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三真神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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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梅雨季節總是來得猝不及防。羅天穹站在祖祠的天井裏,看雨水順著青瓦滴落,在石板上砸出細小的水窪。觀測徽章在他衣襟下微微發燙,鏡麵上新萌的苔痕狀紋路正隨著雨聲輕輕脈動——那是三個月前在機械城堡反物質深淵留下的維度創傷,像一道無法愈合的舊疤,時時提醒著他虛空議會的陰影從未遠去。
“小穹,來嚐嚐新炒的青茶。”周叔端著茶盤從偏殿走出,青銅羅盤在他腰間晃蕩,天池裏的水不知何時凝結成了一枚六角冰晶。老人將茶杯遞過來時,羅天穹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多了道暗紫色的紋路,像是被某種能量灼燒後留下的痕跡。
“叔,你這是...”
“前幾日去龍虎山送符,遇上點陰邪東西。”周叔輕描淡寫地拂袖遮住紋路,茶盞裏的水麵卻突然泛起漣漪,“倒是你,觀測徽章的異動越來越頻繁了。昨夜子時,羅盤指針整整逆轉了三圈。”
話音未落,祖祠正梁上的銅鈴突然齊齊作響。不是被風吹動的清響,而是帶著某種金屬撕裂般的銳鳴。羅天穹抬頭,看見房梁陰影裏滲出墨色的霧氣,霧氣凝聚成絲線,在椽子間織出半透明的蛛網,每根蛛絲上都掛著細小的齒輪,齒輪轉動時發出類似懷表走動的哢嗒聲。
“是機械城堡的‘熵絲’!”時無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半個機械義眼泛著紅光,懷表終端在掌心展開成掃描儀,“檢測到跨維度的機械侵蝕,源頭...在江城地底?”
少女戰士背著光劍吉他衝進院子,琴弦上凝結著霜花:“南邊老街的青石板全變成了齒輪!還有人...有人的皮膚開始浮現電路圖!”她的話音剛落,院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羅天穹衝出祖祠,看見平日裏賣糖畫的王大爺正抱著頭在街邊打滾,他裸露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被銀色的線路取代,線路末端連接著從地下鑽出的銅質觸須。
“用觀天鏡!”周叔將羅盤拋向空中,青銅盤旋轉著嵌入祖祠照壁,照壁瞬間化作鏡麵,映出江城地下的景象——千米深的岩層間,一座由齒輪和符文構成的巨型鍾擺正在緩緩轉動,鍾擺每一次擺動,地麵就會滲出更多的熵絲。鍾擺核心處,一枚刻著“辰”字的青銅令牌懸浮在齒輪間隙,令牌表麵的紋路與周叔手腕上的暗紫痕跡如出一轍。
“那是...三垣宗的‘司時令牌’!”羅天穹的觀測徽章爆發出強光,鏡中閃過初代掌門封印虛空裂隙的記憶,“當年為了穩定維度節點,初代掌門將十二枚司時令牌嵌入地脈,但這枚‘辰’牌...本該在武當山的金頂!”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青石板如多米諾骨牌般翻起,露出底下縱橫交錯的金屬管道。管道破裂處噴出灰黑色的霧氣,霧氣接觸到空氣後化作機械蜂群,這些蜂群的翅膀上刻著與銀甲人相似的星圖紋路,它們成群結隊地撲向街道上的人群,觸須刺入皮膚的瞬間,受害者眼中便失去了神采,身體開始機械性地重複同一個動作。
“它們在抽取生物電!”時無妄將終端改造成電磁脈衝槍,藍色的光束掃過,機械蜂群紛紛墜地,但很快又在霧氣中重組,“必須找到鍾擺的能量核心,否則整個江城都會變成機械傀儡城!”
少女戰士撥動光劍吉他,琴弦震顫出的音波形成防護罩,將靠近的蜂群震碎。但她突然皺眉,琴身表麵浮現出細小的裂紋:“這些蜂群的頻率...和我體內的觀測者之劍共鳴了!”羅天穹這才注意到,她握劍的手指關節處,正滲出微弱的藍光,那是觀測之力被強製引導的征兆。
周叔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羅盤上的冰晶寸寸碎裂:“地脈...地脈的流向被逆轉了!”他指向照壁,鏡中顯示江城的地下河正在變成齒輪驅動的機械水道,河水中漂浮著無數殘缺的符紙,那是龍虎山曆代天師鎮壓陰邪的法器殘骸。“有人在用地脈的生氣驅動機械鍾擺,這是要把異人界變成...變成巨大的發條裝置!”
