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三真神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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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炙烤著江城,羅天穹握著冰鎮酸梅湯站在古玩市場門口,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蟬鳴聲裹著熱浪撲麵而來,他下意識摸了摸脖頸處的銀色符紋——那是三真法門傳承的印記,此刻正微微發燙,像是在預警什麽。
作為現代神霄派掌門天師的獨子,羅天穹自幼便在道法與異術的熏陶中長大。他繼承了薑明子的本命神通「常世明子」,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同時又掌握著神霄派兩大秘術《咒棗術》和《神霄雷火大獄》。按理說,這樣的身份足以讓他在異人界站穩腳跟,可此刻,他卻莫名地感到不安。
“小羅!”一聲招呼打斷了他的思緒。抬頭望去,是古玩市場的老熟人周叔。老人拄著拐杖,笑眯眯地朝他招手,“過來幫我看看這件東西。”
羅天穹穿過人群,跟著周叔走進一家略顯陳舊的店鋪。店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古色古香的物件。周叔小心翼翼地從櫃台下取出一個錦盒,緩緩打開。
“這是今早收來的,看著像是個羅盤,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周叔說。
羅天穹湊近一看,隻見羅盤表麵刻滿了奇怪的符文,中央的指針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光芒。他眉頭微皺,伸出食指,指尖亮起一道金色符文,輕輕點在羅盤上。
刹那間,羅盤劇烈震動,紫色光芒暴漲。羅天穹隻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被光芒吞噬。
再次睜眼時,羅天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陌生的竹林。月光透過竹葉灑下,形成斑駁的光影。遠處隱隱傳來打鬥聲,伴隨著陣陣異術波動。他握緊拳頭,體內的神霄雷火之力開始流轉,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穿過竹林,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一群身著黑衣的異人正在圍攻一名白發老者,老者周身環繞著奇異的能量,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長劍。那些黑衣異人使用的異術千奇百怪,有的操控著火焰,有的召喚出詭異的傀儡,還有的竟能操控空氣形成利刃。
“八奇技?”羅天穹心中一驚。作為異人界的“官二代”,他自然聽說過八奇技的傳說。但眼前這些異術,明顯與他所熟知的八奇技有所不同。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異人趁老者不備,從背後發動偷襲。老者倉促間轉身,長劍一揮,一道幽藍劍氣破空而出。然而,黑衣異人卻詭異一笑,手中突然出現一張符紙,符紙燃燒的瞬間,空間竟扭曲起來,劍氣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這是......空間類異術?”羅天穹暗自思索。他注意到,這些黑衣異人的身上都有一個相同的印記——一個由日月組成的圖案,與他在《日月同錯》古籍中見過的標誌如出一轍。
老者漸漸體力不支,身上多處受傷。就在黑衣異人準備發動最後一擊時,羅天穹不再猶豫,大喝一聲:“神霄雷火,赦!”
一道金色雷光從天而降,直奔黑衣異人而去。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眾人一愣,黑衣異人紛紛散開躲避。羅天穹趁機衝向老者,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多謝小友相救。”老者喘息著說,“沒想到在這深山之中,竟能遇到神霄派的傳人。”
“前輩認識我?”羅天穹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黑衣異人,同時施展《咒棗術》,指尖輕點,一枚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棗子出現在手中,遞給老者,“前輩先服下,恢複些體力。”
老者接過棗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你竟掌握了失傳已久的《咒棗術》。罷了,如今這局勢,也顧不得許多了。我乃三垣宗長老,這些人覬覦我宗的秘寶,妄圖搶奪。而你,小友,恐怕已經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話音未落,黑衣異人再次發動攻擊。這次,他們不再單打獨鬥,而是結成了一個奇怪的陣法。陣法運轉間,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日月圖案,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
羅天穹施展「常世明子」,試圖看透陣法的破綻。然而,他驚訝地發現,這些黑衣異人的炁流動軌跡極為詭異,竟與《一人之下》中八奇技的原理有幾分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小心!他們這是要召喚出『日月同錯』的力量!”老者大喊。
羅天穹心中一緊。他曾聽父親提起過,《日月同錯》是一部蘊含著巨大秘密的古籍,據說與八奇技的誕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了這麽大的麻煩。
就在陣法即將完成之際,羅天穹突然感受到體內的「常世明子」之力劇烈波動。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古老的戰場、神秘的儀式、以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異術波動。
“原來如此......”羅天穹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神霄雷火大獄,開!”
