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我會考慮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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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沫在急診室昏迷了幾個小時才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痛得厲害。
    她輕輕動了動,全身傳來劇烈的痛感。
    顧沫咬了咬唇,掙紮著起身查看四周,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單獨的vip病房。
    “你醒啦。”陸景年從衛生間出來,端著一碗粥。
    “你……”顧沫詫異地看著陸景年。
    陸景年淡漠的說:“昨晚是你救了我,你現在身體不舒服,需要營養,先把這碗粥喝了。”
    “謝謝。”
    “客套。”陸景年遞過勺子。
    顧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勺子,小口地喝粥。
    陸景年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過來。
    她不是一直都討厭他、嫌棄他的嗎?
    怎麽會突然跑來找他?
    顧沫喝完粥,陸景年抽出紙巾替她擦拭嘴角。
    顧沫抬頭看他一眼:“謝謝。”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顧沫沒有拒絕,任由陸景年給她處理傷口,隨後,她說:“陸總,請讓司機把車開到醫院門口。”
    “嗯。”
    陸景年吩咐助理將車開過來。
    “顧沫,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打車回去。”
    顧沫堅持。
    她已經沒力氣再去擠地鐵或者公交了,而且,如果坐陸景年的車回去,她怕路上遇到狗仔隊。
    “不必了。”陸景年冷漠的說,“我送你。”
    顧沫沒辦法,隻能上了他的車。
    車子駛出商場,緩緩朝郊區開去。
    半路上,顧沫忍不住問:“陸先生,我可以問一下,你的父親,是陸老爺子嗎?”
    陸景年沒說話。
    顧沫又問:“陸先生,您母親,還健在嗎?”
    她實在太好奇了,她曾經見過陸景年的母親,雖然隻見過一次,但印象深刻。
    陸老爺子的正牌夫人是江海蘭,當初是江城第一美人,美豔不可方物。
    但是,她在陸老爺子七十壽辰上,見到了真正的陸景年的母親,簡直比照片漂亮了百倍!
    陸景年的母親穿著華麗高雅,雍容尊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氣質卓越非凡,美貌與智慧兼具,光芒萬丈。
    顧沫不禁懷疑,陸景年的母親是不是整過容?
    但她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畢竟整容術再高超,也瞞不了專業的化妝師和醫生。
    難道陸景年的母親是純天然美女?
    顧沫胡思亂想了一番,忽然察覺到前麵的男人停下車。
    她扭頭看去,發現車窗降下,露出陸景年英俊逼人的側顏。
    “有些話,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你既然問起來了,我便不妨告訴你。”
    顧沫屏息凝視,等待他的答案。
    陸景年薄唇輕啟:“我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顧沫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告訴自己這些。
    她尷尬地低下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陸景年搖搖頭:“沒關係。我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顧沫心裏很震撼。
    他母親竟然已經去世那麽多年了。
    陸景年看著窗外,淡淡道:“我母親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我父親愛慕她許久。
    我母親嫁給我父親以後,很幸福,她每天都很忙碌,很充實,很快樂。
    她從未跟我父親鬧過矛盾。”
    顧沫沉默了一瞬,說:“其實,你應該慶幸,她過世了,否則,如果她知道,你和夏薇在一起了,一定會傷心死吧?”
    她記憶中的江雪桐,是個溫婉賢淑、大度豁達的女人,她肯定不願意兒子和夏薇在一起。
    “我相信我母親不是這種女人。”陸景年淡漠的說。
    顧沫不再說什麽,安靜地聽他講述自己母親的故事。
    他的語速緩慢,平穩,不疾不徐。
    他的眼神幽暗深邃,帶著淡淡的惆悵。
    顧沫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同情。
    他的家庭環境,注定他無法擁有一段美滿的婚姻。
    而他,也永遠失去了一位溫柔可人的母親。
    不知道為什麽,顧沫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句話:“有些東西,錯過了就再也追悔莫及。”
    她忽然有點明白了。
    為什麽陸景年會突然對她這麽熱情,甚至在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地保護她。
    她心裏劃過一抹酸楚。
    這樣的陸景年,令她心悸,卻也令她心碎。
    顧沫垂下眼簾,睫毛顫抖得厲害,遮擋住眼底的複雜。
    ……
    陸景年帶著顧沫回到家,立即打開藥箱,拿消毒水清洗傷口。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臉色很不好看。
    他拿紗布纏繞顧沫脖頸上的繃帶。
    “嘶——”顧沫倒吸了一口涼氣,忍著傷口的刺痛說:“陸總,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來吧。”
    陸景年目光冷冽地盯著她,說道:“你確定自己可以?”
