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大陸的雲層被染成了紫黑色，虛空侵蝕的能量順著氣流流淌，在海麵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唐鶴童站在“奧爾·傑克斯森”號的船首，玄鳥吊墜發燙得像是要融進骨血裏，吊墜投射出的星圖在空中緩緩旋轉，將同盟艦隊的航線校準到黑色戰艦的正下方——那裏是虛空侵蝕最稀薄的盲區，也是五老星防禦的破綻。
    “還有三分鍾進入射程。”娜美報出精準的時間，手指在天候棒上飛快滑動，將周圍的積雨雲凝聚成道閃電屏障，“斯摩格的艦隊已經牽製住左翼的調停者，香克斯正在右翼撕開缺口，我們必須在他們合圍前拿下主艦。”
    路飛的橡膠拳頭在陽光下泛著武裝色的黑光，他突然扯開嗓子大喊，聲音穿透雲層：“五老星！出來挨打！”霸王色霸氣如同實質的衝擊波，震得附近的虛空侵蝕泛起漣漪，連黑色戰艦的能量護盾都出現了瞬間的閃爍。
    “這家夥還是這麽亂來。”索隆調試著三把刀的角度，黑刀秋水的刀刃上凝結著層薄霜——那是用月球星塵鐵鍛造的新塗層，能斬斷虛空侵蝕形成的能量絲，“不過，我喜歡。”
    薇薇站在通訊台前，將阿拉巴斯坦的沙礫炮參數傳輸給所有同盟戰艦：“沙漠王國的軍隊已經就位，沙礫炮能暫時固化虛空侵蝕，給我們爭取登艦時間。”她手腕上的銀鐲突然發出急促的嗡鳴，鐲身的守靈者結晶亮起紅光，“他們要開火了！”
    黑色戰艦的主炮口亮起幽綠的光芒，不是停滯光束，而是濃縮到極致的虛空侵蝕，化作道黑色的光柱直撲“奧爾·傑克斯森”號。唐鶴童早有準備，將生命之泉核心的能量注入虛空淨化器，淨化器頂端的玄鳥虛影突然俯衝而下，金色的翅膀拍打在光柱上，兩種力量碰撞的瞬間，海麵上炸開直徑千米的能量漩渦，黑色與金色的粒子在空中瘋狂湮滅。
    “就是現在！”唐鶴童大喊著按下淨化器的增幅按鈕，星塵鐵齒輪高速轉動，將淨化後的能量轉化為道金色的橋梁，從“奧爾·傑克斯森”號直通向黑色戰艦的甲板。
    路飛第一個衝了上去，橡膠身體在橋梁上彈射出殘影，沿途的調停者機械臂剛伸出就被他擰成麻花；索隆緊隨其後，三刀流劃出的刀光如同銀色的龍卷風，將試圖阻斷橋梁的虛空侵蝕斬成碎片；唐鶴童則踩著九宮步，短刀“影”的金色能量在身側織成防護網，護住身後的薇薇和烏索普——他們攜帶的炸藥裏混著海樓石粉末，是摧毀戰艦核心的關鍵。
    黑色戰艦的甲板是用某種反光金屬製成，踩上去像踩在冰麵上，無數個微型炮塔從地麵彈出，射出的激光束在金色防護網上濺起火星。烏索普的彈弓突然射出枚煙霧彈，煙霧中混著拉夫德魯的生命花粉，能讓機械裝置暫時失靈，炮塔們果然像被掐斷了電源，紛紛縮回地麵。
    “這邊走！”薇薇指著甲板盡頭的升降梯，她的銀鐲感應到那裏有股強烈的能量波動，與起源之地的齒輪之心同源，“核心控製室就在下麵！”
    升降梯的門剛打開，就衝出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者，臉上戴著與五老星同款的麵具，手裏的權杖頂端嵌著塊虛空侵蝕碎片，杖尖劃過地麵時，留下道滋滋作響的黑色痕跡。
    “靜默議會的審判者。”唐鶴童認出了對方長袍上的爪痕徽記，短刀“影”微微前傾，“看來你們的主子把看家狗都放出來了。”
    審判者沒有說話，權杖猛地頓地，地麵突然裂開，無數根黑色的能量絲從裂縫中鑽出，像毒蛇般纏向眾人。索隆的刀光及時斬落，卻發現能量絲被斬斷後會立刻再生，反而變得更加密集。
    “它們靠虛空侵蝕維持形態！”索隆的刀身沾染了絲黑色能量，刀刃上的星塵鐵塗層迅速剝落，“唐鶴童，燒了它們！”