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灼熱,金色的雷電交織成網,形成一座巨大的牢籠。與此同時,他施展「常世明子」,將自己的炁與神霄雷火之力相結合,化作一道金色光芒,直衝天空中的日月圖案。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陣法被強行打破。黑衣異人紛紛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然而,就在羅天穹以為危機解除時,一名黑衣異人突然站起身,手中出現一個黑色的球體。球體表麵布滿了詭異的紋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不好!是『陰雷珠』!”老者臉色大變,“這東西一旦爆炸,方圓百裏將化為廢墟!”
羅天穹來不及多想,調動體內所有的炁,施展《神霄雷火大獄》的最強形態。金色的雷電如同一條巨龍,朝著黑衣異人席卷而去。然而,黑衣異人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將「陰雷珠」朝著羅天穹扔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老者突然衝上前,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幽藍光芒將「陰雷珠」彈開。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老者受了重傷,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前輩!”羅天穹心中一痛,正要去扶老者,卻發現周圍的空間再次扭曲。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他和老者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被吸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
當羅天穹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內布置古樸,牆上掛著一幅幅古老的畫卷,畫卷上描繪著奇異的場景:日月同輝、異人鬥法、以及一個神秘的組織。
“你終於醒了。”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羅天穹猛地轉身,隻見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湯藥,“喝了吧,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羅天穹警惕地看著對方:“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那位前輩怎麽樣了?”
中年男子將湯藥放在桌上,微笑著說:“我叫陸無咎,這裏是三垣宗的一處秘密據點。至於那位前輩,他暫時並無大礙,正在療傷。你不必擔心。”
羅天穹鬆了一口氣,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陸前輩,那些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他們使用的異術,為何與我所知的八奇技如此相似,卻又不同?還有那個《日月同錯》,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陸無咎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應該知道,八奇技的誕生,是異人界一場巨大的變革。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八奇技之前,還有一種更為古老、更為神秘的力量,那就是《日月同錯》。”
“傳說中,《日月同錯》蘊含著改變時空、重塑天地的力量。八奇技的創造者們,正是從《日月同錯》中獲得了靈感,才創造出了各自的奇術。但《日月同錯》本身,卻因為某種原因而失傳,隻留下了一些殘卷和傳說。”
“那些黑衣異人,自稱‘日月盟’,他們一直在尋找《日月同錯》的完整版本,妄圖掌控那種足以顛覆異人界的力量。而我們三垣宗,世代守護著關於《日月同錯》的秘密,自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羅天穹皺著眉頭,消化著這些信息。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次古玩市場之行,竟會牽扯出如此巨大的秘密。
“那我為何會被卷入此事?”羅天穹問,“僅僅是因為偶然?”
陸無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羅,你以為你繼承的「常世明子」,真的隻是三真法門的普通神通嗎?薑明子當年,也曾與《日月同錯》有過一段不解之緣。而你,作為他的傳人,或許早已被命運選中。”
羅天穹心中一震。他一直以為,自己繼承的本命神通隻是家族傳承的一部分,沒想到竟與這神秘的《日月同錯》有關。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陸長老!不好了!日月盟的人追蹤到這裏來了!”
