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光耀晨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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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時節的江州老城像浸在墨水裏的宣紙,青石板路蒸騰著細密的霧氣。林深踩著積水匆匆穿過巷口,懷中的青銅羅盤突然發燙,指針發瘋似的旋轉,最終停在西北方位的壽安堂藥鋪。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瞥見街角陰影裏閃過半張蒼白的臉——那人戴著青銅麵具,脖頸纏繞著暗紅色的絲線,如同某種詭異的圖騰。
推開藥鋪雕花木門時,鈴串發出細碎的聲響。櫃台後,白發老者正在研磨藥材,搗藥杵落下的節奏暗合《黃帝內經》的韻律。"小友可是為了百鬼夜行圖而來?"老者頭也不抬,藥臼裏突然騰起青白色煙霧,在空中凝成十二隻展翅的玄鳥。林深瞳孔微縮,伸手按住腰間的螭紋短刃:"前輩如何得知?"
話音未落,整麵牆的藥櫃轟然倒塌。林深側身翻滾避開,卻見數十具裹著壽衣的幹屍破土而出,指甲泛著詭異的靛藍色。老者袖中甩出三道符紙,朱砂字跡化作赤練蛇纏住幹屍,可蛇身剛觸及對方皮膚就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這些是被血蠶蠱控製的行屍!"老者將搗藥杵拋給林深,木柄上刻著北鬥七星圖,"用天樞位擊打他們心口!"
短刃與搗藥杵相擊迸發火星,林深借力躍起,搗藥杵精準砸在最近一具行屍的心髒位置。幹屍胸口裂開,數百條血色幼蟲噴湧而出,在空中聚合成青銅麵具人的模樣。麵具人開口時,幼蟲組成的聲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九黎後裔,交出羅盤,饒你全屍。"
林深突然笑了,羅盤在掌心翻轉,邊緣的饕餮紋吞吐黑霧。這是他在家族禁地偶然發現的古物,每當月圓之夜就會浮現神秘紋路。此刻饕餮雙目赤紅,噴出的霧氣所到之處,行屍的皮膚開始皸裂。老者趁機甩出捆屍索,卻見麵具人抬手召來暴雨,雨水落地化作血紅色的蛛網,將藥鋪困成牢籠。
危機時刻,後院傳來瓷器碎裂聲。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少女舉著青銅鏡衝出來,鏡麵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暈:"讓開!"她將銅鏡對準麵具人,鏡中突然伸出無數鎖鏈纏住對方。林深這才看清,少女校服袖口繡著金色的太極魚,正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印記。
麵具人發出尖銳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血蠶蠱如潮水般退去。但在消散前,他甩出一枚血色玉簡,直取林深眉心。千鈞一發之際,老者拍出一道掌心雷,玉簡在空中炸成齏粉,可殘留的氣息還是讓林深腦海中閃過片段畫麵:一座漂浮在雲海中的青銅宮殿,殿門上刻著九黎族失傳千年的祝禱文。
"我是蘇月,天師府外門弟子。"少女收回銅鏡,鏡片上還殘留著蛛網狀的裂痕,"這兩個月,各地接連出現九黎族古物失竊案,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叫"赤練"的神秘組織。你手中的羅盤,應該是他們覬覦已久的九黎秘寶之一。"
老者擦拭著搗藥杵,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老身年輕時曾與九黎族長老有過一麵之緣。傳說九黎族掌握著溝通天地的秘術,而開啟秘術的鑰匙,就藏在他們世代守護的九件神器之中。隻是八百年前,九黎族突然在一場大火中消失,神器也下落不明。"
林深摩挲著羅盤邊緣的紋路,那些平時隱沒的符文此刻正發出微弱的紅光。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遺言,說林家世代守護著一個足以顛覆異人界的秘密。"或許我們該去一趟九黎故地。"他將羅盤遞給蘇月,鏡麵反射出對方震驚的表情,"三天前,我在羅盤上發現了指向西南的星圖。"