    “可以,我可以……”
    陸景年沒再說話,而是繼續幫她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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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沫的皮膚很細嫩,稍微碰觸就疼得要命。
    她咬緊嘴唇,忍著痛,沒吭聲。
    陸景年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絲毫沒有因為受傷的人是顧沫而變得笨拙。
    他包紮好傷口,把顧沫扶起來,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顧沫剛想說話,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夏薇的電話。
    她按下接通鍵。
    “喂?”
    “顧沫,你現在在哪裏?怎麽還沒回家?我爸爸已經走了。”夏薇焦急的聲音傳來。
    顧沫看了眼旁邊的陸景年,壓低嗓音,說:“我今天恐怕沒辦法陪你參加宴會了。”
    “你不能不來啊!”夏薇哀嚎。
    “我真的去不了,我被狗仔偷拍了。”
    “我去!誰敢報導你,我撕了他!”
    掛斷電話,顧沫看向陸景年,解釋道:“是夏薇。”
    “不用管她。”陸景年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他重新發動汽車,離開了市政府大樓。
    顧沫的手機又一次響了。
    依舊是夏薇的號碼。
    顧沫猶豫片刻,按下了接聽鍵。
    “顧沫!你為什麽不來?”
    “抱歉,我真的有事,改天再約你玩。”顧沫匆忙敷衍幾句,趕緊掛斷。
    她的手機屏幕,此刻黑漆漆的,仿佛她的心,一塊兒墜入冰窖。
    車廂內一陣寂靜,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顧沫的心像浸泡在寒潭中,四肢百骸全都是凍結成霜的冰碴子。
    她想,自己的心也像這樣,被凍僵了吧。
    她閉上眼睛假寐。
    陸景年瞥了她一眼。
    她的眉頭微蹙,呼吸淺淺的,看起來很疲憊。
    陸景年收回視線,專心致誌地開車,沒再理她。
    車子行駛到半路,陸景年的手機響了。
    顧沫睜開眼睛,看見他掏出手機接電話。
    “爸爸?”
    陸景年的語氣透著意外。
    顧沫隱隱覺得,他們在談論的應該是陸景年的母親陸太太。
    她豎起耳朵聽,奈何距離太遠,什麽都聽不見。
    “媽媽怎麽了?”陸景年的語氣擔憂。
    “我馬上就到醫院。”陸景年掛掉電話,把車靠邊停下,“我送你去醫院。”
    顧沫不肯。
    “陸總,我自己可以打車。”她堅決拒絕。
    “我是醫生,我說可以,就可以。”陸景年強勢說道。
    “……那好吧。”
    陸景年付了錢,拉著她往醫院走去。
    他們來到醫院門診部的急救科。
    顧沫一進來就聞到濃烈的消毒藥水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味和消炎藥味。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髒劇跳,幾乎站不穩了。
    陸景年感覺到她的異常,伸手扶住她。
    他的掌心灼熱幹燥,熨帖著她的肌膚,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
    顧沫不敢去看他的臉,她努力克製心中的慌張,低聲說:“謝謝你,陸總。”
    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急救科的小護士:“請問這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就是。”陸景年鬆開她的胳膊,站在原地。
    顧沫鬆了一口氣,走向陸先生:“伯父,您好。伯母現在在哪個房間?我是顧沫,是陸先生請我來的,我可以幫伯母做檢查嗎?”
    “顧沫?”陸先生一怔,“你就是陸景年的妻子?”
    “是。”
    “你跟我來。”陸先生領著她往另一條通道走。
    陸景年則在急救室門口等待。
    他一雙銳利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急救室,神色冷峻。
    顧沫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不停地看時間。
    三分鍾之後,她猛地抬起頭,看見急救室的燈滅了,一名戴口罩的醫生走出來。
    他摘下口罩,衝陸景年點點頭,“陸總,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休養一周就好了。”
    顧沫長舒一口氣。
    陸先生朝她點頭致謝,然後帶著她走進病房,對陸景年道:“景年,這是你嫂子,顧沫。”
    “嫂子好。”陸景年的反應非常迅速,禮貌而疏離,隻叫了她嫂子,沒有多餘的稱謂。
    顧沫愣了一秒鍾,隨後笑容勉強:“你好,陸先生。”
    “既然你們認識,你留下照顧伯母吧。”陸先生說完,就走了出去。
    顧沫坐在床邊,握住江晚的手。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臉色蒼白。
    顧沫的手背貼著江晚的額頭,冰冷而潮濕。
    她心裏一陣難言的悲慟湧上心頭。
    江晚的手,輕撫過她的眉心,“沫沫別哭,我沒事,隻是貧血。”
    她的聲音虛弱極了。
    顧沫淚流滿麵:“媽,你怎麽會突然昏迷呢?”
    江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沫沫,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顧沫抓著她的手,“媽,你告訴我究竟怎麽了?”
