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空穀幽蘭(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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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馬踏過青石板路,唐門的輪廓在暮色中逐漸清晰。唐鶴童勒住韁繩,看著身邊發絲被風吹起的唐雨柔,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了握著她的手。這些天的奔波與戰鬥仿佛還在眼前,可此刻望著熟悉的唐門城樓,心裏隻剩下踏實——這裏有等著他們的唐嘯天,有熟悉的竹林與訓練場,更有即將要共同守護的未來。
    “爺爺肯定在門口等我們了。”唐雨柔笑著說,眼底映著城樓的燈火。話音剛落,就見城門處跑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唐嘯天。他穿著常日裏的青色勁裝,手裏還握著那枚鎮邪令牌,看到兩人平安歸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唐嘯天快步走上前,先是拍了拍唐鶴童的肩膀,又拉過唐雨柔的手仔細打量,“沒受傷吧?聽說那噬魂妖尊很厲害,可把我擔心壞了。”
    “爺爺放心,我們沒事,”唐雨柔笑著晃了晃手,“有鶴童和唐門的弟子幫忙,我們很快就解決了妖怪。對了,龍虎山的老天師還托我們給您帶了謝禮,說是龍虎山的靈脈泉水,能滋養身體。”
    唐鶴童從馬背上的包裹裏取出一個青瓷瓶,遞給唐嘯天:“老天師說,這泉水是龍虎山靈脈源頭的水,有淨化邪氣、補充內力的功效。他還說,以後龍虎山和唐門就是一家人,要是遇到困難,隨時可以互相支援。”
    唐嘯天接過青瓷瓶,打開聞了聞,眼中滿是讚歎:“好東西!這靈脈泉水可是稀罕物,老天師倒是大方。走,我們回聚義堂,我已經讓廚房備好了你們愛吃的菜,好好慶祝一下。”
    三人並肩朝著聚義堂走去,沿途的唐門弟子們看到他們,都紛紛停下腳步問好,眼神裏滿是敬佩。唐鶴童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心裏忽然生出一種歸屬感——這裏不再隻是他學習暗器的地方,更成了他的家。
    聚義堂裏燈火通明,桌上擺滿了菜肴,有唐門特色的麻辣兔肉、清蒸竹鼠,還有唐雨柔最愛吃的桂花糕。三人坐下後,唐嘯天倒了三杯酒,舉起酒杯說:“第一杯,慶祝你們平安歸來;第二杯,感謝老天師和龍虎山的信任;第三杯,祝我們唐門和龍虎山永遠同心同德!”
    唐鶴童和唐雨柔也舉起酒杯,三人一飲而盡。酒液辛辣,卻暖了人心,唐鶴童看著眼前的兩人,忽然想起剛到唐門時的場景——那時他還是個隻會雷訣的龍虎山弟子,對暗器一竅不通,是唐嘯天耐心教導,是唐雨柔陪著他反複練習,才有了現在的自己。
    “對了,爺爺,”唐雨柔放下酒杯,臉上帶著幾分羞澀,“我和鶴童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唐嘯天看著兩人,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笑著說:“是不是想選個日子成親?我早就等著你們說了!”
    唐鶴童和唐雨柔都愣了一下,隨即臉頰通紅。唐鶴童點點頭,認真地說:“唐門主,我想娶雨柔為妻,以後會好好照顧她,也會和她一起守護唐門,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好孩子,”唐嘯天拍了拍他的手,眼裏滿是欣慰,“我早就把你當成半個兒子了,雨柔能嫁給你,我放心。這樣,我讓人查一下黃曆,選個最近的好日子,把婚事辦了。到時候再請老天師和龍虎山的弟子來做客,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們唐門和龍虎山的情誼!”
