暗中操控無數條毒蛇。片刻後,重機槍陣地突然騰起紫煙,操作機槍的日本兵發出淒厲慘叫,雙手在瘋狂抓扯中生生撕下自己的臉皮。這駭人的一幕,連久經沙場的唐門弟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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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許新抓住機會躍起,手中的唐門暴雨梨花針化作銀芒射向日軍。唐鶴童正要跟上,卻聽見身後傳來破空聲。多年戰鬥本能讓他就地翻滾,一枚擲彈筒炮彈擦著頭皮飛過,在前方炸開。氣浪將他掀飛,後背重重撞在岩石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陣發黑,耳朵裏嗡嗡作響,但他強忍著不適,迅速判斷著周圍的局勢。
    "小畜生,反應倒快。"帶著濃重關西口音的日語在頭頂響起。唐鶴童抬眼望去,月光下站著個身穿黑色唐裝的日本人,腰間別著兩柄武士刀,臉上帶著張狂的笑意,"我是伊賀流藤田剛,來會會你們唐門號稱百年難遇的丹噬天才!"藤田剛說話間,緩緩抽出長刀,刀身泛著幽藍的光芒,顯然也淬了劇毒。
    藤田剛話音未落,唐刀已出鞘。唐鶴童勉力撐起身子,卻發現剛才的爆炸震傷了經脈,丹噬一時難以催動。眼看刀鋒逼近,他反手甩出最後三枚透骨釘,同時施展出唐門身法向後急退。在後退的過程中,他巧妙地利用地形,繞著樹木和岩石閃避,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
    "雕蟲小技!"藤田剛手腕翻轉,唐刀舞出一片刀花,將透骨釘盡數磕飛。他欺身上前,刀鋒直指唐鶴童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側麵撞來——是董昌,他用鐵扇擋住了致命一擊,但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踉蹌後退。鐵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董昌的虎口被震裂,鮮血順著扇骨滴落。
    "快走!"董昌喊道,"我們被包圍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鐵扇,以精妙的招式逼退藤田剛。唐鶴童這才發現,四周亮起無數火把,日軍增援部隊正從四麵八方湧來。更可怕的是,他看到幾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異人混在日軍中,其中一人掌心漂浮著詭異的藍色火焰。這些異人身上散發著與普通日軍截然不同的氣息,讓唐鶴童感到一陣不安。
    "那是......東洋陰陽師?"唐鶴童抹去嘴角血跡,強提炁勁,"師兄,帶大家突圍,我斷後!"他的聲音堅定,但身體卻在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胡鬧!"董昌怒吼,"你丹噬已經......"
    "再不走都得死!"唐鶴童眼中紫光暴漲,強行引動丹田毒炁。這次他沒有保留,紫色霧靄如潮水般席卷而出,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日軍士兵紛紛倒地抽搐。毒霧中,隱約傳來日軍的慘叫聲和陰陽師的咒語聲。藤田剛大喝一聲,揮舞雙刀在身前築起氣牆,但毒霧依然順著刀刃縫隙滲入他的皮膚。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依然咬牙堅持,試圖突破毒霧的封鎖。
    趁著混亂,唐門眾人開始突圍。唐鶴童落在最後,他能感覺到生命力正隨著丹噬的過度使用飛速流逝。他的視線變得模糊,腳步也開始虛浮,但依然強撐著守護在隊伍後方。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誦經聲,轉頭望去,隻見一個陰陽師雙手結印,天空中竟凝聚出巨大的黑色法陣。法陣中傳來陣陣威壓,讓唐鶴童感到一陣窒息。
    "不好!"唐鶴童想要提醒眾人,卻已來不及。黑色法陣中降下一道雷光,精準劈向正在掩護師弟師妹的楊烈。千鈞一發之際,唐鶴童不知從哪借來的力氣,猛地撲過去推開楊烈。雷光擦著他的肩膀掠過,燒焦的布料和皮肉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雷光劈在唐鶴童背上的瞬間,他仿佛聽見自己經脈寸斷的聲音。劇痛中,他最後看到的畫麵,是藤田剛舉刀向他逼近,以及許新帶著哭腔的呼喊:"鶴童!"藤田剛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刀鋒閃爍著寒光,眼看就要落下。
    黑暗吞沒意識前,唐鶴童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些東洋異人,究竟還有多少秘密?而他未完成的丹噬改良,又能否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為唐門、為華夏異人界撕開一道希望的口子? 他的思緒漸漸模糊,但對勝利的渴望卻愈發強烈,仿佛在黑暗中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唐鶴童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萬根鋼針同時刺入,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痛苦。然而,在意識即將完全消散的刹那,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突然在丹田處湧現。那是一種不同於丹噬的炁,帶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如同沉睡千年的巨龍蘇醒,瞬間驅散了他體內的劇痛與疲憊。
