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等人已經在廚房裏笑得不行了，柳氏實在是爬不起來，隻得在糞坑裏大喊大叫，驚動了左鄰右舍。
    大夥兒還以為是有人溺水，跟著聲音跑過來，卻發現臭氣熏天，而柳氏整個人泡在糞坑裏，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
    “哎呀，這不是青堂他娘嗎？大晚上的在這裏做什麽？”
    “天呐，你這是掉進了茅坑？哎喲，你可小心點兒，我這衣裳還要呢。”
    又有人去宋家二房叫人，宋承業來了之後都不敢上前，這全是是糞的女人是他的婆娘，可他連看一眼都覺得傷眼睛啊。
    外麵已經有很多人了，這時候張氏才打開窗戶，一臉驚訝地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大晚上聚在我家外麵做什麽？”
    見了她，柳氏破口大罵，“你們故意的是吧，先前這裏哪有茅坑，這可是你家廚房外麵，誰會在這裏挖茅坑啊？你們就是為了害我。”
    張氏冷臉，“侄媳婦兒，我們雖然分了家，可我好歹是你長輩，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虧你兒子還是個讀書人，你這當娘的是一點兒不要臉麵啊。”
    “這是我家外麵，我想幹什麽還用得著你同意？倒是你有些奇怪，大晚上的蹲在人家窗戶底下做什麽？莫不是想偷聽？”
    這個位置的確是隱蔽，平時絕對不會有人來的，偏偏柳氏還大晚上過來，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而且這裏挨著宋家的廚房，誰都知道宋家在做買賣，手頭有秘方，柳氏大晚上過來，不會是想偷聽人家的秘方吧？
    意識到這一點，大家都很是鄙夷，她怎麽好意思說別人不對啊？
    “柳氏，你這樣可太不厚道了，跟做賊有什麽區別？”
    “是啊，你兒子還是個讀書人呢，這事兒傳出去了他的臉麵往哪兒擱？”
    這事兒本來就是柳氏不對，她自然沒辦法辯解，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句，越過人群回家去了。
    眾人全都後退一步，生怕沾上了糞，這也弄得太髒了，連頭發上都是。
    外麵鬧騰了好一陣子才消停，緊接著又是宋家二房傳來的咒罵聲，還有水聲，這一晚上隻怕是不得消停了。
    林氏笑著說，“慕雲，你這法子好是好，就是太埋汰了，廚房裏都有味兒。”
    宋承誌說道，“沒事兒，一會兒我就去蓋起來，很快就沒有味道了，不用點兒狠法子沒辦法鎮住人，以後還得來找麻煩。”
    這個效果是他們想看到的，柳氏今晚上是吃足了苦頭，估計吳氏又要在家裏罵人了。
    接下來幾日，好多人從他們家門口過都捂著鼻子，總覺得有味道。
    但那味道不是糞味兒，而是從他們家廚房傳出來的，吳氏還不死心，讓兩個兒媳婦做兔子肉。
    隻是他們舍不得放油，又舍不得香料，做出來的東西四不像，有幾次做得跟焦炭似的。
    旺福是個嘴饞得不行的，就連他都吃不下去那兔子肉，吳氏不準她們浪費，讓兩個兒媳婦把做壞的兔子肉吃了。
    一連搞了好幾日，用了好幾隻兔子，實在是做不出來，吳氏也隻得放棄了。
    不過他們還可以養兔子，宋家都能養，憑什麽他們不可以？
    大不了以後賣兔子肉，這也是個進項。
    村裏好幾戶人家都開始養兔子了，隻是寒冬臘月的，實在是不合適，又要買草料來喂，有兩家很快就放棄了。
    冬月上旬，王掌櫃替周慕雲找到了合適的鋪麵，地方很大，後麵還帶個小院子，就在同福樓旁邊的街上。
    “這鋪子先前是賣鞋的，老板要回老家照顧老母親，便搬走了，我先前就托人給你看，得了消息立馬交了定錢，你看看合不合適。”
    周慕雲自己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地方很寬敞。
    “多謝王掌櫃，這地方很好，請王掌櫃幫個忙牽線，我與戶主把合約定下。”
    經過王掌櫃幫忙，合約很容易就定下了，一個月租金五兩銀子，這對周慕雲要做的生意來說不算什麽。
    她讓家裏人都來看了，大家都覺得合適，這才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
    店裏還需要改一下，周慕雲提了自己的要求，宋承誌都記在了心裏。
    “你放心，木工活兒我很在行，最近也不怎麽進山了，我便來這裏幹活兒，盡快把鋪子收拾出來。”
    牛二娃也來幫忙，兩人忙了五日，算是大功告成。
    這些日子周慕雲也沒閑著，一直在研製新的菜色。
    不能買同福樓有的菜，那就要想新的。
    這事兒也不難，冷吃雞，冷吃翅尖，甚至鴨肉都是可以的，還可以做一些鹹菜，她也有信心做得很好吃。
    幾日過去，周慕雲想出來十個產品，把配方仔細整理好。
    冬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張氏特意找人算的，所以就定好這一日開張。
    王掌櫃和李大夫都來捧場，新店開張，店裏所有的吃食都有優惠，多買多送，再加上之前王掌櫃就幫她宣傳，所以店裏生意很好。
    李大夫看著那幾個大字，“缺一口，怎麽起了這個名字？”
    周慕雲笑著說，“這是我起的，永遠讓顧客缺一口，不就一直惦記著要來嗎？這名字好不好？”
    李大夫樂壞了，“這名字像是你能起的，名字我不好評價，隻是這字當真是好，你寫的？你沒這個本事吧。”
    “師父這是看不起人，我怎麽就沒有了？”隻是她摸了摸鼻子，心虛地說道，“不過還真不是我寫的，而是我們家二郎，這是他的字。”
    宋雲深書院今日休沐，所以此刻他也在店裏，聽周慕雲提起他，便衝著李大夫點頭示意。
    李大夫道，“好字，真是好字啊，有莊大學士的風範，真讓我難以想象，這字竟然是出自你一個少年之手。”
    宋雲深也聽先生提起過莊大學士，那是當今皇上的老師，也是皇上的嶽父，政務出眾的同時還寫得一手好字，聲名遠播，各大書局都有他的字帖出售。
    周慕雲很是自豪，“我們家二郎很厲害的，師父您就等著看吧。”
    宋雲深聞言，不由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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