    江晚歎息一聲,“老毛病犯了。”
    她掙紮著坐起來,“沫沫,我要喝水,你替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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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沫連忙去倒水。
    “媽,我扶你躺下。”
    “不用,我還撐得住。”
    她艱難地坐起來,喝了兩杯水,才緩過勁來。
    顧沫給她掖了掖被角:“媽,你餓了吧?我去買飯。”
    江晚搖頭,她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著。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了。
    但是,她不想讓女兒為自己擔心,所以盡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想活下去,想看到陸景年幸福美滿。
    如果她不能看到女婿娶妻生子,她會愧疚一輩子,她不能再拖累孩子。
    顧沫從包裏摸出鑰匙,準備出門。
    “顧沫,”江晚喊住她,聲音沙啞,“你等等,媽媽跟你一起去。”
    “嗯?”顧沫疑惑地看著她。
    江晚掀開被子:“你忘記給我穿鞋了。”
    顧沫恍惚了一瞬,忽然想起來了。
    “媽,你快換衣服吧,一會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顧沫把鑰匙遞給她。
    “好。”江晚接過鑰匙,換好了衣服,跟著顧沫出門。
    顧沫去附近找了一家餐廳,點了一些營養品。
    她本來還想要買點燕窩,但考慮到母親的胃病,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們選了一個安靜的位置,點菜的時候,顧沫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陸先生,您的腿……”
    陸景年淡淡地說:“我的腿沒事。”
    “哦……”
    顧沫心裏更加疑惑了。
    他剛才明明很痛苦啊……
    陸景年看出來她的懷疑,他抿了抿唇,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道:“我的腿傷複發,所以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樣。”顧沫點點頭,“那陸先生好好保重身體。”
    陸景年沒有說話,目光卻定格在顧沫身上。
    她瘦了。
    她的眼圈泛紅,顯然昨天一夜未眠,臉色很憔悴。
    陸景年不自禁想起來那天晚上,顧沫穿著性感的吊帶裙、踩著高跟鞋,跑到他的麵前,哭泣著求他娶她。
    那個時候,她是多麽鮮活,多麽漂亮。
    如今……卻變成這般憔悴蒼白的模樣。
    “沫沫,”陸景年深邃的瞳孔閃爍著複雜的暗芒,喉嚨發澀:“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謝謝關心。”顧沫的態度疏離冷漠,她的目光落在陸景年手腕處的紗布上,問道,“陸先生,您的胳膊受傷了?”
    “沒什麽,隻是小傷。”陸景年淡淡地說,“你怎麽會在這?”
    顧沫咬了咬牙,直言道:“我是陪著阿姨一起出差,正好碰巧遇見您和夫人同時暈倒,我順便把她送來醫院了。”
    陸景年的臉色微微一沉,沒有說話。
    顧沫見他這副模樣,猜測他是誤會了什麽。
    她又怕惹怒他,隻能閉緊了嘴巴,假裝自己沒有解釋。
    顧沫低著頭,一遍遍地想著,陸景年是因為什麽對自己產生敵意?
    他對江晚這麽關切……是因為喜歡嗎?
    顧沫胡思亂想著,腦袋都疼了起來。
    “沫沫,你在想什麽?”耳旁傳來陸景年清朗的嗓音。
    “沒什麽,”顧沫趕緊收拾心情,抬頭淺笑著說,“陸先生,我們繼續吃飯吧。”
    “好。”陸景年沒再多問,他垂著睫羽,掩蓋住眼底翻滾的暗色。
    顧沫吃了兩口,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陸先生,您的傷口要忌諱吃海鮮嗎?”
    “我吃過避孕藥,暫時不用擔心。”
    “那就好。”顧沫點點頭,“陸先生,我想起來我有個朋友在市區租了套房子,你跟我一起搬過去住吧。”
    她的話音剛落,陸景年立刻否決了,“你的工作室還在租賃當中,你要是搬走了,房東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可以申請貸款,我的薪酬足夠付房租了,”顧沫提議,“而且,我每月會給房東漲租金,不影響交房。”
    “你是打算一直租房子?”陸景年挑眉。
    “不行嗎?”顧沫茫然。
    她並不想離開公司,但是,她必須要照顧母親,隻能暫時租房子居住。
    陸景年沒說話。
    “我會把錢還給你的!”顧沫補充道。
    “我幫你付了。”陸景年說道,“我的私人賬戶裏有幾千萬,你可以隨便花。”
    “……”
    顧沫愣了一下,她聽懂了陸景年的潛台詞——我不缺錢,隨便花。
    他的意思是,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嗎?