    藤田剛的刀鋒距離唐鶴童咽喉僅剩三寸之時,異變陡生。唐鶴童周身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紫光,那光芒中隱隱夾雜著金色紋路,宛如一條條金色的鎖鏈在紫色光芒中穿梭遊動。強大的氣浪以唐鶴童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藤田剛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百年古樹上,古樹上瞬間出現了一道蛛網般的裂痕。
    “這……這怎麽可能!”藤田剛掙紮著站起身,嘴角溢出鮮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緊握著手中的唐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明明經脈已斷,為何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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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鶴童緩緩睜開雙眼,此刻他的瞳孔中,紫色與金色交織旋轉,宛如神秘的漩渦。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那股澎湃而陌生的力量,心中充滿疑惑。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探究這股力量來源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帶領唐門眾人脫離險境。
    “大家快走!”唐鶴童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與之前略顯虛弱的聲音判若兩人。他轉身看向正在與陰陽師對峙的楊烈、董昌和許新等人,大聲喊道。
    楊烈等人聽到唐鶴童的聲音,看到他安然無恙且氣勢更勝從前,心中又驚又喜。但他們也察覺到唐鶴童身上散發的氣息與以往不同,多了幾分神秘與威嚴。
    “鶴童,你……”許新想要問些什麽,卻被唐鶴童打斷。
    “別問了,先突圍!”唐鶴童說著,雙手快速結印。他驚訝地發現,以往施展丹噬時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結印動作,如今在這股新力量的加持下,變得異常輕鬆。隨著他的結印,地麵突然裂開,紫色的毒霧如同噴泉般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朝著日軍和陰陽師們席卷而去。
    那些陰陽師見狀,紛紛施展術法抵抗。其中一位身著華麗白色長袍,頭戴玉冠的陰陽師站了出來,他雙手舉起一根鑲嵌著奇異符文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詞。刹那間,一道藍色的火焰屏障在眾人麵前升起,試圖阻擋紫色毒霧的侵襲。
    唐鶴童冷哼一聲,眼中的紫光更盛。他雙手猛地向前一推,喝道:“破!”紫色毒霧頓時變得更加洶湧,與藍色火焰屏障激烈碰撞。火焰與毒霧相互侵蝕,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在唐鶴童與陰陽師對峙的同時,楊烈揮舞著八卦鏜,董昌舞動九節鋼鞭,許新則不斷發射暴雨梨花針,三人帶著唐門弟子們朝著突圍方向奮力殺去。日軍雖然人多勢眾,但在唐門眾人的猛烈攻擊下,也漸漸有些抵擋不住。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突出重圍時,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那位頭戴玉冠的陰陽師再次施展術法,隻見他將法杖高舉過頭頂,大聲喊道:“式神·雷暴降臨!”隨著他的喊聲,一道道粗壯的閃電從烏雲中劈下,目標直指唐門眾人。
    唐鶴童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他知道,如果不阻止這些閃電,唐門眾人必將傷亡慘重。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那股神秘力量,大喝一聲:“紫金盾!”頓時,一個由紫色和金色光芒交織而成的巨大盾牌出現在眾人上方,將那些閃電盡數擋住。
    但唐鶴童也不好受,每承受一道閃電的攻擊,他都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要被震碎一般。他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全力維持著紫金盾。
    “大家別停下,繼續衝!”唐鶴童強忍著痛苦喊道。
    唐門眾人聽到他的話,心中湧起一股力量,更加奮力地向前衝去。在他們的努力下,終於衝破了日軍的封鎖線,進入了山林深處。
    唐鶴童見眾人安全,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鶴童!”許新連忙跑過去,將唐鶴童扶起。他焦急地看著唐鶴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
    “先別管我,大家快走,日軍肯定會追上來的。”唐鶴童在昏迷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楊烈看著唐鶴童,眼中滿是擔憂和敬佩。他轉頭對眾人說道:“聽鶴童的,繼續前進,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我和董昌斷後。”
