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三真神霄(31)
字數:15747 加入書籤
悶熱的蟬鳴撕開北平城七月的夜幕,張楚嵐蹲在四合院斑駁的牆根下,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掌心那道淡紅色的印記。這是三天前爺爺屍體旁出現的神秘紋路,每當午夜鍾聲響起,就會泛起灼人的溫度。巷口槐樹的陰影裏突然閃過衣角,他猛地抬頭,隻瞥見半截繡著太極魚的灰袍消失在轉角。
\"小畜生,還敢跟?\"沙啞的嗬斥聲從頭頂傳來。張楚嵐條件反射般後仰,一柄黑傘擦著鼻尖釘入青磚,傘骨上纏繞的朱砂線滋滋冒著青煙。黑衣老者倒掛在屋簷,灰白長須無風自動,渾濁的眼珠裏竟嵌著兩枚銅錢,\"炁體源流的傳人,就這點兒本事?\"
青磚突然炸裂,張楚嵐翻身滾出三尺,掌心印記化作赤色火焰。他這才看清老者袖口的\"哪都通\"銘牌,以及對方腰間懸掛的八枚青銅卦象——正是爺爺生前反複叮囑要避開的異人界禁忌標誌。記憶如潮水湧來,七歲那年暴雨夜,爺爺渾身是血踹開家門,懷裏死死護著的泛黃帛書上,同樣畫著這八幅卦象。
\"風後奇門,武侯奇門,神機百煉......\"老者輕飄飄落地,銅錢眼泛著詭異的金光,\"小娃娃,你可知當年"三十六賊"結義,悟出這八奇技時,江湖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他揮袖間,院中的石磨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石竟在空中組成完整的八卦陣圖,\"你爺爺張懷義,正是八奇技之一"炁體源流"的創造者,也是那場浩劫的始作俑者。\"
張楚嵐的後背撞上槐樹,樹皮被灼出焦痕。老者指尖彈出的銅錢懸浮半空,每一枚都映出不同的畫麵:血色殘陽下的古戰場,數百名異人被釘在桃木樁上;陰森的地下室裏,三十六人歃血為盟;還有爺爺臨終前布滿裂痕的臉,手裏緊攥著半塊刻著\"守\"字的玉佩。
\"現在,該談談你的選擇了。\"老者掌心升起旋轉的陰陽魚,青磚地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交出你體內的炁體源流,或者......\"話音未落,西廂房的窗戶突然爆裂,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襲來。為首的女子蒙著黑紗,手中軟鞭纏繞著冰晶,鞭梢直指老者後心。
張楚嵐本能地側身翻滾,卻見老者不閃不避,袖口的青銅卦象同時亮起。鞭影在觸及他的瞬間倒卷而回,女子踉蹌著撞碎窗欞。其餘兩人立刻結印,地麵突然竄出無數藤蔓,將整個院子纏成綠色囚籠。藤蔓表麵流轉著詭異的符文,張楚嵐的火焰觸之即熄。
\"碧蓮!接著!\"熟悉的吼聲從院外傳來。王也腳踏八卦圖破牆而入,道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手中拂塵掃過地麵,藤蔓瞬間枯萎,\"風後奇門·亂金柝!\"金色巨錘虛影從天而降,將偷襲者震飛三丈。張楚嵐這才看清兩人服飾上的麒麟紋——是龍虎山的人。
黑衣老者撚動銅錢,卦象組成的屏障將攻擊盡數反彈:\"龍虎山還真是不死心,八奇技現世,各大門派都坐不住了?\"他突然轉頭盯著張楚嵐,\"小子,你以為王也為什麽千裏迢迢來救你?風後奇門的傳人,早就從卦象裏看到了你身上藏著足以顛覆異人界的秘密。\"
王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拂塵微微顫抖。張楚嵐感覺體內的炁突然沸騰,掌心印記化作鎖鏈,將他拽入一片混沌空間。無數記憶碎片在眼前炸開:爺爺在懸崖邊與神秘人激戰,對方手中的長劍刻著與老者相似的卦象;兒時玩耍的舊祠堂下,竟埋著刻滿八奇技殘圖的石碑;還有某個雨夜,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將半塊玉佩塞進他懷裏。
\"小心!\"王也的驚呼將他拉回現實。龍虎山的女子不知何時欺身上前,軟鞭纏住他的脖頸。黑衣老者的銅錢擦著他耳畔飛過,精準擊中女子命門。但就在此時,整座四合院突然被血色光芒籠罩,地下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張楚嵐腳下的青磚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一股帶著腐臭的黑氣噴湧而出。
黑氣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每張麵孔都帶著痛苦與怨恨。張楚嵐的火焰再次燃起,卻發現這些人臉竟在吞噬火焰壯大自身。王也急忙結印,風後奇門的四盤飛速旋轉:\"是八奇技中的"雙全手"!有人在用它操縱死者的怨念!\"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伸出無數慘白手臂,將眾人拖入地下。
