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將起哄聲隔絕在外，淩妤綰抱著羽毛抱枕陷進沙發。檀健次端著水晶碗過來，紫瑩瑩的葡萄還掛著水珠：“草莓和芒果都賣完了”
    “葡萄也很好”她接過碗時指尖相觸，兩人安靜地看著旅遊節目裏冰島的極光。
    “多多”她突然捏緊抱枕，“你覺得現在這樣好嗎？”
    檀健次敏銳地捕捉到她聲音裏的顫動，伸手將人攬進懷裏。
    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葡萄的清甜，讓他想起她當初送的混有三種香味的那瓶香水。
    “好得不像真的”他下巴蹭了蹭她發頂，“就像終於找到拚圖的最後一塊”
    她伸手撫上他冒出胡茬的下頜，“為什麽...會喜歡我呢？”
    “家裏催婚時，我總想象不出具體人選”他捉住她的手指輕吻，“直到重逢那天，我心裏才算是有了答案”
    “你覺得她們要是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會怎麽樣？”
    “她們會送上祝福”
    “那你呢，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一開始隻是對偶像的崇拜吧，後來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了吧”
    “那我可真幸運”
    “幸運的是我……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你在一起”
    “先提前和你說聲對不起”
    “為什麽”
    “因為我的工作性質，不能經常陪你”
    “我不是也在工作室嘛”
    “我知道你會回去的，t老師”
    他握住她無意識轉筆的手，“轉筆姿勢簡直一模一樣，想不認出來都難”
    “什麽時候認出來的？”
    “你第一次用t小姐身份見我”他笑著捉住她轉筆的手，“這個習慣和作為我的首席剪輯師時的一模一樣”
    電視突然切換到廣告，斑斕的光影裏，她小聲坦白：“其實我是最早那批炭火……”
    檀健次突然捏起顆葡萄喂到她唇邊：“所以現在是我被偶像潛規則了？”
    兩人笑作一團時，窗外飄起雪。他忽然正色：“淩家那邊……”
    “我爸還能再幹三十年”她狡黠地眨眼，“夠我陪你唱到頭發花白的年紀”
    檀健次突然把臉埋進她肩窩：“我這算嫁入豪門了嗎？”
    窗外，偷聽的程遇安不小心按到快門，閃光燈照亮了兩人交疊的身影。
    “我回去補個覺，好困~”淩妤綰揉著眼睛往房間走。
    “等等”檀健次拉住她手腕，“外套穿好，走廊有風。”他仔細替她攏好衣領，指尖不經意擦過她鎖骨處的項鏈。
    剛關上門，就聽見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老大，你這效率不行啊，”大為的聲音隔著牆悶悶傳來，“認識這麽多年才追到？”
    “你懂什麽？”檀健次壓低嗓音，“這叫水到渠成”
    程遇安起哄：“那不得發紅包慶祝？”
    “還有我的份！”鍾溪午跟著嚷嚷。
    “行了行了都出去！”隨著一陣笑鬧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下午四點半，淩妤綰被一陣誘人的香氣喚醒。推開門，客廳裏煙霧繚繞，檀健次正站在燒烤架前翻動肉串，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綰綰！快來！”他轉頭招呼，鼻尖還沾著一點燒烤醬。
    大為麻利地搬來椅子：“嫂子坐這兒！”
    她剛咬下一口滋滋冒油的牛肉，薑向安突然掏出一副撲克牌：“吃飽了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眼睛卻瞟向檀健次麵前那盤烤糊的雞翅——明顯是走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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