    於是,唐門眾人抬著唐鶴童,在山林中快速穿梭。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日軍發現。經過幾個時辰的奔波,終於在一個隱蔽的山洞中停了下來。
    許新將唐鶴童放在山洞中的幹草上,仔細檢查他的身體。他發現,唐鶴童的經脈雖然受損嚴重,但卻被一股神秘力量修複著,而且他的炁也比之前更加醇厚和強大。這讓許新感到十分困惑,他不知道唐鶴童究竟發生了什麽。
    “師兄,鶴童他怎麽樣了?”董昌焦急地問道。
    許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他的情況很奇怪。不過,他的生命體征還算穩定,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唐鶴童突然皺起眉頭,口中喃喃自語:“丹噬……本源……力量……秘密……”他的話語斷斷續續,讓人摸不著頭腦。
    楊烈等人圍在唐鶴童身邊,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找到一些線索,但卻一無所獲。
    山洞外,夜色深沉,寒風呼嘯。唐門眾人守在唐鶴童身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以防日軍的偷襲。他們心中都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不知道唐鶴童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
    而在另一邊,日軍營地中,藤田剛和那些陰陽師們正圍坐在一起,氣氛十分凝重。
    “那個唐鶴童,絕對不簡單。”藤田剛捂著受傷的胸口說道,“他最後爆發的力量,我從未見過,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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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頭戴玉冠的陰陽師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不錯,他的力量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計劃。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否則,我們在華夏異人界的行動將會受到很大阻礙。”
    “可是,我們該怎麽做?”另一位陰陽師問道,“他的丹噬本就難以對付,如今又多了這股神秘力量,我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頭戴玉冠的陰陽師沉思片刻,說道:“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先調查清楚他這股力量的來源,再製定相應的對策。另外,加強對華夏異人界的情報收集,一旦發現其他強大的異人,立刻向我匯報。”
    “是!”眾人齊聲應道。
    此時,在唐門總部,唐妙興正眉頭緊鎖地看著手中的密信。信中詳細描述了綿山之戰的經過,以及唐鶴童展現出的神秘力量。他將密信放下,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緒萬千。
    “鶴童這孩子,究竟遇到了什麽?這股力量,又是否會給唐門帶來新的機遇和挑戰?”唐妙興喃喃自語道。
    山洞中,唐鶴童依然昏迷不醒。他的意識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漩渦,在漩渦深處,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看不清麵容,但卻讓他感到無比親切和熟悉。
    “孩子,你終於來了。”那身影開口說道,聲音低沉而溫暖。
    唐鶴童想要詢問對方是誰,但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
    “不要著急,答案,很快就會揭曉。”那身影繼續說道,“你體內的這股力量,是傳承,也是責任。它將帶你揭開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也將讓你肩負起守護華夏異人界的重任。”
    說完,那身影漸漸消散,唐鶴童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恢複。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因為這股神秘力量而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而前方等待著他的,將是更多的挑戰和秘密。
    唐鶴童緩緩坐起身,山洞裏跳動的篝火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許新第一個發現他蘇醒,陶罐裏熬煮的草藥差點潑灑出來:"鶴童!感覺怎麽樣?"少年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驚覺丹田處那股神秘力量竟在自發運轉,破損的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紫色紋路沿著血管攀上鎖骨,在皮膚下如同活物般蜿蜒遊走。
    "我沒事。"唐鶴童掀開衣襟,原本被雷火灼傷的後背隻剩下淡粉色疤痕,"隻是這股力量......"他突然攥緊拳頭,掌心騰起半透明的紫色火焰,火苗邊緣泛著金芒,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細微的爆裂聲。楊烈猛地站起身,八卦鏜的鐵環碰撞出尖銳聲響:"這火焰的氣息,和東洋陰陽師的術法有些相似!"