混亂中,苗疆蠱婆阿依莎帶著一群身著靛藍蠟染的蠱師趕到。她的青銅蠱鼎上纏著新生的血色藤蔓,鼎中爬出的金蠶蠱翅膀上布滿了類似電路的金色紋路。“試試這個!”她將蠱鼎拋向空中,萬千蠱蟲組成的漩渦撞向機械蜂群,蠱蟲們分泌的黏液與蜂群接觸時,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那些星圖紋路在黏液中逐漸淡化。
“蠱蟲的生物能可以中和機械侵蝕!”羅天穹抓住機會,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注入蠱鼎。阿依莎的血色藤蔓突然瘋長,纏繞住地底鍾擺的主軸。但就在此時,鍾擺核心的“辰”字令牌爆發出刺目紅光,所有的機械蜂群瞬間合體,變成一隻覆蓋著厚重裝甲的機械巨蠍,蠍尾上的毒針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那是摻雜了虛空之力的腐蝕毒液。
“小心!那是虛空議會的‘熵蠍’!”初代掌門的殘念在觀測徽章中響起,“它的毒針能將物質轉化為數據態!”巨蠍尾針落下的瞬間,祖祠的照壁被腐蝕出巨大的空洞,露出後麵正在被機械改造的街道。時無妄迅速計算著巨蠍的行動軌跡:“它的關節連接處是弱點,但裝甲太厚,常規攻擊無法穿透!”
少女戰士突然將光劍吉他插入地麵,琴弦與祖祠的青石板產生共鳴。整座祖祠的地基開始發光,三垣宗傳承千年的護山大陣被激活,地麵浮現出巨大的太極圖案。“羅天穹,用萬象歸墟陣!”她的聲音被陣法的轟鳴淹沒,“我來鎖住它的行動,你去找辰字令牌!”
羅天穹點頭,握緊萬象觀測鑰衝向地底鍾擺。通道兩側的岩壁上,古老的地脈符文正在被機械齒輪覆蓋,每前進一步,都能感受到觀測之力被強行拉扯的劇痛。當他終於抵達鍾擺核心,看到的卻是令他震驚的一幕——辰字令牌被一隻戴著青銅手套的手握住,而那隻手的主人,竟是本該在武當山閉關的玄真道長。
道長的半邊臉覆蓋著機械義肢,義肢表麵的紋路與銀甲人的鎧甲如出一轍,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紅光:“羅天穹,加入我們吧。虛空議會將賜予你永恒的秩序。”他抬手,辰字令牌爆發出的紅光將整個鍾擺核心籠罩,羅天穹的觀測之力被瞬間壓製,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走向齒輪間隙......
羅天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股冰冷的力量拉扯,觀測徽章的光芒在紅光中不斷黯淡。玄真道長身後的齒輪陣列發出刺耳的轟鳴,每一次轉動都仿佛在碾碎他的意誌。千鈞一發之際,周叔的聲音突然在觀測者網絡中炸響:\"小穹!記得三垣宗的觀心訣!\"
這句呐喊如同一把重錘,擊碎了羅天穹腦海中的迷霧。他強行運轉觀心訣,觀測之力在經脈中逆流而行,在胸口凝聚成一團金色的火焰。火焰燃燒的瞬間,他掙脫了紅光的束縛,萬象觀測鑰迸發強光,在齒輪間隙中斬出一道逃生的缺口。
\"玄真道長為什麽會...\"羅天穹剛想質問,卻見道長抬手一揮,整個鍾擺核心的齒輪開始逆向旋轉。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機械觸手破土而出,觸手頂端的利刃閃爍著虛空之力。更可怕的是,江城地麵的機械蜂群開始向地底匯聚,在蠍尾的引導下,組成了一座高聳入雲的機械祭壇。
\"他被虛空議會改造了!\"時無妄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傳來,懷表終端在超負荷運轉下冒出濃煙,\"檢測到他體內有微型黑洞發生器,必須在祭壇完成前摧毀它!\"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已經布滿裂痕,但她依然堅守在祖祠前,琴弦每一次震顫都能震碎一片機械蜂群。阿依莎的蠱蟲軍團正在與機械觸手纏鬥,血色藤蔓纏繞在蠍尾上,卻不斷被虛空毒液腐蝕。
周叔的青銅羅盤突然自動懸浮,天池中的水化作九條金色巨龍,衝向玄真道長。但道長隻是冷笑一聲,手中的辰字令牌爆發出紫色光芒,九條巨龍在光芒中瞬間崩解,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愚蠢的觀測者,\"道長的機械義肢開始變形,化作一把巨大的能量鐮刀,\"地脈的生氣即將被抽幹,整個異人界都將成為虛空議會的發條!\"