    唐鶴童的金色能量順著刀身注入地麵，裂縫中的能量絲瞬間被點燃，發出淒厲的尖叫，化作縷縷黑煙。審判者顯然沒料到他能淨化虛空侵蝕，麵具下的眼睛閃過絲驚愕，權杖突然指向路飛，道黑色的光束射向他的後背。
    “小心！”烏索普的彈弓射出枚海樓石炮彈，精準地撞在光束上。海樓石與虛空侵蝕接觸的刹那，發出劇烈的爆炸，審判者被衝擊波掀飛，撞在升降梯的內壁上，麵具裂開道縫隙，露出底下布滿皺紋的皮膚。
    “你們贏不了的。”審判者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生鏽的齒輪，“虛空侵蝕已經滲透了整個世界的能量場，就算摧毀這艘戰艦，它也會像病毒一樣擴散……”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路飛的橡膠拳頭打斷。拳頭帶著霸王色霸氣，精準地砸在他胸口的虛空侵蝕碎片上，碎片瞬間崩裂，審判者的身體在金色光芒中迅速瓦解，最後隻留下句模糊的呢喃：“議會的‘最終預案’……已經啟動……”
    “最終預案？”唐鶴童皺眉，見聞色突然捕捉到戰艦深處傳來的能量異動，比核心控製室的波動更龐大、更陰冷，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升降梯下降到負五層時，周圍的金屬牆壁開始滲出黑色的粘液，那是液化的虛空侵蝕，散發著刺鼻的腥味。牆壁上的監控屏幕突然亮起，上麵顯示著世界各地的畫麵：馬林梵多的港口已經被黑色能量覆蓋，海軍士兵們正在變成失去意識的傀儡；阿拉巴斯坦的沙漠裏，黑色的沙丘正在吞噬綠洲；甚至連風車村的邊緣，都出現了虛空侵蝕的痕跡。
    “他在說謊！”薇薇的銀鐲發出悲鳴般的嗡鳴，“虛空侵蝕根本沒被控製，他在故意加速擴散！”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五老星的臉，麵具已經摘下，露出張布滿老年斑的臉，眼睛裏卻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你們以為淨化虛空侵蝕就能拯救世界？太天真了。這股力量本就是宇宙的真理，所有文明最終都會被它吞噬，我們隻是在加速這個過程而已。”
    他的手指指向屏幕角落，那裏顯示著個巨大的金屬球體，懸浮在紅土大陸的地心深處，球體表麵纏繞著無數根管道，連接著世界各地的虛空侵蝕源。“這是‘虛空之心’，三天前就已經啟動，現在整個世界的能量都在流向它。等它吸收足夠的能量，就會爆炸，將虛空侵蝕散播到每個角落——包括月球，包括起源之地，包括所有你們想守護的地方。”
    屏幕突然黑掉，升降梯的門緩緩打開，露出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盡頭的高台上，五老星正坐在把由虛空侵蝕凝聚成的王座上，手裏把玩著塊黑色的晶體，正是虛空之心的控製核心。
    “沒想到你們能走到這裏。”五老星站起身，權杖上的虛空侵蝕碎片發出刺眼的光芒，通道兩側突然彈出無數個炮口，“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當虛空之心的養料吧。”
    炮口射出的不是激光，而是壓縮後的虛空侵蝕彈，彈體在空中留下扭曲的軌跡，所過之處，金屬牆壁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路飛的橡膠身體突然膨脹成巨大的盾牌，將夥伴們護在身後，黑色的彈體砸在他身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卻被武裝色霸氣硬生生擋住。
    “索隆，左翼！”唐鶴童的短刀“影”劃出道金色的弧線，斬落右側襲來的炮彈，“烏索普，用燃燒彈清理地麵的粘液！薇薇，找機會毀掉控製台！”