暴雨愈發猛烈,衝刷著藥鋪滿地狼藉。林深望著窗外的雨幕,總覺得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青銅麵具人的話在耳邊回響,九黎後裔四個字像塊燒紅的烙鐵。他握緊螭紋短刃,決定直麵這個埋藏在血脈中的秘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被曆史塵封的禁忌真相。
次日破曉,三人踏上了前往西南的列車。林深在座位上假寐,卻在夢境中見到了九黎族的祭祀大典:祭司們身著綴滿貝殼的長袍,在巨大的青銅祭壇前起舞,祭壇中央懸浮著九件散發柔光的神器。當他試圖看清神器模樣時,畫麵突然扭曲,無數血蠶蠱從地底湧出,將祭司們拖入深淵。
蘇月的驚呼打斷了夢境。林深睜眼,發現列車窗外不知何時彌漫起猩紅的霧氣,鐵軌旁的電線杆上掛滿了繭狀物,每個繭裏都蜷縮著穿著校服的學生,正是江州二中的校徽。老者臉色凝重,取出三支香點燃:"這是血蠶蠱的進階形態——萬蠶噬心陣,一旦陣法成型,方圓百裏的生靈都會淪為行屍走肉。"
林深的羅盤再次發燙,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車頂。他抽出短刃劈開車廂,隻見車頂站著十二名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每人手中都牽著血色絲線,絲線另一端連著那些繭。為首者抬手,所有繭同時裂開,數百名學生空洞的眼神轉向列車,緩慢卻整齊地邁出步伐。
"破陣的關鍵在陣眼!"老者將符紙分給兩人,"找到控製絲線的中樞,斬斷它!"林深踩著車頂疾跑,短刃揮舞間,斬落幾根血色絲線。但每斬斷一根,就會有新的絲線從麵具人袖口鑽出。蘇月舉起銅鏡,鏡中射出金色光束,卻被麵具人結成的血網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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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中,林深的羅盤突然自動打開,內部浮現出九黎族的戰陣圖。他依圖布勢,將短刃插入地麵,以自身為引,調動天地元氣。頓時,狂風大作,雷電交加,紫色的閃電劈向陣眼位置。為首的麵具人發出怒吼,身形顯現,竟是江州二中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的麵具裂開,露出半邊布滿血蠶蠱的臉:"九黎後裔果然名不虛傳。但你們以為這就是赤練的全部實力?"他甩手拋出一枚血色玉珠,玉珠落地炸開,無數血蠶蠱化作洪流,將三人淹沒。千鈞一發之際,老者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空中畫符,符紙化作金色巨網罩住蠱蟲。
"快走!"老者的聲音帶著痛苦,"我來拖住他們!"林深和蘇月對視一眼,借著戰鬥的間隙,朝著陣眼狂奔。當他們終於斬斷最後一根絲線,所有繭狀物轟然倒塌,學生們紛紛蘇醒,卻對發生的一切毫無記憶。而此時,老者的身影在血蠶蠱的包圍中逐漸模糊,隻留下一張字條:九黎故地,有你們要的答案。
帶著沉痛與決心,林深和蘇月繼續踏上旅程。他們知道,這隻是赤練組織龐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九黎族的秘密,也遠不止神器這麽簡單。在西南的群山深處,未知的危險與真相,正在等待著他們。每前進一步,都離那個足以撼動異人界根基的秘密更近一步,也離他們自己的命運更近一步。
列車在黔西南的群山間蜿蜒穿行,窗外的雲霧如活物般纏繞著陡峭的崖壁。林深摩挲著老者遺留的字條,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紙張上暗紋構成的太極圖,那是龍虎山特有的加密符印。蘇月突然按住腰間的銅鏡,鏡麵泛起細密的漣漪:“有東西跟上我們了。”
話音未落,車頂傳來指甲抓撓鐵皮的聲響,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嗚咽。林深掀開車廂連接處的鐵門,冷風裹挾著腥甜氣息撲麵而來。月光下,二十餘具身穿苗疆服飾的屍體倒掛在車頂,他們的關節扭曲成詭異的角度,腳踝處纏繞著漆黑的鎖鏈,鎖鏈末端延伸向遠處的雲層。
“是湘西趕屍術中的‘百足鎖魂陣’。”蘇月咬破指尖在銅鏡上畫符,鏡麵頓時亮起金光,“這些屍體被煉成屍傀,鎖鏈相連形成閉環,必須同時斬斷所有鎖鏈才能破陣。”她將銅鏡拋向空中,鏡中射出九道金光,卻在觸及鎖鏈的瞬間被腐蝕成青煙。