黑暗中,張楚嵐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借著火光,他看清那是半截石碑,上麵刻著殘缺的文字:\"八奇技非終點,而是......\"石碑突然震動,一道金光沒入他的眉心。無數信息湧入腦海,其中最清晰的畫麵,是爺爺在臨終前將炁體源流注入他體內,同時說了句模糊不清的話:\"找到...第九奇技...\"
地底傳來的哀嚎聲越來越近,張楚嵐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啃噬他的意識。黑衣老者的銅錢發出蜂鳴,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陣:\"小輩們站穩了!這是有人在用"拘靈遣將"召喚上古邪祟!\"王也的八卦圖與北鬥陣重疊,勉強撐開一片安全區域。但在陣外,龍虎山的三人已經被黑氣吞沒,他們的眼睛變成詭異的金色,嘴角勾起不屬於自己的笑容。
\"想活命,就跟我合作。\"老者甩出一道符咒,將張楚嵐拽到身邊,\"我是哪都通華北地區負責人,代號"老青"。現在,你要做的是......\"他的話被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打斷。地底深處,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站起,那是由無數殘肢斷臂拚湊而成的怪物,胸口處鑲嵌著的,赫然是另一塊刻著\"八奇技\"字樣的石碑。
王也的四盤瘋狂旋轉,汗水浸透道袍:\"卦象顯示,這怪物與當年三十六賊結義的地點有關!\"老青的銅錢眼泛起紅光,卦象組成的鎖鏈纏住怪物腳踝:\"小娃娃,用你的炁體源流!這東西怕火!\"張楚嵐咬牙驅動體內力量,掌心火焰化作赤龍,卻在觸及怪物的瞬間被吸收,反而讓怪物變得更加龐大。
更詭異的是,怪物身上的傷口處開始長出冰晶、藤蔓和金屬鱗片——分明是其他八奇技的力量。老青臉色驟變:\"不好!有人在借這怪物融合八奇技!一旦成功......\"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不是血沫,而是數十個被改造的異人。這些人身上同時浮現出不同的八奇技標誌,眼神空洞,機械地舉起武器。
四合院的牆壁轟然倒塌,更多異人湧入。張楚嵐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麵孔:戴著棒球帽的馮寶寶,正用菜刀劈開迎麵而來的藤蔓;身穿西裝的張靈玉,陰五雷在掌心跳躍;還有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神秘人,他的繃帶所過之處,地麵竟開始扭曲變形。老青將一枚銅錢塞進張楚嵐手中:\"拿著!這是破解八奇技融合的關鍵!但首先,你得活下來......\"
戰鬥愈發激烈,張楚嵐的火焰漸漸衰弱。他突然想起石碑上的文字,嚐試將炁體源流與銅錢上的卦象結合。奇跡發生了,火焰變成金色,所到之處,怪物的身體開始崩解。但就在這時,天空中降下一道漆黑的閃電,一個戴著鬥笠的身影踏雷而來。此人手中握著的,是一把由八把不同武器融合而成的詭異長劍。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炁體源流的傳人。\"鬥笠下傳來沙啞的笑聲,\"就讓我用這把"八奇技之劍",終結所有的秘密......\"長劍揮出的瞬間,整個北平城的夜空都被染成血色。張楚嵐握緊銅錢,他知道,這場因八奇技而起的紛爭,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而爺爺臨終前提到的\"第九奇技\",或許正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鑰匙。
血色夜空下,鬥笠人的“八奇技之劍”撕裂空氣,劍氣所過之處,空間如同破碎的鏡麵般扭曲。馮寶寶的菜刀與劍氣相撞,刀刃上瞬間布滿裂痕;張靈玉的陰五雷在接觸劍氣的刹那,竟被轉化成詭異的黑色閃電反噬回來。老青的青銅卦象急速旋轉,在眾人身前撐起一道龜甲形的屏障,卻在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把劍...融合了風後奇門的空間切割、神機百煉的材質重組、以及......”王也的四盤瘋狂運轉,冷汗順著下巴滴落,“還有我的亂金柝!他怎麽會掌握我的招式?”話音未落,鬥笠人手腕翻轉,劍身上凸起的齒輪狀結構迸發出金色巨錘虛影,徑直砸向老青的屏障。
張楚嵐握緊手中銅錢,銅錢表麵的卦象突然與他掌心的炁體源流印記共鳴。他的視野瞬間變得通透,竟能看到鬥笠人周身流轉的炁呈現出八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如同糾纏的毒蛇般盤繞在“八奇技之劍”上。“原來如此!”他突然大喊,“這些力量根本沒有融合,隻是被強行壓製在劍裏!”