羅天穹握緊觀測徽章,鏡中突然閃過初代掌門與十二位司時使者共同布陣的記憶。原來每一枚司時令牌都對應著一個地脈節點,當十二枚令牌齊聚,便能打開通往虛空議會核心的大門。\"時無妄!分析辰字令牌的能量頻率!\"他大聲喊道,\"我們或許可以用觀天鏡仿製令牌,逆轉地脈流向!\"
時無妄立刻將終端接入觀天鏡,機械義眼瘋狂閃爍:\"頻率解析完成!但需要大量的能量作為支撐,至少需要...\"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劇烈震動打斷,機械祭壇頂部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插雲霄。光柱所過之處,雲層被染成詭異的紫色,空氣中彌漫著金屬鏽蝕的味道。
少女戰士的琴弦全部崩斷,但她依然舉起破損的吉他,觀測者之劍自動出鞘,與蠍尾的毒針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我來拖住熵蠍!你們快去阻止玄真!\"她的戰甲出現多處裂痕,鮮血順著劍鋒滴落,卻依然不退半步。阿依莎咬破指尖,將心頭血注入蠱鼎,蠱王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撞向機械祭壇的基座。
羅天穹引導著觀測者網絡的力量,在觀天鏡前構建出辰字令牌的虛影。但當虛影即將成型時,玄真道長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能量鐮刀帶著破空之聲斬下。千鈞一發之際,周叔猛地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了這致命一擊。老人的道袍瞬間被能量腐蝕,露出布滿傷痕的後背,那些傷痕竟與青銅羅盤上的卦象一一對應。
\"叔!\"羅天穹目眥欲裂,觀測徽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在光芒中,他看到了周叔隱藏的秘密——老人的體內,竟封印著一枚破碎的司時令牌殘片,那是當年三垣宗覆滅時拚死守護的信物。周叔咳出一口鮮血,將羅盤塞進他手中:\"小穹,記住...觀測者的使命...是守護可能性...\"
老人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點點星光融入觀測徽章。羅天穹的意識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清明,他將羅盤、觀測徽章和萬象觀測鑰融為一體,調動所有維度的觀測之力,在虛空中凝結出一枚真正的辰字令牌。令牌上的紋路流轉著金色的光芒,那是三垣宗千年傳承的信念,也是所有觀測者的希望。
當仿製的辰字令牌插入鍾擺核心的瞬間,整個地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地脈的流向開始逆轉,被抽走的生氣如潮水般回歸。機械祭壇出現巨大的裂痕,熵蠍的身體開始分崩離析,玄真道長發出不甘的怒吼,他體內的微型黑洞發生器開始失控,產生的引力將周圍的機械裝置紛紛吸入。
\"所有人,撤離地底!\"羅天穹大喊一聲,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形成防護罩。但就在眾人即將撤離時,玄真道長突然衝向他,手中的能量鐮刀直指心髒:\"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陪葬!\"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色的虛影閃過,銀甲人的意識殘片突然凝聚,替羅天穹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這是我最後的救贖...\"銀甲人的聲音漸漸消散,\"虛空議會的陰謀...遠不止如此...\"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地底空間開始坍縮。羅天穹帶著眾人拚命向上攀爬,在最後一刻衝出地麵。身後,巨大的機械鍾擺徹底崩塌,化作漫天的齒輪雨。
江城的街道漸漸恢複平靜,但危機並未真正解除。羅天穹握緊手中的辰字令牌,看著觀測徽章上新出現的紋路——那是周叔留下的卦象,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遠處,武當山的方向傳來陣陣悶雷,雲層中隱約可見十二個閃爍的光點,那是其餘司時令牌的召喚,也是虛空議會下一個陰謀的開始......