林深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盤麵浮現出血色紋路,勾勒出九黎族戰陣的殘缺形態。他抽出螭紋短刃,刀刃與羅盤碰撞迸發火花,金光順著紋路蔓延,在虛空中凝成巨大的八卦圖。“借天地正氣,破!”八卦圖旋轉著罩向屍傀,鎖鏈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卻仍未斷裂。
危機時刻,列車駛入隧道。黑暗中,屍傀的雙眼亮起幽綠光芒,它們掙脫鎖鏈撲向車廂。林深揮刀斬碎最近的屍傀,腐肉飛濺間,他瞥見對方後頸處的刺青——與青銅麵具人脖頸的暗紅色絲線紋路如出一轍。蘇月的銅鏡在黑暗中化作明月,光芒所照之處,屍傀的行動明顯遲緩。
“看它們的關節!”林深突然大喊,“鎖鏈的真正樞紐在腰椎!”他將羅盤扣在短刃上,太虛之力順著刀刃流轉,化作一道金色弧線。當短刃切入屍傀腰椎時,所有鎖鏈同時崩斷,屍傀們在隧道的轟鳴聲中化為齏粉。然而,隧道盡頭的黑暗裏,傳來更加令人心悸的銅鈴聲響。
列車衝出隧道的刹那,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青銅宮殿赫然出現在眼前。宮殿四角矗立著百丈高的圖騰柱,柱身雕刻著九黎族的神話傳說:人首蛇身的始祖女媧煉石補天,手持巨斧的盤古開天辟地,還有無數祭祀在祭壇前獻上心髒。林深的羅盤自動飛向宮殿,在大門前的青銅鼎上空盤旋,鼎中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濃稠的黑色液體。
“小心!這是九黎族的‘噬靈鼎’。”蘇月拽住林深的衣袖,“傳說鼎中焚燒的是背叛者的魂魄,任何靠近的生靈都會被抽走精魄。”她的話音未落,宮殿大門轟然洞開,十二個青銅麵具人抬著一頂血色轎子緩步走出,轎簾上繡著九黎族失傳的“血祭紋”,每一針都像是用活人血線繡成。
轎中傳來指甲劃過金屬的聲響,一個婉轉卻冰冷的女聲響起:“九黎後裔,終於等到你了。”轎簾無風自動,露出一位身穿孔雀羽衣的女子。她的麵容美得驚心動魄,左眼是璀璨的琉璃珠,右眼卻空洞無物,不斷滲出黑色膿血。“我是赤練的聖女,也是八百年前那場大火的見證者。”
林深握緊短刃,太虛之力在周身流轉:“你們搶奪九黎族神器,究竟有什麽陰謀?”聖女輕笑,袖中甩出一條鎖鏈纏住他的手腕,鎖鏈表麵刻滿九黎族的詛咒符文:“八百年前,九黎族妄圖用神器重塑世界,卻引來了天道的懲罰。如今,我要完成先祖未竟的事業——用七件神器打開幽冥之門,讓九幽之主降臨人間。”
蘇月舉起銅鏡,鏡中射出的光芒卻被聖女手中的玉笛輕易化解。玉笛上鑲嵌著七顆骷髏頭,每顆骷髏的牙齒都在咀嚼著一縷縷魂魄。“小丫頭,龍虎山的術法對我可不管用。”聖女揮動玉笛,宮殿四周的雲海化作巨大的漩渦,“你們看到的青銅宮殿,不過是個誘餌。真正的神器,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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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宮殿下方的雲層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中漂浮著無數發光的碎片,正是九黎族神器的殘片。林深的羅盤發出耀眼光芒,碎片紛紛飛向羅盤,在其表麵拚湊出完整的九黎族圖騰。聖女臉色驟變,玉笛吹出刺耳的尖嘯,深淵中爬出無數長著人麵的蜈蚣,它們的觸須上纏繞著赤練組織的標誌。
“不好!這是九幽噬魂蜈蚣!”蘇月的銅鏡出現裂痕,“它們會鑽進人的七竅,吞噬魂魄。”林深將所有神器殘片收入羅盤,太虛之力化作金色屏障。但蜈蚣群實在太多,屏障在衝擊下出現細密的裂紋。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悠揚的笛聲,與聖女的笛聲截然不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一位白發老者踏著雲霧而來,他身著九黎族的祭祀長袍,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九顆寶石的權杖。“聖女,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老者的聲音帶著滄桑,“八百年前,我們九黎族就是因為貪念神器的力量,才招致滅族之災。難道你還要重蹈覆轍?”