老青聞言眼中閃過精光,甩出八枚銅錢組成八卦陣:“小畜生!用你的火焰去燒那些炁的交結點!”張楚嵐驅動炁體源流,金色火焰化作鎖鏈纏住劍身。鬥笠人發出怒吼,劍身上依次亮起不同奇技的光芒——先是神機百煉的機關彈如雨射來,緊接著是拘靈遣將召喚的厲鬼從劍中撲出,甚至還有雙全手製造的幻覺試圖迷惑眾人。
混亂中,張楚嵐感覺意識一陣模糊,眼前出現了爺爺被萬箭穿心的畫麵。但掌心銅錢的灼痛讓他瞬間清醒,火焰順著劍身紋路燒向核心。“給我破!”隨著他的怒吼,“八奇技之劍”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劍身表麵開始龜裂。鬥笠人慌忙撤劍,卻有一道紫色流光從裂縫中竄出,直取張楚嵐麵門。
千鈞一發之際,馮寶寶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前,手中菜刀精準劈向流光。流光被斬斷的瞬間,化作無數文字懸浮在空中:“欲得九技,先解八苦”。老青的瞳孔猛地收縮,銅錢眼泛起青光:“是八奇技創造者留下的密文!當年他們結義時,在每個奇技裏都設下了這樣的禁製!”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被張楚嵐擊傷的怪物發出震天咆哮。它身上的八奇技特征開始瘋狂暴走,長出冰晶的部位突然爆發寒潮,覆蓋藤蔓的區域則衍生出吞噬一切的瘴氣。更可怕的是,怪物胸口的石碑滲出黑色液體,液體落地便化作人形,這些“液體人”竟能使用完整形態的八奇技。
“龍虎山的!結陣!”老青大喊。張靈玉帶領剩餘的龍虎山弟子結成天罡北鬥陣,陣圖與老青的八卦陣相互呼應,暫時壓製住了怪物的暴走。但王也的臉色卻愈發蒼白,他望著天空中不斷聚集的烏雲,聲音帶著恐懼:“不行...這怪物在引動天象,怕是要引發"甲申之亂"級別的災難!”
此時,繃帶纏滿全身的神秘人突然衝入戰場。他的繃帶如活蛇般舞動,所過之處,空間的因果律發生扭曲——被藤蔓纏住的異人突然發現藤蔓自己鬆開了,向馮寶寶揮刀的液體人刀刃竟轉向了同伴。“這是...八奇技中的"大羅洞觀"!”老青的聲音帶著震驚,“傳聞此技能篡改事物的因果邏輯,沒想到真的存在!”
神秘人的繃帶突然纏向張楚嵐,卻在觸及金色火焰的瞬間被燒斷。他發出一聲怪笑,繃帶化作漫天銀針:“炁體源流的火焰,果然是破解禁製的關鍵。把你的力量...借給我!”銀針在空中組成詭異的符咒,張楚嵐感覺體內的炁不受控製地湧出。
關鍵時刻,張楚嵐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發熱,一道金光將銀針震散。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爺爺臨終前的話在耳邊響起:“玉佩...和石碑...是打開真相的鑰匙...”他望向怪物胸口的石碑,又低頭看著玉佩上的紋路,突然發現兩者的邊緣竟能拚接在一起。
“老青!王也!幫我掩護!”張楚嵐衝向怪物。老青的銅錢組成防護罩擋住液體人的攻擊,王也發動風後奇門製造出混亂的空間屏障,將鬥笠人的追擊路線扭曲。馮寶寶則揮舞菜刀,硬生生在怪物身上砍出一道缺口。
當張楚嵐將玉佩嵌入石碑的刹那,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石碑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八奇技的力量從怪物身上剝離,化作八道光柱直衝雲霄。但光芒中,張楚嵐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在光柱的盡頭,一個巨大的棋盤虛影若隱若現,棋盤上的棋子,赫然是所有在場的異人。
“你們以為這是場偶然的戰鬥?”鬥笠人的聲音突然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他的鬥笠被震落,露出的竟是一張沒有五官的光滑麵孔,“從三十六賊結義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經注定。八奇技、第九奇技,不過是棋盤上的誘餌......”
怪物的身體開始崩潰,化作無數發光的碎片。但這些碎片並沒有消散,而是在空中重組,形成一個巨大的“囚”字。老青臉色大變,驅動所有銅錢組成破陣符文:“不好!這是當年圍剿三十六賊時,各大門派聯合布下的"天羅地網陣"!我們都中了圈套!”