江城的雨不知何時停了,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泥土混雜的腥氣。羅天穹跪在滿地齒輪殘骸中,顫抖著捧起周叔殘留的道袍碎片。布料上焦黑的印記蜿蜒如蛇,竟與他觀測徽章上新出現的卦象完全重合——那是三垣宗秘典中記載的\"血蝕劫\"卦,預示著一場將吞噬所有維度的災厄。
\"羅前輩!\"一名唐門弟子跌跌撞撞跑來,懷裏抱著的青銅匣滲出黑色黏液,\"武當山傳來急信,金頂的鎮山劍陣...全變成了機械傀儡!\"匣子打開的瞬間,眾人瞳孔驟縮:本該鎮壓地脈的十二道鎮魂幡,如今隻剩扭曲的金屬骨架,幡麵上的符文化作流動的二進製代碼。
時無妄的機械義眼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懷表終端投射出全息星圖:\"檢測到十二股異常能量波動,正以江城為中心形成星象陣!\"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速敲擊,屏幕上跳出令人心悸的結論,\"如果我沒猜錯,虛空議會正在用司時令牌重構地脈網絡,把整個異人界改造成巨型傳送陣!\"
話音未落,天空中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無數齒輪從裂縫中傾瀉而下,在地麵拚接成百米高的機械巨像。巨像的胸腔處鑲嵌著破碎的司時令牌,空洞的眼眶裏跳動著幽藍火焰,它抬手間,龍虎山的鎮魔塔轟然倒塌,塔身磚石在空中就被熔鑄成齒輪零件。
\"小心!它的攻擊帶有維度切割屬性!\"羅天穹揮動萬象觀測鑰,金色光幕堪堪擋住巨像的第一擊。光盾表麵泛起漣漪,竟浮現出機械城堡被毀滅的畫麵——這怪物的攻擊不僅能撕碎物質,還會將恐懼具象化。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重新凝聚琴弦,她縱身躍起:\"我來牽製它,你們去找其他司時令牌的線索!\"
阿依莎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布滿血色紋路的胸膛。那些紋路正以詭異的節奏跳動,與巨像胸腔的令牌產生共鳴:\"我的蠱蟲能追蹤虛空能量!但需要大量鮮血為引...\"她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鮮血滴入青銅蠱鼎的刹那,萬千蠱蟲化作血色箭矢,朝著武當山方向飛去。
羅天穹帶著眾人緊隨其後。當他們趕到金頂時,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獄:曾經仙氣繚繞的道觀淪為機械墳場,道士們的道袍下伸出金屬觸須,太極廣場中央,一座由齒輪和鎮魂幡殘骸組成的祭壇正在緩緩旋轉,祭壇頂端,玄真道長的機械義體懸浮其中,胸口處赫然嵌著第二枚司時令牌\"巳\"字牌。
\"來得正好。\"道長的聲音不再含有人性,機械義肢展開成六片鐮刀狀的利刃,\"十二地支歸位之日,便是虛空議會降臨之時。\"他揮手間,祭壇周圍的齒輪噴射出黑色霧氣,霧氣接觸地麵便生長出機械藤蔓,將眾人死死纏住。藤蔓表麵流轉的符文,竟與羅天穹觀測徽章上的\"血蝕劫\"卦如出一轍。
時無妄將終端插入地麵,瘋狂解析霧氣頻率:\"這些不是普通機械裝置!是用虛空能量和地脈生氣融合的...活兵器!\"他的機械義眼突然閃過畫麵,\"等等!我在霧氣數據裏發現了三垣宗古籍的片段,似乎...司時令牌的真正作用,是封印某個遠古存在!\"
羅天穹心中劇震,觀測徽章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鏡中浮現出初代掌門與十二位司時使者的臨終記憶:千年前,為了封印從虛空裂縫中逃出的\"熵淵之主\",他們將自身力量注入十二枚令牌,分別鎮壓在異人界的地脈節點。而如今,虛空議會正在逆向啟動封印,妄圖喚醒這頭遠古巨獸。
\"原來我們一直都錯了...\"羅天穹握緊令牌,\"司時令牌不是鑰匙,而是枷鎖!\"他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試圖與其他令牌共鳴。但玄真道長突然發動攻擊,六把鐮刀化作流光斬來。少女戰士橫劍格擋,光劍與鐮刀碰撞的瞬間,琴弦迸發出蘊含記憶的音波——那是周叔教她琴藝時的畫麵,是時無妄修複機械裝置的專注,是阿依莎培育蠱蟲的溫柔。
這些記憶化作實質的力量,震碎了玄真道長的機械義肢。但祭壇此時已完成最後的運轉,天空中十二道光束匯聚,在雲層中勾勒出巨大的星圖。星圖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形成,從中傳來令人心智崩潰的低語:\"終於...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阿依莎的蠱蟲突然集體自爆,血色光芒照亮了漩渦的一角。羅天穹趁機看清了裏麵的景象:一隻布滿眼睛的巨大手臂正在掙脫枷鎖,每隻眼睛都映照著不同維度的毀滅。他咬牙將觀測徽章、萬象觀測鑰與兩枚司時令牌融合,在虛空中畫出三垣宗失傳已久的\"鎖天印\"。
\"以觀測者之名,封!\"
金色印文與漩渦相撞的刹那,整個異人界劇烈震動。玄真道長的機械義體開始崩解,露出裏麵被虛空能量侵蝕的道士身軀。他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掙紮著掏出一枚殘破的玉簡:\"去...昆侖墟...第七個...\"話未說完,便被漩渦產生的吸力撕成碎片。
漩渦在鎖天印的壓製下逐漸縮小,但羅天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觀測徽章的光芒開始黯淡,鏡中的\"血蝕劫\"卦象卻愈發清晰。遠處,昆侖墟的方向傳來陣陣雷鳴,山脈輪廓在雲層中若隱若現,那裏,第三枚司時令牌正在等待著觀測者們的到來,而更可怕的是,隨著熵淵之主的蘇醒,虛空議會的真正計劃,才剛剛浮出水麵......
