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掛斷後，淩妤綰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完了，師父肯定連夜給我訂回貴陽的機票……”
    檀健次正想安慰，手機突然震動——
    【未知號碼】
    「明日晨練600，視頻連線。
    ——江溫言」
    附帶一份《基礎劍術十二式》pdf，文件修改時間顯示是五分鍾前。
    “這……”檀健次還沒反應過來，淩妤綰的爺爺又發來消息：
    【爺爺】
    「小檀啊，貴陽最近降溫了分享位置：貴陽xx武館）」
    「圖片：擦拭中的龍泉劍）」
    鍾溪午啃著蘋果湊過來：“哇哦，死亡雙連擊！”
    次日清晨
    天還沒亮，檀健次就被淩妤綰拖到雪地裏。手機架在三角架上，屏幕裏三位老人精神矍鑠地站在武館院子裏，師父手裏還拎著根教鞭。
    “馬步！”師父一聲令下。
    淩妤綰條件反射紮好姿勢，檀健次學著她的樣子剛蹲下——
    “胯下沉！”師父的教鞭隔空點向屏幕，“小檀你這是在蹲馬桶嗎？”
    貴陽那邊傳來爺爺中氣十足的笑聲。
    晨練過半，程遇安等人陸續醒來，趴在窗戶上看熱鬧。
    “檀哥！挺住啊！”鍾溪午拿著喇叭喊，“我賭你能撐過第三式！”
    薑向安默默舉起付款碼：“下注請掃碼”
    突然，師父一個眼刀甩向鏡頭：“那幾個看熱鬧的，一起練！”
    窗外瞬間鴉雀無聲，眾人作鳥獸散。
    “最後一式”師父突然大聲“雙人劍陣！”
    淩妤綰絕望地看著檀健次：“現在跑還來得及”
    檀健次卻笑著：“請師父指點”
    屏幕裏，奶奶突然湊近鏡頭：“老江啊，你看小檀這孩子……”
    師父哼了一聲：“馬馬虎虎”但眼尖的淩妤綰發現，師父悄悄把教鞭放下了。
    貴陽武館內，爺爺戴著老花鏡，美滋滋地把視頻截圖設置成老年機屏保。
    屏幕上的淩妤綰和檀健次在雪地裏並肩而立，身後是璀璨的星空。
    “老江，你看這小夥子怎麽樣？”淩閔瑜轉頭問正在擦劍的江溫言。
    師父哼了一聲，手裏的龍泉劍卻擦得更亮了：“馬馬虎虎吧。”
    爺爺偷笑，偷偷在武館學員群裏發了個紅包，備注：「慶祝我家綰綰脫單！」
    學員a秒回：「恭喜館長！什麽時候帶孫女婿回來？」
    爺爺笑眯眯地打字：「快了快了。」
    師父看了眼龍泉劍——那是他年輕時用過的，原本打算等淩妤綰結婚時送給她未來丈夫的。現在看來，或許不用等太久了。
    淩晨三點，師父的房間裏還亮著燈。
    他戴著老花鏡，對著電腦屏幕仔細修改《基礎劍術十二式》的pdf文件，時不時加上幾句注解：
    「第三式轉腕要輕，那小子一開始會不適應。」
    「第七式別讓他硬撐，丫頭知道怎麽收力。」
    改完文件，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床頭放著的“教鞭”——其實是塑料充氣的，專門用來嚇唬不認真的學員，從來沒真打過人。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李啊，明天幫我備點跌打損傷藥……對，就最好的那種。”
    深夜，檀健次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拿著掃帚在陽台上比劃白天學的劍招。
    運動手環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夜間異常活動——心率偏高，建議休息。」
    他笑著按掉提示，繼續練習。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發票，上麵寫著「貴陽xx健身器材有限公司」，金額後麵跟著好幾個零。
    而淩妤綰的枕頭下，不知何時被塞進了一張小紙條：「劍術陪練費已付，終身會員製。——檀」
    程遇安數著賣視頻隻賣了檀健次的）賺的錢，美滋滋的笑著：“這些到時候等兩人公開，抽獎發給粉絲，完美！”
    薑向安看著手機裏的到賬通知，默默把「護姐聯盟」的公款賬戶餘額截圖發到群裏：「夠給裴姐買幾十本畫本來畫稿了。」
    雲傾的電腦屏幕上，正在渲染《雪鄉特訓紀實》dvd的封麵——淩妤綰和檀健次在雪地裏揮掃帚的畫麵被p上了武俠電影的特效，標題字體霸氣十足：「雪夜劍俠傳」。
    師父房間的日曆上，某個日期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寫著一行小字：「綰綰帶人回家。」
    那是很多年前，淩妤綰剛跟著師父學劍時，某天練完功突然說：“師父，等我以後有了喜歡的人，一定帶回來給您看看！”
    師父當時板著臉：“先把這招練好再說！”
    ——可他卻把這句話，記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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