天空中的烏雲化作巨大的鎖鏈,纏住每一個異人。張楚嵐的火焰在鎖鏈下顯得無比微弱,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抽離。恍惚間,他看到了爺爺的幻影,爺爺手中握著完整的玉佩,指向鎖鏈的中心——那裏,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緩緩升起,麵具上刻著的,是從未見過的第九幅卦象。
青銅麵具人周身纏繞著由鎖鏈與符文交織的黑霧,每一道鎖鏈上都篆刻著曆代異人強者的名字。當他抬手時,整片天空的烏雲都開始扭曲成巨大的棋盤紋路,而在場所有異人腳下的地麵,則浮現出與八奇技對應的卦象牢籠。王也的四盤瘋狂逆轉,卻發現風後奇門的力量在這片空間裏被強行削弱了七成。
“天羅地網陣,果然是為了徹底抹殺八奇技而存在的終極大陣。”老青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顫意,他腰間的青銅卦象接連崩裂,“當年各大門派聯手布下此陣,卻因太過傷天害理而封存,沒想到......”話音未落,一道鎖鏈如毒蛇般纏住他的脖頸,將他拽向麵具人。
張楚嵐的金色火焰瘋狂燃燒,卻隻能勉強護住周身三尺。他看到馮寶寶被無數絲線束縛,那些絲線正試圖探入她的意識;張靈玉的陰五雷在接觸鎖鏈的瞬間就被吞噬,化作對方的攻擊;而神秘的大羅洞觀使用者,其扭曲因果的繃帶在陣中完全失效,反而被鎖鏈反向纏繞。
“你們以為八奇技是機緣?”麵具人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不過是棋盤上的誘餌,用來引出真正的棋手。”他抬手一揮,怪物崩解後形成的“囚”字突然化作實質,將所有人籠罩其中。張楚嵐感覺體內的炁體源流正在被陣眼強行抽取,掌心的印記幾乎要從皮膚上剝離。
千鈞一發之際,張楚嵐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爺爺張懷義的虛影,虛影手中握著的,是完整的玉佩與一卷殘破的帛書。“嵐兒,還記得我教你的觀炁術嗎?”虛影的聲音穿透了陣中的喧囂,“這個大陣看似完美,實則有一處致命破綻——陣眼的力量,來自於對八奇技的恐懼與貪婪。”
張楚嵐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突然想起與老青相遇時對方展示的畫麵,三十六賊結義的古戰場下,埋著的正是無數因覬覦八奇技而死的異人骸骨。他嚐試用觀炁術探查陣眼,竟發現那些鎖鏈的核心,是由無數扭曲的執念凝結而成的黑色晶體。
“王也!用亂金柝攻擊那些黑色晶體!”張楚嵐大喊。王也立刻會意,風後奇門的金色巨錘虛影再次凝聚,朝著陣眼方向轟去。但錘影在觸及晶體的瞬間,竟被轉化成了束縛他們的鎖鏈。麵具人發出刺耳的笑聲:“沒用的,在這個陣中,八奇技的力量隻會成為囚禁你們的枷鎖。”
此時,被鎖鏈纏住的老青突然將剩餘的銅錢全部拋出。銅錢在空中組成古老的“破妄”卦象,短暫地撕開了陣壁。“小畜生!帶著玉佩去陣眼!這是唯一的機會!”老青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顯然為了這一擊付出了極大代價。張楚嵐咬牙衝進缺口,金色火焰在前方開路,卻發現每前進一步,都要麵對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先是爺爺被萬箭穿心的畫麵再次出現,緊接著是馮寶寶倒在血泊中的幻象,最後,他看到自己變成了與麵具人一樣的存在,用八奇技奴役整個異人界。但掌心玉佩的溫度讓他保持清醒,當他終於抵達陣眼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所謂的陣眼,竟是一口巨大的青銅鼎,鼎中沸騰的不是岩漿,而是無數閃爍著不同光芒的奇技碎片。
“來得正好,炁體源流的傳人。”麵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青銅麵具下伸出無數觸手,“把玉佩和你的力量都獻給這個大陣,我可以讓你成為新秩序的守護者。”張楚嵐握緊玉佩,突然想起密文中的“欲得九技,先解八苦”。他嚐試將炁體源流注入玉佩,卻發現力量如同泥牛入海。
就在這時,馮寶寶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張楚嵐,不要用炁...用你的心。”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迷霧。張楚嵐放下對力量的執念,單純地將對爺爺的思念、對同伴的信任注入玉佩。奇跡發生了,玉佩發出柔和的光芒,竟開始吸收鼎中的奇技碎片。
麵具人發出憤怒的咆哮,觸手如潮水般湧來。但此時,陣中的其他異人也開始反擊。王也找到了風後奇門在陣中的特殊運轉方式,用“風遁·亂金柝”打亂了部分鎖鏈的節奏;張靈玉咬破舌尖,將自身精血融入陰五雷,終於突破了束縛;而大羅洞觀的使用者,則用繃帶強行扭曲了部分空間,為眾人爭取時間。
青銅鼎在玉佩的吸收下開始搖晃,陣眼的力量逐漸潰散。麵具人的身體也變得不穩定,時而化作無數碎片,時而重新凝聚。他發出最後的怒吼:“你們以為破解大陣就能知曉真相?九奇技的秘密,遠比你們想象的更深!”隨著這句話,他的身體轟然炸裂,釋放出的力量引發了大陣的連鎖反應。
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無數鎖鏈崩斷,奇技碎片四處飛散。張楚嵐在混亂中看到了更多記憶碎片:爺爺張懷義與其他三十六賊結義時,早就知曉這是一場陰謀;八奇技的誕生,本就是為了對抗某個更古老的存在;而所謂的第九奇技,不是一種力量,而是打開某個禁忌之地的鑰匙。
當大陣徹底崩潰時,張楚嵐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四合院。但此時的院子裏,多了一個陌生的中年人。中年人手中把玩著一枚與老青相似的銅錢,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炁體源流的傳人,恭喜你通過了第一關。接下來,該去尋找真正的九奇技之謎了......”