昆侖墟的雪峰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青芒,往常繚繞山間的雲霧此刻凝結成無數懸浮的齒輪,每個齒輪邊緣都刻著扭曲的符文。羅天穹一行人剛踏入山腳,觀測徽章便發出尖銳的蜂鳴,鏡麵上的“血蝕劫”卦象如同活物般蠕動,將周圍的光線都染成了不祥的暗金色。
“不對勁。”時無妄的機械義眼掃過山體,懷表終端的屏幕上跳動著混亂的數據,“這裏的磁場強度是正常值的三百倍,而且...檢測到大量與玄真道長體內相同的虛空能量波動。”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從中伸出布滿倒刺的機械藤蔓。藤蔓表麵流淌著銀色的黏液,所過之處,岩石瞬間被腐蝕成閃爍的電子顆粒。
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率先出鞘,琴弦震顫出的音波將靠近的藤蔓震成碎片。但這些碎片在落地後立刻重組,化作一群機械蜘蛛,它們複眼中流轉的紫光與虛空議會戰艦上的符文如出一轍。“它們在複製我們的攻擊模式!”她一邊揮劍格擋,一邊後退,戰甲表麵已經出現多處被腐蝕的痕跡。
阿依莎咬破指尖,將心頭血滴入青銅蠱鼎。蠱蟲們組成的血色屏障勉強抵擋住機械蜘蛛的攻勢,但她的臉色卻愈發蒼白:“這些怪物...根本不懼蠱毒,反而在吸收蠱蟲的生命力!”說話間,一隻蜘蛛突破防線,尖刺刺入她的手臂。傷口處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機械化,蔓延的金屬紋路與她身上的血色蠱紋激烈碰撞。
羅天穹立刻引導觀測之力注入阿依莎體內,金色光芒驅散了機械侵蝕。他抬頭望向昆侖墟主峰,那裏的雲層中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機械宮殿,宮殿四角矗立著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巨塔,塔身上密密麻麻鑲嵌著破碎的司時令牌殘片。“第三枚‘午’字牌...就在那座宮殿裏。”他握緊萬象觀測鑰,“但我們需要找到破解這些機械造物的辦法,否則連山腳都無法靠近。”
時無妄突然將機械義眼拆卸下來,露出內部閃爍的量子核心:“或許可以利用虛空能量的特性。這些機械造物依賴高頻震動維持形態,如果我們能...”他的話被空中傳來的轟鳴打斷。十二架機械飛龍從雲層中俯衝而下,它們的翅膀由無數齒輪拚接而成,每一次扇動都引發空間的扭曲。
“用觀天鏡!”羅天穹大喊一聲。青銅羅盤自動懸浮,鏡麵投射出機械飛龍的能量流動圖譜。他驚訝地發現,這些飛龍的核心處竟跳動著一顆類似心髒的器官,那是由人類修士的元嬰與機械零件融合而成的畸形產物。“它們在褻瀆生命!”少女戰士怒喝,觀測者之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然而,當光劍觸及飛龍時,劍刃卻被齒輪組成的鱗片反彈回來。更糟糕的是,飛龍們齊聲發出尖嘯,聲波在空中匯聚成巨大的機械手掌,朝著眾人拍擊而下。千鈞一發之際,時無妄將量子核心改造成震蕩發生器,刺耳的高頻聲波擴散開來。機械手掌在聲波中開始崩解,那些由元嬰驅動的心髒發出痛苦的哀鳴。
“就是現在!”羅天穹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在虛空中凝聚出金色鎖鏈。鎖鏈纏繞住飛龍的翅膀,將它們拖向地麵。但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機械宮殿的巨塔突然噴射出黑色光柱。光柱所到之處,被擊敗的機械造物重新組合,化作一個百米高的機械巨人。巨人的胸口鑲嵌著完整的“午”字牌,牌麵流轉的紫色光芒與羅天穹觀測徽章上的卦象產生共鳴。
“它的弱點在心髒!”時無妄大喊,“但必須同時切斷十二處能量連接點,否則...”他的話被巨人的攻擊打斷。巨人揮動手臂,地麵掀起巨大的齒輪浪潮。阿依莎驅使最後的蠱蟲組成盾牌,蠱蟲們在浪潮中前赴後繼,用血肉之軀抵擋著鋼鐵的碾壓。
羅天穹的意識突然被拉入一個奇異空間。這裏漂浮著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他看到初代掌門與十二位司時使者在昆侖墟布下最後的封印,看到玄真道長被虛空能量侵蝕的全過程,更看到虛空議會的真正目的——他們不僅要喚醒熵淵之主,還要利用十二枚司時令牌重塑宇宙法則,將所有維度改造成機械與虛空的混合體。
