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空穀幽蘭(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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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鶴童蹲在龍虎山後山的竹林裏,指尖捏著三枚銅錢,銅錢在掌心轉得飛快,最後“啪”地拍在青石上——正麵、正麵、背麵。他盯著銅錢紋路裏的青苔,眉頭皺成一團:“又是個半凶半吉的卦象,這破山到底藏著什麽東西?”
    三天前,他跟著師父老天師下山處理“異常炁場”,結果剛到山腳就被一股詭異的妖氣纏上。那妖氣不像尋常精怪的腥膻,反倒帶著股鐵鏽似的冷意,追了他足足三裏地,最後竟鑽進了龍虎山禁地。師父說禁地封印著百年前的“異物”,讓他別瞎摻和,可唐鶴童偏不信邪——他自小在龍虎山長大,練的是五雷正法,玩的是奇門遁甲,還從沒見過能在龍虎山撒野的妖氣。
    “吱呀”一聲,身後的竹門被風吹開,唐鶴童猛地回頭,隻見一個穿著紅色巫女服的少女站在門口,手裏握著一柄泛著銀光的弓箭,墨色長發垂到腰際,發梢還沾著幾片竹葉。少女的眼神銳利得像刀,掃過他掌心的銅錢時,眉頭微挑:“你能算出這裏的異常?”
    唐鶴童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心裏犯嘀咕——這姑娘的打扮不像龍虎山弟子,身上的炁也透著股陌生的純淨,倒有點像古籍裏寫的“巫力”。他拱了拱手:“在下唐鶴童,龍虎山天師府弟子。姑娘是?”
    “日暮戈薇。”少女收起弓箭,指了指禁地深處,“我追著一股‘瘴氣’來的,那東西能吞噬生靈的魂魄,剛才鑽進這裏就沒影了。”
    唐鶴童眼睛一亮——戈薇說的“瘴氣”,肯定就是纏上他的妖氣!他剛想開口,禁地深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地麵震得竹子都在晃,一股黑色的瘴氣從封印石縫裏冒出來,像條毒蛇似的朝著兩人竄來。
    “小心!”戈薇抬手拉開弓箭,箭尖凝聚起淡藍色的巫力,“咻”地射向瘴氣。巫力擊中瘴氣的瞬間,黑色霧氣發出“滋滋”的聲響,竟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唐鶴童趁機捏了個雷訣,指尖迸出一道金色的雷光:“五雷正法·掌心雷!”雷光劈進瘴氣裏,黑色霧氣瞬間消散大半,可剩下的瘴氣卻突然凝聚成一隻利爪,朝著戈薇抓去。
    “戈薇小姐!”唐鶴童想衝過去,卻被一股更強的瘴氣纏住腳踝。戈薇反應極快,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念珠,念珠在空中轉了一圈,發出一道結界光罩,擋住了利爪的攻擊。她轉頭看向唐鶴童:“這瘴氣裏藏著‘四魂之玉’的碎片!它在利用碎片的力量破壞封印!”
    “四魂之玉?”唐鶴童愣住了——這名字他隻在師父的舊書裏見過,說是上古時期能實現願望的寶玉,碎裂後會散落到各個時空,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龍虎山。他用力掙脫瘴氣,跑到戈薇身邊:“封印快撐不住了,我們得先把碎片搶回來!”
    兩人順著瘴氣的軌跡往禁地深處跑,越往裏走,周圍的樹木越稀疏,地麵上的裂痕也越來越多,空氣中的妖氣濃得幾乎化不開。轉過一道山彎,唐鶴童突然停下腳步——前方的空地上,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正蹲在封印石前,手裏捏著一塊泛著黑光的碎片,碎片周圍的瘴氣正不斷湧入他的身體。
    男人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金色的眼眸裏沒有絲毫溫度,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巫女’和‘道士’,倒是省了我找獵物的功夫。”
    “奈落!”戈薇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手再次按在弓箭上,“你竟然把四魂之玉碎片帶到這個時空,還想利用瘴氣打開封印?”