    接下來的日子,唐門上下都忙碌了起來,弟子們忙著布置聚義堂,準備喜服和聘禮,廚房的師傅們則每天研究新的菜肴,要在婚宴上好好招待客人。唐鶴童和唐雨柔也沒閑著,他們一起去後山挑選製作婚戒的材料——用的是唐門特有的“寒鐵”,這種鐵質地堅硬,還能散發淡淡的寒氣,最適合製作暗器,也象征著兩人的感情堅不可摧。
    這天,兩人正在鐵匠鋪看著王掌櫃打造婚戒,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唐師兄!唐小姐!不好了!山下的集市突然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裏拿著奇怪的武器,見人就打,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唐鶴童和唐雨柔臉色一變,立刻跟著弟子跑出去。來到山下的集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頭一緊——集市裏一片混亂,不少商販的攤位被打翻,地上散落著貨物和血跡,十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拿著一種形似彎刀的武器,瘋狂地攻擊村民和商販。這些人的動作很快,招式狠辣,而且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邪氣,和之前的影組織成員有些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
    “這些人是誰?怎麽會有邪氣?”唐雨柔皺緊眉頭,掏出諸葛連弩,對準其中一個黑衣人射去。弩箭帶著淬毒的鋒芒,卻被黑衣人用彎刀輕鬆擋住,弩箭掉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唐鶴童握緊手裏的鎮妖桃木劍,仔細觀察著黑衣人的招式,忽然發現他們的動作有些僵硬,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他們可能被邪術控製了!先不要傷他們的性命,用‘清神散’試試能不能喚醒他們!”
    說著,唐鶴童掏出幾包“清神散”,朝著黑衣人擲去。藥粉在空中散開,落在幾個黑衣人身上,他們動作一頓,眼神裏閃過一絲清明,卻很快又被邪氣覆蓋,繼續瘋狂地攻擊人。
    “沒用!這邪氣比之前的噬魂蟲更厲害!”唐雨柔焦急地說,她掏出“雙生雷鏢”,拉動引信,朝著黑衣人身邊的地麵擲去。雷鏢炸開,火焰和雷光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給村民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唐鶴童也掏出“孔雀翎”,按下機關,毒針朝著黑衣人的手腕射去——他沒有射向要害,隻是想讓他們失去攻擊能力。毒針射中幾個黑衣人的手腕,他們手裏的彎刀掉在地上,卻依舊朝著村民撲去,用手瘋狂地抓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到控製他們的人!”唐鶴童說道,目光掃過集市的四周。忽然,他看到集市盡頭的一座閣樓裏,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站在窗口,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令牌,令牌上散發著淡淡的邪氣,顯然是在操控這些黑衣人。
    “在那裏!”唐鶴童指著閣樓,對唐雨柔說,“你在這裏保護村民,我去解決那個操控者!”
    “我跟你一起去!”唐雨柔說完,便跟著唐鶴童朝著閣樓跑去。兩人避開混亂的人群,很快就來到了閣樓門口。閣樓的門是虛掩著的,裏麵傳來一陣低沉的咒語聲。
    唐鶴童輕輕推開門,看到一個穿著血色鬥篷的人正站在房間中央,手裏拿著黑色令牌,嘴裏念著咒語。這個人的背影很熟悉,唐鶴童忽然想起——這是之前被他們殺死的影組織首領!
    “你怎麽會沒死?”唐鶴童驚訝地說,握緊了手裏的劍。
    血色鬥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我可是影組織的‘魂使’,怎麽會這麽容易死?上次被你們破壞了時空裂隙的計劃,這次我要讓整個江湖都陷入混亂!這些黑衣人都是我用‘噬魂咒’控製的,他們會一直攻擊人,直到把整個集市的人都殺死!”
    “你太過分了!”唐雨柔怒喝一聲,掏出“雙生雷鏢”,朝著魂使擲去。魂使冷笑一聲,用黑色令牌擋住了雷鏢,雷鏢炸開,卻沒能傷到他分毫。
    魂使舉起令牌,朝著兩人射出一道黑色的邪氣。唐鶴童立刻拉著唐雨柔躲開,邪氣擊中身後的牆壁,牆壁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投降吧,或許我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魂使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得意。
    唐鶴童皺緊眉頭,他知道魂使的實力很強,硬拚肯定不行,得想個辦法毀掉他手裏的令牌。“雨柔,你用‘暴雨梨花針’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去搶他的令牌!”