陸無咎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小羅,你帶著那位前輩從密道離開。這裏由我來斷後。記住,找到《日月同錯》的真相,或許是解開你身上秘密的關鍵。”
羅天穹還想說什麽,卻被陸無咎推著往密道走去。他咬了咬牙,轉身進入密道。身後,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和異術碰撞的轟鳴聲。
密道內一片漆黑,羅天穹施展「常世明子」,照亮前方的道路。他背著昏迷的老者,在錯綜複雜的密道中穿梭。一路上,他不斷思考著陸無咎的話。命運的齒輪似乎已經開始轉動,而他,這個意外卷入的局外人,又將在這場關乎異人界未來的紛爭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突然,密道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羅天穹加快腳步,走出密道,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山林。四周彌漫著濃霧,能見度極低。更糟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幾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
“看來,日月盟的人還是追上來了。”羅天穹低聲自語。他將老者安置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炁,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濃霧中,幾道黑影緩緩浮現。羅天穹握緊拳頭,神霄雷火在掌心閃爍。這一戰,不僅關乎他和老者的生死,更關乎《日月同錯》的秘密,以及異人界的未來。而他,作為神霄派的傳人,三真法門的繼承者,絕不會退縮。
濃霧翻湧如沸騰的墨汁,羅天穹耳尖捕捉到枯枝斷裂的細微聲響。三枚淬毒銀針破空而來,他側身旋步,神霄雷火凝成護盾,銀針觸碰到雷光瞬間爆出幽綠火花。黑影從樹影間躍出,竟是三名蒙著日月紋麵巾的異人,為首者手中鎖鏈纏繞著暗紫色符文。
\"神霄派的小崽子,交出三垣宗的殘卷,饒你不死。\"鎖鏈嘩啦作響,符文突然迸發幽光,化作猙獰的鎖鏈巨蟒撲來。羅天穹雙手掐訣,《咒棗術》催動下,腰間葫蘆飛出三顆金光棗核,在空中炸裂成漫天金芒。棗核蘊含的浩然正氣與鎖鏈的陰邪之力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戰鬥餘波震落滿樹枯葉,羅天穹趁機施展「常世明子」。在他眼中,世界蒙上一層淡金色濾網,三名異人周身的炁流動軌跡清晰可見——為首者的鎖鏈竟與《一人之下》中\"拘靈遣將\"的原理相似,卻又摻雜著詭異的空間波動。他心中一動,神霄雷火突然改變軌跡,不再直攻本體,而是順著炁脈弱點直擊鎖鏈符文。
\"轟!\"符文轟然破碎,為首者悶哼一聲,鎖鏈寸寸崩裂。另外兩名異人見狀,同時結印,地麵突然竄出數十根白骨長矛。羅天穹腳尖點地騰空而起,懷中老者的衣襟卻被骨矛勾住。千鈞一發之際,他反手甩出一道神霄符,雷光炸碎骨矛,順勢攬住老者腰身向後急退。
後背撞上一棵古木的瞬間,羅天穹瞳孔驟縮。濃霧中不知何時多出七道身影,呈北鬥之勢站位,正是日月盟的「七星困魔陣」。陣眼處的異人抬手間,天空驟然暗如深夜,七顆血色星辰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小心!這是融合了《日月同錯》星象秘術的殺陣!\"懷中的老者突然蘇醒,虛弱地喊道,\"陣眼在天璣位,破之需引動天雷!\"
羅天穹深吸一口氣,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雷部秘符。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常世明子」與神霄雷火產生了奇妙共鳴,仿佛有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蘇醒。隨著他的法訣變幻,雲層中傳來滾滾雷鳴,九道手臂粗的金色雷霆從天而降,徑直劈向陣眼。
陣法劇烈震顫,血色星辰逐一崩解。然而就在此時,陣眼處的異人突然撕開衣襟,露出胸口嵌著的半塊青銅古鏡。鏡麵泛起詭異紫光,竟將九道天雷盡數吸收,轉而化作一道紫電射向羅天穹。
千鈞一發之際,老者掙紮著拋出手中長劍。幽藍劍身與紫電相撞,爆發出刺目強光。羅天穹趁機施展《神霄雷火大獄》,將剩餘六名異人困入雷電囚籠。但他清楚,這不過是權宜之計——青銅古鏡的力量遠超想象,而他的炁已經消耗過半。
強光散盡,羅天穹駭然發現,持鏡異人周身纏繞著暗紫色的詭異紋路,模樣竟與《一人之下》中修煉「雙全手」失控的人如出一轍。對方抬手間,空間開始扭曲,七道人影竟在鏡光中融合成一頭三丈高的日月雙生巨獸。巨獸張口一吸,羅天穹隻覺全身力量都要被抽離,懷中老者突然拍出一掌,掌心浮現出三垣宗的鎮派符文。
符文與巨獸相撞的瞬間,時空仿佛靜止。羅天穹看到了奇異的畫麵:戰國時期的古戰場,一群異人圍繞著青銅古鏡舉行神秘儀式;元末道觀中,薑明子與三垣宗長老並肩作戰;還有父親書房暗格裏,那本從未翻開過的《日月同錯》殘卷......
