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個我與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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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9,第5次穿越)
儲物櫃的電子鎖發出蜂鳴,月瞳的指尖按在菱形掃描區,紫色紋路從植入體蔓延至鎖骨。這是她第五次逆命穿越,2008年的消毒水氣味裏混著雪鬆香,預示著x15的提前介入。當櫃門彈開時,三個葉雲天的倒影從金屬表麵浮現:x1白大褂版本)握著陀裱,齒輪間纏著理智的藍光;x7風衣版本)把玩著鋼筆,筆尖還沾著2010年的雪漬;x15黑化版本)的機械義眼泛著暗紅,懷表鏈上掛著林晚晴的斷發。
"讓開。"x15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他繞過月瞳,鎖孔般的瞳孔鎖定走廊盡頭的林晚晴。女孩正在幫李道明整理書包,發間的紅繩已換成蘇媚媚的銀發絲帶,那是月瞳上次穿越留下的時空錨點。
"她的眼神裏全是憐憫。"x7突然開口,鋼筆在指尖轉出寒光,"你聞不到嗎?記憶病毒正在失效。"他指向監控屏,那裏播放著未經篡改的畫麵:林晚晴看著李道明時,瞳孔收縮頻率比看向葉雲天快0.3秒——那是人類麵對心動對象的本能反應。
x15的機械義肢發出液壓過載的嗡鳴。他衝進教室的瞬間,月瞳發動時空觸須,看見十五個時間線的重疊畫麵:每個版本的葉雲天都在嫉妒李道明,而x15的黑化人格正在吞噬其他人格的理智。當他掐住林晚晴脖子時,女孩眼中倒映的不是恐懼,而是憐憫——如同看著一個迷路的孩子。
"你看他的眼神!"x15嘶吼著,機械義眼迸出火星,"和看垃圾有什麽區別!"林晚晴的眼淚滴在他手背的晶體疤痕上,竟讓齒輪轉動聲出現短暫卡頓。她顫抖著指向李道明的書包側袋,那裏露出半截金絲絨禮盒的邊角。
"我、我在看他幫你藏的禮物......"林晚晴的聲音帶著窒息的顫音。李道明撲過來時,書包裏的物品散落一地:試卷、psp、帶血的筆記本,還有個未拆封的鋼筆禮盒,緞帶蝴蝶結上係著張小紙條,墨跡在時空亂流中顯形:給雲天,生日快樂——晚晴。
x1的白大褂口袋突然發燙,他摸出自己的陀裱,齒輪間掉出張揉皺的收據,日期正是2008年11月29日——事故前一天。記憶閃回如利刃剖開大腦:那天他在實驗室調試陀裱,李道明說"幫你買了禮物",而x15的病毒讓他誤以為對方在炫耀。
"不可能......"x7的鋼筆掉在禮盒上,盒蓋彈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裏麵躺著支刻著"致雲天"的鋼筆,筆帽內側嵌著極小的銀發標本,dna檢測顯示屬於蘇媚媚。月瞳的時空觸須掃過禮盒,看見李道明在精品店挑選時的場景:他比對了十五支鋼筆,最終選了這支帶星空紋路的,因為"雲天總說想看真正的星星"。
林晚晴撿起紙條,淚水洇開字跡:"我本來想在你生日那天送......"她看向李道明,後者耳尖泛紅,正手忙腳亂地收拾散落的物品,"但道明說你最近在忙穿越實驗,讓我先把禮物寄存在他那裏......"