    唐雨柔點頭,掏出“暴雨梨花針”,按下機關,二十七枚毒針朝著魂使射去。魂使果然被毒針吸引,連忙用令牌擋住。唐鶴童趁機縱身躍起,朝著魂使的手抓去。就在他快要碰到令牌的時候,魂使突然轉過身,用令牌朝著他的胸口砸去。
    唐鶴童來不及躲閃,被令牌砸中,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倒在地上,看著魂使一步步逼近,心裏滿是焦急——要是令牌沒被毀掉,更多的人會受傷。
    “鶴童!”唐雨柔大喊一聲,掏出“觀音淚”,按下機關。銀針刺向魂使的後心,魂使察覺到危險,想要避開,卻被唐雨柔用諸葛連弩射中了腿。他踉蹌了一下,“觀音淚”趁機刺入他的後心,他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為一縷黑煙消散。
    黑色令牌掉在地上,失去了邪氣的支撐,很快就碎裂成了幾塊。集市裏的黑衣人也瞬間清醒過來,他們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的混亂,眼裏滿是愧疚和疑惑。
    唐鶴童被唐雨柔扶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著說:“沒事,隻是一點皮外傷。幸好我們毀掉了令牌,不然就麻煩了。”
    兩人走出閣樓,看到村民們正圍著黑衣人,議論紛紛。唐鶴童走上前,對村民們說:“大家不要怕,他們是被邪術控製了,現在已經清醒了。”
    黑衣人裏的領頭人走到唐鶴童麵前,躬身行禮:“多謝二位救命之恩!我們是附近山寨的人,幾天前被一個穿著血色鬥篷的人控製,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這裏傷人,真是對不住大家!”
    村民們見他們態度誠懇,也沒有再追究。唐鶴童讓弟子們幫忙清理集市,安撫受傷的村民,自己則和唐雨柔一起返回唐門。
    回到唐門後,唐嘯天看到唐鶴童受傷,連忙讓人拿來療傷的丹藥。“怎麽回事?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人?”
    唐鶴童服下丹藥,緩了緩說:“是影組織的餘孽,他們的‘魂使’沒死,用邪術控製了山寨的人,想要破壞集市。不過我們已經解決了魂使,毀掉了控製他們的令牌。”
    唐嘯天皺緊眉頭:“沒想到影組織還有這麽厲害的角色,看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以後要加強對山下集市和村子的巡邏,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接下來的幾天,唐鶴童一直在養傷,唐雨柔每天都守在他身邊,給他送藥、換藥,還陪他聊天解悶。看著唐雨柔忙碌的身影,唐鶴童心裏滿是溫暖,他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
    傷好後,唐鶴童和唐雨柔繼續籌備婚禮。唐嘯天讓人請了江湖上有名的裁縫,給兩人製作喜服——唐鶴童的喜服是紅色的,上麵繡著金色的雷紋,象征著他的雷訣;唐雨柔的喜服則是粉色的,上麵繡著銀色的暗器圖案,代表著她的身份。
    很快,婚期就到了。這天,唐門張燈結彩,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弟子們穿著新衣服,臉上滿是笑容。龍虎山的老天師也帶著弟子們來了,還帶來了豐厚的聘禮——有龍虎山的靈脈泉水,有珍貴的藥材,還有一把用千年桃木打造的劍,說是送給唐鶴童的新婚禮物。
    婚宴上,江湖上各大門派的人都來了,武當的玄真道長、青城的清風道長、茅山的玄清道長,還有之前一起對抗影組織的朋友們,大家圍坐在一起,喝著酒,聊著天,熱鬧非凡。
    唐嘯天站在高台上,手裏拿著酒杯,大聲說道:“今天是我孫女唐雨柔和唐鶴童的大喜日子,感謝各位江湖朋友前來捧場!我希望他們以後能互敬互愛,一起守護唐門,守護江湖的和平!也希望我們各大門派能永遠同心同德,共同應對各種危機!”
    眾人紛紛鼓掌,唐鶴童和唐雨柔也舉起酒杯,朝著大家鞠躬。唐鶴童看著身邊的唐雨柔,她穿著粉色的喜服,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輕聲說:“雨柔,以後我會永遠陪著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
    唐雨柔笑著點頭,眼裏滿是淚水:“我也是。”
    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客人們漸漸散去,唐鶴童和唐雨柔回到了新房。房間裏點著紅色的蠟燭,映得一切都暖融融的。唐雨柔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繡帕,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唐鶴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眼裏滿是愛意。
    婚後的日子,平靜而幸福。唐鶴童和唐雨柔每天一起處理唐門的事務,一起研究暗器,一起去後山的竹林散步。有時候,他們還會一起下山,幫助村民解決困難——有妖怪作亂,他們就一起出手消滅;有村子鬧瘟疫,他們就帶著藥材去救治。漸漸地,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唐門有一對厲害的夫妻,不僅暗器功夫了得,還心地善良,經常幫助百姓。
    這天,兩人正在聚義堂處理事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弟子跑進來報告:“唐師兄!唐師姐!龍虎山的弟子來了,說老天師有急事找您!”