「常世明子」瘋狂運轉,羅天穹終於明白:青銅古鏡正是《日月同錯》力量的載體之一,而當年八奇技的創造者,正是從古鏡中獲得了改變自身炁結構的靈感。但日月盟顯然走了歧途,妄圖通過扭曲時空獲得力量,終將被反噬。
巨獸的咆哮震碎耳膜,羅天穹突然笑了。他雙手結出從未見過的法印,體內兩種傳承之力徹底融合。「常世明子」化作金色脈絡布滿全身,神霄雷火染上了日月同輝的光暈。當他再次引動天雷時,雷光竟化作陰陽魚的形態,直取巨獸命門。
轟然巨響中,巨獸崩解,青銅古鏡墜地。持鏡異人渾身是血,不甘地嘶吼:\"你以為贏了?真正的局才剛剛開始!\"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閃過,異人喉間出現血洞,屍體倒地。
羅天穹警惕地看向陰影處,隻見一個身著黑色唐裝的青年緩步走出。青年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懷表,表盤上的指針逆向飛轉,正是《日月同錯》中記載的「逆時之刻」。
\"神霄派的小掌門,三真法門的傳人,幸會。\"青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叫時無妄,是來給你送個消息的——你父親,正在通天穀等著你。\"
羅天穹瞳孔驟縮。通天穀,那個傳說中八奇技誕生的地方。父親從未對他提起過此事,為何突然......
\"你是什麽人?\"羅天穹握緊拳頭,神霄雷火再度凝聚。
時無妄聳聳肩:\"別緊張,我可不是敵人。相反,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繼承的「常世明子」,其實是薑明子從《日月同錯》中領悟出的「觀妄鏡」,能看穿時空的虛妄。而你父親,正是為了阻止一場足以顛覆異人界的陰謀,才將你卷入這場紛爭。\"
老者掙紮著坐起,眼中滿是震驚:\"觀妄鏡......原來如此!當年薑明子前輩失蹤前,曾說他看到了......\"
\"夠了。\"時無妄打斷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日月盟的真正目標是通天穀的「日月同錯」完整版,他們已經集結了各方勢力。神霄派掌門獨自前往,怕是凶多吉少。\"
羅天穹深吸一口氣,將老者背在背上:\"帶我去通天穀。\"
時無妄轉動懷表,空間泛起漣漪:\"抓緊了,我們沒時間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通天穀裏等待你的,不隻是敵人,還有......你最不想麵對的真相。\"
光芒吞沒三人的瞬間,羅天穹仿佛又看到了那些奇異畫麵。戰國古鏡、薑明子的歎息、父親書房裏的殘卷......所有線索在他腦海中拚湊,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八奇技的誕生,《日月同錯》的秘密,以及三真法門的傳承,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同一個局。
當他們踏入通天穀時,天空正下著血色的雨。遠處山巔,無數異人聚集,日月盟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而在人群中央,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手中握著的,正是完整的《日月同錯》。
\"歡迎來到真相的終點,羅天穹。\"麵具下傳來沙啞的笑聲,\"或者說,新的起點。\"
血色雨絲落在神霄雷火凝成的護盾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羅天穹盯著山巔那個青銅麵具人,「常世明子」瘋狂運轉,卻隻能看到一團扭曲的混沌——對方周身的炁流動軌跡完全違背常理,既像是《一人之下》中“大羅洞觀”對空間的扭曲,又帶著《日月同錯》中時間錯位的特質。
“父親!”老者突然掙紮著從羅天穹背上跳下,“是你?不可能......”
麵具人緩緩摘下青銅麵具,露出一張與羅天穹有七分相似的麵容。神霄派掌門天師的目光掃過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老周,多年不見。當年你帶著三垣宗殘卷逃走,我找得很辛苦。”
羅天穹感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記憶中慈眉善目的父親,此刻周身散發著讓他心悸的壓迫感。更可怕的是,他看到父親手中的《日月同錯》古籍正在自主翻頁,每翻過一頁,周圍的時空就扭曲一分。
“為什麽?”羅天穹的聲音帶著顫抖,“您不是一直教導我,《日月同錯》的力量不該被掌控嗎?”
天師冷笑一聲,古籍突然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因為隻有真正掌握這份力量,才能終結這個荒謬的異人界!八奇技不過是《日月同錯》的殘次品,而三真法門、神霄派,不過是守護錯誤的傀儡!”
話音未落,日月盟眾人同時結印。通天穀的天空裂開無數縫隙,從中墜落的不是隕石,而是一個個穿著現代服飾的異人——這些人的炁波動與羅天穹此前遭遇的完全不同,倒像是來自《日月同錯》世界的時空旅者。
“小心!他們是時空偷渡者!”時無妄突然擋在羅天穹身前,懷表指針瘋狂旋轉,“這些人強行撕裂時空,身體早就被時空亂流腐蝕,隻剩殺戮本能!”