    奈落站起身,把玩著手裏的碎片,黑色和服在風裏飄得像蝙蝠翅膀:“這個時空的‘炁’很有趣,能強化四魂之玉的力量。隻要打開封印,放出裏麵的‘守墓妖’,就能把整個龍虎山的炁都吸幹淨,到時候我就能湊齊所有碎片,成為真正的不死之身。”
    唐鶴童聽得心頭火起——這奈落不僅想搶四魂之玉,還想毀了龍虎山!他捏緊拳頭,指尖雷光閃爍:“狂妄之徒!龍虎山豈容你撒野?”
    奈落嗤笑一聲,隨手一揮,一道瘴氣化作利刃朝著唐鶴童劈來。唐鶴童側身躲開,瘴氣劈在旁邊的石頭上,石頭瞬間被腐蝕成粉末。戈薇趁機射出一箭,巫力箭直逼奈落麵門,可奈落卻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戈薇身後,瘴氣凝聚的手爪朝著她的後心抓去。
    “小心身後!”唐鶴童大喊,同時甩出一張符咒,符咒在空中炸開,金色的光罩將戈薇護住。奈落的手爪撞在光罩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光罩劇烈搖晃,卻沒被打破。奈落眼神一沉:“龍虎山的符咒,倒有點意思。”
    戈薇趁機轉身,箭尖對準奈落:“唐鶴童,他的瘴氣怕巫力和雷光,我們聯手攻擊!”唐鶴童點頭,捏了個五雷訣,周身雷光暴漲:“五雷正法·驚雷破!”金色的雷光朝著奈落劈去,戈薇同時射出巫力箭,淡藍色的箭光與雷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攻擊波。
    奈落臉色微變,不敢硬接,再次瞬移躲開,可雷光和箭光還是擦到了他的衣角,黑色和服瞬間被燒出一個洞。他眼神變得陰狠,手裏的四魂之玉碎片黑光暴漲,周圍的瘴氣瘋狂匯聚,化作一隻巨大的妖爪,朝著兩人拍來。
    “躲不開了!”唐鶴童咬咬牙,將全身的炁都注入符咒,甩出一張“金剛符”,金色的光罩瞬間擴大,擋住了妖爪的攻擊。可妖爪的力量實在太強,光罩很快就出現了裂痕,唐鶴童的嘴角也溢出了血絲。
    戈薇看著唐鶴童的樣子,心裏一急,突然想起背包裏的“破魔箭”——那是桔梗留給她的箭,能淨化一切邪惡力量。她迅速掏出破魔箭,搭在弓上,巫力源源不斷地注入箭身,箭尖泛起耀眼的白光:“唐鶴童,撐住!我要用破魔箭淨化他的瘴氣!”
    唐鶴童點點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加固光罩。戈薇深吸一口氣,鬆開弓弦,破魔箭帶著白色的光芒,像一道流星似的射向妖爪。箭尖接觸到妖爪的瞬間,白色光芒暴漲,黑色瘴氣發出淒厲的嘶吼,瞬間被淨化成白色的霧氣。破魔箭餘勢不減,繼續朝著奈落射去。
    奈落沒想到戈薇竟有這麽強的武器,躲閃不及,被破魔箭擦到了肩膀,黑色的瘴氣從傷口裏冒出來,劇烈地翻滾著。他吃了一驚,不敢再戀戰,抓起四魂之玉碎片,化作一道黑煙朝著山下逃去:“你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唐鶴童看著奈落逃走的方向,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戈薇走過來,遞給他一瓶草藥:“這是能恢複體力的草藥,你先喝點。”唐鶴童接過草藥,道謝後喝了一口,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下去,體內的炁也慢慢恢複了些。
    “剛才謝謝你。”戈薇坐在唐鶴童旁邊,看著遠處的封印石,“如果不是你用符咒擋住妖爪,我也沒法用破魔箭。”
    唐鶴童笑了笑:“我們本來就是聯手對敵,謝什麽。對了,你說奈落要湊齊四魂之玉碎片,他還會來嗎?”