聖女發出癲狂的笑聲,左眼的琉璃珠迸發出刺目的光芒:“歸墟長老,你以為靠幾句說教就能阻止我?當年若不是你阻止先祖,九黎族早已統治三界!”她揮動手臂,九幽噬魂蜈蚣如潮水般湧向老者。老者揮動權杖,寶石光芒組成結界,將蜈蚣擋在外麵。
林深趁機將羅盤的力量注入短刃,太虛之力化作開天辟地的巨斧。“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都不能讓幽冥之門開啟!”巨斧劈開聖女的防禦,卻在即將觸及她的瞬間,被一道黑影攔住。黑影現身,竟是失蹤的教導主任,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血蠶蠱侵蝕,皮膚下蠕動著密密麻麻的幼蟲。
“想殺聖女?先過我這關!”教導主任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無數血蠶蠱。林深的太虛屏障在蠱蟲的啃食下逐漸縮小,蘇月的銅鏡徹底碎裂,化作漫天碎片。歸墟長老見狀,將權杖拋向林深:“九黎後裔,接住!用權杖喚醒神器的真正力量!”
權杖入手的瞬間,林深的識海湧入海量記憶。他看到九黎族輝煌的過去,也看到八百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正是聖女的先祖,為了獨占神器力量,勾結幽冥界,引發了滅族之災。而現在,聖女妄圖複活九幽之主,不過是想完成先祖未竟的野心。
“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林深將太虛之力、羅盤之力與權杖之力融合,金色光芒照亮整個深淵。在光芒中,九黎族的神器殘片重新組合,化作一把閃耀著七彩光芒的神劍。神劍出鞘,天地變色,九幽噬魂蜈蚣紛紛化為灰燼,聖女和教導主任的攻擊也被輕易瓦解。
聖女瞪大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喚醒神器的真正力量?”林深握緊神劍,劍尖指向她:“因為我相信,力量應該用來守護,而不是毀滅。”神劍發出一聲清鳴,化作一道光柱射向聖女。在光芒中,聖女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她的臉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深淵底部傳來更加令人心悸的震動。歸墟長老臉色大變:“不好!幽冥之門已經出現裂痕,九幽之主的氣息正在泄露!”林深望著手中的神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深淵底部傳來的震動愈發劇烈,九幽之主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所到之處,空間都泛起扭曲的漣漪。歸墟長老的祭祀長袍被這股氣息撕扯得破爛不堪,他望著手中逐漸黯淡的權杖,聲音中帶著無奈:“當年九黎族傾盡全族之力,才將九幽之主封印在幽冥之門後,如今這封印...”
林深握緊神劍,七彩光芒在劍身上流轉,卻也難掩光芒下的一絲黯淡。他能感覺到,神劍雖匯聚了九黎族神器之力,但麵對九幽之主這般古老而強大的存在,依然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蘇月將破碎的銅鏡碎片收入懷中,從背包裏掏出龍虎山秘傳的鎮魔符,符咒上的朱砂字跡在九幽氣息的侵蝕下,開始慢慢褪色。
深淵之中,無數鎖鏈從黑暗中浮現,每一根鎖鏈上都纏繞著哀嚎的魂魄。鎖鏈的盡頭,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顯現。那身影由濃稠的黑霧組成,時聚時散,隱約能看到其中閃爍著幽藍的眼睛和森白的骨爪。“八百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九幽之主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最深處,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愚蠢的螻蟻們,準備好迎接毀滅了嗎?”
