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楓衝他歪了歪頭：“逸辰？怎麽了？你要是不想做的話也……！！！”
    他被葉逸辰一把摟入懷裏。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謝謝。”
    葉逸辰似乎終於回過神，側身收緊了手臂，低聲道：“謝謝。”
    葉逸辰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暖。他知道推薦信的重要性，盡管沒有葉灼楓的幫忙，他也已經有辦法解決，但他實在沒有想到葉灼楓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想了很久此刻該說什麽，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嘴那麽笨，除了“謝謝”，他居然再說不出別的話。
    葉灼楓笑著回抱住他：“沒事兒，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啊，我隻是給你提供了一個機會而已。是因為你自己就很厲害，我才能把你推過去，麵試還是要靠你自己。”
    葉逸辰將頭靠在他的頸窩，滿足地歎了口氣：“不是因為這個機會，是因為你，灼楓……我好像不會說別的話了，我現在真的……特別特別開心。謝謝你。”
    葉灼楓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輕聲道：“逸辰，雖然遲到了幾天，但是——生日快樂。”
    “那我提前祝你。灼楓，生日快樂。”
    葉灼楓低低地應了一聲，繼續靠在他肩上。他是真的很享受這個懷抱，直到葉逸辰終於鬆開手時，他還有些依依不舍。
    葉逸辰注視著他的眼睛，葉灼楓敏銳地從中讀出一絲猶豫。他問：“怎麽了？”
    “我這樣……你會，也很排斥嗎？”
    葉灼楓立刻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搖搖頭：“不會，是你的話沒關係。”
    葉逸辰露出笑容，又一次抱了抱他，隻是這次的擁抱太一觸即離，葉灼楓隻感覺到一股薄荷熏香的氣味迅速湊近自己、又迅速消散。
    葉逸辰說：“那就好。我把房間收拾了一下，你睡我的床，我睡客房。”
    葉灼楓早知道他會這麽說，他上次特意看過，客房的床比他房間的小了很多：“不行，你好好休息，我睡客房就行。”
    “你別鬧，客房和我房間差不多，我睡哪都一樣。”
    葉灼楓迅速反擊：“那我睡哪不也都一樣？”
    葉逸辰哽了一下：“你……”
    葉灼楓拍了拍他的肩：“我不挑床，睡哪都一樣，真的。你睡自己房間就行，你要是非要睡客房，我就和你一起睡。”
    “……！”
    葉逸辰瞪大了眼，嘴也微微張開，動了幾下，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葉灼楓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點太過火，扭開頭：“我的意思是，我一定要睡客房。”
    “……好。”都被他這麽說了，葉逸辰隻好不再堅持，但那句話的衝擊實在太大，他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又沒找好突然起身的理由，忽然坐下和繼續站在原地都太奇怪，他隻能硬著頭皮說：“我去、去給你拿個軟點的枕頭。”
    “……”
    葉灼楓張了張嘴，也沒想好怎麽接這句話，隻好目送他走進房間。他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葉逸辰的反應，又覺得有趣。
    不就是躺一起睡個覺嗎，又沒說要額外做什麽，至於反應這麽大？還是說他在花花公子張寒竹和江譯遠的“熏陶”下太open了？
    他反思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坦坦蕩蕩，倒是葉逸辰的反應有點可疑，於是起身走進房間，就看見站在床邊發呆的葉逸辰。他輕聲喊：“逸辰？”
    “！”葉逸辰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直起身，手裏還抱著個枕頭：“怎麽了？”
    葉灼楓更加覺得他可愛，走近了一些，指了指床：“枕頭？”
    “……啊。”葉逸辰回過神，將手裏的枕頭放到床上，移開目光：“這個睡得挺舒服的，被單我拿了床新的……你放心睡。”
    葉灼楓勾起嘴角：“謝謝你。”
    “沒事，我去看看原材料還夠做多少餅幹，你先睡吧。”
    葉逸辰說著，就準備繞過他往外走。葉灼楓下意識往旁邊邁了一步攔住他。
    葉逸辰停下來，對他歪了歪頭：“怎麽了？”
    葉灼楓也不知道怎麽了，他隻是不想讓葉逸辰現在就從他麵前離開，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他張了張嘴，絞盡腦汁想出一個理由：“那個，我很喜歡你的薄荷熏香的味道，可以給我拿一點嗎？”
    葉逸辰爽快答應：“噢，當然可以。”
    他去書房的櫃子裏翻找著，葉灼楓就靠在門邊看著他。幾個月不見，葉逸辰好像又長高了點。最近他學習很辛苦，但是心情似乎比之前好很多，周身的氣質也比上次更像個活人。
    隨著兩人越來越熟悉，他每次看向自己時，不再是之前假裝親和的假笑，他的嘴角弧度不再那麽大，但眼睛會亮晶晶的，怎麽也藏不住笑意，說話聲音也會更輕、更低一點。
    自己看向他、對他說話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葉灼楓的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葉逸辰的指尖在櫃門裏翻動，在一層一層雜物裏找著他要的東西。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握起來很溫暖、很舒服。他……
    葉灼楓低下頭，默默咽了口口水。一股燥熱自心口竄向四肢，令他幾乎有點頭暈目眩。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繼續看了。
    “找到了。給你，你要帶回去嗎？”
    “……不用，謝謝。在客房裏放一支就行。我回去可以自己買。”葉灼楓調整了一下姿勢，接過熏香，逃似的回過頭走向客房。
    “噢……行。”葉逸辰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有些疑惑，但以為他隻是太累了，也沒多問，隻是說：“那你好好休息吧，灼楓，晚安。”
    葉灼楓默默長歎一口氣，心說這晚上可不得安寧，但他壓抑著自己，也溫柔道：“晚安。”
    他進了房間，沒關門，聽到葉逸在廚房翻找材料的動靜。葉逸辰在跟誰說話？好像是在發語音？
    “我這……材料……做點……給淩允辰……”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應該是在和夜尋卿商量烤餅幹的事情。葉灼楓仔細去聽，他和夜尋卿發語音的時候聲音很平穩，並不帶著和自己說話時那種低沉。
    葉灼楓輕輕閉上眼，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場跨越十年的惦念，終於有了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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