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深藍惡魔(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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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影”號駛入紅土大陸腹地的峽穀時,連風都帶著鐵鏽味。兩側的岩壁直插雲霄,表麵布滿了刀劈斧鑿的痕跡,最深的溝壑裏還殘留著暗紅色的印記,像是凝固的血。唐鶴童用見聞色掃過岩壁,感知到裏麵嵌著無數細小的金屬碎片,每片碎片都在微微震動,頻率與他體內歌貝的共鳴完美同步。
    “這些石頭會唱歌。”薇薇將耳朵貼在岩壁上,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唱的是d之一族的古老歌謠。”
    娜美展開從幻夢海帶出來的羊皮卷,上麵的地圖在接觸到峽穀空氣後,自動浮現出新的紋路——原本模糊的“禁忌之地”標記,現在清晰地指向峽穀盡頭的螺旋狀山峰,山峰周圍畫著十二個齒輪狀的符號,與曆史正文的邊緣花紋如出一轍。
    “看來這裏就是d之一族的發源地。”唐鶴童指尖劃過地圖上的齒輪符號,金色能量與岩壁裏的金屬碎片產生共鳴,碎片竟從岩石中鑽出來,在他掌心組成個微型羅盤,指針正指著螺旋峰的方向,“羅盤會指引我們找到入口。”
    路飛早就按捺不住,橡膠手臂抓住頭頂的鍾乳石,蕩著秋千往前衝:“我去前麵探路!”
    “小心點!”唐鶴童叮囑道。他的見聞色能“看”到峽穀深處潛伏著的危險——不是機械兵,也不是海獸,而是某種能量體,它們以岩壁裏的金屬碎片為食,外形像團流動的黑霧,卻散發著與d之一族同源的氣息。
    果然,路飛剛蕩到峽穀中段,岩壁突然裂開道縫隙,黑霧如同潮水般湧出,瞬間將他包裹。路飛的橡膠拳頭在黑霧中胡亂揮舞,卻每次都打空,反而被黑霧纏住手腳,像被無數根絲線捆住。
    “這是什麽鬼東西!”路飛的聲音帶著惱怒,卻透著絲無力——黑霧能吸收霸氣,他覆蓋在拳頭上的武裝色接觸到黑霧,就像冰塊投入熱水,瞬間消融。
    “是‘影縛’,”唐鶴童的短刀“影”出鞘,金色能量順著刀刃流淌,“d之一族用來考驗族人的守護能量。隻有能控製自身氣息的人,才能不受它們束縛。”
    他沒有直接攻擊黑霧,而是將金色能量凝聚成細線,如同繡花般在黑霧表麵編織出複雜的紋路——那是從曆史正文上學來的古老符文,專門用來安撫能量體。果然,黑霧接觸到符文,躁動的氣息漸漸平息,緩緩鬆開了路飛,重新縮回岩壁的縫隙裏。
    路飛摸著胳膊上淡淡的黑痕,咋舌道:“比cp9的六式難對付多了!”
    “這才隻是開始。”索隆的三刀流突然出鞘,刀光斬向側麵的岩壁。石屑紛飛中,露出裏麵嵌著的塊人形金屬,它的胸口刻著個巨大的“d”字,眼睛是兩顆閃爍的紅寶石。
    金屬人在刀光中蘇醒,關節處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右手化作把巨斧,帶著破空的銳嘯劈向索隆。索隆橫刀格擋,斧刃與刀身碰撞的刹那,他突然感覺到股熟悉的力量——金屬人使用的斧法,竟與他在和之國學過的“二刀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是更加剛猛,帶著遠古戰場的殺伐之氣。
    “有意思。”索隆的眼神亮了起來,三刀流的氣勢陡然攀升,“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兩人在狹窄的峽穀中激戰,金屬人的巨斧每次落下,都讓岩壁震顫,卻始終無法突破索隆的刀網。索隆越打越心驚,這金屬人雖然沒有霸氣,卻能完美預判他的刀路,仿佛看過他所有的招式。
    “它在模仿你!”唐鶴童提醒道,“金屬人能解析對手的戰鬥模式,快變招!”