“原來如此...”羅天穹睜開眼,觀測徽章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他將兩枚司時令牌的力量注入萬象觀測鑰,在空中畫出三垣宗失傳的“逆熵陣圖”。陣圖中的金色符文與機械巨人身上的紫色紋路激烈碰撞,產生的能量風暴將周圍的機械造物紛紛撕裂。
少女戰士抓住機會,縱身躍上巨人肩頭。她的光劍吉他切換成巨斧形態,對準心髒處的元嬰奮力劈下。時無妄則用震蕩發生器幹擾巨人的能量係統,阿依莎的蠱蟲趁機鑽入巨人關節,啃食著連接齒輪的神經線路。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巨人的心髒終於被破壞,“午”字牌從胸口墜落。
但就在羅天穹接住令牌的瞬間,機械宮殿發生劇烈爆炸。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廢墟中傳來,將眾人吸入一個由數據與符文構成的空間。這裏的地麵是流動的二進製代碼,天空中漂浮著無數破碎的司時令牌虛影。在空間中央,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身影緩緩轉身,他的臉上覆蓋著機械麵具,手中握著一把刻滿星圖的權杖。
“恭喜你們,觀測者。”黑袍人的聲音如同齒輪摩擦,“收集到三枚司時令牌。但你們以為這是勝利?”他揮動手杖,空間中浮現出其他九枚令牌的投影,“當十二地支歸位之時,熵淵之主將徹底蘇醒。而你們,不過是這場偉大變革的催化劑罷了。”
話音未落,黑袍人消失在數據流中。羅天穹握緊手中的令牌,觀測徽章上的“血蝕劫”卦象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他知道,更嚴峻的挑戰還在前方,而虛空議會的陰謀,才剛剛開始展露全貌。昆侖墟的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觀測者們的征程,才剛剛進入最危險的階段......
從數據空間返回現實世界時,昆侖墟的天空正下著齒輪雨。那些鋒利的金屬碎片劃破雲層,在雪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鐵鏽味。羅天穹握著新獲得的“午”字牌,能清晰感受到令牌表麵的紋路正在與觀測徽章產生共鳴,仿佛有某種古老的意識在沉睡中蘇醒。
“羅前輩!”一名留守山腳的唐門弟子跌跌撞撞跑來,懷裏抱著的青銅匣滲出黑色黏液,“我們在排查地脈時發現,從這裏到武當山的靈脈節點,都出現了類似機械鍾擺的裝置!”匣子打開的瞬間,眾人看到裏麵躺著的竟是半塊刻滿齒輪紋路的鎮魂幡,幡麵上的符紙已被腐蝕成二進製代碼,在黏液中發出詭異的藍光。
時無妄立刻將懷表終端接入匣子,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檢測到這些裝置正在構建跨維度傳輸網絡,一旦完成...”他的聲音突然頓住,屏幕上跳出的數據流自動排列成虛空議會的標誌,“他們要把整個異人界變成召喚熵淵之主的巨型祭壇!”
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琴弦上凝結出冰晶狀的符文。她警惕地望向西方:“有東西過來了。”遠處的天空中,數百個由齒輪與鎖鏈組成的機械鳥群鋪天蓋地而來,每隻鳥的喙部都安裝著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激光發射器,翅膀扇動時帶起的氣流竟能扭曲空間。
“是虛空議會的‘熵蝕者’!”阿依莎的青銅蠱鼎劇烈震動,新培育的噬虛蠱蟲破鼎而出。這些蠱蟲經過改良,甲殼上布滿了觀測之力的紋路,但麵對機械鳥群發射的激光,仍顯得不堪一擊。蠱蟲們組成的防護網在激光下迅速消融,化作點點金色熒光。
羅天穹舉起萬象觀測鑰,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在空中凝聚成金色光幕。光幕與激光碰撞的瞬間,他在能量波動中捕捉到了熟悉的頻率——那是來自機械城堡反物質深淵的暗物質能量。“這些機械鳥的能源核心,和當初控製機械鍾擺的物質同源!”他大喊道,“時無妄,試試用電磁脈衝幹擾它們的控製係統!”
時無妄將終端改造成巨型電磁炮,機械義眼快速計算著攻擊角度。隨著一聲轟鳴,藍色的電磁脈衝射向鳥群。部分機械鳥的翅膀停止轉動,墜落地麵,但更多的鳥在短暫失控後迅速重組,喙部的激光發射器反而變得更加熾熱。“不行!它們進化出了抗幹擾係統!”時無妄的機械手臂冒出濃煙,“除非能找到它們的中樞控製器!”
