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人意料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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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嚴洛被公羊賀拚死掩護,逃離鎮胡城,的確有千餘人記憶被係統篡改)追隨。
但柳槐確信,即便是嚴洛和公羊賀所率領的五百親衛,裝備、氣勢,也無法和眼前這五十人相提並論。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嚴洛麾下竟然能訓練出如此精兵,簡直匪夷所思。
難怪如今嚴國國內,暗中都在傳公子洛不僅僅精通政務,而且其實也是兵道天才。
否則怎麽可能在大軍圍困之下輕易逃脫,又怎麽可能流亡在外,以薄弱兵力反殺柳檁?
如今更是奇襲占據鎮胡城,惹的權傾嚴國朝堂的蔡姬,也隻能搬來蔡國和王室這兩處援兵對抗。
而且隨著張賢返回,雖然明麵上說是被嚴洛扣押,但商隊之中的人對於嚴洛那是交口稱讚。
體恤士兵和百姓,哪怕俘虜奴隸,吃喝都比嚴國普通士兵要好。
甚至一些商隊護衛喝醉酒,都想著以後要投奔嚴洛做個門客......
不過會談要緊,即便柳槐對於嚴洛無比忌憚,此時也隻能暫時按捺住殺意。
許邇笑眯眯的請出嚴國旄節:
“公子洛,此乃嚴國國君所賜,暫由陳霄代持,如此,應當能和公子對等會談,不至於失禮了吧?”
嚴洛點點頭,坐在大帳北側,張遼腰懸佩劍,侍立身後。
陳霄恭恭敬敬作揖之後,和柳槐一起坐在南側。
雙方親衛,則都守衛在大帳之外三十步。
此時許邇才取出一隻青銅匣子,放在案幾之上,神情嚴肅的取出一封帛書。
曾幾何時,大虞王室威勢赫赫,諸侯無論大小,皆俯首聽命。
如今王權衰弱,諸侯雄起,王室領地,也被蠶食大片。
身為王室上卿,許邇雖然年邁,但卻也知道不能因循守舊。
因此嚴、蔡兩國使者一起前來,為嚴淵討封,並要求下旨針對嚴洛之時,他便和王上暗中定下了謀劃。
嚴國,這些年有小霸之姿,鯨吞蠶食,從一城小國,到如今坐擁大城五座,擴地數百裏。
此等諸侯,必須設法削弱。
嚴洛小兒,年紀輕輕,就能在幾乎必死的絕境下苟延殘喘,且反戈一擊,攻占北境重鎮。
若能引得此子和嚴國內耗,那嚴國小霸之姿將不複存在。
這是一次實驗,如果成功,未來王室便可以借此不斷挑動強大諸侯之間的混戰。
這些諸侯雖然已經對王室失去了恭敬之心,但仍然需要借助天子名號。
到時候在亂戰之中徐徐圖之,大虞王室還能有中興之日。
“嚴國,乃大虞男爵,鎮守北方,功勳卓著。
今嚴國先君薨逝,孤甚痛心,又聞嚴國兄弟鬩牆,同室操戈,大為不忍。
公子淵既已登位,且遣使入玄京朝見,其雖年幼,卻忠君知禮,不可輕廢。
公子洛則得嚴國先君鍾愛,許諾儲君之位,且少年英武,文武兼資,實乃大才,亦不可苛責。
孤左思右想,決議封嚴淵為子爵,並領嚴君之位!”
說到這裏,許邇故意頓了頓,嚴洛麵沉似水,卻沒有說話。
對麵的柳槐喜笑顏開,已經露出得意之色。
陳霄臉上古井無波,垂目微歎。
但隨後,許邇卻又繼續道:
“再封嚴洛為男爵,封地受降城、鎮胡城,並北漠五百裏之地,可任意攻伐。
受降城原為秦川之下,嚴洛之國,封為秦國,享大虞諸侯之名。
望兩國念兄弟之誼,今後守望相助,不可妄動兵戈!”
許邇似笑非笑,收起帛書,環顧四周。
嚴洛此刻一臉震驚,久久無語。
因為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單獨封為秦國國君!
最搞的是,在原本的世界,他曾經追溯過祖先是誰。
結果是大秦嬴疾,也就是嚴君疾、樗裏疾。
大秦王室名臣。
但他沒有料到,在這個完全陌生,卻又詭異的擁有前世相似文明的世界,他居然會被封為秦國國君!!!
記憶之中,這個世界從未有過秦國!
而相對於嚴洛的震驚,其餘人更是目瞪口呆。
柳槐心中惱怒無比,因為早先和王室的約定並不是這個結果!
嚴國爵位升級,君主受王室認可,然後還要勒令嚴洛降伏,解除兵權!
怎麽現在嚴洛這流亡公子,居然成了國君?
哪怕隻是名義上的諸侯,地盤、人口都微不足道。
但這絕對不是太夫人和柳氏許以重金賄賂,謀劃良多想要的結果!
陳霄身為嚴國中卿,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希望由嚴洛繼承國君之位。
畢竟嚴淵才八歲,蔡姬此女工於心計,獨攬大權,對於嚴國而言,絕非好事。
隻是先君突然暴斃,此女又拿出先君遺詔,上麵的字跡並無異常。
再加上現在天子旨意,認可嚴淵的國君之位,如此一來,陳霄也找不到理由反對什麽。
“此事不可!”最先坐不住的就是柳槐:
“受降城廢城一座,怎能封君許地,且鎮胡城乃是嚴國北方門戶,怎能成為嚴洛封邑?”
一邊說,柳槐一邊看向嚴洛。
雖然兩者敵對,但嚴洛恐怕也不會想做什麽秦國國君,隻要嚴洛拒絕,他就有法子拖延此次會談,找太夫人和父親商議推翻天子之旨。
但此時的嚴洛也回過神來,淡淡一笑:
“天子之旨,我等臣子,怎可違逆?
本公子也不忍與嚴國士卒廝殺,秦君之位,兩全其美——
臣嚴洛,領旨,謝恩!”
轉念之間,嚴洛已經做好了決定。
當年先秦之祖非子養馬有功,也是被封西戎蠻荒之地。
看似國土貧瘠,且周圍異族眾多,凶險無比,但也正因為如此,秦人堅忍勇武。
王室這明顯挑撥分化嚴國的旨意,看似居心不良,但對於嚴洛來說,並不一定就是壞事。
首先他已經是大虞諸侯之一,名正言順。
其次,鎮胡城這個原以為很難守住的城池,現在名義上已經屬於秦國。
那麽一旦嚴國舉兵攻伐,一來不尊天子之旨,二來主動挑起兄弟之爭。
光是這兩條,就足以讓嚴國執政者落下不尊王室、不義興兵的惡名。
這對於嚴洛來說,簡直就是完美的旨意!
而且私心來說,以後嚴洛真要統一天下,叫大嚴帝國,聽起來似乎一般。
還是大秦帝國比較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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