    顧沫的心跳漏掉一拍,她飛快地斂下心緒,“陸先生,我們隻是雇傭關係,這筆錢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不值幾個錢,”陸景年語氣平淡地道,“我父母早逝,爺爺奶奶也沒有兄弟姐妹,現在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陸先生……”顧沫動容地望向陸景年,“真的謝謝你……”
    “跟我客氣做什麽?”陸景年勾唇,溫潤的眉宇間帶著寵溺,“我是你的哥哥,照顧你是應該的。”
    “嗯。”
    陸景年看著她低頭吃飯,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什麽,便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伯母的手術費已經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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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沫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是陸雲山告訴我的。”陸景年的眸光晦澀,“陸雲山不想欠你們家人情。”
    “那我爸爸的病,真的痊愈了嗎?”顧沫激動地追問。
    陸景年點頭:“嗯,他的身體恢複地不錯,醫生說,再調養半個月,就能完全康複了。”
    顧沫鬆了口氣。
    雖然她對陸雲山沒什麽感覺,但是畢竟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她不希望他死。
    吃了午飯之後,顧沫結了賬,兩人一起往外走。
    “陸先生,我送你回去吧。”顧沫說道,“這邊路程遠,打車比較麻煩,我順路。”
    “不用了。”陸景年拒絕,“你不是約了別人嗎?我打電話叫代駕。”
    “陸先生……”顧沫有些遲疑,“那就謝謝你了,再見。”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朝陸景年揮了揮手,走進了咖啡館的大堂,按了電梯,上樓去赴約了。
    陸景年站在原地,盯著她窈窕纖細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才轉身離開。
    ……
    “沫沫,這就是你要見的人?”顧沫一踏入餐廳,就看見唐錦繡端坐著,神色嚴肅,“陸先生怎麽樣了?”
    “媽……陸先生他沒事。”顧沫坐下來。
    她的聲音輕柔了些許。
    她握著手機,屏幕上,陸景年發來短信,問她在哪裏。
    “媽,我跟陸先生談一點工作方麵的事情。”顧沫解釋道。
    “沫沫,你別怪媽多管閑事,陸先生的身份非凡,他的妻子也不是普通人,你若是跟他牽扯不清,日後肯定是禍患無窮!”唐錦繡勸誡道。
    顧沫垂眸:“我知道。”
    她知道,她跟陸景年根本不可能。
    她不過是貪戀陸景年的美貌和財富。
    顧沫攥了攥拳,壓製住心髒處隱隱湧動的酸楚。
    她不想承認自己對陸景年有異常的情愫,她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嫁入豪門。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賺錢,讓媽媽盡早從療養院搬出來,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讓媽媽不再遭受流言蜚語的困擾,她還可以攢點錢,給媽媽治病。
    唐錦繡滿意地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欣慰地道:“沫沫,我知道你聰慧,學習也很優秀,將來肯定能找一份好工作,不過,你現在年紀還小,等到三十歲左右,你再找男朋友也不遲。媽相信,以你的條件,找個好歸宿不難。”
    “我……我會考慮考慮的……”顧沫勉強笑笑。
    唐錦繡看得分明,她心底歎了口氣。
    她知道顧沫的驕傲,她不想被婆婆瞧不起。
    唐錦繡隻能在心底暗自歎息,女孩子,總要有一些夢想,否則活著豈不是很辛苦?
    “媽……”顧沫遲疑了片刻,還是問道:“你……你和陸叔叔,最近怎麽樣?”
    唐錦繡聞言,眼眶瞬間紅了:“別提了!我們倆離婚了!”
    “啊?”顧沫震驚極了。
    唐錦繡抹了抹淚水,“我不愛他,所以,我跟他離婚了。我跟你爸爸離婚,其實也是想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你爸他……”
    說到此處,她停頓了下來,哽咽地搖頭,“算了,不提他了。反正我也不恨他了,以前的種種,都煙消雲散了吧。”
    “媽……你和爸……”
    “我不想再提他了,沫沫,你答應媽,以後離陸先生遠一點。”唐錦繡擦幹淨眼角的淚痕,“如果你不聽話,媽媽會生氣的!”
    顧沫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媽媽。”
    唐錦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究沒忍住,伸手抱住了她,“沫沫,媽媽隻有你了,媽媽舍不得你,但是媽媽也沒辦法,你要記得,你永遠是媽媽的寶貝!”
    “媽……”顧沫眼睛也紅了。
    唐錦繡鬆開她,笑著揉揉她的長發:“我知道你喜歡畫畫,以後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來找媽媽請教。媽媽會盡量教你,但如果你不想學了,媽媽也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媽,我會的。”顧沫鄭重地點頭。
    陸景年靠在車旁,看著這對母女互相依偎著說話,臉上浮起了微妙的表情,他抬腕,看了眼手表。
    “叮咚”一聲,短信的提示音響起。
    他瞥了眼屏幕,嘴角噙上了笑意。
    陸景年:【晚安,顧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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