歸墟長老揮動權杖,九顆寶石迸發出最後的光芒,在眾人麵前形成一道結界。“林深,蘇月,你們快想辦法重新加固封印!我來拖住他!”老者的聲音中帶著決絕,權杖上的寶石開始一顆接一顆地碎裂。林深點點頭,帶著蘇月朝著幽冥之門的方向衝去。
然而,九幽之主怎會輕易讓他們如願。他揮動手臂,無數黑霧化作猙獰的怪物,撲向林深和蘇月。這些怪物形似惡狼,卻有著人類扭曲的麵孔,口中噴出的黑色火焰能瞬間腐蝕萬物。林深揮舞神劍,七彩劍光所到之處,怪物紛紛消散,但新的怪物又源源不斷地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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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則一邊施展龍虎山的禦劍術,用破碎的銅鏡碎片化作飛劍斬殺怪物,一邊尋找著幽冥之門封印的關鍵節點。“林深!你看那邊!”她突然大喊,手指向深淵的一處。在九幽之主的身後,隱約能看到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滿了九黎族古老的符文,符文之間,一道道裂痕正在不斷擴大。
林深心中一緊,知道那就是幽冥之門。他將太虛之力全部注入神劍,劍身光芒大盛,形成一道巨大的劍氣,朝著九幽之主斬去。劍氣與九幽之主的黑霧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趁著這個機會,林深和蘇月急速朝著幽冥之門飛去。
就在他們即將接近石門時,九幽之主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巨大的骨爪朝著兩人抓來,林深舉起神劍格擋,卻被強大的力量震得倒飛出去。蘇月的禦劍術在九幽之主麵前也顯得不堪一擊,銅鏡碎片紛紛墜落。
千鈞一發之際,歸墟長老突然出現在九幽之主身後,他的權杖已經完全碎裂,手中握著的,是一顆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珠子。“以我九黎族最後一位長老之名,獻祭此身,封印開啟!”老者大喊一聲,將珠子拋向石門。珠子融入石門的瞬間,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芒,石門開始緩緩閉合。
九幽之主憤怒地咆哮著,轉身朝著歸墟長老攻去。林深看著老者那決絕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熱血。他握緊神劍,再次衝向九幽之主:“蘇月,你去協助歸墟長老!這裏交給我!”蘇月點點頭,朝著石門的方向奔去。
林深的神劍與九幽之主的黑霧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鋒,都讓整個深淵為之震顫。他能感覺到,神劍的力量在不斷消耗,而九幽之主卻依然強大無比。但他沒有絲毫退縮,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因赤練組織和九幽之力而受苦的人們,還有那些為了守護而犧牲的同伴。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林深怒吼一聲,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包括體內尚未完全掌控的九黎族血脈之力,全部注入神劍。神劍光芒暴漲,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直刺九幽之主。與此同時,蘇月和歸墟長老也成功激活了石門的封印力量,符文光芒大盛,將九幽之主逐漸逼回石門之中。
九幽之主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體在光柱和封印力量的雙重打擊下,開始慢慢消散。但在最後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他體內分離,朝著外界飛去。林深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當幽冥之門完全閉合的那一刻,歸墟長老的身體也變得透明起來。“九黎後裔,你做得很好。”老者微笑著說,“九黎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還有那個逃走的黑影,務必要小心,那是九幽之主的一絲殘魂,說不定...”話未說完,歸墟長老的身影便消散在了空氣中,隻留下一顆閃爍著微光的種子。
林深將種子小心收好,和蘇月一起離開了深淵。當他們回到地麵時,發現青銅宮殿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廢墟。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顯然是有人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林深望著手中的神劍,劍身上的七彩光芒已經黯淡了許多,羅盤也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仿佛陷入了沉睡。
“接下來怎麽辦?”蘇月打破了沉默。林深握緊拳頭,眼神堅定:“赤練組織還未徹底鏟除,九幽之主的殘魂也不知所蹤。我們要繼續追查下去,守護這個世界。”他抬頭望向天空,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但他知道,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等著他們。
在歸墟長老消散的地方,那顆微光種子突然綻放出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隱隱浮現出九黎族曾經輝煌的景象,還有無數祭祀和戰士的身影。這光芒,仿佛是九黎族最後的希望,也是對林深的一種期許。
林深和蘇月對視一眼,朝著光柱的方向走去。他們的腳步堅定而有力,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肩負著守護世界、揭開九黎族秘密的重任。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那道逃走的黑影正潛伏在黑暗中,等待著下一次卷土重來的機會......
