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回過神來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完全出錯了。”
    蕭成勳懊惱的想著，自己真是急怒攻心了，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活該白忙活一場。
    他緊急的快速抽打著馬鞭，像城門方向飛奔而去。
    焙風值了一夜，很是疲倦無力。
    眼睛都熬紅了，但他不敢懈怠，時不時就到處巡邏，一聽到城門下兵士盤查路人的詢問聲，他都要下去親眼看一看。
    不為別的，隻為了給王爺出一口氣，他打心眼裏替王爺感到不值得。
    從王爺親赴寧陽迎親開始，他就非常心疼王爺的遭遇。
    當王爺孤身一人遠赴南周，他受命留在南周，沒有跟著一起離開，實非他情願。
    苦等了一兩個月，後來終於等到王爺帶回了那個該死的公主，還以為一切就此能塵埃落定，安心舉行大婚。
    誰知才安寧了這短短的一段時日，就有鬧出了這麽大的幺蛾子。
    別說王爺這樣尊貴的身份，就是如那販夫走卒般的普通男子，誰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忍受如此大的屈辱？
    王爺能克製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
    他作為王爺身邊的第一近衛，自然要為王爺分憂解難的。
    辛苦一點算什麽？受了王爺那麽多的恩情，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
    天氣也是風雲突變，昨天還是豔陽高照，今日就下起了綿綿細雨，仿佛老天爺也在為王爺委屈落淚。
    天已經亮了，卻是烏雲蔽日，霧蒙蒙的，令人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焙風站在城牆之上，陰惻惻的盯著城門樓下各色人馬。
    突然，他聽見了王爺的駿馬“黑杏”特有的噴氣聲，定睛一看，果然是王爺來了。
    他立刻走下城牆，對著王爺行禮。
    蕭成勳飛身下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胳膊，“焙風，我們之前的方向弄錯了，全都錯了。你快帶著人同本王一起去碼頭。”
    焙風有些懵，“碼頭？為何要去碼頭呢？難道他們是從水路上逃跑的？”
    蕭成勳心不在焉，“一定是這樣，或許他們本來是不準備從水路走的，但因為我們把守城門太嚴實，所以讓他們臨時改變了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們守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他們。而海邊卻是沒什麽人在盤查，那麽長的時間足夠他們乘船逃走了。”
    “可是王爺，我們燕安城有不下五六個碼頭，現在要從哪個碼頭開始搜查呢？”
    “不管是哪一個碼頭，通往的都隻有一條道路。若本王沒有猜錯，他們現在隻能南下前往大晉，然後再從大晉登陸前往南周。這總是沒錯的。”
    焙風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他們昨日白天就已經登上了船，隻怕現在已經去了很遠啦。我們還能追得上嗎？”
    “事不宜遲，你立馬派人回府告訴母妃，我要乘船去大晉。來不及進宮稟告陛下了。讓母妃今日得空的時候進一趟皇宮，同陛下和娘娘說一聲就是。”
    蕭成勳快刀斬亂麻，利落上了馬。
    “是，王爺您稍候。屬下這就讓人回王府。“
    焙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一盞茶的工夫，很快就帶著人馬過來了。
    蕭成勳見人都全部到齊了，即刻撥轉馬頭，揚長而去。
    “王爺，我們現在首先去哪個碼頭？”
    焙風有些好奇的問道。
    “哪個碼頭離出海口最近我們就去哪個碼頭。”
    “回王爺，那就是牡丹碼頭了。這是燕安城內最繁忙的碼頭，幾乎很多生意好的漁民都是從這裏出海的。”
    “好，我們就去會會他們。”
    今日的牡丹碼頭格外熱鬧繁華。
    遠遠的就聽見了人聲鼎沸，看起來像是漁民們收獲頗豐。
    果然，走近了下馬一看，幾乎人人臉上都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焙風找人打聽以後，回來向蕭成勳稟告：“回王爺，原是這些漁民昨日出海歸來，因氣候晴朗，海麵風平浪靜，漁船在水上行得穩當，捕撈順利。人人都收獲了不少，這才笑語歡歌的呢。”
    蕭成勳本是不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但聽焙風說了以後，不由得有些異樣感覺。
    “你是說，他們都是昨日出海的，今日才歸來？”
    “的確是這樣的，王爺。”
    “嗬嗬，怪不得昨日我們怎麽搜尋都搜不到。原來是這樣。既然這些漁民昨日都出海去了，就意味著沒有一個人在碼頭目擊到宇文三賊的離開。所以，本王的推斷，絕對沒錯。不出意外，他們已經飄流在海上了。”
    焙風恍然大悟，“沒有人目擊到，也就沒有人過來向官府通報。而我們一直都把重心放在城門那裏，這就為他們逃跑贏得了時間。王爺，現在我們怎麽辦？”
    蕭成勳眼神陰鬱，“隻能追上他們。好在他們也隻比我們早行走了一天的時間。若是現在及時出海追趕，路途中行船再快一些，想來應該可以和他們同一天登陸大晉。”
    “可是王爺，海上最是凶險，福禍難料。想來陛下不會讓您冒這樣大的風險。”
    “昨夜我已經同陛下秉燭相談過，陛下說支持我的一切決定。我想，就是先斬後奏，大不了以後回來再負荊請罪，陛下不會生氣的。可若不現在就追出去，難道你要我日日夜夜都寢食難安麽？”
    “屬下不敢。”
    “既是不敢，你現在就去給我找船。找一艘信得過的漁船，不要燕安官府的船，本王擔心到達大晉的時候走漏風聲、打草驚蛇，從而讓那宇文三賊有了防備，趁機逃脫。”
    焙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是，王爺。”
    蕭成勳這才滿意的笑了。
    而此時，宇文斯賢和謝妡竹的漁船已經在海上快漂泊了一天一夜了。
    海上風浪忒急，今日明顯變天了，還下著綿綿細雨。
    謝妡竹在船艙裏睡得極不安穩，海浪翻滾，漁船顛簸得厲害，讓她本就不甚明朗的心情越發雪上加霜。
    宇文斯賢隻得陪著她在艙裏下圍棋，聊以解悶。
    “竹兒，今日天氣凶險，我就陪著你在這裏下下棋，聽聽雨聲可好？”
    謝妡竹笑道：“從昨兒到今日，我都是心快跳到嗓子眼了。難得今日還能有這海上對弈的閑情雅致。雖是苦中作樂，倒也算風雅。難為你都這樣了，還能隨身攜帶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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