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君嚇了一跳。
    陸景年麵色冷漠，看不出喜怒。
    “誰讓你來找她的？”陸景年冷冷看向宋怡君，“滾出去。”
    宋怡君不甘心，還想爭辯幾句。
    陸景年已經關上門。
    她跺腳，恨恨走掉。
    喬安從門縫望著她的背影，心情很糟糕。
    “她怎麽來了？”她問。
    “她最近閑得慌，找你麻煩。”陸景年道，“以後你盡量躲遠點。”
    “噢。”喬安不懂他的邏輯，“我和她無冤無仇。”
    陸景年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坐在她的身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喬安的掌心很軟，皮膚白皙柔滑。
    她的手心，微微沁汗。
    她不太習慣和陌生人靠近，尤其是這樣一個溫潤如玉、俊朗非凡的年輕男人。
    她往旁邊挪了挪。
    “喬小姐，你在怕我嗎？”他低沉的嗓音傳來，溫暖如春風，“我沒有任何惡意，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傷害我母親。”
    “……抱歉，是我衝動了。”
    “沒關係，喬小姐不用跟我解釋。”陸景年道，“我母親是我唯一的親人。”
    第10章我會給你名分
    喬安的心跳加速，她低著腦袋，緊張極了。
    “那我先走了。”她低低道。
    陸景年點頭：“我送你。”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醫院。
    路燈下，陸景年的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襯衫袖子挽起。
    喬安穿著厚厚的棉襖，她低著腦袋，沒有看到陸景年。
    她一邊走，一邊想自己的事情。
    她和陸景年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這段婚姻，注定是不平等的，陸景年的家庭背景，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有結果。
    而且，她和陸景年根本沒有愛情。
    她對他毫無感覺，甚至還有怨憤。
    她也不明白，陸景年為什麽要強迫她簽訂契約結婚。
    她一個殘廢，除了陪他睡覺，她還能做什麽？
    喬安不知道，她走在街上，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漆黑幽邃的瞳孔裏是深沉的霧靄。
    走到停車場，她上了車。
    “陸先生，再見。”她禮貌性地朝他揮揮手。
    陸景年點點頭，沒說話。
    車子緩緩駛出醫院。
    車廂裏，一片寂靜。
    喬安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是喬沐陽打來的電話。
    喬安接聽。
    “喂，哥……”
    “安安，媽咪今晚吃飯的時候，說到了你，她說，讓你回來吃晚飯，她親手煲湯給你喝。”
    喬安怔住。
    她遲疑片刻，道：“我不餓。”
    “你一直不在家吃飯，媽咪擔心你。我勸不了她，所以給你打電話了。”
    “嗯。”
    喬安掛了電話。
    喬沐陽歎了一聲氣。
    喬安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
    她的手指按在方向盤上，不由捏緊了，骨節泛白。
    她想了許久，撥通了陸景年的號碼。
    陸景年正準備開車回公司。
    手機鈴聲響起，他掃了一眼屏幕。
    他猶豫片刻，接通。
    “陸景年，今天晚上，我回家吃晚餐。”
    “嗯。”
    簡短幹練的對話。
    喬安沒有聽出他語氣裏的異常。
    “我先走了。”她掛斷電話，發動引擎，調轉方向，離開了醫院。
    陸景年站立良久，眸中的光芒晦暗不明。
    他盯著手機看，直到屏幕暗下去，他才收起手機，上車，驅車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想宋怡君的話。
    宋怡君說，他和喬安上次的緋聞，不過是炒作。
    她是故意挑釁他的。
    陸景年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母親，曾經和父親相戀，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
    母親的身體狀況很差，她活不了幾年了。
    她臨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他結婚生子，幸福快樂。
    她希望他幸福。
    她知道他的性格倔強孤傲，不屑與那些女孩子交往。
    他的朋友也不多，除了助理周洋，剩下的幾乎全是部隊的戰友。
    他不想談論感情。
    他的世界，早已是一片荒蕪。
    他隻想守著母親，好好照顧她。
    ……
    晚飯時間到了。
    喬安洗了澡，換上寬鬆的家居服，坐在梳妝台前吹頭發。
    她剛剛卸完妝，手機響了。
    一條信息進來——陸景年發來的。
    她點開，是他發來的一串數字。
    喬安愣住。
    他什麽意思？
    陸景年又發來一條：“我的私人號碼。”
    喬安看了半晌，回複他：謝謝。
    她把這串號碼存在手機裏。
    她想，他既然發了號碼給她，應該就是不討厭她了吧。
    這是陸景年第二次主動給她發短信。
    第一次，是昨晚，他讓她陪他。
    喬安不敢耽擱，立馬回去，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買了一件嶄新的衣服換上。
    她去了陸宅。
    她沒想到，陸景年已經回來，並且在客廳裏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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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色不太好，低垂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學生。