林深與蘇月循著光柱的指引,踏入了一片被金色迷霧籠罩的山穀。迷霧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吟唱聲,像是九黎族古老的祝禱詞,又夾雜著金屬碰撞的鏗鏘之音。林深懷中的羅盤突然自主懸浮,盤麵的饕餮紋吞吐著金光,指引他們走向山穀深處。轉過一處布滿青苔的斷崖,一座由青銅與翡翠交織而成的古老祭壇出現在眼前,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座三丈高的雕像——正是九黎族傳說中手持神器、腳踏九幽的創世神“黎淵”。
“這雕像...它的眼睛在動!”蘇月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臂。定睛看去,雕像原本空洞的眼眶中,不知何時浮現出兩團幽藍火焰,祭壇四周的青銅紋路也開始流淌起暗紅色的液體,如同血管中奔湧的鮮血。林深握緊神劍,七彩光芒在劍身流轉,卻發現光芒與祭壇的氣息接觸後,竟泛起詭異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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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數十隻身披鱗甲的巨蟻破土而出。這些巨蟻足有半人高,觸角閃爍著幽光,口器開合間噴出腐蝕性的黏液。林深揮劍斬出,劍氣卻被黏液腐蝕得支離破碎;蘇月拋出龍虎山的鎮魔符,符咒剛觸及蟻群就被燒成灰燼。更詭異的是,巨蟻被斬殺後,屍體竟化作血水滲入祭壇,讓祭壇上的青銅紋路愈發鮮豔。
“它們是祭壇的守衛,普通攻擊沒用!”林深的念動力瘋狂搜索巨蟻的弱點,卻發現這些怪物的核心竟藏在祭壇深處。他將太虛之力注入羅盤,羅盤懸浮在空中旋轉,投射出九黎族戰陣圖。“蘇月,用你的銅鏡反射我的劍氣,我們試試從祭壇紋路的節點突破!”
蘇月點頭,將破碎的銅鏡碎片重新排列。林深的神劍與羅盤共鳴,太虛之力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在祭壇四周的圖騰柱上。當七彩劍氣與銅鏡反射的光芒同時擊中青銅紋路的交匯處,祭壇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中央雕像的雙手緩緩張開,露出掌心的半塊玉玨,玉玨表麵刻著與林深羅盤背麵相同的九黎族密文。
就在林深準備取走玉玨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墜落。正是九幽之主逃脫的殘魂,此刻它已凝聚成人形,身披黑袍,麵容模糊不清,周身纏繞著黑色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係著一顆燃燒的心髒。“九黎後裔,把神器交出來,或許我能留你全屍。”殘魂的聲音像是無數怨魂的哀嚎,震得山穀中的巨石紛紛滾落。
蘇月搶先甩出捆仙索,卻見鎖鏈剛觸及殘魂就被腐蝕成齏粉。林深將神劍橫在身前,七彩光芒與殘魂的黑霧激烈碰撞,迸發出的能量餘波將祭壇邊緣的翡翠柱擊碎。殘魂抬手一揮,地麵裂開巨大的鴻溝,從中爬出無數長著人臉的毒蛇,它們的瞳孔中閃爍著赤練組織的標誌。
“小心!這些蛇身上有赤練的蠱毒!”林深提醒道。他揮動神劍,劍氣形成屏障暫時擋住蛇群,卻見殘魂趁機飛向祭壇中央,黑袍下伸出無數觸手,纏住玉玨。林深的羅盤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盤麵浮現出血色文字:“玉玨乃幽冥之門鑰匙,若被奪走,三界將永無寧日。”
千鈞一發之際,歸墟長老留下的種子突然綻放光芒,化作一位身著虛影長袍的老者。“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老者的聲音雖虛,卻帶著九黎族特有的威嚴。他雙手結印,祭壇四周的青銅紋路亮起金光,與林深的太虛之力共鳴。蘇月趁機將龍虎山的“九霄雷符”貼在殘魂身上,紫色雷電炸響,卻隻讓對方的身形微微一頓。
殘魂發出憤怒的咆哮,黑袍下的心髒跳動愈發劇烈,釋放出的黑霧開始吞噬整個山穀。林深突然想起羅盤曾顯示的九黎族終極秘術——“以血為引,以魂為契,喚醒創世之力”。他咬牙割破手掌,鮮血滴在神劍之上,七彩光芒瞬間轉為暗紅。當他將神劍刺入祭壇的瞬間,整個山穀開始劇烈震動,黎淵雕像的眼睛迸發出實質化的光芒。
“太虛之力·創世歸墟!”林深的怒吼中,神劍與祭壇產生共鳴,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浮現出九黎族遠古時期的祭祀場景,無數祭司的虛影將力量注入光柱。殘魂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它的身體開始崩解,黑袍下的心髒紛紛炸裂。但在最後一刻,殘魂甩出一道黑色光刃,斬斷林深手中的神劍,搶走玉玨後消失在虛空中。
光柱消散後,山穀一片狼藉。林深握著斷裂的劍柄,心中滿是不甘。蘇月撿起祭壇上殘留的半塊玉玨碎片,碎片表麵浮現出地圖紋路,指向北方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古城。歸墟長老的虛影逐漸透明,他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林深體內:“那座古城是九黎族的最後防線,也是赤練組織的老巢。記住,真正的神器力量,源於守護之心...”