而在大陣崩潰的餘波中,異人界的各個角落,那些與八奇技有關的古老遺跡紛紛開始異動。龍虎山的禁地裏,塵封的石碑泛起光芒;武侯家的密室中,失傳的卦象圖卷自動展開;更遠處的深山老林裏,某個神秘組織正在集結,他們的目標,正是張楚嵐手中的玉佩與他體內的炁體源流。
張楚嵐握緊玉佩,感受著體內依舊澎湃的炁體源流。他知道,這場關於八奇技與九奇技的謎團,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而前方等待他的,不僅有各大門派的覬覦,還有那個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神秘存在。馮寶寶、王也、老青等人陸續來到他身邊,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都要將這個跨越數十年的秘密徹底揭開。
四合院的瓦礫在月光下泛著冷芒,張楚嵐手中的玉佩突然傳來灼痛,其上紋路如血管般凸起,滲出淡金色液體。陌生中年人的銅錢脫手飛出,在空中化作羅盤模樣,指針瘋狂轉動後指向西北方位——那裏,正是傳說中三十六賊結義之地“二十四節穀”。
“果然開始了。”中年人撣了撣衣擺,袖口露出半截與老青相似的卦象刺青,“八奇技大陣崩潰,就像往平靜湖麵投下巨石。龍虎山的天師府、武當山的道統、甚至全性那群瘋子,都會循著氣息找來。”他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已破風而來,落地時帶起的罡氣震得青磚龜裂。
來人中間老者身著道袍,腰間懸掛的桃木劍纏著九道紅繩,正是龍虎山當代天師座下大弟子趙煥金。他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張楚嵐胸口:“炁體源流的氣息,果然在你身上。張懷義那老匹夫,終究還是把禁忌傳承了下去。”右側黑衣人突然抬手,袖中射出數十枚淬毒銀針,針尖竟纏繞著類似雙全手的詭異絲線。
馮寶寶身形一閃擋在張楚嵐身前,菜刀舞出銀芒將銀針盡數劈落。她歪著頭打量黑衣人:“你這手法,和我在貴州遇見的趕屍人有點像。”話音未落,左側的蒙麵人突然發動攻擊,地麵瞬間長出荊棘藤蔓,正是與之前怪物相似的神機百煉產物。王也腳踏八卦圖旋轉而起,拂塵掃過之處,藤蔓盡數枯萎,卻在接觸蒙麵人的瞬間,竟反向纏繞自己。
“小心!他能竊取並複製奇技!”老青的殘魂突然在張楚嵐識海響起,聲音虛弱卻帶著急迫,“這是八奇技未公開的分支——‘偷天換日’,專門克製其他奇技傳人!”張楚嵐掌心火焰暴漲,金色龍形虛影咆哮著撞向蒙麵人,卻見對方雙手結印,龍影竟調轉方向撲向趙煥金。
混戰中,張楚嵐突然發現中年人的羅盤指針開始滲出黑血。抬頭望去,西北方向的天空不知何時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從中滲出的黑霧所過之處,樹木瞬間枯萎,飛鳥墜地化作白骨。“二十四節穀的封印鬆動了。”中年人臉色凝重,“當年為了鎮壓八奇技誕生時的餘孽,各大門派聯手設下九道枷鎖,現在......”