    索隆的三刀流在通道中卷起銀色的風暴，刀光所及之處，炮口紛紛崩裂；烏索普的燃燒彈帶著生命花粉，落地後燃起金色的火焰，黑色的粘液在火焰中痛苦地蜷縮；薇薇則借著爆炸的掩護，悄悄繞到控製台後方，彎刀割向連接核心的管線。
    五老星突然冷笑，權杖猛地插入地麵，整個通道開始劇烈震動，地麵裂開道道縫隙，黑色的能量絲從縫隙中湧出，迅速組成張巨大的網，將眾人困在中央。“嚐嚐被虛空侵蝕吞噬意識的滋味吧，就像當年的月神一樣……”
    能量網收緊的瞬間，唐鶴童的玄鳥吊墜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吊墜中封存的瑪琪諾意識碎片與他的金色能量融合，在頭頂形成道巨大的符文——那是月神日記裏記載的“守護印記”，能暫時隔絕虛空侵蝕。
    “月神的力量？”五老星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不可能！她的意識明明已經被……”
    “被你們封印在虛空之心裏，當成驅動核心的燃料，對吧？”唐鶴童的聲音冰冷，短刀“影”的金色能量與符文產生共鳴，能量網的黑色絲線開始寸寸斷裂，“但意識是殺不死的，尤其是守護的意誌。”
    他突然衝向高台，金色能量順著刀身注入地麵，通道兩側的金屬牆壁突然變形，露出裏麵嵌著的無數塊曆史正文碎片——那是靜默議會八百年前掠奪的文物，被用來加固虛空之心的能量場。
    “以d之一族的心道者之名，我命令你們——蘇醒！”
    曆史正文碎片同時亮起，發出古老的共鳴聲，與唐鶴童的金色能量、月神的守護印記形成三角之勢，虛空之網瞬間崩潰，五老星手中的控製核心突然劇烈發燙，表麵浮現出月神的虛影，虛影伸出手，輕輕按在核心上。
    “結束了，守舊者。”月神的聲音空靈而堅定，控製核心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五老星發出憤怒的咆哮，權杖化作道黑色的長矛，直刺唐鶴童的胸口。路飛的橡膠手臂及時纏上長矛，卻被上麵的虛空侵蝕灼傷，冒出陣陣白煙。“路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通道頂部突然破開個大洞，香克斯的身影帶著酒氣落下，腰間的長刀劃出道弧線，精準地斬在長矛上。“欺負小孩子可不好啊，老家夥。”
    緊隨其後的是索隆和鷹眼，三柄名刀同時出鞘，刀光組成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娜美操控著雷電，將殘餘的虛空侵蝕彈盡數引爆；薇薇終於砍斷了控製台的管線，控製核心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
    五老星見大勢已去，突然獰笑著捏碎了手中的控製核心：“就算你們贏了又如何？虛空之心已經失控，三天後，整個世界都會和我一起陪葬！”他的身體在黑色能量中迅速膨脹，化作團巨大的虛空侵蝕，朝著通道外衝去，“我會在虛空裏，看著你們絕望！”
    “休想跑！”唐鶴童的金色能量與曆史正文碎片完全融合，在通道出口織成道巨大的光網。虛空侵蝕撞在光網上，發出淒厲的慘叫，卻無法突破分毫，隻能在光網中痛苦地翻滾、消散。
    當最後一縷黑色能量被淨化，通道裏隻剩下滿地的曆史正文碎片，散發著柔和的金光。香克斯拍了拍唐鶴童的肩膀，酒葫蘆裏的酒灑了些在地上，帶著淡淡的麥芽香：“幹得不錯，小子。”
    “但虛空之心還在倒計時。”唐鶴童撿起塊碎片，碎片上的月神文字正在閃爍，“我們還有三天時間。”
