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輪廓在濃煙中若隱若現，曾經翠綠的火影岩被炸開了巨大的缺口，初代到四代的雕像都隻剩下殘破的半身。李維辰的炁像蛛網般擴散開，觸碰到的是成片的焦土與斷裂的查克拉——那是木葉忍者的生命殘留，像熄滅的燭火，還帶著餘溫。
    “綱手大人！”靜音的哭喊聲從前方傳來。醫療部隊在廢墟上搭起臨時帳篷，綠色的醫療查克拉在煙塵中此起彼伏，卻趕不上傷員增加的速度。綱手被安置在最中間的帳篷裏，額頭的百豪印記徹底黯淡，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鳴人衝進帳篷時，手裏的嬰兒突然放聲大哭，仿佛感應到了這片土地的悲傷。金發少年的手抖得厲害，他看著斷壁殘垣中熟悉的街道輪廓——曾經買三色丸子的小店隻剩下焦黑的木架，訓練場上的木樁被攔腰炸斷，上麵還插著半片木葉護額。
    “佩恩……”鳴人咬碎了牙，金色的查克拉不受控製地暴漲，九尾的輪廓在他身後浮現，“我要殺了他！”
    “別衝動！”李維辰死死拽住他的手腕，炁順著血管注入，試圖平複那股狂暴的力量，“現在出去隻會白白送死！”他能“看”到村子中央有股龐大的查克拉在盤旋，那是天道佩恩，周圍還環繞著其他五道的氣息，像捕食者在巡視領地。
    佐助沒有衝進帳篷，而是站在火影岩的缺口處，寫輪眼掃過廢墟。他的目光在一處倒塌的房屋前停下——那裏的斷牆上，還留著宇智波族徽的刻痕，是他小時候和鼬一起刻下的。此刻，那族徽被焦黑的石塊覆蓋，隻露出半隻燃燒的烏鴉圖案。
    “鼬……”佐助的喉結滾動，雷遁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細小的閃電，“你也在這裏嗎？”
    卡卡西已經加入了戰鬥部署。臨時指揮帳篷裏，奈良鹿久正在鋪開地圖，手指點著幾個紅點：“佩恩六道分散在五個區域，天道在中心塔，餓鬼道和地獄道守在東麵，畜生道和修羅道在西麵，人間道……在抓俘虜，似乎在抽取情報。”他看向卡卡西，“我們的主力被打散了，需要有人牽製天道，給大家爭取重整的時間。”
    “我去。”卡卡西的雷切在掌心閃爍，寫輪眼的紋路比平時更深，“你們想辦法找到本體，佩恩的查克拉源頭一定在村子附近。”
    李維辰突然開口：“我知道本體在哪裏。”他的炁一直追蹤著天道佩恩的查克拉流動，發現那股能量最終會匯入村子外的一處山穀，“在木葉森林的瀑布後麵，有個被結界隱藏的洞穴，裏麵的查克拉和佩恩同源，但更……蒼老。”
    “你確定？”鹿久皺起眉頭，“那片區域已經被列為禁地幾十年了。”
    “我的炁不會錯。”李維辰指向地圖上的山穀位置，“那裏的結界很特殊，能吸收周圍的查克拉，所以我們之前一直沒發現。”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村子中央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無數忍者的慘叫。李維辰的炁感知到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正在擴散——那是神羅天征，但比在雨之國見到的強了百倍，整個木葉的建築都在那股斥力下化為齏粉。
    “他在縮小範圍！”卡卡西的臉色瞬間慘白，“佩恩想把我們逼到絕路！”
    帳篷外傳來人間道的笑聲，那聲音像砂紙摩擦鐵皮：“交出九尾，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一個被俘的木葉忍者被他扔了進來，胸口有個血洞，顯然是被抽取了靈魂。
    鳴人猛地掙脫李維辰的手，九尾的查克拉徹底爆發：“我跟你拚了！”
    “攔住他！”卡卡西大喊著追出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修羅道攔住。機械臂上的導彈帶著尖嘯射來，炸起漫天煙塵。
    混亂中，李維辰看到佐助的身影朝著村子中心衝去，寫輪眼鎖定了天道佩恩。少年的雷遁查克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狂暴，像要將所有的憤怒與痛苦都傾瀉在敵人身上。
    “佐助！”春野櫻的醫療包掉在地上，她看著那個決絕的背影，眼淚突然湧了出來，“別再一個人……”