他的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打斷。黑霧中,一個由無數骸骨拚湊而成的巨人踏出,其胸口鑲嵌著的,赫然是與陣眼青銅鼎相似的殘缺圓盤。巨人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密密麻麻的符咒——正是當年圍剿三十六賊時使用的殺招。
趙煥金見狀,立刻結印施展龍虎山禁術“九霄引雷訣”。天空中雷雲匯聚,金色雷霆劈向巨人,卻在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被轉化為詭異的紫色閃電反彈回來。張楚嵐抓住機會,將玉佩按在胸口,嚐試溝通體內的炁體源流。刹那間,他的視野變得通透,竟能看到巨人身上存在九處明顯的弱點,每一處都對應著不同的奇技波動。
“王也!用風後奇門封鎖它的移動!馮寶寶,攻擊左肋第三根骨刺!”張楚嵐的指揮讓戰局出現轉機。王也的四盤高速旋轉,在巨人腳下展開巨大的八卦陣,暫時困住其行動;馮寶寶的菜刀精準劈中弱點,骨刺斷裂處滲出綠色毒血。但就在此時,蒙麵人突然出現在張楚嵐身後,手中匕首刺向他後心。
千鈞一發之際,大羅洞觀的使用者繃帶暴長,纏住匕首改變方向。“別誤會,我隻是不想讓你這麽早死。”神秘人發出沙啞的笑聲,“畢竟,你體內的炁,或許能解開我身上的禁製。”他的繃帶突然纏上張楚嵐手臂,兩人的炁產生詭異共鳴,張楚嵐的視野中竟閃過神秘人被囚禁在地下密室的畫麵。
巨人的咆哮打斷了兩人的接觸。它胸口的圓盤開始吸收紫色閃電,身體急劇膨脹,手臂上長出冰晶覆蓋的利爪、纏繞藤蔓的觸須,以及布滿機關的金屬部件——儼然再次融合了多種奇技。張楚嵐感覺體內的炁體源流躁動不安,玉佩的光芒與巨人圓盤產生共鳴,浮現出一段塵封的記憶:三十六賊結義當晚,眾人在穀中發現的神秘祭壇,祭壇中央的石碑上,刻著與圓盤相同的紋路。
“原來如此...八奇技不是創造,而是解封。”張楚嵐的聲音帶著震驚。他突然將全身力量注入玉佩,金色火焰順著巨人身上的弱點蔓延。巨人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奇技融合體開始崩解。但在崩潰的瞬間,它自爆產生的能量形成巨大的漩渦,將所有人吸入其中。
當張楚嵐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灰暗的空間。四周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每一片都記錄著不同的奇技戰鬥場景。更遠處,一個巨大的鎖鏈囚籠懸浮在空中,籠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影。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手中羅盤已恢複正常,指針正指著囚籠:“這就是九奇技的真相,也是當年各大門派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掩蓋的秘密......”
話音未落,囚籠突然劇烈震動。一道黑影破籠而出,那是一個身披黑袍、麵容模糊的人,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混沌氣息的長劍。“想要知道真相?那就用你們的命來換。”黑袍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滄桑與怨恨,揮劍斬出的瞬間,空間被切割成無數個混亂的戰場。張楚嵐握緊玉佩,看著陸續出現在身邊的同伴,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而在現實世界中,二十四節穀的異變已經引起了整個異人界的關注,無數勢力正朝著這個方向集結,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黑袍人揮出的混沌劍光撕裂空間,將眾人分散至不同的戰場維度。張楚嵐墜入一片血紅色的荒原,地麵布滿龜裂的符文,空氣中漂浮著破碎的奇技殘片。他握緊玉佩,金色火焰在周身燃起,警惕地掃視四周——這裏的每一絲氣息都讓他的觀測者印記發燙,仿佛置身於某個古老邪祟的心髒地帶。
“炁體源流的小子,反應倒挺快。”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張楚嵐猛地後仰,隻見一個渾身纏繞鎖鏈的怪人倒掛在扭曲的天幕上,其皮膚下蠕動著類似雙全手的絲線,眼中卻閃爍著神機百煉的機械光澤。怪人抖動手腕,鎖鏈末端突然綻開成捕獸夾,夾口處刻滿了拘靈遣將的符咒。
金色火焰如龍竄起,將鎖鏈燒得滋滋作響。張楚嵐卻在此時瞳孔驟縮——怪人背後的虛空泛起漣漪,走出數位身著道袍的身影,正是龍虎山的天師府追兵。為首的趙煥金手持桃木劍,劍身纏繞的紅繩此刻滲出黑血:“張楚嵐,交出炁體源流,或許能留你全屍。”話音未落,怪人突然甩動鎖鏈纏住他的脖頸,“龍虎山的雜碎,也配和我搶?”
混亂中,張楚嵐的天機羅盤突然發出蜂鳴,盤麵浮現出破碎的星圖。他這才驚覺,每個戰場維度都對應著八奇技的某種特質:血色荒原充斥著雙全手的侵蝕性,遠處若隱若現的機械堡壘散發著神機百煉的氣息,而天空中漂浮的鬼麵,則是拘靈遣將的產物。更可怕的是,這些特質正在相互融合,形成新的詭異力量。