就在此時,觀測徽章突然爆發出強光,鏡中浮現出初代掌門的記憶片段。畫麵中,十二位司時使者在布置封印時,曾在昆侖墟的某處留下了克製虛空能量的法器。羅天穹的目光鎖定在遠處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古老道觀上,那裏的飛簷上掛著的銅鈴,竟都被改造成了齒輪形狀。
“跟我來!”他帶頭衝向道觀。踏入門檻的瞬間,地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齒輪深淵。無數機械手臂從深淵中伸出,手臂末端的利爪閃爍著寒光。少女戰士揮劍斬落幾隻手臂,但更多的手臂立刻補上,將眾人逼退到牆角。
阿依莎突然將蠱鼎拋向深淵,鼎中湧出的噬虛蠱蟲在接觸機械手臂的瞬間,竟開始吞噬上麵的虛空能量。“蠱蟲進化了!”她驚喜地喊道,“它們能吸收這種能量轉化為自身力量!”在蠱蟲的攻擊下,機械手臂紛紛崩解,露出了深淵底部的巨型控製台。
控製台上布滿了閃爍的按鈕和儀表盤,中央的顯示屏上,十二枚司時令牌的虛影正在緩緩旋轉。羅天穹將“午”字牌嵌入對應的凹槽,整個控製台頓時亮起刺目的紫光。屏幕上浮現出一段古老的文字:“欲破熵蝕,需尋昆侖之眼,以觀測之力,照見虛妄。”
“昆侖之眼...”時無妄的機械義眼快速掃描四周,“根據三垣宗古籍記載,那是初代掌門設下的終極防禦裝置,隱藏在昆侖墟最高峰的星隕洞內!”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劇烈震動打斷,整座道觀開始傾斜,齒輪深淵中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隻由無數機械零件拚接而成的巨型蜈蚣破土而出,它的每節軀體上都鑲嵌著破碎的司時令牌殘片,複眼中跳動著虛空之火。
“小心!它的毒牙能將物質分解成數據!”羅天穹引導觀測之力,在眾人周圍形成防護罩。但蜈蚣噴出的黑色毒液接觸到防護罩的瞬間,竟開始腐蝕觀測之力的紋路。少女戰士躍上蜈蚣背部,光劍吉他切換成鏈刃形態,纏住蜈蚣的關節。時無妄則用電磁炮轟擊蜈蚣的頭部,試圖找到它的能源核心。
阿依莎驅使蠱蟲組成鎖鏈,困住蜈蚣的尾部。但蜈蚣劇烈擺動身體,將蠱蟲們甩向空中。千鈞一發之際,羅天穹的觀測徽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鏡中浮現出初代掌門與巨型蜈蚣戰鬥的記憶。他發現,蜈蚣的真正弱點並非頭部,而是腹部那枚完整的司時令牌仿製品。
“攻擊它的腹部!”他大喊道,同時將觀測者網絡的力量注入萬象觀測鑰。金色的能量光柱射向蜈蚣腹部,少女戰士趁機揮劍斬下。隨著一聲巨響,蜈蚣的腹部炸開,露出裏麵閃爍著紫光的令牌仿製品。令牌在能量衝擊下破碎,巨型蜈蚣的身體開始分崩離析。
然而,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時,天空中突然出現巨大的漩渦。無數道黑色光束從漩渦中射出,擊中昆侖墟的各個靈脈節點。那些隱藏在地下的機械鍾擺裝置開始瘋狂運轉,整個山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羅天穹握緊觀測徽章,鏡中的“血蝕劫”卦象又完成了一部分,而在漩渦深處,他隱約看到了黑袍人那帶著機械麵具的臉,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黑色光束如毒蛇般鑽入靈脈節點,昆侖墟的山體開始發出金屬扭曲的呻吟。羅天穹腳下的地麵突然隆起,一塊塊青石板被頂起,露出底下交錯的齒輪傳動裝置。這些裝置相互咬合,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將方圓十裏的空氣都震得扭曲變形。
“不好!他們在強行激活地脈!”時無妄的機械義眼爆出火花,懷表終端瘋狂閃爍,“檢測到靈脈能量正在以幾何倍數攀升,如果不能及時阻止,整個昆侖墟會像超負荷的反應堆一樣爆炸!”他話音未落,遠處的雪峰突然崩塌,露出山體內部密密麻麻的機械結構——那是一個巨大的齒輪組,正在將地脈能量轉化為虛空議會的邪惡力量。
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自動展開防護罩,卻在能量衝擊下泛起陣陣漣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的琴弦迸發出激昂的旋律,音波所到之處,部分齒輪裝置出現短暫的卡頓。但很快,機械結構中射出無數金屬飛彈,這些飛彈表麵刻滿虛空符文,擊中地麵便炸開黑色的腐蝕煙霧。
阿依莎的青銅蠱鼎在劇烈震動中出現新的紋路,那是噬虛蠱蟲進化後留下的印記。她咬破舌尖,將心頭血滴入鼎中:“去!吞噬這些邪惡能量!”蠱蟲們化作血色洪流,衝進腐蝕煙霧。令人驚喜的是,煙霧在蠱蟲的啃食下逐漸消散,露出隱藏其中的能量傳輸管道。
羅天穹握緊萬象觀測鑰,觀測徽章的光芒與“午”字牌產生共鳴。鏡中突然浮現出三垣宗古籍中記載的“靈脈逆行陣”——這是一種能逆轉地脈能量流向的古老陣法,但需要十二處靈脈節點同時發動。“時無妄,快分析這些機械裝置的控製核心!”他大喊道,“我們要利用它們的係統,反向啟動靈脈逆行陣!”