    索隆會意,突然收起兩把刀,隻用和道一文字使出“一刀流·居合”。快到極致的刀光貼著斧刃劃過,精準地斬在金屬人胸口的“d”字上。紅寶石眼睛瞬間黯淡,金屬人僵在原地,化作無數碎片,重新融入岩壁。
    碎片散落處,留下塊巴掌大的金屬牌,上麵刻著行小字:“守道者,當破執。”
    “這是……”索隆撿起金屬牌,牌麵的溫度竟與刀身相同。
    “是d之一族的試煉證明。”唐鶴童收起羅盤,指針正指向金屬人出現的岩壁,“每通過一個試煉,就能得到塊金屬牌,集齊十二塊,才能打開禁忌之地的大門。”
    接下來的路程,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試煉:娜美在幻覺中麵對無數金銀財寶的誘惑,最終選擇用智慧破解了能量迷宮,得到“智道者,當明辨”的金屬牌;薇薇在鏡像世界裏與“另一個自己”辯論治國之道,以“寧失土地,不失民心”的信念贏得勝利,得到“王道者,當存仁”的金屬牌;烏索普克服恐懼,用彈弓精準擊中百米外的能量核心,得到“勇道者,當無懼”的金屬牌。
    唐鶴童自己則在片懸浮的石台上,遇到了最艱難的試煉——他看到了穿越前的自己,那個在實驗室裏被迫接受改造的少年,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你以為逃離了就能改變什麽?你和我一樣,都是齒輪的奴隸。”
    “我不是。”唐鶴童的短刀抵住“另一個自己”的咽喉,金色能量在刀身流轉,“我有夥伴,有想要守護的東西,這些都不是齒輪能控製的。”
    “另一個自己”的身影漸漸消散,留下最後一句話:“別忘了,你體內還流著齒輪的血。”石台上浮現出最後一塊金屬牌,上麵刻著:“心道者,當知本。”
    集齊十二塊金屬牌時,峽穀盡頭的螺旋峰突然發出低沉的轟鳴。岩壁緩緩分開,露出道青銅大門,門上刻著d之一族的族徽——個由齒輪和骨頭組成的圓環,中間是顆跳動的心髒圖案。
    “這是……”唐鶴童看著族徽,突然想起祖父半邊麵具下的疤痕,形狀竟與族徽的齒輪完全吻合,“原來齒輪會的標誌,是從這裏來的。”
    他將十二塊金屬牌按順序嵌入門槽,青銅門發出古老的摩擦聲,緩緩向內打開。門後沒有想象中的寶藏或兵器庫,而是條長長的甬道,兩側的石壁上畫滿了壁畫,記錄著d之一族的曆史:
    ——他們原本是月球的工程師,負責維護齒輪之心;
    ——因反對用齒輪之心統治世界,被放逐到地球;
    ——為了防止齒輪會找到這裏,他們將三大古代兵器的秘密分散到世界各地;
    ——最後一幅壁畫上,個戴草帽的男人站在紅土大陸頂端,身邊圍著十二個人,他們的腳下,是正在崩塌的齒輪都市。
    “戴草帽的男人……”路飛指著壁畫,眼睛亮得驚人,“和羅傑船長好像!”
    唐鶴童的目光落在壁畫角落的小字上,那是用月神文字寫的預言:“當十二道金屬之光匯聚,心之繼承者將喚醒沉睡的意誌,齒輪的輪回終將終結。”
    甬道盡頭是間圓形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顆水晶球,裏麵封存著道模糊的身影,正是壁畫上戴草帽的男人——哥爾·d·羅傑!
    “終於有人來了。”羅傑的聲音從水晶球裏傳來,帶著穿越時空的滄桑,“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
    “羅傑船長!”路飛激動地撲到石台前,“one piece到底是什麽?”
    羅傑笑了起來,笑聲在石室裏回蕩:“one piece不是東西,是種信念——相信未來的人,終會超越過去。”他的目光轉向唐鶴童,“你就是心道者吧?”
    唐鶴童點頭:“我叫唐鶴童。”
    “我知道你。”羅傑的身影在水晶球裏變得清晰,“你的祖父,唐·d·齒輪,曾是我的夥伴。”
    這個消息像道驚雷,炸得眾人都愣住了。
    “他……他不是齒輪會的創始人嗎?”薇薇失聲問道。
    “他曾是d之一族最優秀的工程師,”羅傑的聲音低沉下來,“直到他接觸了未被封印的齒輪之心,被力量吞噬了心智。他創建齒輪會,不是為了複活月神,而是想成為新的齒輪之心。”
    唐鶴童突然想起祖父在月球上說的話:“我也是月神的碎片——是最渴望力量的那片。”原來所謂的碎片,根本不是靈魂,而是被欲望扭曲的信念。
    水晶球突然劇烈閃爍起來,羅傑的身影變得不穩定:“他來了……齒輪已經感應到這裏的能量……”
    石室開始劇烈震動,青銅門傳來被撞擊的巨響。唐鶴童的見聞色捕捉到股熟悉的氣息——是祖父!他竟然突破了峽穀的試煉,此刻正站在門外,機械臂上纏繞著黑色的能量,正是被他吞噬的齒輪之心碎片!