話音未落,遠方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林深將玉玨碎片和斷裂的神劍收好,與蘇月迅速撤離。在他們離開後,一隊身穿黑色作戰服、臂纏赤練標誌的人踏入山穀。為首者撿起地上的青銅殘片,麵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九黎後裔,遊戲才剛剛開始。等集齊三塊玉玨,幽冥之門將再次開啟,九幽之主將以全新的姿態降臨...”
林深和蘇月躲在山澗的岩石後,看著直升機遠去。林深握緊拳頭,斷裂的神劍在他手中微微發燙:“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我一定要奪回玉玨,徹底鏟除赤練組織。”蘇月擦拭著銅鏡碎片,鏡片中倒映出兩人堅定的眼神:“走吧,這次我帶上龍虎山的鎮山之寶,看他們還能耍什麽花樣。”
夜色漸深,兩人朝著北方的冰雪古城出發。一路上,不斷有詭異的事情發生:路過的村莊空無一人,隻有牆上用血畫著赤練的標誌;森林中傳來嬰兒的啼哭,循聲而去卻隻發現一座布滿蠱蟲的祭壇。而在他們頭頂的夜空,一輪血月悄然升起,將整個世界染成暗紅色,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正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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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的紅光將雪地染成詭異的暗紫色,林深與蘇月踩著及膝的積雪前行,每一步都伴隨著冰層碎裂的脆響。蘇月的羽絨服袖口結滿冰霜,她突然拽住林深的衣角:“你聽,有鈴聲。”細碎的銅鈴聲混在呼嘯的北風裏,忽遠忽近,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林深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盤麵的饕餮紋滲出黑色液體,在雪地上勾勒出扭曲的路線圖。
沿著路線轉過冰崖,一座懸浮在冰川裂縫上的吊橋出現在眼前。吊橋由寒冰與鎖鏈構成,橋身掛滿褪色的經幡,每麵經幡上都繡著殘缺的赤練圖騰。林深剛踏上吊橋,腳下的冰層突然浮現出無數人臉,那些麵孔扭曲著發出無聲的呐喊,凍僵的雙手從裂縫中伸出,死死抓住他的腳踝。“是怨魂冰獄!”蘇月急忙甩出龍虎山的鎮魂符,符紙燃起的青光中,隱約可見赤練組織的巫師在遠處操控法陣。
吊橋開始劇烈搖晃,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林深揮劍斬斷纏繞的怨魂手臂,七彩劍光在寒夜中劃出冷冽弧線。然而,被斬斷的手臂墜入裂縫後,竟化作冰錐從下方刺來。蘇月舉起銅鏡,鏡中射出的光芒與冰錐相撞,迸濺的冰晶裏,她瞥見橋對岸的冰堡大門緩緩開啟,十二個戴著雪狼麵具的人抬著冰棺走出,棺中躺著的赫然是被冰封的歸墟長老!
“小心!那是赤練的‘雪域傀儡陣’!”林深將太虛之力注入羅盤,金色鎖鏈纏住搖晃的吊橋。雪狼麵具人同時掀開兜帽,露出臉上蠕動的冰蠶蠱,他們手中的骨笛吹出尖銳聲響,裂縫中的怨魂突然匯聚成巨大的冰蛟。冰蛟張開血盆大口咬來,林深揮劍劈向它的咽喉,卻見劍刃觸及的瞬間,冰蛟的傷口處湧出黑色霧氣,將七彩光芒吞噬殆盡。
蘇月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銅鏡上:“鏡觀萬象,破!”銅鏡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冰蛟在強光中痛苦嘶吼,身體開始崩解。但雪狼麵具人趁機將冰棺拋向吊橋,歸墟長老的屍體從棺中坐起,雙眼泛著幽藍光芒,手中握著另一塊玉玨。林深的羅盤瘋狂旋轉,盤麵浮現出血色警示:“玉玨共鳴,幽冥之門封印鬆動!”