時無妄將機械手臂插入地麵的齒輪裝置,終端屏幕上數據流瘋狂滾動。“找到了!在昆侖墟主峰的機械心髒!”他的聲音帶著興奮,“但那裏有虛空議會的重兵把守,還有...”他的話被突然出現的機械巨像打斷。這尊巨像由無數破碎的司時令牌拚接而成,手中握著一把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巨斧,每走一步,地麵就會裂開深淵般的縫隙。
“我來攔住它!”少女戰士躍至空中,觀測者之劍與巨斧碰撞,爆發出的能量餘波將周圍的山峰削去半截。她的戰甲出現多處裂痕,但眼神依然堅定:“你們快去摧毀機械心髒!”阿依莎驅使蠱蟲組成繩索,纏住巨像的腳踝,為羅天穹和時無妄爭取時間。
兩人沿著布滿齒輪的山道狂奔,途中不斷遭遇機械守衛的襲擊。這些守衛的身體由液態金屬構成,能隨意變形,時而化作長矛刺來,時而變成盾牌防禦。時無妄將終端改造成高頻震蕩器,發出的聲波讓機械守衛的身體出現紊亂;羅天穹則用萬象觀測鑰斬斷它們的能量連接線路。
終於,他們抵達了昆侖墟主峰。山頂的機械心髒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十二根能量管道從地脈深處延伸而來,將靈脈能量注入其中。心髒中央,一枚刻滿虛空符文的黑色方碑懸浮旋轉,方碑周圍,八個身披暗晶鎧甲的虛空騎士嚴陣以待。
“觀測者,你們以為能阻止虛空議會的計劃?”為首的騎士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隻有眉心處鑲嵌著一隻不斷轉動的虛空之眼,“這裏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他揮動手臂,虛空騎士們同時發動攻擊,手中的長槍射出黑色的能量光束。
羅天穹引導觀測者網絡的力量,在前方凝聚出金色屏障。但屏障在光束的衝擊下迅速變薄,時無妄趁機將震蕩器的功率調至最大,刺耳的聲波讓虛空騎士們的鎧甲出現裂痕。就在這時,觀測徽章突然爆發出強光,鏡中浮現出初代掌門與虛空騎士戰鬥的記憶——這些騎士的弱點,在於眉心的虛空之眼。
“攻擊他們的眼睛!”羅天穹大喊一聲,萬象觀測鑰化作金色箭矢,射向虛空騎士。箭矢穿透鎧甲,擊中虛空之眼的瞬間,騎士們發出痛苦的哀嚎,身體開始透明化。時無妄則趁機衝向機械心髒,將終端接入黑色方碑。
“正在破解控製程序...還有30!”時無妄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額頭布滿冷汗。但就在此時,機械心髒突然加速運轉,十二根能量管道開始逆向傳輸,將外界的虛空能量引入地脈。羅天穹感受到觀測徽章的力量正在被瘋狂抽取,“血蝕劫”卦象的紋路愈發清晰。
千鈞一發之際,少女戰士和阿依莎趕到。少女戰士的光劍吉他爆發出最後的力量,琴弦震顫出的音波與羅天穹的觀測之力融合;阿依莎的蠱蟲組成巨大的結界,阻擋著虛空能量的湧入。時無妄的手指在終端上飛速敲擊:“成功了!啟動靈脈逆行陣!”
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十二處靈脈節點同時亮起金色光芒。地脈能量開始逆向流動,將注入機械心髒的虛空能量全部反彈回去。黑色方碑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最終轟然炸裂。機械心髒停止運轉,那些入侵地脈的機械裝置紛紛崩解。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天空中的漩渦突然擴大數倍。黑袍人從漩渦中緩緩走出,他手中的星圖權杖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不錯,觀測者們,你們成功破壞了我們的一個計劃。”他的聲音冰冷如鐵,“但這隻是開胃菜。當十二枚司時令牌全部蘇醒,真正的災難才會降臨。”
話音未落,黑袍人消失在漩渦中。羅天穹握緊手中的“午”字牌,觀測徽章上的“血蝕劫”卦象已經完成了大半。他知道,這隻是虛空議會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前方等待著觀測者們的,將是更強大的敵人,和更驚心動魄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