    “唐鶴童,把水晶球交出來!”祖父的聲音如同洪鍾,震得石壁簌簌掉渣,“那裏麵有月神最後的力量,有了它,我們祖孫就能一起統治所有維度!”
    “休想!”唐鶴童將夥伴們護在身後,十二塊金屬牌突然從門槽飛出,在他身邊組成道金色的屏障,“你永遠不明白,力量不是用來統治的。”
    “冥頑不靈!”祖父的機械臂化作巨錘,狠狠砸在青銅門上。門板應聲碎裂,黑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湧入石室,所過之處,壁畫迅速褪色,金屬牌的金光也開始黯淡。
    羅傑的聲音在能量衝擊中變得微弱:“用金屬牌的力量……喚醒心之意誌……它在你體內……”
    水晶球突然炸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唐鶴童的體內。刹那間,他體內的金色能量、融合之力、歌貝的共鳴、金屬牌的光芒……所有力量完美融合,形成顆跳動的金色心髒,懸浮在他的胸口。
    “這是……”唐鶴童能感覺到,d之一族的所有曆史、所有信念,都在這一刻湧入他的腦海。他終於明白“心之繼承者”的含義——不是繼承力量,而是繼承守護的勇氣。
    祖父的黑色能量衝到麵前,卻在接觸到金色心髒的刹那,如同冰雪般消融。祖父驚恐地後退,機械臂上的齒輪開始崩裂:“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掌控心之意誌!”
    “因為我知道自己是誰。”唐鶴童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金色心髒化作道光柱,直衝雲霄,“我是唐鶴童,是d之一族的心道者,是要守護夥伴的人!”
    光柱穿透螺旋峰,在紅土大陸的頂端炸開,形成顆巨大的金色心髒。世界各地的d之一族成員,無論是隱藏在海軍中的,還是潛伏在海賊裏的,都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紛紛朝著紅土大陸的方向望去,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祖父的身體在光柱中漸漸瓦解,機械臂上的黑色能量被金色光芒淨化,露出裏麵顆小小的、跳動的紅色心髒——那是屬於人類的、未被汙染的初心。他最後看了唐鶴童一眼,眼神裏沒有了瘋狂,隻有釋然:“原來……這才是齒輪之心的真相……”
    身影徹底消散時,空中飄下塊金屬碎片,上麵刻著最後一句預言:“當心髒重歸紅色,新的航標將在東方升起。”
    石室的震動漸漸平息,金色心髒緩緩沉入唐鶴童體內,與他的心跳融為一體。他走到石壁前,剛才被黑色能量汙染的壁畫正在自動修複,最後一幅壁畫上,戴草帽的男人身邊,多了個握著短刀的身影,正是他自己。
    “接下來去哪?”路飛湊過來,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是不是該去拉夫德魯了?”
    唐鶴童看向夥伴們,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充滿了期待。娜美展開新的海圖,在東方的海域畫了個圈;索隆擦拭著刀身,刀光映出他躍躍欲試的眼神;薇薇整理著金屬牌,準備將d之一族的曆史帶回阿拉巴斯坦;烏索普舉著彈弓,已經在想象下一場冒險了。
    他抬頭望向紅土大陸的東方,那裏的海平麵上,正有新的雲層匯聚,隱約能看到艘巨大的船影,船頭的旗幟在陽光下獵獵作響——是羅傑曾經的船,“奧爾·傑克斯森”號!它仿佛感應到心之意誌,從沉睡中蘇醒,等待著新的主人。
    “去拉夫德魯。”唐鶴童的臉上露出笑容,“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找到艘能配得上我們的船。”
    “就用那艘!”路飛指著空中的“奧爾·傑克斯森”號,橡膠手臂已經迫不及待地伸了出去。
    金色的光芒依舊在紅土大陸的頂端閃耀,像顆指引方向的燈塔。唐鶴童知道,齒輪會的殘餘勢力還未肅清,月神的其他碎片還在宇宙中漂流,新的挑戰隨時可能出現。但他不再迷茫,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心之意誌”,身邊還有最可靠的夥伴。
    他們走出石室,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而明亮。“踏影”號在峽穀外等待著,玄鳥船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已經做好了駛向拉夫德魯的準備。
    遠處的海麵上,“奧爾·傑克斯森”號的帆影越來越清晰,像是在呼喚著新的冒險。唐鶴童握緊短刀“影”,金色能量在刀身流轉,映出他堅定的眼神。
    拉夫德魯的秘密,one piece的真相,還有那些未被揭開的謎團……都在前方等待著。
    冒險,才剛剛進入最激動人心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