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爆炸的強光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當光芒散去，忍界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淡紫色，像是被洗染過的綢緞。李維辰在一片柔軟的苔蘚地上醒來，胸口的劇痛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但奇怪的是，體內的炁與咒印能量竟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再相互撕扯，反而像潮汐般緩緩流動。
    “你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雪緒蹲在他麵前，銀白色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手裏的冰晶折扇輕輕晃動，扇麵上的蛇形印記若隱若現。“小櫻她們在前麵的山穀裏休整，讓我來守著你。”
    李維辰掙紮著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幹淨的粗布衫，傷口處纏著浸過草藥的繃帶。“大蛇丸……”
    “死了。”雪緒的聲音沒有起伏，冰扇突然指向他的手背，“但你的咒印不一樣了。”
    李維辰低頭看去，手背的紫黑色紋路確實變了——原本雜亂無章的線條此刻形成了規整的螺旋，像個微型的太極圖，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閃爍。“是和外道魔像的能量融合了？”
    “不止。”雪緒的冰遁在他手背上凝結出一層薄冰，映出紋路深處的金色光點，“還有白哥哥的能量，長門的輪回眼查克拉，甚至……斑的六道之力殘留。”她收起折扇，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你現在的身體，像個能量容器。”
    遠處傳來鳴人的大喊聲，夾雜著佐助的冷斥和春野櫻的無奈勸阻。李維辰笑了笑，撐著地麵站起來：“去看看吧，少了我，他們遲早要打起來。”
    山穀裏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熱鬧。忍軍的幸存者們正在搭建臨時營地，炊煙嫋嫋升起，混合著草藥的清香。鳴人正和佐助在空地上對峙，前者手裏舉著個烤焦的魚，後者扭過頭，嘴角卻悄悄勾起一絲弧度；春野櫻指揮著醫療班分發藥品，額頭上的汗珠反射著陽光；卡卡西靠在樹下翻著親熱天堂，時不時抬頭看看兩個吵鬧的少年，眼神裏帶著縱容。
    “李維辰！”鳴人第一個發現他，舉著烤魚衝過來，“你沒死啊！太好了！我烤了魚給你補補！”
    佐助也走了過來，扔給他一個水囊：“別逞強。”水囊裏的水帶著淡淡的甜味，是用某種野果泡過的。
    春野櫻立刻上前檢查他的傷口，指尖的醫療查克拉溫柔地探入繃帶：“恢複得比預想中好，但別亂動，你的經脈還沒長好。”她的臉頰微紅，飛快地移開目光，“綱手大人說，你的咒印可能……變成了特殊的血繼限界。”
    “血繼限界？”李維辰愣住了。
    “嗯。”綱手從帳篷裏走出，手裏拿著份卷軸，“能同時容納多種能量，還能自行平衡，這在忍界曆史上從未有過。”她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但也意味著，你會成為新的目標。”
    卷軸上畫著張懸賞令，畫像正是李維辰，懸賞金額後麵跟著一長串零，發布者一欄空著，卻蓋著個熟悉的印章——是曉組織的蛇形印記，隻是蛇眼處多了個漩渦。
    “是大蛇丸的餘黨？”卡卡西收起親熱天堂，寫輪眼閃過一絲凝重。
    “不止。”綱手指向卷軸角落的小字，“還有根的人。”
    “根？”佐助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由團藏秘密建立的地下組織，一直是宇智波滅門案的疑雲之一，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冒了出來。