    唐鶴童和唐雨柔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疑惑——難道龍虎山又出什麽事了?兩人立刻跟著弟子出去,看到一個龍虎山的弟子正牽著馬站在門口,臉上滿是焦急。
    “師弟,出什麽事了?”唐鶴童問道。
    龍虎山弟子連忙說:“唐師兄!不好了!龍虎山的靈脈突然出現了異常,泉水變得渾濁,還散發著邪氣,老天師說可能是之前的噬魂妖尊留下的隱患,讓您趕緊回去看看!”
    唐鶴童臉色一變,靈脈是龍虎山的根本,要是靈脈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雨柔,我得立刻回龍虎山看看,你在這裏守著唐門,有什麽事隨時用傳訊符聯係我。”
    “我跟你一起去!”唐雨柔說道,“我們是夫妻,應該一起麵對困難。而且我的暗器或許能幫上忙,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唐鶴童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兩人立刻收拾好東西,帶著幾個擅長暗器的唐門弟子,騎著快馬,朝著龍虎山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唐鶴童心裏滿是擔憂——靈脈異常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又是影組織的餘孽在搞鬼。
    經過兩天兩夜的趕路,他們終於來到了龍虎山。遠遠望去,龍虎山的靈脈源頭處果然冒著黑色的邪氣,原本清澈的泉水變得渾濁不堪,周圍的草木也都枯萎了。老天師正帶著弟子們在靈脈周圍布置符咒,想要壓製邪氣,卻收效甚微。
    “師父!”唐鶴童跑過去,看到老天師臉色蒼白,顯然是消耗了太多內力。
    老天師看到他們,鬆了口氣:“鶴童,雨柔,你們來了。這靈脈裏的邪氣很奇怪,不僅能汙染泉水,還能吞噬靈炁,我們布置的符咒根本壓製不住。”
    唐雨柔走到靈脈邊,仔細觀察著泉水,忽然發現水裏有一些細小的黑色蟲子,這些蟲子正在不斷地吞噬靈脈的靈氣,還在釋放邪氣。“這些蟲子和之前我們在村子裏遇到的母巢蟲很像,但是更小,更難發現!”
    唐鶴童也湊過去看,果然看到水裏有很多細小的黑色蟲子,它們隱藏在渾濁的泉水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些蟲子肯定是噬魂妖尊留下的,它們在慢慢吞噬靈脈的靈氣,要是不盡快消滅它們,靈脈就會徹底被毀!”
    “那我們該怎麽辦?”老天師焦急地問,“這些蟲子在水裏,普通的暗器和符咒根本傷不到它們。”
    唐鶴童想了想,忽然想起唐門有一種“水毒”,這種毒藥遇水即溶,能殺死水裏的生物,而且對靈脈沒有傷害。“我有辦法!唐門有一種‘水毒’,能殺死水裏的蟲子,我們可以把‘水毒’倒進靈脈裏,消滅這些蟲子!”
    說著,唐鶴童從包裹裏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裏麵裝的就是“水毒”。他打開瓶子,將“水毒”倒進靈脈裏。“水毒”遇水即溶,很快就擴散開來。水裏的黑色蟲子開始瘋狂地扭動,很快就翻著肚皮浮了上來,沒了動靜。
    隨著蟲子被消滅,靈脈裏的邪氣漸漸消散,渾濁的泉水也慢慢變得清澈。老天師鬆了口氣,笑著說:“太好了!終於解決了!鶴童,雨柔,真是多虧了你們!”
    唐鶴童搖搖頭:“師父,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我們得小心,說不定影組織的餘孽還會留下其他的隱患,以後要多派人巡查靈脈和唐門的周邊,不能再讓他們有機可乘。”
    眾人都點頭同意。接下來的幾天,唐鶴童和唐雨柔幫助老天師清理靈脈周圍的邪氣,還教龍虎山的弟子如何辨別和應對類似的蟲子。等一切都處理好後,兩人才準備返回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