最先墜落的時空偷渡者揮刀劈來,刀刃上纏繞著漆黑如墨的時空裂隙。羅天穹側身避開,神霄雷火卻在觸碰到對方身體的瞬間被吞噬。他瞳孔驟縮,立即施展《咒棗術》,這次卻不是攻擊,而是將棗核打入自己體內——浩然正氣在經脈中遊走,竟真的驅散了那股腐蝕之力。
“用正氣對抗時空亂流!”羅天穹大喊,“時無妄,你負責幹擾時空裂隙,我來......”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天師抬手間,整個通天穀開始逆向旋轉。羅天穹驚恐地看到,那些戰死的異人屍體正在複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分明是《日月同錯》中“溯時”的力量!
“父親!您這是在玩火!”羅天穹不顧一切地衝向天師,卻被一道時空屏障彈開。他的額頭撞上屏障的瞬間,「常世明子」突然展現出真正的威能——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父親年輕時與三垣宗長老的密會、薑明子臨終前留下的警告、以及二十年前那場導致八奇技部分失傳的神秘大火。
“原來如此......”羅天穹踉蹌著站穩,“八奇技的創造者們,早就發現了《日月同錯》的危害,所以才故意留下殘缺的傳承!而您,從一開始就想集齊所有力量,重塑異人界的規則!”
天師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訝之色:“不愧是觀妄鏡的繼承者,居然能看透這麽多。但你以為僅憑這些就能阻止我?”他抬手召喚出日月同輝的虛影,“看好了,這才是《日月同錯》真正的力量——”
就在此時,昏迷的老者突然暴起,手中長劍直刺天師後心。然而長劍距離天師三寸時,時空突然靜止。天師緩緩轉身,屈指彈在劍身上,幽藍長劍寸寸崩裂。
“老周,你還是不明白。”天師的聲音充滿憐憫,“三垣宗守護的不是秘密,而是枷鎖。隻有打破枷鎖,異人界才能迎來新生。”
羅天穹抓住這個機會,施展《神霄雷火大獄》的終極大招。九道混著陰陽二氣的雷霆從天而降,卻在即將擊中天師時,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下——那是神霄派的首席長老,從小教他修煉的王叔。
“少主,得罪了。”王叔眼中含淚,周身浮現出神霄派禁忌陣法“九霄鎖龍陣”,“掌門的計劃不容有失。”
陣法啟動的瞬間,羅天穹感覺自己的行動被徹底限製。更糟的是,那些時空偷渡者已經突破時無妄的防線,密密麻麻地圍了上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炁正在被陣法瘋狂抽取,而天師的力量卻在不斷攀升。
“小羅!接著!”時無妄突然扔來一個小瓶,“這是從未來帶回來的時空穩定劑,能暫時中和《日月同錯》的力量!”
羅天穹本能地接過小瓶,卻在打開瓶蓋的刹那愣住了——瓶中裝著的,竟是三顆與他施展《咒棗術》時一模一樣的金光棗核。他突然想起父親書房裏那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中年輕時的父親與一個神秘人對飲,桌上擺著的,正是這種棗核。
“原來......您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羅天穹握緊棗核,「常世明子」再次展現異象。他看到了未來的片段:通天穀化作一片廢墟,整個異人界陷入時空混亂,而罪魁禍首,正是徹底掌控《日月同錯》的父親。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小羅,還記得我教你的‘雷火逆行’嗎?”是薑明子的聲音!羅天穹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什麽。他將三顆棗核拍入體內,強行逆轉神霄雷火的運轉路線。
禁忌之術發動的瞬間,羅天穹的頭發開始變白,皮膚也出現了裂紋。但他眼中卻閃著堅定的光芒,神霄雷火與「常世明子」的力量徹底融合,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微型的時空漩渦。
“神霄雷火,逆亂陰陽!”
