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的天空永遠是鉛灰色的。細密的雨絲像針一樣紮在皮膚上，帶著刺骨的寒意，打濕了第七班的黑色作戰服。李維辰的炁在周身形成薄薄的屏障，隔絕了部分濕氣，卻擋不住彌漫在空氣中的絕望——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著查克拉殘留的痛苦，像無數人在雨中無聲哭泣。
    “這裏的能量場很奇怪。”李維辰蹲下身，指尖劃過積水的路麵，“雨水裏混著微弱的輪回眼查克拉，能幹擾感知忍術。”他能“看”到地麵下縱橫交錯的管線，裏麵流淌著與佩恩相似的能量，像城市的血管在輸送著某種養分。
    佐助的寫輪眼在雨幕中微微發亮，三勾玉高速旋轉：“西北方向有座高塔，查克拉最密集，應該是佩恩的所在。”他的視線掠過街角的廢墟，那裏的斷牆上還留著彈孔和血跡，“這裏剛經曆過戰鬥，而且是……同歸於盡的戰鬥。”
    廢墟深處傳來嬰兒的哭聲。鳴人撥開斷梁衝進去，發現一個繈褓被藏在衣櫃裏，裏麵的嬰兒正攥著半塊發黴的麵包，哭聲已經嘶啞。春野櫻立刻解開醫療包，用溫水浸濕紗布，輕輕擦拭嬰兒凍得發紫的臉頰。
    “孩子的父母……”春野櫻的聲音哽咽了。衣櫃旁躺著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母親懷裏還緊緊抱著枚起爆符，父親的手裏攥著把生鏽的苦無，上麵沾著曉組織的黑袍碎片。
    卡卡西蹲在屍體旁，檢查著他們的查克拉殘留：“是普通的市民，卻敢對抗曉組織的外圍成員。”他的手指撫過母親胸口的彈孔，“用的是火之國的製式苦無，說明有人在暗中支援他們。”
    李維辰的炁順著管線蔓延，在城市中心捕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那是綱手的百豪之術查克拉，微弱卻堅韌，像藏在灰燼裏的火種。他站起身，指向高塔的方向：“有人在塔下建立了地下避難所，裏麵至少有五十個生命體征，其中就有綱手大人的查克拉。”
    “五代目？”鳴人把嬰兒裹進自己的披風裏，小家夥似乎感受到了溫暖，哭聲漸漸停了，“她怎麽會在這裏？”
    “或許和‘曉’的創始人有關。”卡卡西的表情凝重，“佩恩原本是自來也老師的弟子，而綱手和自來也……”他沒再說下去，但每個人都明白，這場雨裏藏著的，不止是戰爭的殘骸，還有老一輩忍者的羈絆與遺憾。
    靠近高塔時，雨勢突然變大，砸在地麵上形成白茫茫的水霧。李維辰的炁感知到水霧中藏著無數雙眼睛——那是被佩恩操控的雨虎自在術，每一滴雨水都是他的眼線。
    “別用查克拉。”李維辰壓低聲音，拽著鳴人躲進廢墟，“這些雨水能追蹤查克拉流動，我們得用最基礎的潛行術。”
    佐助已經閉上了寫輪眼，僅靠聽覺分辨著周圍的動靜。他能聽到高塔頂端傳來的呼吸聲，緩慢而沉重，像台精密的機器在運轉。春野櫻則用醫療忍術改變了嬰兒的心跳頻率，讓他看起來像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地下避難所的入口藏在一座廢棄的醫院裏。手術室的地板下有塊鬆動的瓷磚，掀開後露出條狹窄的階梯，裏麵彌漫著消毒水和草藥混合的氣味。走在最前麵的李維辰突然停住腳步，階梯盡頭的陰影裏，站著個穿紅色風衣的女子，手裏握著把苦無，臉上有三道猙獰的刀疤。
    “綱手大人的弟子，靜音。”女子的聲音很輕，苦無卻始終對著他們的咽喉，“證明你們的身份。”
    卡卡西掀開護額，露出寫輪眼：“旗木卡卡西，奉五代目火影之命前來支援。”
    靜音的苦無終於放下，側身讓出通道：“綱手大人在裏麵救治傷員，情況不太好。”她的目光落在李維辰身上，眉頭微微皺起，“你的體內有咒印？”
    避難所裏擠滿了傷員，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最裏麵的房間裏，綱手正跪在手術台前，雙手覆蓋著綠色的查克拉，額頭的菱形印記已經變得黯淡。手術台上躺著個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年，胸口有個碗大的窟窿，查克拉幾乎已經斷絕。
    “是木葉的暗部，代號‘烏鴉’。”靜音低聲解釋，“他潛入高塔時被佩恩發現，帶回了這個。”她從懷裏掏出個血汙的卷軸，上麵畫著佩恩六道的圖案，每個道的旁邊都標注著能力：“天道·引力斥力，修羅道·機械改造，人間道·抽取靈魂，畜生道·通靈，餓鬼道·吸收查克拉，地獄道·複活。”
    李維辰的目光停在“地獄道”的注解上：“他能複活死者？”
    “是暫時複活，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綱手終於停下手術，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而且複活的隻是傀儡，沒有自主意識。”她看向佐助，眼神複雜，“佩恩的本體不是這六個人，真正的操控者藏在別處，烏鴉拚盡最後力氣傳回的情報顯示，本體可能是……”
    話音未落，整個避難所突然劇烈搖晃，頭頂的灰塵簌簌落下。靜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佩恩的神羅天征！他發現避難所了！”
    高塔頂端，天道佩恩緩緩抬起右手。他的眼睛是淡紫色的輪回眼，瞳孔裏有九個黑色的勾玉在旋轉。隨著他的動作，整個雨之國的雨水都停滯在半空，然後猛地向外炸開，形成無形的衝擊波，朝著避難所的方向碾壓而來。