    李維辰的炁突然感應到什麽，抬頭望向山穀入口。那裏的空氣泛起漣漪，一個戴著貓臉麵具的暗部正站在陰影裏，單隻眼睛透過麵具的縫隙盯著他，眼神冰冷得像冬日的湖麵。
    “他一直在那裏。”雪緒的冰扇半開著，警惕地對準暗部，“從我們進山穀開始。”
    暗部沒有動，隻是扔出個卷軸，然後瞬間消失在陰影中。李維辰接住卷軸，展開一看，心髒猛地一縮——上麵是張地圖，標記著根的秘密基地位置，旁邊還有一行字：“團藏沒死，在研究十尾碎片。”
    “是臥底？”鳴人湊過來看，撓了撓頭，“根的人裏還有好人？”
    “不好說。”卡卡西的表情凝重，“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根內部的分裂。”他看向李維辰，“你怎麽看？”
    李維辰的目光停在地圖上的標記點——那是火之國與湯之國交界處的一座火山，傳說中封印著上古時期的尾獸殘骸。“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去看看。”他握緊卷軸，手背的螺旋咒印微微發燙，“十尾碎片不能落在任何人手裏。”
    出發前，雪緒遞給李維辰一枚冰晶護身符，裏麵封存著白的能量：“這個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能量暴動。”她的白色瞳孔裏映出他的影子，“小心點，火山裏的查克拉很詭異，我的冰遁都感應到了不安。”
    前往火山的路途並不平靜。他們在湯之國的邊境遭遇了根的伏擊——二十個戴著麵具的忍者，動作整齊劃一，查克拉波動完全一致，像被操控的傀儡。為首的忍者使用的是木遁，樹枝從地麵鑽出，帶著尖銳的刺，直取李維辰的心髒。
    “是柱間細胞改造體。”綱手的百豪之術爆發，拳頭帶著風聲砸向木遁，“團藏果然在研究禁術！”
    鳴人分出十幾個分身，螺旋丸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看我的！”
    佐助的須佐能乎迅速展開，黑色的天照火焰將木遁點燃，卻發現那些樹枝在火焰中反而長得更茂盛：“是火遁催生的木遁！別用火焰！”
    李維辰的炁在地麵形成屏障，將木遁與陽光隔絕。失去光照的樹枝果然開始枯萎，露出裏麵的金屬骨架——這些根本不是真正的木遁，而是用柱間細胞和機械結合的仿製品。
    “是科技忍具。”春野櫻的醫療查克拉探入一根枯枝，發現裏麵布滿了細小的查克拉管線，“和大蛇丸的改造人技術很像。”
    為首的忍者突然摘下麵具，露出張年輕的臉，左眼是寫輪眼，右眼卻閃爍著輪回眼的光芒：“目標確認，回收能量容器。”他的聲音沒有感情，像台精密的機器。
    “是被改造的少年！”李維辰的炁感知到他體內的靈魂波動——微弱，卻還未完全熄滅，“他還有意識！”
    就在這時，少年的寫輪眼突然劇烈掙紮，瞳孔裏閃過一絲痛苦。他的動作出現了瞬間的遲滯，木遁的攻擊偏離了方向，砸在自己的同伴身上。
    “機會！”李維辰的炁順著木遁的管線逆流而上，湧入少年體內。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意誌在壓製少年的靈魂，那股意誌陰冷、傲慢，帶著團藏特有的查克拉波動。
    “滾出去！”李維辰怒吼著，將體內的螺旋咒印能量注入少年體內。紫黑色的螺旋與少年的寫輪眼碰撞，發出刺耳的尖嘯。
    少年的身體劇烈顫抖，左眼的寫輪眼與右眼的輪回眼開始對抗，半邊臉布滿咒印，半邊臉覆蓋著木遁的紋路。“我……不是……傀儡……”他的手指摳進地麵，指甲斷裂，鮮血染紅了泥土。
    “佐助！用幻術幹擾團藏的控製！”李維辰大喊。
    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瞬間發動，黑色的幻術世界將少年包裹。在幻術裏，少年看到了自己的過去——被根擄走的家人，實驗室裏的痛苦實驗，還有團藏冰冷的臉：“成為武器，是你唯一的價值。”
    “不是的！”少年在幻術裏嘶吼，“我想回家！”
    現實中，少年的木遁突然暴走，不是攻擊李維辰他們，而是朝著其他根忍者揮去。樹枝像憤怒的巨蟒，將那些改造人絞成碎片。當最後一個根忍者倒下時，少年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左眼的寫輪眼恢複了清明，右眼的輪回眼卻失去了光澤。
