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謊的物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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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7年的暴雨夜,時間河畔的櫻花樹在狂風中顫抖。葉雲天抱著昏迷的月瞳衝進廢墟,她的腕表流沙已經耗盡,星芒紋身消失殆盡,隻剩下後頸的蝴蝶胎記還在微弱發光。
    "爸爸!"清脆的呼喊聲傳來,一個戴蝴蝶發夾的男孩從櫻花樹後跑出,他的眼睛像極了月瞳,"我是小葉,媽媽說你會來。"
    葉雲天愣住了,眼前的男孩大約八歲,穿著印有金蝶圖案的外套,手裏攥著月瞳的蝴蝶發夾。發夾內側刻著"yt&yt",與他的戒指完美契合。
    "媽媽的發夾裏有爺爺的意識殘影。"小葉將發夾塞進葉雲天手中,"他說,黑色信箋的弱點是真話,而真話需要情感顯影液才能顯形。"
    廢墟深處,葉海閣正在搭建信箋發射裝置,黑色信箋如烏鴉群般盤旋在他周圍。葉雲天認出那是用月瞳的基因碎片製造的"情感病毒發射器",一旦啟動,主宇宙的所有情感信箋都會變成殺人武器。
    "你以為情感能拯救宇宙?"葉海閣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冷笑,"看看你懷裏的變換人,她的能量已經耗盡,而你,連自己的父親都救不了。"
    "不。"葉雲天將月瞳交給小葉,摸出李明的鋼筆和月瞳的血液,"情感不是用來拯救的,是用來理解的。"
    鋼筆墨水與血液融合的瞬間,金蝶從廢墟中飛起,每隻翅膀都沾著"情感顯影液"。它們撲向黑色信箋,在接觸的瞬間,信箋上的謊言顯影出真話:"我害怕孤獨我也想被愛我錯了"。
    葉海閣驚恐地看著自己的信箋崩潰,那些被他視為病毒的情感,此刻正像疫苗般治愈著時間線。他袖口的蝴蝶紋身開始剝落,顯影出底下的代碼——那是高等文明植入的控製程序。
    "你隻是個傀儡。"葉雲天走到他麵前,"真正的維度守護者,是允許情感存在的。因為他們知道,沒有遺憾的宇宙,才是真正的病毒。"
    葉海閣的身影開始透明,他終於露出恐懼的表情:"葉天涯早就知道......他用你們的情感編織了疫苗,而我......隻是個笑話......"
    當最後一張黑色信箋化作金蝶,月瞳在小葉的呼喚中醒來。她看著葉雲天,眼中有陌生又熟悉的光:"你......是誰?"
    葉雲天愣住了,小葉突然哭著撲進母親懷裏:"媽媽別怕,金蝶說你的記憶隻是暫時迷路了。爸爸會幫你找回來的。"
    葉雲天這才注意到,月瞳後頸的蝴蝶胎記已經變成普通的皮膚,她的腕表碎成晶體,再也沒有金色流沙。她失去了變換人的身份,也失去了與時間郵差相關的所有記憶。
    "我是......"葉雲天剛要開口,小葉遞來那張2077年的明信片,畫麵是人類與機器人在時間河畔共舞,背麵寫著:"爸爸,我們終於學會與遺憾和解"。
    月瞳接過明信片,指尖輕輕撫過畫麵:"這個紙船......能帶我去看看未來嗎?"
    葉雲天笑了,他知道,這是月瞳潛意識裏的記憶殘片在作祟。他摸出那枚刻著"yt&yt&yt"的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當然能。不過首先,你得先聽聽我們的故事。"
    櫻花落在月瞳的發間,小葉笑著撲進父母懷裏。遠處,葉天涯的意識殘影站在時間河畔,看著這一幕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手中的黑色信箋早已變成金色,上麵寫著:"致我的兒子和兒媳:謝謝你們,讓宇宙學會了心跳。"
    主宇宙的警報聲終於停止,亞當的電子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檢測到情感熵值趨於完美平衡......所有生命體,請繼續創造屬於你們的溫暖瞬間,因為那是宇宙最珍貴的疫苗。"
    葉雲天抱著妻子和兒子,看著金蝶在櫻花雨中飛舞。他知道,這場跨越二十年的熵值戰爭,最終的勝利者不是科技,不是謊言,而是人類敢於遺憾、敢於真實、敢於愛的勇氣。
    而在時間的另一頭,林浩正在給女兒寄信,李明的畫展迎來了第1147位觀眾,小夏的電子蝴蝶發夾終於顯示出真實的心跳。所有的遺憾,都在這一刻,化作了時間河流裏,最溫暖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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