    娜美突然指著監控屏幕，上麵的畫麵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世界各地的虛空侵蝕正在減弱，馬林梵多的黑色能量開始消退，阿拉巴斯坦的綠洲重新煥發生機，風車村的邊緣出現了金色的光帶，那是生命之泉的能量在擴散。
    “是淨化後的能量在中和虛空侵蝕！”薇薇的銀鐲發出喜悅的嗡鳴，“瑪琪諾的虛空淨化器，還有拉夫德魯的生命之泉，它們在自動修複世界的能量場！”
    唐鶴童的見聞色沉入紅土地心，感知到虛空之心的能量波動正在減弱，曆史正文碎片的金光順著管道流入球體，正在一點點瓦解它的結構。他知道，三天後不會有爆炸，虛空侵蝕終將被淨化，就像月神日記裏寫的那樣：“黑暗永遠無法吞噬光，因為光總會找到縫隙，重新綻放。”
    黑色戰艦開始解體，同盟艦隊的歡呼聲透過舷窗傳來，像是無數個春天同時降臨。路飛趴在甲板邊緣，看著海麵上漸漸消散的黑色陰影，突然大喊：“我餓了！誰有肉？”
    索隆和鷹眼的刀又碰到了一起，這次卻不是對峙，而是在切磋刀法；娜美正在清點從戰艦上找到的財寶，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薇薇給阿拉巴斯坦發送了平安的訊息，銀鐲上的守靈者結晶閃爍著溫和的光芒；烏索普則在給新聞鳥口述冒險經曆，說得眉飛色舞，連自己被審判者追著打的情節都添了三分英勇。
    唐鶴童走到戰艦的邊緣，看著紅土大陸的輪廓在陽光下漸漸清晰，地心深處的虛空之心徹底沉寂，化作顆普通的金屬球，靜靜躺在地脈中，像是個被遺忘的舊時代遺物。
    他的玄鳥吊墜輕輕震動，投射出最後段影像——那是瑪琪諾在起源之地錄下的，她站在轉化陣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鶴童，當你看到這個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變成光了吧？別難過，就像月神說的，我們隻是換了種方式守護世界。對了，月球背麵的安還在等你，她找到月神其他碎片的線索了，好像和‘星塵齒輪’有關……”
    影像中斷的瞬間，唐鶴童的見聞色突然捕捉到月球方向傳來的能量異動，比齒輪會的任何機械波動都要古老，帶著星辰運轉的韻律，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組裝、蘇醒。
    “看來休息時間結束了。”唐鶴童握緊短刀“影”，金色能量在刀身流轉，映出夥伴們躍躍欲試的身影。
    路飛已經跳上了“奧爾·傑克斯森”號的桅杆，指著月球的方向大喊：“下一站，月球！”
    索隆擦拭著刀身，刀光裏映出點點星光；娜美展開新的星圖，在月球背麵畫了個大大的問號；薇薇將曆史正文碎片收好，準備帶回阿拉巴斯坦研究；烏索普的彈弓上多了顆新炮彈，彈身上畫著個小小的火箭。
    同盟艦隊開始返航，準備休整後前往月球。海麵上，金色的陽光灑在粼粼的波光上，像是無數個破碎的星辰正在重新聚合。唐鶴童知道，月球的星塵齒輪、月神的剩餘碎片、靜默議會的殘餘勢力……還有太多的秘密在等待著他們。
    但他不再急於答案。
    因為他明白，冒險的意義從來不是抵達終點，而是在路上遇到的人、經曆的事、守護的信念。就像玄鳥總要飛向遠方，不是為了尋找歸宿，而是為了在旅途中，把光芒帶到每個黑暗的角落。
    “奧爾·傑克斯森”號的船帆在風中鼓滿，朝著月球的方向緩緩駛去。船艙裏的航海日誌翻開新的一頁，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隻要還有星星在閃爍，冒險就不會結束。”
    而那些藏在星辰背後的故事，正等待著被書寫成新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