    戈薇點頭,眼神凝重:“奈落不會輕易放棄,他肯定還會找機會回來。而且封印石剛才被瘴氣破壞了,裏麵的守墓妖隨時可能出來,我們得盡快想辦法修複封印。”
    唐鶴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修複封印得用龍虎山的‘鎮魔陣’,我得回去找師父拿陣圖。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讓師父看看四魂之玉的碎片,說不定他知道怎麽對付奈落。”
    戈薇點頭,跟著唐鶴童朝著天師府走去。兩人剛走到竹林口,就看到老天師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正瘋狂轉動。老天師看到他們,眉頭皺了皺:“鶴童,你是不是進禁地了?剛才的妖氣和巫力波動,整個龍虎山都能感覺到。”
    唐鶴童撓了撓頭,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老天師聽完,臉色變得凝重:“四魂之玉碎片……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這裏。奈落這妖物能穿梭時空,若不盡快除掉他,不僅龍虎山會有危險,整個世界都可能被他的瘴氣吞噬。”
    他看向戈薇,拱了拱手:“多謝戈薇小姐出手相助。既然你熟悉奈落的底細,不如留在天師府,我們一起想辦法對付他。修複封印需要三天時間,這三天裏,我們得守住禁地,不能讓奈落再來破壞。”
    戈薇點頭:“我沒問題。不過奈落可能會帶其他妖怪來,我們得做好準備。”
    接下來的三天,唐鶴童和戈薇輪流守在禁地門口,老天師則帶著其他弟子布置鎮魔陣。唐鶴童趁空閑時間教戈薇一些龍虎山的符咒技巧,戈薇也教唐鶴童怎麽用巫力感知瘴氣的蹤跡,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到了第三天晚上,鎮魔陣終於布置完成。老天師站在陣眼中央,手裏拿著一把桃木劍,開始念誦咒語。陣眼周圍的十二根石柱亮起金色的光芒,光芒匯聚成一道光柱,朝著封印石射去。封印石上的裂痕慢慢愈合,黑色的瘴氣也漸漸消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妖吼聲,無數隻妖怪從山下衝上來,為首的正是奈落。他手裏的四魂之玉碎片黑光更盛,身後還跟著一隻巨大的“屍舞鳥”,鳥背上馱著十幾個妖怪,正朝著禁地飛來。
    “不好!奈落帶妖怪來了!”唐鶴童大喊,捏起雷訣,朝著衝在最前麵的妖怪劈去。戈薇也拉開弓箭,巫力箭不斷射向妖怪,一隻隻妖怪應聲倒地,可妖怪的數量實在太多,很快就衝到了陣眼附近。
    老天師皺了皺眉,對身邊的弟子說:“你們繼續維持鎮魔陣,我去擋住奈落!”他縱身躍起,桃木劍上凝聚起強大的炁,朝著奈落劈去。奈落冷笑一聲,甩出一道瘴氣,與桃木劍碰撞在一起,兩人瞬間戰成一團。
    唐鶴童和戈薇背靠著背,不斷攻擊周圍的妖怪。唐鶴童的掌心雷和符咒殺得妖怪節節敗退,戈薇的巫力箭也百發百中,可妖怪還是源源不斷地衝上來,兩人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戈薇大喊,“奈落的目標是鎮魔陣,我們得去幫老天師!”唐鶴童點頭,甩出一張“火符”,火焰在周圍形成一道火牆,暫時擋住了妖怪。兩人趁機朝著老天師和奈落的戰場衝去。
    此時,老天師和奈落的戰鬥正處於膠著狀態。老天師的五雷正法雖然厲害,但奈落的瘴氣能吞噬炁,桃木劍上的炁已經被瘴氣腐蝕了不少。奈落看出了老天師的弱點,突然甩出一道瘴氣,朝著陣眼飛去:“我看你們怎麽維持鎮魔陣!”
    “休想!”唐鶴童和戈薇同時出手,唐鶴童的雷光和戈薇的巫力箭同時擊中瘴氣,將瘴氣淨化。奈落見狀,眼神一狠,將四魂之玉碎片塞進屍舞鳥的嘴裏:“屍舞鳥,毀掉陣眼!”