    董昌卻按住躁動的師弟,九節鋼鞭垂落在地:"但更像丹噬本源。鶴童,你昏迷時一直念叨著"炁脈共鳴",這四個字在唐門典籍裏......"他的聲音突然頓住,目光掃過眾人震驚的表情,"記載於《丹噬秘錄》殘卷,說上古時期唐門先祖曾以自身為容器,融合天地至毒與星辰之力。"
    洞外傳來積雪壓斷樹枝的脆響。唐鶴童瞳孔微縮,二十枚透骨釘已經滑入掌心。七個黑影從洞頂倒掛而下,白色狩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為首的陰陽師指尖纏繞著冰藍色符咒,正是當日施展雷暴術的玉冠男子。"唐門的小蟲子們,"他的聲音像冰錐刮過耳膜,"你們以為逃得出"百鬼夜行陣"?"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濃稠如墨的霧氣湧出。唐鶴童聞到熟悉的腐屍氣息,這是東洋陰陽師最陰毒的"穢土召來"術。霧氣中浮現出數十具穿著日軍軍裝的屍體,他們空洞的眼窩裏爬出蜈蚣,指甲縫裏凝結著黑血,正是之前被丹噬殺死的士兵。
    "小心!這些屍體被煉成了屍傀儡!"許新的暴雨梨花針率先射出,卻在觸及屍傀儡的瞬間被彈開。唐鶴童這才發現,這些怪物的皮膚表麵覆蓋著一層透明薄膜,竟是用活人鮮血混合符咒煉製的護盾。他深吸一口氣,嚐試調動體內力量,丹田處的紫金漩渦突然劇烈旋轉,紫色火焰順著透骨釘噴湧而出。
    當第一枚燃燒著的透骨釘刺入屍傀儡眉心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屍傀儡體內爆出金色鎖鏈,將黑霧寸寸絞碎,陰陽師們的慘叫聲在山穀回蕩。玉冠男子臉色驟變:"不可能!這是......"他的話被唐鶴童的攻擊打斷——少年足尖點地,周身纏繞著紫金色光帶,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右拳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轟向對方。
    然而,就在即將擊中的刹那,玉冠男子周身亮起十二道符文,化作巨大的八咫鏡虛影。唐鶴童的攻擊撞在鏡麵上,引發的氣浪將山洞震得簌簌落石。八咫鏡表麵泛起漣漪,竟將部分力量反彈回來。唐鶴童倉促間凝聚出護盾,虎口被震得鮮血淋漓。
    "此乃天照大神賜予的神器之力!"玉冠男子張狂大笑,"你們華夏異人,不過是......"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唐鶴童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如淵。少年緩緩抬起雙手,在胸前結出從未見過的手印,口中念出古老的咒語。山洞裏的溫度驟降,所有屍傀儡突然僵在原地,它們體內的黑霧開始逆流,重新凝聚成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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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逆轉之術?"玉冠男子終於露出恐懼之色。他不知道,唐鶴童在昏迷時經曆的神秘空間裏,那個身影不僅賜予力量,還將上古異人術法的記憶碎片植入他的識海。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所有屍傀儡化作飛灰,八咫鏡虛影也開始崩解。
    但唐鶴童並未趁機追擊。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快速消耗,經脈又開始傳來灼燒般的疼痛。玉冠男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虛弱,獰笑著拋出三張符咒:"今天暫且放過你們,不過很快,你們就會知道,大日本帝國的陰陽術......"話未說完,董昌的九節鋼鞭突然抽斷他的發髻,玉冠男子狼狽遁入黑霧,臨走前丟下一句話:"唐鶴童,伊勢神宮的巫女們已經盯上你了。"
    戰鬥結束後,山洞陷入詭異的寂靜。唐鶴童癱坐在地,汗水浸透衣衫。他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突然發現掌紋發生了變化——原本的生命線周圍,多出一圈細密的紫色紋路,像極了丹噬的毒紋。"鶴童,你剛才用的術法......"楊烈蹲下身,眼中滿是複雜,"既像丹噬,又像傳說中的上古異術。"
    許新遞來一碗草藥湯,欲言又止:"師兄,你昏迷時說的"炁脈共鳴",會不會和《丹噬秘錄》殘卷記載的"天人交感"有關?唐門初代掌門曾嚐試溝通天地,結果......"他的聲音低下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禁忌傳說——初代掌門在實驗中爆體而亡,丹房遺址至今彌漫著紫色瘴氣。
    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唐門弟子小張渾身是血地衝進來:"不好了!日軍大部隊朝這邊來了,還帶著......帶著幾個穿和服的女人!"唐鶴童霍然起身,胸口的紫金色紋路開始發燙。他想起玉冠男子的警告,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那些所謂的巫女,恐怕比陰陽師更加難纏。