    “謝謝你。”少年看著李維辰，嘴角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我叫山城青葉，記住我的名字，別讓我白死。”他的手突然抓住李維辰的手腕，將一枚黑色的珠子塞進他掌心，“這是……十尾的核心碎片，團藏讓我……帶在身上……”
    話音未落，山城青葉的身體突然爆炸，不是查克拉引爆，而是科技忍具的自毀程序。李維辰及時用炁護住掌心的黑珠，爆炸的衝擊波讓他後退了十幾步，手臂發麻。
    黑珠在他掌心發燙，裏麵蘊含的能量比想象中更龐大，像顆縮小的恒星。“這就是團藏想要的？”
    “不止。”綱手看著爆炸的殘骸，臉色凝重，“他想用水戶的細胞融合十尾碎片，製造出新的外道魔像。”水戶是初代火影的妻子，擁有最純淨的漩渦一族血脈，能完美壓製尾獸。
    火山的輪廓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黑色的煙柱直衝雲霄，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氣味。李維辰的炁感知到火山內部有股熟悉的能量——是大蛇丸的咒印殘留，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濃鬱，顯然團藏在那裏找到了大蛇丸的秘密實驗室。
    “進去後小心。”卡卡西的雷切在掌心凝聚，“團藏的右手臂移植了初代的細胞和止水的寫輪眼，還能使用別天神，被他看到就麻煩了。”
    火山口的邊緣布滿了根的暗部，卻沒有發動攻擊，隻是像雕像般站著，眼神呆滯地望著火山內部。李維辰的炁穿透他們的身體，發現這些人都被植入了咒印，意識早已被抹去，隻留下戰鬥的本能。
    “是大蛇丸的咒印和團藏的幻術結合體。”春野櫻的聲音發顫，“太殘忍了。”
    鳴人突然衝向暗部，拳頭凝聚著螺旋丸，卻在即將擊中時停住——最前麵的暗部脖子上，掛著個小小的木葉護額，邊緣刻著個“琳”字。
    “是……帶土提到過的那個女孩？”鳴人愣住了。
    佐助的寫輪眼突然刺痛，眼前閃過畫麵——琳被卡卡西殺死的瞬間，帶土的寫輪眼覺醒，還有團藏站在暗處，嘴角帶著冷笑。“是團藏設計的。”他的聲音冰冷，“琳的死，根也有份。”
    火山內部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黑色的岩漿順著裂縫湧出，帶著刺鼻的腥氣。李維辰的掌心黑珠突然炸開，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射入火山深處。
    “他在召喚十尾碎片！”綱手大喊，“快阻止他！”
    眾人順著岩漿裂縫潛入火山內部，發現這裏果然有座巨大的實驗室，牆壁上布滿了培養艙，裏麵漂浮著融合了尾獸碎片的改造人，每個都長著宇智波的寫輪眼和漩渦一族的紅發。
    實驗室中央的高台上，團藏站在一個巨大的水晶前，水晶裏浸泡著個女人的身體——白發，紅紋，是水戶的遺體。十尾的碎片在水晶周圍旋轉，形成黑色的能量球，正緩緩融入水戶的身體。
    “你們來了。”團藏轉過身，右臂的寫輪眼睜開，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正好，讓你們見證新的神誕生。”
    他的右手突然伸出，止水的寫輪眼發動別天神，無形的幻術朝著眾人襲來。李維辰的螺旋咒印自動防禦，紫黑色的紋路在他周圍形成屏障，將幻術反彈回去，讓團藏自己愣了一下。
    “有趣的血繼限界。”團藏的左眼閃過一絲貪婪，“比宇智波的寫輪眼更適合做武器。”
    水戶的遺體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純粹的白色，沒有任何焦點。黑色的能量球徹底融入她的身體，水晶碎裂的瞬間，一股比十尾更龐大的查克拉爆發開來，火山內部的岩漿都停止了流動。
    “成功了！”團藏的臉上露出狂熱的笑容，“這就是融合了尾獸、柱間細胞、漩渦血脈的完美武器！”
    水戶的身體開始變化，紅發瘋長，纏繞成巨大的蜘蛛網狀，寫輪眼在網眼處睜開，發出猩紅的光。她的手抬起，指向李維辰，黑色的能量線順著蛛網射出，像無數條毒蛇。