冰棺重重砸在吊橋中央,引發劇烈震動。林深穩住身形,朝著歸墟長老衝去:“前輩,我知道你還在!”太虛之力化作金色繩索纏住對方手腕,卻見歸墟長老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手中玉玨與林深的碎片產生共鳴,爆發出的能量將吊橋震成齏粉。千鈞一發之際,蘇月甩出捆仙索纏住兩人,三人墜入冰川裂縫。
黑暗中,林深的念動力敏銳捕捉到冰層中的空洞。他將神劍碎片刺入冰壁,太虛之力形成緩衝墊,三人安全著陸。洞穴內布滿發光的冰蘑菇,地麵蜿蜒著赤練圖騰的冰紋,更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歸墟長老的屍體突然化作冰塊炸裂,玉玨懸浮在空中,與林深的碎片自動拚接,投影出赤練組織的秘密基地全貌——冰堡地下深處,赫然矗立著一座正在運轉的“幽冥永動儀”,無數信徒圍繞著儀器吟唱,儀表麵板上,三塊玉玨的凹槽已經亮起兩塊。
“必須阻止他們啟動第三塊玉玨!”蘇月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話音未落,冰牆突然裂開,走出一位身著白狐裘的女子。她額間鑲嵌著冰晶,手中把玩著第三塊玉玨,身後跟著數百隻冰狼——這些冰狼的心髒部位嵌著赤練組織的徽章,每呼吸一次,周圍的溫度就下降十度。“九黎後裔,龍虎山的小丫頭,歡迎來到雪域祭壇。”女子的聲音如同冰川斷裂,“我是赤練的左護法雪姬,也是送你們下地獄的人。”
雪姬揮手間,冰狼群發起攻擊。林深將羅盤與玉玨結合,太虛之力化作金色牢籠困住冰狼,卻見雪姬將第三塊玉玨嵌入冰牆,整座洞穴開始急速冰凍。蘇月的睫毛結滿冰霜,她強撐著施展“九霄神雷訣”,紫色雷電劈開冰浪,卻在觸及雪姬的瞬間被凍結成冰雕。雪姬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無數冰針,針尖淬著能腐蝕魂魄的“雪魄毒”。
林深的神劍碎片突然發出共鳴,斷裂處湧出暗紅色光芒。他想起歸墟長老的話,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劍柄上,神劍碎片自動重組,劍身浮現出九黎族古老的戰紋。“太虛之力·血祭山河!”暗紅色的劍氣橫掃洞穴,冰狼群紛紛炸裂,冰針也在劍氣中化為齏粉。雪姬臉色驟變,她將第三塊玉玨拋向空中,三塊玉玨組成完整的鑰匙,插入洞穴頂部的暗門。
暗門開啟,一股熟悉的九幽氣息湧出。林深和蘇月對視一眼,同時躍起。林深的神劍斬向玉玨鑰匙,蘇月則甩出龍虎山的“誅魔鎖鏈”纏住雪姬。然而,當神劍即將觸及玉玨的瞬間,雪姬突然引爆自身的冰魄毒,劇烈的爆炸產生的氣浪將兩人掀飛。煙霧散去,雪姬的身影消失不見,三塊玉玨已經順著暗門落入地下深處,幽冥永動儀的啟動進度條,隻差最後一步......
林深抹去嘴角的血跡,握緊重新成型的神劍。洞穴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混著信徒們癲狂的 chanting。蘇月將最後一張雷符貼在身上,銅鏡碎片在她掌心發燙:“走,這次就算拚了命,也要把玉玨搶回來。”兩人踏著顫抖的冰麵,朝著幽冥永動儀的方向走去。而在他們頭頂的血月,此刻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冰堡深處,九幽之主的殘魂正在玉玨的力量滋養下,逐漸凝聚出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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