“想出去?先過我這關!”怪人扯開衣襟,胸口竟鑲嵌著八枚不同奇技的徽章。他雙手結印,地麵突然竄出無數骨刺,骨刺頂端燃燒著風後奇門的紫色火焰。張楚嵐驅動火焰迎擊,卻發現自己的攻擊被徽章吸收,轉化成反向的攻勢。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色刀光劈開骨刺——馮寶寶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手中菜刀泛著詭異的寒光。
“碧蓮,接著!”馮寶寶甩出一個油紙包。張楚嵐下意識接住,展開後竟是半塊刻著古老卦象的玉簡。玉簡剛入手,他的觀測者印記便瘋狂跳動,腦海中湧入大量信息:原來黑袍人手中的混沌長劍,正是用九奇技的本源力量鍛造,而想要破解,必須集齊散落在各維度的“奇技密鑰”。
怪人見玉簡現世,眼中閃過貪婪:“居然是當年失蹤的‘觀炁錄’殘片!小子,你找死!”他周身的徽章同時亮起,八種奇技的力量匯聚成黑色漩渦。張楚嵐將玉簡按在胸口,火焰突然化作金色鎖鏈,纏住漩渦中心。馮寶寶趁機欺身上前,菜刀精準劈向怪人胸口的徽章。
“轟!”劇烈的爆炸震得空間扭曲。怪人被炸飛的瞬間,張楚嵐看清他腰間懸掛的玉佩——與自己的半塊完美契合。未等他有所動作,地麵突然裂開縫隙,將怪人吞噬。與此同時,血色荒原開始崩塌,張楚嵐和馮寶寶被吸入一道時空裂隙。
再次落地時,兩人置身於一座懸浮的機械城池。這裏的建築由齒輪與符咒交織而成,空中漂浮著無數青銅傀儡,每個傀儡的額間都刻著神機百煉的印記。城池中央,一座高聳入雲的塔樓頂端,閃爍著奇技密鑰的光芒。但在塔樓四周,密密麻麻的結界符文如蛛網般覆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這些符文...是龍虎山和武侯家的禁術融合。”張楚嵐皺眉。他嚐試用火焰灼燒符文,卻引發結界的反擊,無數道劍氣從符文中射出。馮寶寶揮動菜刀格擋,刀刃上竟出現細小的缺口。就在此時,城池突然劇烈震動,一個巨大的機械巨像從地底升起,它的身體由八奇技的特征拚湊而成:手臂是神機百煉的機關炮,腿部纏繞著風後奇門的陣圖,胸口鑲嵌著拘靈遣將的鬼麵。
“小心!這東西能吸收攻擊!”張楚嵐拉著馮寶寶閃避。巨像的機關炮發射出的,竟是融合了雙全手腐蝕力與通天籙咒力的詭異光束。千鈞一發之際,王也的聲音突然響起:“風後奇門·亂金柝!”金色巨錘虛影從天而降,砸在巨像手臂上。王也踏著八卦圖出現,道袍破損,嘴角帶血:“這鬼地方...比我算的還凶險。”
三人合力攻擊,卻發現巨像的弱點每次被破壞都會立刻轉移。張楚嵐的觀測者印記突然發燙,他看到巨像體內存在著類似心髒的核心,被八重不同的結界保護。“王也,用風後奇門擾亂它的能量流動!馮寶寶,等我信號!”張楚嵐將火焰凝聚成箭矢,王也立刻驅動四盤,在巨像周身布下混亂的時空領域。
趁巨像動作遲緩,張楚嵐的箭矢精準射向核心。馮寶寶如鬼魅般躍起,菜刀劈開外層結界。但在即將觸及核心時,黑袍人突然閃現,混沌長劍斬出的黑光將三人震飛。“一群螻蟻,也想染指九奇技?”黑袍人抬手,機械城池開始坍縮,“就讓你們見識下,真正的力量......”
隨著黑袍人的話語,整個空間的奇技之力開始暴走。神機百煉的傀儡自相殘殺,風後奇門的陣圖相互吞噬,拘靈遣將的鬼麵發出刺耳的尖叫。張楚嵐感覺體內的炁體源流不受控製地亂竄,玉佩與玉簡劇烈震動,竟開始融合。光芒中,他看到了黑袍人的記憶碎片:千年前,一位觀測者為了掌控所有奇技,將自己獻祭,最終墮落成如今的模樣。
“原來...九奇技是詛咒。”張楚嵐喃喃自語。他握緊融合後的玉簡,火焰化作光柱直衝天際。在光芒中,其他維度的同伴們也同時發力:大羅洞觀的使用者扭曲了鬼麵的攻擊軌跡,老青的殘魂操縱銅錢組成破陣卦象,趙煥金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用龍虎山秘法削弱了黑袍人的防禦。
黑袍人發出怒吼,混沌長劍的力量提升數倍。但張楚嵐的火焰此刻已化作璀璨的星河,與眾人的力量匯聚。當星河撞上長劍的瞬間,整個空間開始崩塌。在最後的光芒中,張楚嵐看到了二十四節穀的真相——那裏不是奇技的誕生地,而是古老觀測者們鎮壓禁忌力量的封印之所。而隨著封印鬆動,更可怕的存在,正在黑暗中蘇醒......
空間崩塌的劇痛如無數鋼針直刺骨髓,張楚嵐在意識模糊前,看到融合後的玉簡化作流光沒入胸口。再次睜眼時,他已置身於一片混沌與星光交織的虛域,腳下是破碎的青銅祭壇,四周懸浮著數以萬計的鎖鏈,每條鎖鏈都纏繞著散發不同光芒的奇技殘片。黑袍人佇立在中央的黑色王座上,混沌長劍插在王座之前,劍身正貪婪地吞噬著虛空中遊離的力量。
“歡迎來到‘九獄墟’,觀測者的末裔。”黑袍人的聲音不再單一,而是由無數男女老少的嗓音重疊而成,“千年前,我的本體——初代觀測者之首,為了探尋天地至理,將自身與八奇技本源融合。卻不想,這所謂的‘奇技’,不過是上古邪神遺留的枷鎖。”他揮動手臂,鎖鏈上的奇技殘片瘋狂顫動,“看到這些哀嚎的靈魂了嗎?每一個奇技傳人,最終都會成為邪神複蘇的祭品。”
話音未落,虛域突然震蕩,王也、馮寶寶等人接連被拋入。王也的四盤已經殘破不堪,邊緣布滿焦黑痕跡;馮寶寶的菜刀崩出缺口,身上纏繞著詭異的黑色紋路。趙煥金踉蹌著扶住祭壇,桃木劍上的紅繩盡數斷裂:“這股氣息...是比八奇技更古老的邪惡!”