    “快躲開！”卡卡西將李維辰和鳴人撲倒在地，衝擊波撞在避難所的結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手術台上的烏鴉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變成了輪回眼，身體像木偶般抬起，雙手結印：“畜生道·通靈之術！”
    煙霧散去後，一隻巨大的通靈獸出現在避難所中央，長著章魚的觸手和鱷魚的嘴，朝著孩子們張開了血盆大口。佐助的苦無帶著雷遁刺向通靈獸的眼睛，卻被觸手纏住，狠狠摜在牆上。
    “它的查克拉在快速恢複！”佐助咳出一口血，寫輪眼死死盯著通靈獸，“是地獄道在遠程輸送能量！”
    鳴人將嬰兒遞給春野櫻，金色的查克拉在體表燃燒：“讓開！”九尾的力量不受控製地爆發，他的身體開始出現狐狸的特征，指甲變得尖銳，眼睛變成了猩紅的豎瞳。
    “別用九尾的力量！”綱手大喊，“餓鬼道就在附近，會吸收尾獸查克拉！”
    但已經晚了。通靈獸突然張開嘴，發出刺耳的尖叫，鳴人身上的金色查克拉像被磁鐵吸引般，朝著它的咽喉湧去。李維辰立刻將炁注入鳴人體內，用道家陣法暫時鎖住九尾查克拉，同時結印：“土遁·土流大河！”
    泥石流順著階梯湧下，暫時困住了通靈獸的行動。但烏鴉的屍體突然爆炸，無數隻黑色的蟲子從殘骸中飛出，朝著綱手撲去——那是佩恩的納米級追蹤器，能順著查克拉找到目標。
    “是修羅道的機械蟲！”靜音用苦無劈開蟲群，卻被幾隻漏網之魚鑽進了手臂，皮膚瞬間變得漆黑，“有毒！”
    李維辰的炁在蟲群中炸開，淡青色的光焰灼燒著機械蟲，發出滋滋的聲響。但他後背的咒印突然劇痛，紫黑色的紋路爬上臉頰，眼前閃過阿飛的臉：“想救他們嗎？用咒印的力量，它能吞噬一切查克拉……”
    “閉嘴！”李維辰咬破舌尖，強行壓下咒印的躁動。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誘惑，像深淵在呼喚，但白的冰晶在懷裏發燙，提醒著他不能重蹈覆轍。
    就在這時，高塔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天道佩恩的神羅天征再次發動，這次的目標是整座醫院。避難所的結界在衝擊下布滿裂紋，綱手的百豪之術印記徹底消失，軟軟地倒了下去。
    “五代目！”靜音衝過去扶住她，眼淚混合著雨水落下。
    通靈獸趁著混亂掙脫了泥石流，觸手卷向最近的孩子。李維辰想也沒想就撲過去，用身體擋住觸手，後背的咒印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紫光，將觸手腐蝕成粉末。
    “這是……”佐助驚訝地看著他，“咒印在保護你？”
    李維辰也愣住了。他能感覺到咒印的能量在與通靈獸的查克拉對抗，像以毒攻毒，卻沒有傷害到自己的身體。懷裏的血繼玉佩突然亮起綠光，與咒印的紫光交織，在他掌心形成個太極圖案。
    “玉佩在引導咒印的能量！”春野櫻突然喊道，“它能分辨善惡！”
    佩恩六道的身影出現在避難所門口，雨水順著他們的衣角滴落，在地麵匯成小小的水窪。天道佩恩的輪回眼鎖定著李維辰，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外來者，交出尾獸和血繼限界，可免你們一死。”
    鳴人擋在李維辰身前，九尾的查克拉雖然被鎖住，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休想！”
    佐助的苦無已經凝聚起雷遁，寫輪眼在眼眶裏轉動，尋找著佩恩的破綻。春野櫻扶著綱手，醫療包上的解毒劑已經備好。靜音則護著孩子們，手裏的苦無在顫抖，卻沒有後退一步。
    李維辰握緊了掌心的太極圖案，咒印的能量與炁在體內和諧地流動，像找到了平衡的陰陽。他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保護避難所的人，更是為了證明，即使被詛咒的力量，也能用來守護光明。
    天道佩恩的右手再次抬起，雨水在他掌心凝聚成球，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神羅天征。”
    李維辰深吸一口氣，體內的兩種力量同時爆發，在身前形成道太極形狀的屏障。他能感覺到屏障在劇烈震顫，卻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崩潰——血繼玉佩的綠光滲入屏障，讓它變得越來越堅固，甚至開始反彈神羅天征的能量。
    佩恩的輪回眼第一次露出了驚訝：“這不可能……”
    李維辰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知道，這隻是開始，佩恩六道的真正力量還未展現，而雨之國的雨，還遠遠沒有停。但此刻，看著身邊並肩作戰的夥伴，感受著體內流動的力量，他突然有了信心，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都能一起闖過去。
    雨幕中，避難所的燈光頑強地亮著，像黑夜裏的一座燈塔，指引著希望的方向。而高塔頂端，一雙隱藏在陰影中的輪回眼，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瞳孔裏映出太極屏障的光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