    屍舞鳥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朝著陣眼飛去。唐鶴童心裏一急,突然想起師父教過的“七星步”,他踩著步點,飛快地衝到屍舞鳥麵前,捏起一個“捆妖訣”,金色的繩索將屍舞鳥的翅膀纏住。戈薇趁機射出破魔箭,箭尖直逼屍舞鳥的嘴巴,屍舞鳥被迫吐出四魂之玉碎片,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地麵墜去。
    “抓住碎片!”老天師大喊,同時朝著奈落發起猛攻,逼得奈落無法去撿碎片。唐鶴童和戈薇同時朝著碎片撲去,唐鶴童的手先碰到碎片,可碎片上的瘴氣突然爆發,將他彈飛出去。戈薇眼疾手快,用巫力護住雙手,一把抓住碎片,淡藍色的巫力瞬間包裹住碎片,黑色的瘴氣被慢慢淨化。
    奈落看到碎片被戈薇奪走,氣得怒吼一聲,周身瘴氣瘋狂暴漲,化作一隻巨大的妖手,朝著戈薇抓去。老天師趁機出手,桃木劍刺入奈落的肩膀,金色的炁順著劍刃湧入奈落的身體,奈落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消散:“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下次我一定會湊齊四魂之玉,毀掉這個世界!”
    奈落的身體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剩下的妖怪見首領逃走,也紛紛四散奔逃。唐鶴童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戈薇身邊:“碎片沒事吧?”
    戈薇舉起碎片,碎片已經恢複成淡藍色,不再散發瘴氣:“沒事,已經被淨化了。不過四魂之玉還有很多碎片散落在各個時空,奈落肯定還會去找。”
    老天師走過來,看著碎片,點了點頭:“這碎片留在龍虎山也不安全,戈薇小姐,你還是帶著它回你的時空吧。如果奈落再出現,我們龍虎山會隨時支援你。”
    戈薇點頭,將碎片收好:“謝謝你們。如果有需要,我也會通過‘食骨之井’來幫你們。”
    第二天一早,唐鶴童送戈薇到龍虎山山腳的“食骨之井”旁。戈薇站在井邊,回頭看向唐鶴童:“唐鶴童,下次見麵,我教你用巫力淨化瘴氣,你教我五雷正法,怎麽樣?”
    唐鶴童笑了:“一言為定!如果奈落再來,我們聯手揍他!”
    戈薇點點頭,轉身跳進井裏,很快就消失在井口的光芒中。唐鶴童站在井邊,看著井口的光芒漸漸散去,心裏突然有些期待下次見麵。他摸了摸口袋裏的三枚銅錢,再次捏起卦訣——這次的卦象,是大吉。
    可唐鶴童不知道,在食骨之井的另一端,戈薇剛回到戰國時代,就看到犬夜叉正拿著鐵碎牙,和一隻帶著四魂之玉碎片的“霧骨妖”戰鬥。而在更遠的時空裏,奈落正躲在一個陰暗的洞穴裏,手裏拿著另一塊四魂之玉碎片,嘴角掛著陰狠的笑容:“龍虎山……戈薇……下次,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龍虎山天師府裏,老天師正拿著一本古籍,眉頭緊鎖。古籍上記載著一段關於“四魂之玉”和“異時空妖物”的文字,最後一句話寫著:“玉碎則時空亂,妖出則天下危。”老天師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語:“看來,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唐鶴童回到天師府,看到師父正在看古籍,湊過去問道:“師父,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老天師把古籍遞給唐鶴童:“你看看這段文字。四魂之玉碎片散落在各個時空,奈落肯定會繼續尋找,而且他可能會聯合其他時空的妖怪,一起進攻我們的世界。我們得盡快聯係其他門派,做好準備。”
    唐鶴童接過古籍,仔細看著上麵的文字,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比之前更艱難。但他想起和戈薇的約定,想起師父的教誨,握緊了拳頭——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他都會守護好龍虎山,守護好這個世界。
    當天下午,唐鶴童跟著師父一起,開始聯係武當、青城等門派。各大門派聽說了奈落和四魂之玉的事情後,都表示願意聯手對抗妖怪。唐鶴童站在天師府的閣樓上,看著遠處的雲海,心裏默默想著:“戈薇,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好準備。下次見麵,我們一起打敗奈落。”
    而在戰國時代,戈薇正和犬夜叉、彌勒、珊瑚一起,朝著下一個四魂之玉碎片的所在地出發。她摸了摸口袋裏的碎片,想起唐鶴童的笑容,輕聲說道:“唐鶴童,你們也要加油。我們一定會在某個時空,再次並肩作戰。”
    一場跨越時空的戰鬥,正在悄然醞釀。而唐鶴童和戈薇,這兩個來自不同時空的少年少女,也將在這場戰鬥中,書寫屬於他們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