隨著一聲怒吼,羅天穹衝向“九霄鎖龍陣”。金光與雷光交織,竟硬生生撕開了陣法的一角。他趁機衝向天師,而此時,天師的身後,一扇連接著無數時空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
時空大門開啟的刹那,通天穀的岩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仿佛是某種跨越時空的共鳴。羅天穹在「常世明子」的視角下,看到這些文字正以二進製代碼的形式重組,與《一人之下》中馮寶寶記憶裏那些神秘符號產生詭異的呼應。天師周身纏繞的日月虛影突然暴漲,將整個山穀籠罩在明暗交錯的混沌之中。
“阻止他!那扇門通向‘本源之地’!”時無妄的懷表迸發出刺目的白光,表蓋內側浮現出與大門相同的紋路,“那裏是所有時空的交匯點,一旦被《日月同錯》力量汙染……”他的聲音被時空亂流撕成碎片,整個人開始變得透明。
羅天穹咬牙將神霄雷火灌入棗核,三枚金光四射的棗核化作箭矢射向大門。然而在接觸到門扉的瞬間,棗核竟逆向飛回,擦著他的臉頰釘入身後的巨石。巨石表麵瞬間布滿龜裂紋路,顯露出三垣宗初代掌門的臨終刻字:「日月同途,明子破局」。
“父親!您難道真的要毀滅一切?”羅天穹的嘶吼被扭曲成多個時空的回響。天師卻置若罔聞,雙手按在門框上,《日月同錯》的力量在他血管中奔湧,將皮膚染成詭異的紫金色。隨著大門的開啟,無數破碎的時空碎片從中墜落——既有《一人之下》中甲申之亂的戰場,也有《日月同錯》裏荒蕪的未來世界。
就在這時,昏迷的周叔突然劇烈抽搐,懷中掉出半塊青銅碎片。碎片表麵的紋路與大門完美契合,羅天穹心頭劇震:原來三垣宗守護的根本不是殘卷,而是封印鑰匙!他飛身上前搶奪碎片,卻被王叔的「九霄禦雷盾」阻攔。雷光相撞的刹那,羅天穹突然施展「常世明子」的衍生能力——「觀妄回溯」。
時間在兩人之間凝固,羅天穹看到了王叔的記憶:二十年前,天師在禁地窺見《日月同錯》的真相後性情大變,他曾試圖勸阻,卻被種下「鎖魂咒」。此刻王叔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禦雷盾轟然破碎:“少主快走!掌門被書中的‘時墟意識’侵蝕了!”
話音未落,一道紫電貫穿王叔胸口。天師緩緩轉身,眼中跳動著日月交替的光芒:“天真,時墟意識本就是《日月同錯》的核心,我不過是順應天命。”他抬手間,通天穀的時空法則徹底紊亂,羅天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不同時空同時拉扯。
千鈞一發之際,薑明子的意識再次浮現:“記住,常世明子的本質是‘觀測即改變’!”羅天穹猛然醒悟,強行凝聚精神力,將「常世明子」的力量集中在瞳孔。在他眼中,天師周身的時空亂流顯露出無數觀測節點,而大門深處,一個由日月構成的巨大眼球正在緩緩睜開。
“原來如此……《日月同錯》的終極秘密,是觀測者悖論!”羅天穹咬破舌尖,將精血融入神霄雷火。混合著浩然正氣與時空之力的雷光化作鎖鏈,直取大門中的眼球。眼球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發出撕裂時空的尖嘯,那些墜落的時空碎片突然開始反向重組。
就在此時,日月盟的殘餘成員突然發動自殺式攻擊。數十名異人自爆產生的能量風暴,與《日月同錯》的力量產生共振,整個通天穀開始向大門坍縮。羅天穹被時空亂流卷向大門,卻在觸碰到門框的瞬間,看到了驚人的畫麵:甲申之亂的真相、《日月同錯》的創造者、以及自己出生時母親臨終前的密語。
“小羅,帶著……觀妄鏡的……碎片……活下去……”記憶中的聲音與現實重疊,羅天穹感覺胸口一陣灼痛。他撕開衣領,赫然發現三真法門的傳承印記正在分解,化作一塊刻有“妄”字的青銅碎片。碎片與周叔的半塊鑰匙產生共鳴,爆發出璀璨的金光。
“既然觀測能改變,那我就觀測一個新的未來!”羅天穹將兩塊碎片嵌入大門,「常世明子」的力量與《日月同錯》的本源轟然相撞。時空在劇烈震蕩中開始重構,天師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體正在被時墟意識反噬。
混亂中,時無妄突然抓住羅天穹:“快!懷表能短暫穩定時空!我們必須進入大門,在時墟意識完全蘇醒前找到觀測原點!”兩人縱身躍入大門的瞬間,羅天穹最後看到的,是無數個平行時空裏,不同的自己正在重複這場戰鬥。
門後的世界是一片由星河流轉構成的混沌空間。羅天穹的神霄雷火在這裏失去了作用,取而代之的是「常世明子」與《日月同錯》本源產生的奇異共鳴。他們在時空亂流中穿行,看到了八奇技創造者們的遺憾、三垣宗曆代掌門的堅守,以及無數個被《日月同錯》力量毀滅的世界。
“小心!”時無妄突然將羅天穹推開,一道由無數眼睛組成的光束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光束所過之處,時空被徹底抹除。時無妄的懷表已經出現裂痕,表盤上的指針開始順時針旋轉:“是時墟意識的守衛者,它們是所有觀測者的負麵集合!”
