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禮現場的時空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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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30年·棱光城全息婚禮中心
    李明城的左手無名指貼著「情感共振貼紙」,芯片正將他的心跳頻率轉化為棱光幕牆的色彩。林小夏的婚紗鑲嵌著韓美美培育的微型金蝶鱗片,每片都能折射出他們的戀愛信箋片段:2225年第一次約會時飄落的金蝶、2228年共同修複的時空信箋、以及昨夜她塞進他口袋的求婚信:「想和你一起,在時空裂縫裏種蝴蝶。」
    「新人請注視棱光之心。」司儀的機械音響起,穹頂的108塊棱光玻璃同步亮起。李明城剛要牽起新娘的手,後頸的情感信標突然發出尖銳警報——那是時空門鑰啟動的頻率。
    「阿城!」林小夏的驚呼被時空撕裂聲淹沒。李明穿著棱光監獄的拘束服闖入,右手握著泛著藍光的病毒芯片,那是他二十年前研發的「情感格式化裝置」。
    「爸爸?」李明城擋在新娘身前,金蝶群從婚紗鱗片中湧出,在兩人之間織出防護網。他看見父親後頸的棱光芯片已被摘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鮮的疤痕,像條正在愈合的時空裂縫。
    「對不起......」李明的聲音顫抖,「我本想......本想證明自己能給你完美的婚禮......」
    話未說完,棱光幕牆突然切換為紅色警報。李明城這才發現,父親的袖口藏著半張信箋——那是他七歲時寫給「未來爸爸」的生日賀卡,被李明偷偷藏了二十年。
    雙生鑰匙與悔恨之門
    「抓住他!」時空局特工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李明城突然想起韓美美在蝴蝶標本裏留的信:「當你需要父親的真話,就用最真誠的信箋開門。」 他扯下左手的共振貼紙,露出內側的戀愛信箋碎片,林小夏同時摘下婚紗上的金蝶胸針——那是用兩人第一次約會時的金蝶翅膀製成。
    「以情感信標之名,啟動雙生鑰匙。」他將碎片與胸針按在婚禮祭壇上,棱光玻璃應聲裂開,露出背後的「時空悔恨之門」。金蝶群托起信箋,在門上投射出兩個重疊的時空畫麵:
    左側時空:李明未悔改,2230年的李明城躺在棱光醫院的停屍間,墓碑上刻著:「死於父親的謊言」,韓美美為阻止時空亂流化作金蝶塵埃。
    右側時空:李明主動碾碎芯片,2230年的婚禮現場,金蝶群托起新人的婚戒,棱光塔為他們亮起象征真誠的純白光譜。
    「這就是你要的完美?」李明城的聲音穿透時空,「或者說,你害怕麵對自己給我選的結局?」
    李明盯著左側畫麵中兒子蒼白的臉,記憶突然閃回:2191年產房裏,那個對著金蝶微笑的嬰兒,他的第一聲啼哭曾讓棱光塔的警報係統誤判為「情感奇點爆發」。
    「我......」他的膝蓋重重跪在棱光地磚上,病毒芯片從指間滑落,「我以為隻要消除弱點......」
    「情感不是弱點!」林小夏突然上前,婚紗鱗片的金蝶群撲向李明,翅膀映出韓美美最後的全息影像:「明明,你教兒子背誦『情感是病毒』時,自己後頸的芯片卻在過載——因為你心裏知道,那是謊言。」
    芯片破碎與真誠重生
    時空局特工踹開大門的瞬間,李明抓起病毒芯片砸向悔恨之門。藍光閃過,芯片碎成千萬片,每片都映著他人生的謊言:
    2155年,對父親說「踩死蝴蝶是應該的」
    2200年,對韓美美說「我不再愛你」
    2205年,對兒子說「你母親拋棄了你」
    金蝶群突然俯衝,用翅膀接住所有碎片,在半空重組為「真誠」二字的全息投影。李明看見每隻金蝶的翅膀上都有韓美美的筆跡:「謊言有重量,真誠卻像光一樣輕。」
    「爸爸,看看這個。」李明城遞出那半張生日賀卡,背麵是李明在獄中偷偷寫的回複:「阿城,爸爸第一次知道,原來生日賀卡的棱光墨水,會因為眼淚顯影。」 字跡周圍布滿不規則的暈染,那是李明二十年裏無數次落淚的痕跡。
    李明顫抖著指尖觸碰賀卡,金蝶群突然將他托起,送往右側的美好時空。在特工的逮捕光束射中他之前,他終於說出埋藏三十年的話:「兒子,爸爸想......重新學怎麽說真話。」
    棱光幕牆應聲切換為彩虹光譜,林小夏的婚紗鱗片展開成巨大的金蝶翅膀,將兩個時空的碎片掃進記憶深處。當婚禮進行曲再次響起時,李明城看見父親坐在賓客席第一排,正在用金蝶翅膀沾取棱光墨水,認真地在賀卡空白處補寫:「生日快樂,我的兒子。」
    時空漣漪與隱藏真相
    2230年的時空局數據庫中,李明的「情感悔改指數」躍升至92。葉好龍指著監測屏驚呼:「看這個!棱光城婚禮中心的時空波動,觸發了韓美美預留的『真誠能量矩陣』。」
    李明城扶著新娘望向穹頂,發現破裂的棱光玻璃縫隙裏,正源源不斷湧出真正的金蝶——那是韓美美用二十年時間,在棱光塔深處培育的「真誠信標」。每隻蝴蝶的翅膀上都映著同一句話:「婚禮現場的時空之門,本就是為原諒而開。」
    「原來媽媽一直在這裏。」林小夏的指尖掠過金蝶觸須,婚紗鱗片自動拚接出韓美美的虛擬影像,「她說,每個婚禮都是時空的新起點。」
    李明城摸向右眼的淚痣,那裏正與父親的筆跡產生共振。他忽然明白,母親說的「時空糾正」從來不是篡改過去,而是讓每個靈魂都有機會在光裏,重新寫下未來的信箋。
    遠處,棱光塔的廣播響起葉雲天的聲音:「檢測到宇宙情感熵值大幅下降......新增『父子信標』能量場,強度超越超新星爆發。」 金蝶群穿過破碎的穹頂,在棱光城上空織出橫跨三個時區的彩虹——那是遲到二十年的,最真實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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