    李維辰沒有猶豫，抓起地上的醫療包跟上佐助。他知道現在不是阻止的時候，隻能盡量為他提供掩護。炁在他掌心凝聚成盾，擋開飛向佐助的苦無，同時在地麵畫出陣法，幹擾著佩恩的視線。
    村子中心的空地上，天道佩恩懸浮在半空中，雨水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在他周圍停滯，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場。人間道站在他腳下，身邊堆著十幾具忍者的屍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被抽取靈魂的空洞。
    “宇智波的餘孽。”天道的目光落在佐助身上，輪回眼裏沒有絲毫波瀾，“和你哥哥一樣，愚蠢又可悲。”
    “不準提鼬！”佐助的雷切化作長矛，帶著破空聲刺向天道，“火遁·豪龍火之術！”巨大的火龍纏繞著雷矛，形成冰火交織的攻擊，瞬間吞噬了天道的身影。
    但爆炸的煙塵散去後，天道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右手微微抬起：“神羅天征。”
    斥力爆發的瞬間，佐助被狠狠摜向地麵，撞碎了十幾塊石板。他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溢出鮮血，寫輪眼卻亮得驚人：“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夠！”
    李維辰趁機繞到側麵，炁與咒印的能量在體內融合，形成太極圖案拍向天道的後背。紫黑色的咒印能量讓天道的動作出現了瞬間的遲滯，輪回眼裏閃過一絲痛苦——那是大蛇丸的咒印對輪回眼的克製。
    “是你。”天道轉過身，目光鎖定李維辰，“兩種力量的容器……你比九尾更適合成為和平的祭品。”他的左手突然伸出，一股強大的引力將李維辰吸了過去，“萬象天引。”
    就在李維辰即將被抓住的瞬間，一道黃色的閃光掠過，將他拽向側麵。波風水門的身影出現在廢墟上，白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你……”
    “四代目？”李維辰愣住了。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已經死去的火影，查克拉卻真實得不像幻影。
    “是穢土轉生。”水門苦笑一聲，手指在地麵快速結印，“是大蛇丸解除了封印，我們這些老家夥才能出來幫忙。”他看向天道佩恩，眼神變得凝重，“那是……彌彥的身體？”
    天道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輪回眼裏閃過一絲波動：“師父……”
    這短暫的遲疑給了佐助機會。他的寫輪眼突然進化，萬花筒的圖案在瞳孔中旋轉，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燃起：“天照！”
    黑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天道的身體，即使是神羅天征也無法熄滅。天道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在火焰中扭曲，卻始終沒有倒下——地獄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用查克拉修複著他的軀體。
    “原來如此。”水門的飛雷神苦無突然擲出，精準地刺穿了地獄道的心髒，“隻要地獄道還在，就能無限複活。”
    李維辰立刻會意，炁與咒印能量同時爆發，紫黑色的紋路順著地麵蔓延，纏住了試圖靠近的餓鬼道：“佐助，解決人間道！他在抽取情報！”
    佐助的天照轉向人間道，黑色火焰瞬間將其化為灰燼。失去了情報來源，佩恩六道的配合出現了破綻，畜生道召喚的通靈獸開始變得混亂，修羅道的機械臂也失去了精準度。
    “就是現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發動，帶著李維辰和佐助瞬間出現在村子外的山穀，“快去找本體，這裏交給我們！”