羅天穹握緊青銅碎片,碎片表麵浮現出薑明子留下的殘陣。他將自身炁脈與碎片共鳴,在「常世明子」的觀測下,竟看到這些守衛者存在的弱點——它們依賴觀測者的恐懼維持形態。
“神霄正氣,破妄明心!”羅天穹調動體內殘餘的浩然正氣,配合「常世明子」的觀測之力。金光所至,守衛者們發出淒厲的尖叫,化作飛灰消散。然而此時,時墟意識的核心已經完全蘇醒,一個由日月構成的巨大漩渦正在吞噬整個空間。
漩渦中心,天師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身體正在與《日月同錯》同化。羅天穹能感受到父親殘留的意識在痛苦掙紮,而時墟意識的低語正在不斷侵蝕他的意誌:“加入我們,成為新的觀測者……重塑所有時空……”
時無妄突然將懷表按在羅天穹胸口:“帶著它,去觀測原點!我來拖住時墟意識!”不等羅天穹回應,他便化作流光衝向漩渦。懷表在羅天穹手中發出熾熱的光芒,表盤上浮現出最終的指引——在時空的盡頭,有一個被所有觀測者遺忘的盲點,那裏或許藏著扭轉一切的關鍵。
羅天穹咬緊牙關,迎著時空亂流向前飛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時墟意識分解,但「常世明子」的力量卻在不斷強化。當他終於抵達觀測原點時,看到的是一個漂浮在虛空中的青銅古鏡——鏡麵上倒映著無數個正在崩潰的世界,而其中一個,赫然是他最熟悉的現實。
古鏡突然發出轟鳴,鏡中世界開始溢出。羅天穹將兩塊碎片與懷表嵌入鏡座,「常世明子」的力量與《日月同錯》本源徹底融合。在觀測原點的中心,他看到了所有故事的起點:一個神秘人正在撰寫一本沒有名字的古籍,而書頁上的文字,正在不斷扭曲現實……
青銅古鏡震顫間,鏡麵泛起漣漪,無數細小的時空碎片從中剝離,如同破碎的鏡麵般懸浮在虛空中。羅天穹凝視著鏡中景象,發現那些看似混亂的畫麵實則暗藏規律——每個世界的崩解都始於對《日月同錯》力量的過度窺探。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其中一片碎片上,那裏顯示著父親被時墟意識侵蝕的全過程:天師在通天穀禁地觸碰古籍時,一道暗紫色流光鑽入眉心,隨後性情驟變。
“原來如此......”羅天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並非父親主動墮落,而是時墟意識的陰謀!”
話音未落,古鏡突然迸發刺目強光,鏡中神秘人緩緩轉身。此人麵容模糊不清,周身纏繞著日月交織的光暈,手中古籍的封麵上赫然浮現出“日月同錯”四個篆字。神秘人抬手輕揮,羅天穹隻覺一股無形力量將他拽入鏡中世界。
當羅天穹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雲霧繚繞的山巔。前方石碑上刻著“觀妄台”三個古字,而神秘人正背對著他,俯瞰著下方無數閃爍的光點——那些光點竟是一個個正在運轉的微型時空。
“你終於來了,觀妄鏡的繼承者。”神秘人聲音空靈,仿佛來自四麵八方,“自薑明子帶著觀妄鏡碎片逃離後,我等了足足七百年。”
羅天穹警惕地後退半步,神霄雷火在掌心若隱若現:“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製造這一切混亂?”
神秘人輕笑一聲,手中古籍無風自動:“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的世界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八奇技、三垣宗、甚至整個異人界,都隻是我用來完善《日月同錯》的實驗場。”
隨著神秘人的話語,羅天穹的「常世明子」瘋狂運轉。他看到了更加驚人的畫麵:戰國時期,神秘人召集天下異人,以“長生不老”為誘餌,引導他們共同參研《日月同錯》;元末年間,薑明子發現古籍中的陰謀,帶著觀妄鏡碎片叛逃,卻在逃亡途中被神秘人種下“時墟之種”;而自己的出生,竟是父親為了對抗神秘人,刻意安排的“觀測者計劃”。
“不可能......”羅天穹踉蹌著後退,“父親他......”