    “小心！”卡卡西的雷切斬斷能量線，卻被反彈回來，“她能吸收忍術！”
    鳴人、佐助、綱手同時發動攻擊，卻都被水戶的紅發纏住，查克拉被快速抽取。李維辰的炁與螺旋咒印同時爆發，太極圖案在他身前展開，試圖阻擋能量線，卻發現對方的能量能輕易穿透屏障，像專門克製他的力量。
    “這是……”李維辰的臉色大變，“水戶的查克拉裏，有白絕的能量！”
    “沒錯。”團藏的笑容更加得意，“是斑留下的白絕部隊，我用他們的細胞強化了水戶的身體。你的能量越強大，她吸收得就越快。”
    水戶的紅發突然收緊，鳴人他們的查克拉流失速度加快，臉色變得慘白。李維辰能感覺到自己的炁也在被緩慢抽取，螺旋咒印的旋轉越來越慢，仿佛隨時會停止。
    但他沒有放棄。在能量流失的間隙，他的炁感知到水戶遺體深處的微弱波動——那是屬於水戶本人的查克拉，帶著溫柔而堅韌的意誌，正在與外來的能量對抗。
    “水戶大人！”李維辰用盡全力大喊，將白留下的冰晶護身符擲向水戶，“醒醒！你不是武器！”
    冰晶在接觸到水戶身體的瞬間炸開，白的能量與水戶的查克拉產生共鳴。培養艙裏的改造人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寫輪眼裏流下血淚，紅發開始枯萎。
    “不！”團藏的右臂突然膨脹，無數隻寫輪眼同時睜開，“別天神·完全體！”
    無形的幻術再次爆發，這次的目標是水戶。但水戶的身體突然爆發出綠色的光芒，將幻術徹底淨化——那是綱手的百豪之術查克拉，通過之前的戰鬥殘留，此刻被白的能量激活了。
    “是初代大人的查克拉！”綱手驚喜地喊道，“水戶在抵抗！”
    水戶的紅發開始反噬，纏繞向團藏。黑色的能量球在她體內爆炸，將實驗室的牆壁炸出巨大的缺口。團藏被紅發纏住，右臂的寫輪眼紛紛碎裂，發出淒厲的慘叫。
    “抓住機會！”李維辰的螺旋咒印爆發最後的能量，太極圖案覆蓋整個實驗室，將十尾碎片的能量與水戶的查克拉隔離開來。
    鳴人、佐助、綱手同時發動最強攻擊，金色的螺旋丸、黑色的天照火焰、綠色的怪力拳，在實驗室中央碰撞，形成耀眼的光芒。
    李維辰能感覺到團藏的查克拉在快速消散，也能感覺到水戶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平靜，變回原本的樣子。但他也能感覺到，實驗室的深處，有一縷黑色的能量順著岩漿裂縫溜走了，帶著熟悉的陰冷氣息，像條狡猾的蛇。
    光芒散去時，團藏已經消失，隻留下右臂的寫輪眼殘骸，在岩漿中融化。水戶的遺體安詳地躺在地上，白發覆蓋著身體，像睡著了一樣。培養艙裏的改造人都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解脫的表情。
    火山開始劇烈噴發，岩漿和碎石從缺口湧出，實驗室即將崩塌。“快走！”卡卡西拽起李維辰，朝著來時的裂縫衝去。
    跑出火山口時，李維辰回頭望了一眼。黑色的煙柱中，似乎有個模糊的身影在注視著他們，長發在風中飄動，像水戶，又像某個早已逝去的人。
    他的手背，螺旋咒印再次發燙，深處的金色光點比之前更亮了。李維辰知道，團藏雖然死了，但那縷溜走的黑色能量，還有隱藏在暗處的白絕，都意味著戰鬥還未結束。
    遠處的天空中，淡紫色的雲層開始旋轉，形成新的漩渦。忍界的和平，依舊像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但他身邊，鳴人正拍著佐助的肩膀大笑，春野櫻在給大家處理傷口，卡卡西和綱手低聲討論著什麽，連雪緒的嘴角都悄悄揚起了弧度。
    李維辰笑了笑，握緊了拳頭。不管未來有多少危險，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一定能守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曙光。
    而在火之國的某個角落，一個白絕從地底鑽出，手裏捧著塊黑色的能量碎片，望向木葉的方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屬於十尾的陰影，還未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