    "立刻轉移!"唐鶴童強撐著站起身,"董昌師兄帶傷員走後山,楊烈師兄和我斷後。許新,你負責......"他的話被劇烈的震動打斷。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紙人從地底鑽出,每個紙人臉上都畫著猙獰的鬼臉。紙人組成的洪流中,走出七位身著白色巫女服的女子,她們手持薙刀,額間鑲嵌著血色寶石。
    為首的巫女輕笑一聲,聲音甜膩得令人作嘔:"唐君,我們等你很久了。伊勢神宮的巫女,從來不會失手。"她手中薙刀一揮,天空突然降下血色雨幕,落在地上竟化作扭動的蛇群。唐鶴童握緊拳頭,體內的紫金力量再次沸騰,但這次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似乎在畏懼著什麽。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那些蛇群身上纏繞著特殊的咒文,正是克製丹噬的"淨邪印"。巫女們步步緊逼,唐鶴童知道,這將是一場比之前更加慘烈的戰鬥。而在他的識海深處,那個神秘身影再次浮現,聲音裏帶著一絲憂慮:"小心,這些巫女身上有......"話未說完,便被血色光芒吞噬。
    唐鶴童咬了咬牙,對身後的師兄們說道:"等會兒我纏住她們,你們趁機帶大家走。這次的敵人......不簡單。"楊烈剛要反駁,卻被唐鶴童堅定的眼神止住。少年周身紫金色光芒大盛,朝著巫女們衝去,留下一句話:"我倒要看看,伊勢神宮的巫女,有多大本事!"山洞外,血色雨幕與紫金色光芒交織,一場決定唐門命運的戰鬥,正式拉開帷幕。
    唐鶴童周身紫金色光芒暴漲,如同一顆劃破夜幕的流星,朝著七位巫女疾衝而去。他雙手翻飛,瞬間結出數十道手印,口中低喝:“紫炎爆!”隻見他身前的空氣劇烈扭曲,一團籃球大小的紫金色火焰呼嘯著衝向為首的巫女。
    那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薙刀輕輕一揮,血色雨幕中頓時衝出一條水桶粗的巨蛇,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紫炎爆迎了上去。紫炎與蛇身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強烈的氣浪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拔起,漫天的煙塵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雕蟲小技。”巫女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充滿了不屑。待煙塵漸漸散去,眾人驚訝地發現,那巨蛇雖然身上焦黑一片,但依然活蹦亂跳,而巫女本人更是毫發無損。她手中的薙刀輕輕一抖,蛇群再次朝著唐鶴童撲了過去。
    唐鶴童眼神一凜,他知道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紫金力量,嚐試與周圍的天地之氣共鳴。在他的感知中,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每一絲氣息都能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他猛地抬手,大喝一聲:“紫金囚籠!”
    隻見無數道紫金色的鎖鏈從地麵破土而出,朝著蛇群和巫女們席卷而去。鎖鏈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巫女們見狀,紛紛揮動薙刀,血色光芒與紫金色鎖鏈激烈碰撞,火星四濺。然而,令唐鶴童意外的是,那些帶有淨邪印的蛇群竟然能夠輕易地咬斷鎖鏈,繼續向他撲來。
    “怎麽會這樣!”唐鶴童心中大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而敵人卻依然生龍活虎。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識海中那個神秘身影未說完的話,心中一動,開始嚐試用紫金力量去探尋那些淨邪印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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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董昌和楊烈帶著唐門弟子們在後方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董昌的九節鋼鞭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抽打都能將幾個日軍士兵擊飛出去;楊烈的八卦鏜更是威力巨大,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然而,日軍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他們身後還有陰陽師在不斷施展術法支援,唐門弟子們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師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許新一邊發射暴雨梨花針,一邊大聲喊道,“我們必須盡快突圍!”