“你父親很聰明,他意識到唯有創造出能觀測時空本質的存在,才能打破這個循環。”神秘人抬手一指,羅天穹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漂浮起來,“但可惜,他的計劃注定失敗。因為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我觀測體係的一部分。”
羅天穹感覺有無數細小的絲線纏繞在身上,正在抽取他的力量。「常世明子」的力量與神霄雷火在體內劇烈衝突,他的皮膚開始浮現出暗紫色紋路,與被時墟意識侵蝕的異人如出一轍。
千鈞一發之際,薑明子的意識再次出現。這次不再是零散的片段,而是完整的記憶傳承:“小羅,聽好了!觀妄鏡真正的力量,不是觀測,而是‘反觀測’!神秘人通過構建觀測體係掌控一切,但隻要打破這個體係......”
羅天穹猛然醒悟。他強行逆轉「常世明子」的力量,將觀測視角從自身轉向神秘人。在這種詭異的視角下,他看到神秘人的身體竟是由無數細小的觀測節點構成,而那些節點,正與《日月同錯》古籍上的文字一一對應。
“神霄雷火,焚盡虛妄!”羅天穹調動所有力量,將神霄雷火與「常世明子」的反觀測之力融合。金色雷光化作一支巨箭,直刺神秘人眉心。然而,箭支在即將命中時,竟被神秘人周身的觀測節點吸收,轉化為滋養古籍的力量。
神秘人放聲大笑:“天真!你以為僅憑這點手段就能打破我的體係?看看你身後吧。”
羅天穹回頭望去,瞳孔驟縮。通天穀的戰場竟出現在觀妄台下方,天師已經完全與《日月同錯》同化,化作一座連接各個時空的橋梁。日月盟的餘孽們正在瘋狂獻祭,而時無妄的懷表碎片散落在各處,每一片都在試圖穩定即將崩潰的時空。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觀測的力量。”神秘人抬手一揮,觀妄台的景象開始扭曲,“隻要我想,隨時可以讓所有時空回歸原點,重新開始這場實驗。而你,不過是實驗中最有趣的變量。”
羅天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神秘人打開古籍的最後一頁,那裏記載著一個可怕的計劃:通過不斷重置時空,篩選出最完美的觀測者,最終實現對所有平行世界的絕對掌控。
就在這時,周叔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小羅!還記得三垣宗的鎮派大陣嗎?那是初代掌門為了對抗神秘人留下的後手!”
羅天穹心中一震。他強行凝聚精神力,在「常世明子」的觀測下,找到了隱藏在各個時空節點中的三垣宗大陣印記。那些印記如同沉睡的種子,隻需特定的力量喚醒,就能形成對抗觀測體係的屏障。
“時無妄!接住!”羅天穹將懷表碎片拋向混亂的戰場。時無妄殘存的意識接住碎片,懷表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所有大陣印記。與此同時,羅天穹調動體內所有力量,將薑明子傳承的觀妄鏡之力、神霄雷火的浩然正氣,以及三垣宗大陣的守護之力融合。
“三垣觀妄,神霄破局!”
隨著一聲怒吼,羅天穹周身爆發出璀璨的金光。金光所過之處,觀測節點紛紛崩解,神秘人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然而,就在大陣即將完成時,神秘人突然將古籍拋向羅天穹。古籍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他的眉心,時墟意識的低語再次響起:“既然無法掌控你,那就讓你成為新的觀測者......”
羅天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撕裂。一方麵是薑明子的傳承在對抗時墟意識的侵蝕,另一方麵是三垣宗大陣的力量試圖將他與神秘人的觀測體係剝離。而在現實世界,完全同化的天師已經打開了所有時空的通道,無數個平行世界開始相互碰撞。
時無妄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小羅!用觀妄鏡觀測‘觀測者本身’!這是唯一的破局點!”
羅天穹咬緊牙關,將最後的力量注入「常世明子」。在這種超越時空的觀測下,他看到了驚人的真相:神秘人、時墟意識、甚至《日月同錯》本身,都隻是更高維度存在的觀測投影。而要打破這個循環,他必須成為超越所有觀測的“無”。
“我命由我,不由天!”羅天穹強行將自身意識與觀妄鏡融合,化作一道純粹的觀測之光。光芒掠過之處,所有的時空節點、觀測體係、甚至神秘人的本體,都在光中消解。然而,在光芒的盡頭,他看到了更加可怕的存在——那是一雙俯瞰著所有平行世界的眼睛,而眼睛的瞳孔中,正倒映著他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