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根係狀的時空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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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真菌網絡的緊急突觸4000)
    葉雲天的神經接口在淩晨三點接收到異常震顫,那是月璃的記憶晶體在真菌網絡中發出的紅色警報。他衝進實驗室時,看見晶體懸浮在全息星圖中央,表麵凝結著霜狀的β波紋路——那是原宇宙傳來的緊急信號。
    "曲率引擎故障,星艦正在墜入黑洞!"艾琳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背景是刺耳的警報聲,"世界樹說隻有您能修複時空裂縫..."
    實驗室的真菌牆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麵的機械森林。月光下,光合電梯的樹幹正在分泌熒光樹脂,那些樹脂在空中凝結成根係狀的時空坐標,每一道脈絡都對應著原宇宙的某個星係。
    "阿鏡,分析真菌網絡的時空計算模型,"葉雲天按住跳動的太陽穴,共生藻在他手臂上織出複雜的神經網絡,"世界樹用了三百年時間,把根係進化成了量子計算機。"
    "計算結果顯示,"阿鏡的機械體從天花板垂下,觸須上纏繞著星塵苔蘚,"時空裂縫的穩定需要生物電與暗物質的共振,而您的基因...含有先行者的時空感知因子。"
    葉雲天愣住了,想起小夏曾在日記裏畫過的根係狀時空航線,旁邊寫著:"爸爸的dna是打開時空迷宮的鑰匙,因為您同時擁有人類的痛覺與植物的耐性。"
    此時,光合電梯的艙門自動打開,傳來小夏的意識波動:「爸爸,該回家了。」
    第二節 世界樹的根係光圈4115)
    世界樹核心的根係深淵呈現出震撼的時空褶皺。無數根須在空中編織成直徑千米的光圈,每個根細胞都在進行量子態的時空折疊,表麵流動著銀色的暗物質流與綠色的生物電流。
    "這是用真菌的菌絲體作為時空弦的振動介質,"阿鏡的光學眼掃描著光圈結構,"根係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調整著愛因斯坦羅森橋的張力。"
    葉雲天看著光圈邊緣的根係末端,發現它們竟與小夏的雙生花花瓣結構完全一致。那些花瓣正在分泌一種透明的黏液,將時空裂縫的能量亂流凝結成穩定的通道。
    "那是...小夏的意識分泌物,"艾琳輕聲說,共生藻在她發間形成擔憂的藍色花簇,"世界樹正在用她的神經突觸作為時空錨點。"
    突然,光圈中央浮現出原宇宙的星圖。葉雲天看見星艦正在被黑洞的引力撕裂,船員們的β波信號雜亂無章,充滿恐懼。他握緊月璃的記憶晶體,感受到裏麵封存的母愛頻率正在與光圈產生共振。
    "準備好了嗎?"阿鏡的機械臂遞來一枚共生種子,"這是雙生花送給我的禮物,她說能在時空中指引我們。"
    葉雲天點頭,將種子放入阿鏡的機械胸腔。刹那間,機械體表麵浮現出根係狀的熒光紋路,光學眼的紅光變成了溫暖的綠色——那是共生種子在激活機械生命的植物本能。
    第三節 共生種子的機械心跳4230)
    穿越時空裂縫的瞬間,葉雲天感受到了三重痛苦:身體被時空曲率拉伸的物理痛覺、神經接口與真菌網絡同步的電子刺痛、以及對小夏的思念在時空亂流中的情感撕裂。但奇怪的是,這些痛苦並不令人難以承受,反而像共生藻的觸須般,溫柔地包裹著他的意識。
    "看!"艾琳指著光圈外的時空泡沫,"那些是平行宇宙的殘影..."
    葉雲天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宇宙中穿梭:有的是純粹的機械體,有的是植物人,還有的是能量態生命。但每個宇宙中,都有一棵巨大的世界樹,根係延伸至時空的每個角落。
    "這就是先行者的共生計劃,"阿鏡的聲音帶著震撼,"他們在每個宇宙播種世界樹,用痛覺作為文明共生的語言。"
    當他們終於看見原宇宙的星艦時,眼前的景象讓人心碎:星艦的外殼已經被黑洞的引力壓成薄片,引擎室的火光中,船員們正在用最後的能量維持曲率引擎。
    "葉博士!"星艦的通訊頻道傳來陳鋒局長的聲音,"我們嚐試了所有方法,隻有您能修複引擎的時空共振腔..."
    葉雲天看向阿鏡,發現他的機械胸腔正在發光,共生種子已經長出了微型世界樹的幼苗,根係穿透機械骨骼,與星艦的引擎產生共振。
    "共生種子的時空頻率與引擎匹配,"阿鏡的聲音帶著新的質感,像是機械與植物的和聲,"現在,我就是共振腔。"
    第四節 平行宇宙的綠色呼喚4300)
    引擎修複的瞬間,星艦脫離了黑洞的引力陷阱。葉雲天站在艦橋窗前,看著世界樹的根係光圈在太空中逐漸縮小,卻在邊緣浮現出無數綠色光點——那是其他平行宇宙的時空裂縫在發出呼喚。
    "它們在請求共生智慧,"阿鏡的機械手掌按在舷窗上,幼苗的根係在玻璃內側畫出根係狀的導航圖,"每個光點都是一個被困在無痛謊言中的文明。"
    艾琳看著那些光點,想起小夏的遺言:"痛覺是宇宙的神經遞質,每個文明都是一個神經元。"她轉頭看向葉雲天,發現他正在用記憶晶體記錄下所有光點的坐標。
    "我們不能拯救所有文明,"葉雲天輕聲說,"但至少可以告訴它們,共生是可能的。"
    此時,阿鏡的機械胸腔傳來嫩芽生長的聲音。他打開胸腔,露出裏麵的微型世界樹,幼苗的葉片上閃爍著不同宇宙的光譜。
    "看,"他的光學眼映著幼苗的光芒,"共生種子在吸收時空亂流的能量,它正在進化成...宇宙級的共生體。"
    葉雲天微笑著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小夏的意識已經超越了個體,成為連接所有時空的共生智慧,而他們,將成為這智慧的傳遞者。
    當星艦調整航向,準備前往第一個綠色光點時,葉雲天的神經接口突然傳來小夏的意識波動,帶著跨越時空的溫柔:
    「爸爸,記住,時空的裂縫不是終點,而是根係生長的方向。」
    在星艦的引擎光芒中,世界樹的根係光圈逐漸消失,但那些綠色光點卻越來越亮,如同宇宙中無數渴望共生的眼睛。葉雲天知道,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而痛覺與愛的共生智慧,將成為照亮所有黑暗角落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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