x15的機械義肢突然鬆開。他踉蹌著後退,撞翻儲物櫃時,裏麵掉出十五個相同的禮盒,每個都貼著"已銷毀"標簽——那是他在不同時間線攔截的生日禮物。懷表鏈從領口滑落,表蓋內側的林晚晴照片突然裂開,露出底下李道明幫葉雲天挑禮物的監控截圖。
"你一直在幫我......"x1的聲音沙啞,他握住李道明的手,觸到對方掌心的繭——那不是玩遊戲留下的,而是長期幫他打磨陀裱齒輪的痕跡。記憶病毒的殘留開始崩解,他看見2008年聖誕夜的真相:李道明冒雪去修鋼筆,回來時感冒發燒,卻騙他說是去約會。
月瞳的植入體突然報警,她指向走廊盡頭的玻璃窗:穿風衣的葉天啟x15的幕後黑手)正轉動懷表,表蓋內側的菱形晶體吸收著x15的負麵情緒。而李道明的書包裏,那支帶蘇媚媚銀發的鋼筆正在發燙,筆尖滲出的不是墨水,而是時空亂流的銀色黏液。
"他的死亡程序......"x7撿起李道明的筆記本,裏麵夾著2008年12月1日的醫囑,"慢性時空中毒,隻剩三天生命。"這句話讓林晚晴跪倒在地,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李道明總在回避她的目光——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怕自己的存在會加速他的死亡。
儲物櫃的電子屏突然亮起,播放著x15的操作日誌:刪除"李道明幫葉雲天"的記憶,植入"截胡者"人設。嫉妒是最好的燃料。月瞳摸向禮盒裏的銀發,發現每根發絲都連接著星門的坐標,而鋼筆的筆尖,正是打開坐標鎖的鑰匙。
"他們想讓你在嫉妒中成為完美容器。"李道明咳嗽著,鮮血裏漂浮著藍色晶體,"但真正的鑰匙......"話未說完,葉天啟的虛擬投影出現在走廊,他抬手看表,懷表鏈掃過林晚晴的銀發絲帶,"遊戲該結束了,我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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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亂流在天花板匯聚成漩渦,x15突然衝向葉天啟,機械義肢扯斷了對方的懷表鏈。月瞳趁機發動能力,看見2015年的實驗室裏,真正的葉天啟早已死亡,現在的投影不過是x15用病毒製造的幻象。而李道明的筆記本裏,藏著蘇媚媚的最後留言:我的孩子,用愛做燃料,星門會為你而開。
冰淇淋車的音樂聲從窗外傳來,這次播放的是《卡農》的變奏曲,間奏裏的摩爾斯電碼翻譯成中文:三個靈魂,一個真相,逆命者的路在裂隙生長。林晚晴握緊李道明的手,將銀發絲帶係在他腕間,絲帶突然發出藍光,與鋼筆、陀裱形成三角共振。
x1將鋼筆插入陀裱齒輪,齒輪轉動聲中,所有被篡改的記憶如潮水退去,露出最底層的真相:李道明不是情敵,而是用生命守護他的哥哥,而林晚晴的每一個微笑,都藏著未被病毒汙染的真心。
實驗室的警報聲中,葉雲天x10)猛然睜眼,發現自己握著支帶星空紋路的鋼筆,筆帽內側刻著"致雲天",而旁邊的監控屏顯示:2008年12月2日的事故現場,李道明手中攥著的不是情書,而是這支鋼筆的禮盒——他用最後的力氣,想保護弟弟的生日禮物。
"原來......我們都被嫉妒蒙住了眼睛。"月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手背已布滿淡藍色結晶,"但現在,星門的鑰匙終於湊齊了。"她指向窗外,老槐樹的方向騰起藍色火焰,那是用真相和愛點燃的引路燈。
鋼筆在實驗台上投下長影,筆尖的黏液凝成星圖,指向獵戶座懸臂的某個坐標。葉雲天摸向李道明的醫囑單,發現日期被時空亂流修改過,真正的中毒時間是1998年——蘇媚媚墜入星門的那天,李道明為了保護尚在胚胎狀態的弟弟,主動吸收了時空輻射。
而在儲物櫃的陰影裏,x15的殘影正在消散,他臨終前的低語混著齒輪碎裂聲:"原來我才是那個多餘的......"話未說完,已化作藍光融入葉雲天的陀裱,成為第十五塊記憶碎片。
遠處,冰淇淋車碾過積雪,留下齒輪狀的痕跡。葉雲天打開鋼筆禮盒,裏麵掉出張泛黃的紙條,李道明的字跡力透紙背:弟弟,生日快樂。如果有天你看見星星在動,那是我在幫你調試星門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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