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蘇槿公寓
    淩妤綰將四人合照甩在茶幾上，蘇槿的指尖懸在高中畢業那張——照片角落，他正用校服外套裹住桑灼華打翻冰咖啡的手。
    “你父母用弟弟要挾你，可沒人逼你偷看灼華練琴。”她指著大學那張，他在舞台暗處凝視桑灼華拉大提琴的側影，“你分得清執念和愛嗎？”
    蘇槿突然砸了酒杯：“有什麽分不清！”
    玻璃碎片映出他扭曲的臉，淩妤綰輕聲說：“你愛你的至始至終，隻有她”
    此刻天台
    桑灼華的笑聲混著淚砸在水泥地上：“多可笑啊……蘇槿偷你們淩氏股份，竟是為了光明正大娶你！”
    她染血的指尖指向樓下閃爍的警燈，“那我算什麽？！！”
    淩妤綰突然將手機拍在她麵前，屏幕上是放大數倍的照片細節——高中畢業典禮上，蘇槿的目光穿過人群，牢牢鎖在角落拉大提琴的桑灼華身上。
    “你騙我……”桑灼華踉蹌後退，人造臉皮的裂縫中滲出鮮血，“他明明每次……都喊著你的名字……”
    “那你看看這個！”淩妤綰顫抖著從懷中掏出那支蜻蜓發簪，晨光中殘缺的翅膀依然透亮，“出國前你給我的，我修了二十七次都沒舍得扔！”
    桑灼華突然僵住，指尖觸到發簪上細微的修補痕跡。
    那是她們十六歲那年，在京都琉璃巷買的姐妹款。簪子上的蜻蜓翅膀依然完好，在月光下泛著微藍的光澤，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他……”她的聲音突然啞了，像是被什麽哽住，“他怎麽可能……”
    淩妤綰將發簪塞進她顫抖的掌心，崩潰地哭喊：“你還不明白嗎？他看你的眼神，從來都和我們不一樣！”
    桑灼華低頭，看著自己布滿針孔的手臂，那些為了變成另一個人而留下的疤痕，此刻卻像無數雙嘲弄的眼睛，冷冷地回望著她。
    “晚了……”她喃喃道，眼淚砸在發簪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太晚了……”
    她突然拽住淩妤綰的手，踉蹌著退向天台邊緣，遠處的燈火眼在夜色中緩緩旋轉，彩色的燈光像是凝固的流星。
    “你看……”她指著星空，聲音輕得像是夢囈，“我偷偷在你的畫裏……藏了第二顆星星……”她的指尖微微發抖，“是我們……”
    話未說完，她忽然哽住，仿佛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那些無辜的女孩，那些被她親手毀掉的人生，還有此刻站在她麵前、淚流滿麵的淩妤綰——她還能回頭嗎？
    警車到了，刺眼的探照燈掃過天台。桑灼華望著被保鏢攔住的裴允，對方紅著眼眶，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麽，卻最終隻是無聲地搖了搖頭。
    桑灼華突然笑了，那笑容脆弱得像是隨時會碎裂。
    “綰綰……”她輕聲說，“這次……別找到我了。”
    淩妤綰撲上去的瞬間，桑灼華向後仰去——
    天台的鐵門被撞開時，風正卷起桑灼華散落的發絲
    蘇槿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衝上來。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張布滿疤痕的臉，心髒會突然絞痛——直到他抓住桑灼華手腕的瞬間，翡翠玉佩從領口滑出，砸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
    “鬆手！”桑灼華掙紮時，玉佩的紅繩突然斷裂。她下意識攥住那抹溫潤的碧色，就像當年在小學後巷，她死死抓著這個為她擋下鋼管的少年染血的袖口。
    記憶突然重疊——6歲的蘇槿被按在牆上毆打，卻還對她笑：“哭什麽……不哭了好不好……”
    “為什麽救我……”她聲音嘶啞，玉佩硌得掌心發疼，卻始終不願意鬆開。
    警笛聲刺破夜空。旭堯舉著平板衝上天台：“交易記錄查到了！”
    屏幕熒光映出蘇槿慘白的臉——那些神經毒素的密賬，每一筆都標著蘇氏家族的暗徽。
    桑灼華突然低笑出聲。她摩挲著玉佩上“宜室宜家”的篆刻，突然拽過蘇槿的領口，在警察衝上來前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你的玉佩……我收下了。”
    那玉佩是蘇家的傳家寶，隻傳給兒媳
    從這一刻起，她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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