    董昌揮舞著鋼鞭,奮力擊退一波日軍,氣喘籲籲地說:“可是鶴童還在前麵頂著,我們不能丟下他!”
    楊烈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們先突圍,然後繞到敵人後方,給鶴童創造機會!”說完,他大喝一聲,八卦鏜上泛起耀眼的光芒,朝著日軍最密集的地方衝了過去。董昌和許新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緊跟在楊烈身後。
    在前方與巫女們戰鬥的唐鶴童,終於有了一些發現。他察覺到,那些淨邪印並非是單純的克製丹噬,而是在不斷地吸收他釋放出的紫金力量,轉化為己用。他心中暗罵一聲,決定改變戰術。他不再主動攻擊,而是將紫金力量集中在體表,形成一層堅固的護盾。
    巫女們見唐鶴童不再進攻,以為他已經力竭,紛紛加快了攻擊的節奏。無數的蛇群和血色光芒朝著唐鶴童湧來,撞擊在他的護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唐鶴童咬緊牙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能感覺到護盾正在一點點地被削弱。
    就在唐鶴童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後方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轉頭一看,隻見楊烈、董昌和許新帶著唐門弟子們從日軍後方殺了出來。楊烈的八卦鏜直接貫穿了一個陰陽師的胸膛,董昌的九節鋼鞭纏住另一個陰陽師,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許新的暴雨梨花針則壓製住了日軍的火力。
    “鶴童,就是現在!”楊烈大聲喊道。
    唐鶴童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集中體內最後的力量,雙手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紫金焚天!”隻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紫金色漩渦,無數道紫金色的火焰從天而降,朝著巫女們和日軍傾瀉而下。
    巫女們見狀,臉色大變,她們紛紛施展術法,試圖抵擋這恐怖的攻擊。為首的巫女手中的薙刀泛起耀眼的血色光芒,她大喝一聲:“血之結界!”一道巨大的血色屏障在她身前升起,試圖擋住紫金色火焰。然而,紫金色火焰的威力遠超她的想象,血色屏障在火焰的衝擊下,迅速出現了裂痕。
    就在這時,唐鶴童突然感覺到識海一陣劇痛,那個神秘身影再次出現,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快停下!這股力量還不是你能完全掌控的,否則你會......”
    唐鶴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體內的紫金力量開始不受控製地暴走。紫金色火焰變得更加狂暴,不僅朝著敵人席卷而去,還開始反噬唐鶴童自己。他的皮膚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鮮血不斷地湧出,整個人仿佛要被這股力量撕裂。
    “鶴童!”楊烈、董昌和許新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唐鶴童衝了過去。然而,此時的紫金色火焰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牆,將他們與唐鶴童隔開。
    在火焰的另一邊,巫女們也不好受。她們的血之結界已經完全破碎,幾個巫女被紫金色火焰擊中,發出淒厲的慘叫。為首的巫女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唐鶴童,簡直是個怪物!我們先撤!”說完,她帶著剩下的巫女們化作一道道血色光芒,消失在了夜色中。
    日軍見巫女們撤退,也開始紛紛逃竄。楊烈等人看著漸漸熄滅的火焰,心中充滿了擔憂。他們不知道唐鶴童現在怎麽樣了,是否還活著。
    當火焰完全熄滅後,眾人看到唐鶴童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氣息微弱。他的皮膚上布滿了紫金色的紋路,仿佛是被火焰灼燒後留下的痕跡。許新連忙跑過去,將唐鶴童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中一鬆:“還有氣!”
    “快,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給他治傷!”董昌焦急地說。
    於是,唐門眾人抬著唐鶴童,在山林中艱難地前行。他們不知道,這一次的戰鬥隻是一個開始,更強大的敵人和更危險的挑戰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而唐鶴童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也將給他帶來更多的機遇和危機。在他昏迷的意識中,那個神秘身影再次出現,這一次,它似乎準備告訴唐鶴童一些關於這股力量和他自身命運的重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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