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咖啡館的遮陽傘下，淩妤綰用銀匙劃開提拉米蘇的奶油層。
    馬斯卡彭奶酪的甜香裏，她抬眸：“你們之前……”
    “在劍橋藝術展見過。”檀健次截住話頭，目光掃過沈長風襯衫袖口的顏料痕跡，“那幅《春日》……”
    “《春日》？”淩妤綰的匙尖撞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是幅她穿著吊帶裙靠在窗邊的側身像。
    檀健次為她拭去唇角的咖啡漬，聲音溫柔得發涼：“沈先生很會捕捉光影，就是我女朋友著裝太單薄。”
    “留白是東方美學精髓。”沈長風晃著杯中的濃縮咖啡，“不過檀老師說得對，下次該添條披肩。”
    貢多拉在夕陽中搖晃，檀健次突然打破沉默：“聽說沈先生在籌備新畫廊？”
    沈長風挑眉看向他：“檀老師對藝術投資也有興趣？”
    “淩氏文化最近在籌建當代藝術基金。”淩妤綰把玩著檀健次的手。
    檀健次看著沈長風說：“我覺得沈先生那種……獨特的色彩運用，很值得扶持。”
    淩妤綰詫異地轉頭，發絲從他指間溜走。
    檀健次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怎麽？在你心裏我就是個醋缸？”
    沈長風望著遠處沉入水麵的落日，“那就先謝過。”
    水波將三人的倒影揉碎成金色的光斑，船夫哼唱的古老民謠飄蕩在威尼斯的水巷之間。
    飛機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時，淩妤綰的手機剛開機就被消息轟炸。
    檀健次替她拖著行李箱，瞥見屏幕上跳出的【護檀聯盟】99+消息，輕哼一聲：“看來我們的旅行很受關注。”
    淩妤綰笑著挽住他的手臂：“檀老師吃醋的樣子，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淩氏集團大堂。
    員工們見到淩妤綰回來，眼神都帶著八卦的光芒。
    “淩總好！”前台小姑娘聲音格外響亮，眼睛卻一直往她身後瞟。
    淩妤綰挑眉：“看什麽呢？”
    “沒、沒什麽！”小姑娘趕緊低頭，卻又忍不住小聲問，“檀老師沒一起來啊？”
    電梯裏，助理匯報工作時欲言又止：“淩總，那個...藝術基金的項目，董事會那邊...”
    “怎麽了？”
    “他們聽說要合作的是沈長風，都在問...”助理聲音越來越小，“問是不是要氣死檀老師...”
    淩妤綰扶額：“告訴董事會，這是正常商業合作。”
    深夜的書房裏，淩妤綰麵前攤開的財務報表被手機亮光打斷。
    娛樂媒體推送的殺青宴照片裏，檀健次正微微傾身接過女主角遞來的香檳，薄唇勾起的弧度剛好能被鏡頭捕捉。
    她放大照片邊緣——他修長的手指正將酒杯不動聲色地推向經紀人方向。配文還貼心標注：“檀老師全程保持安全距離”
    手機突然震動。
    ：吃醋了？
    淩妤綰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幼稚
    對方秒回：跟你學的
    次日，淩宅
    白浣清端著的青瓷碗在燈光下泛著柔光：“特意燉的蓮子羹，最近天幹物燥……” 湯匙在碗沿輕碰出清脆聲響。
    書房裏，檀木棋盤上的廝殺更顯隱晦。淩閔瑜將黑子落在無關緊要處：“當年我和你奶奶……”
    “將軍。”檀健次的白子突然截斷去路，抬眼時眸中含笑，“爺爺，您這步放水太明顯。”
    一個月後，淩氏當代藝術基金開幕酒會上。
    沈長風的作品《水城記憶》成為焦點——畫中是威尼斯日落時分的朦朧街景，隱約可見兩個並肩而立的背影。
    檀健次站在畫前，突然攬過淩妤綰的腰：“沈先生畫技確實精湛。”
    “嗯？”
    “就是...”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把我們畫得太遠了。”
    閃光燈下，他吻了吻她的手指，沈長風在遠處舉杯致意，三人之間的氛圍融洽得讓所有等著看熱鬧的媒體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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