黑袍人冷笑一聲,混沌長劍自動飛起,劍身上浮現出曆代觀測者被腐蝕的麵容:“龍虎山的蠢貨,你們守護的天師度,不過是初代天師為了掩蓋真相設下的騙局。”他指向張楚嵐胸口,“而你體內的炁體源流,正是打開邪神封印的最後一把鑰匙。”
張楚嵐的觀測者印記如遭雷擊般灼痛,玉簡殘留的力量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他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眼中的真相。”咬破舌尖,以疼痛保持清醒,他運轉炁體源流,金色火焰在虛域中開辟出一片淨土:“既然九奇技是枷鎖,那我就打碎它!”
大羅洞觀的使用者突然扯開繃帶,露出布滿咒文的臉:“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張楚嵐的火焰,“用我的力量,改寫這裏的因果!”與此同時,王也強撐著驅動風後奇門,四盤旋轉間,虛域的時空開始扭曲;馮寶寶揮舞菜刀,劈開纏繞在眾人身上的鎖鏈;趙煥金咬破手指,以血為引,在祭壇上畫出龍虎山失傳的“破邪陣圖”。
黑袍人見狀,混沌長劍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劍刃揮出的瞬間,虛域的星辰開始逆向運轉,無數道黑色光柱從天而降,每一道光柱中都封印著被奇技吞噬的異人殘魂。張楚嵐的火焰在光柱衝擊下幾近熄滅,卻在此時,他胸口的玉簡光芒大盛,浮現出一段從未見過的古老文字——那是觀測者最初的誓言,也是對抗邪神的“逆命咒”。
“以我血脈為引,以眾生執念為劍!”張楚嵐將全部力量注入火焰,金色龍形虛影騰空而起,龍身纏繞著馮寶寶的刀光、王也的八卦、趙煥金的符咒,以及大羅洞觀使用者的因果之力。虛影衝向混沌長劍的刹那,黑袍人的王座轟然炸裂,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中傳來遠古巨獸的嘶吼。
混沌長劍與虛影相撞的瞬間,整個虛域開始坍縮。張楚嵐在衝擊中看到了更多真相:三十六賊結義並非偶然,而是曆代觀測者為了阻止邪神複蘇設下的局;八奇技的誕生,是用異人界最傑出的天才作為誘餌,吸引邪神殘識上鉤;而九獄墟,正是封印邪神心髒的牢籠。
“你們以為能贏?”黑袍人在崩潰的邊緣狂笑,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黑色粒子,“邪神的蘇醒早已不可逆轉!”他的聲音未落,深淵中伸出一隻布滿眼睛的巨手,每隻眼睛都映照著不同異人界的末日景象。巨手抓住混沌長劍,將其插入虛域核心,整個空間開始瘋狂吸收外界的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張楚嵐將融合後的玉簡拋向巨手。玉簡化作一道金色光柱,與混沌長劍的力量碰撞。王也趁機發動風後奇門的禁術“風遁·星隕滅”,無數星辰虛影砸向巨手;馮寶寶的菜刀突然綻放出銀白色光芒,斬出一道跨越時空的刀氣;趙煥金燃燒自身壽元,引動龍虎山祖庭的力量,降下九霄神雷。
在眾人的合力攻擊下,巨手發出痛苦的嘶吼,開始崩解。但就在邪神力量即將消散時,虛域之外傳來無數道強大的氣息——各大門派的頂尖強者,循著戰鬥的餘波找到了九獄墟。龍虎山的天師、武侯家的家主、全性的四張狂,還有無數隱世家族的高手,他們望著虛空中的戰鬥,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恐懼交織的光芒。
“新的麻煩來了。”王也咳著血,四盤徹底碎裂,“他們不會放過九奇技的秘密。”張楚嵐握緊拳頭,觀測者印記與玉簡的力量在體內融合,形成一股全新的、不屬於任何奇技的力量。他望向逐漸逼近的各方勢力,金色火焰重新燃起:“那就讓他們知道,有些秘密,不是誰都能染指的。”
而在虛域深處,邪神崩解的核心處,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正在緩緩複蘇,心髒表麵的紋路,竟與張楚嵐此刻運轉的全新力量產生共鳴。更遠處,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在陰影中冷笑,他手中握著的,是記載著九奇技最終秘密的完整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