    瀑布後麵的洞穴比想象中更幽深。結界的能量來自洞穴中央的水晶，裏麵沉睡著一個蒼老的身影——白發，枯瘦，身上插滿了查克拉管線，隻有那雙輪回眼，還閃爍著與佩恩相同的光芒。
    “長門。”李維辰的聲音有些發顫，他能感覺到這個老人的查克拉裏充滿了痛苦與悔恨，像被無數根針日夜穿刺。
    長門緩緩睜開眼睛，輪回眼看向他們，卻沒有攻擊的意圖：“你們……是自來也老師說的希望嗎？”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看到你們，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緊緊盯著長門，卻沒有發動攻擊。他能從那雙輪回眼裏看到和自己相似的痛苦——被仇恨驅使，被力量吞噬，最終迷失了方向。
    洞穴外傳來爆炸聲，是卡卡西他們在和佩恩六道激戰。長門的身體微微顫抖，查克拉管線開始閃爍紅光：“他們還在戰鬥……因為我的愚蠢。”他看向李維辰，“你體內的力量……能幫我嗎？”
    “幫你什麽？”李維辰不解。
    “贖罪。”長門的輪回眼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查克拉管線開始斷裂，“用最後的力量……複活那些被我殺死的人。”
    綠色的光芒從長門體內湧出，順著查克拉管線流向木葉，所過之處，廢墟中的屍體開始出現呼吸，傷員的傷口在快速愈合。李維辰能感覺到那是種禁忌的忍術，以生命為代價的輪回天生之術。
    “不要！”佐助突然上前一步，卻被長門的查克拉 barrier攔住。
    “宇智波的小鬼。”長門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仇恨隻會滋生更多仇恨，別像我一樣……”他的目光轉向李維辰，“看好他，也看好你自己，兩種力量的平衡……或許才是真正的和平。”
    綠色的光芒越來越盛，長門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透明。當最後一絲查克拉消散時，他的嘴角還帶著微笑，像終於卸下了沉重的枷鎖。
    洞穴外的爆炸聲停止了。李維辰和佐助衝出洞穴，看到木葉的廢墟上，無數道身影正在蘇醒——綱手坐起身，拍了拍靜音的肩膀；卡卡西扶起身邊的帶土不知何時出現的）；鳴人抱著複活的伊魯卡，哭得像個孩子。
    陽光終於穿透了雲層，照在重建的木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李維辰的炁在體內流轉，咒印的紫黑色紋路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隻有血繼玉佩還在掌心發燙，映出太極圖案的微光。
    佐助站在火影岩的缺口處，看著下方蘇醒的人們，萬花筒寫輪眼緩緩閉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斷牆上的族徽刻痕，那裏的焦黑正在褪去，露出下麵清晰的烏鴉圖案。
    “我們……”李維辰走到他身邊，想說些什麽，卻被遠處的呐喊聲打斷。
    木葉的忍者們正在歡呼，舉起手中的武器指向天空。但李維辰的炁突然劇烈波動，他能感覺到一股更龐大的查克拉正在逼近，那股力量帶著宇宙的冰冷與虛無，像一顆即將墜落的隕石。
    “那是什麽？”佐助的寫輪眼再次睜開，瞳孔收縮成針尖。
    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正在形成，周圍的雲層被扭曲成漩渦，仿佛要將整個木葉吞噬。阿飛的聲音在雲層中回蕩，帶著瘋狂的笑意：“讓我們開始吧……無限月讀的時代！”
    李維辰握緊了掌心的玉佩，太極圖案再次亮起。他知道，長門的贖罪隻是開始，真正的戰爭——那場決定忍界命運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陽光照在他和佐助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火影岩的陰影裏，像他們腳下的道路，一半是希望，一半是未知。而遠處的天空中，黑色的球體還在膨脹，將陰影投在木葉的廢墟上，像個巨大的問號，懸在每個忍者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