    “坐。”陸景年招呼她。
    喬安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
    陸景年脫掉西裝外套，修長筆直的腿交疊在一塊兒，姿態優雅矜貴。
    喬安偷偷打量他。
    他的五官英俊，輪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抿著，神色疏懶，雙腿交疊在一起，慵懶隨意。
    “陸景年，對不起。”喬安率先開口，她低眉順目，“我不應該跑出去。”
    “沒關係。”陸景年淡漠地答道，“你不喜歡我，不用勉強自己跟我在一起。”
    “我……”喬安的心被針紮了一般，“我沒有。”
    “你有。”他打斷她，“我看得出來。”
    喬安無力反駁，她確實有。
    她不喜歡他，更沒法愛上他。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三個月前，他帶她參加宴席，那晚上的記憶曆曆在目。
    那一天，她穿了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
    她坐在角落裏，沒有言語，但仍舊惹人矚目。
    她知道，陸景年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他卻帶著她出席。
    後來，她看到了宋怡君和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走在一起，她認識宋怡君，是陸景年的堂妹。
    第16章我是不是很壞？
    她一直都不太清楚，陸景年為什麽要帶她去參加宴會，還特意告訴她，那是他爺爺的壽辰，請帖是宋家老爺子給他發的。
    他沒有跟她細說，隻是讓她好好表現。
    他說，他的母親病重。
    她沒辦法拒絕他。
    陸景年也沒提要求，隻讓她配合他演戲。
    當初他幫她解決掉一樁醜聞，她欠了他人情，如今，他需要她的配合。
    這麽多年來，他從未求過她什麽。
    但是那天晚上，他求她救命的時候，她真得沒忍心拒絕。
    她知道，她必須得救他。
    喬安沉默了。
    “怎麽？啞巴了？”陸景年的聲音冷冽低沉，“不肯說話了？”
    喬安搖搖頭，咬緊牙關，不肯吭聲。
    陸景年拿過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猛烈地吸了一口，吐出青藍色的煙圈。
    喬安微微蹙眉。
    她不習慣聞濃鬱的尼古丁味道。
    “喬安，我知道你恨我母親，因為我母親拆散了你和宋辭。你嫁入喬家，受盡欺負，是我害你的。但是……喬安，我母親的病不容樂觀，她想在最後的日子裏看到我娶妻生子。她不僅僅是我母親，還是我的恩師。”
    “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陸景年的語氣很淡漠，他抽了一口煙，“我不會逼迫你，你慢慢考慮。”
    說罷，他掐滅香煙，站起身，邁開腳步，離開了她的臥室。
    喬安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僵硬，脊背處滲透出密密麻麻的涼意。
    陸景年的母親生了場重病，他們夫妻倆一直沒有放棄治療，四處找尋名醫。
    她不清楚他的母親具體情況。
    但他母親的情況很嚴重。
    他不會逼她的。
    他隻是在用他的方式保護她。
    可是，喬安的內心深處，湧出難言的悲慟，酸澀，疼痛。
    ……
    喬安一整夜都睡得很不踏實。
    天蒙蒙亮，她就醒了。
    她看了眼牆壁上的鍾，六點。
    外麵，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喬安趕緊跳下床，衝出房門，跑下樓梯。
    客廳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喊了兩聲陸景年的名字，沒有人回應她。
    她又去廚房找吃的。
    廚娘做了早餐，她盛了碗粥，坐在客廳裏吃。
    陸宅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別墅區。
    小區的綠化很好，栽滿花草樹木，晨曦灑下金黃色的碎光，美不勝收。
    喬安的心情稍微平靜一點了。
    她端著米粥，喝了幾口。
    突然，她的餘光瞥見一輛銀色賓利停靠在別墅大門口。
    喬安抬起頭。
    賓利車的後座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他戴著墨鏡，穿著休閑的襯衫和長褲，舉止優雅而矜貴。
    喬安看了一眼，又繼續喝粥。
    她沒注意到他，他卻注視著她，眸光深諳。
    他走到玄關處，伸手按下密碼鎖，大步進屋。
    喬安聽見他進來的聲音，心口莫名跳漏一拍，她的耳朵紅了，眼睛裏流露出驚慌。
    這個男人怎麽來了？！
    “你怎麽來了？”她壓製住心中的恐懼，轉頭問他。
    男人摘下墨鏡，他叫蘇墨，是陸景年的助理兼好友。
    喬安以前也見過他，隻是沒有什麽印象。
    蘇墨勾起唇角，笑容邪魅：“我來探班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傭人立刻送茶水和果盤過來。
    “喬小姐，您慢用，我們先去忙了。”
    “嗯，辛苦了。”喬安點點頭。
    蘇墨盯著她看了許久：“我們之前在電影院見過。”
    “哦。”
    喬安不想聊天，低著頭，悶悶不樂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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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蘇墨開口了。
    “什麽？”
    “你喜歡陸少嗎？”
    喬安抬頭，詫異地看向他。
    “你覺得呢？”
    “你和他才認識幾個月。”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喬安皺眉，“你是他的助理，你的任務就是協助他工作，不該問的別問。”
    “我想知道原因。”蘇墨眯起狹長幽邃的眼睛，眼底是犀利的鋒芒。
    “沒什麽原因，我就是覺得他長得帥，我對他挺有好感的，所以就答應嫁給他。”蘇墨笑了，嘴角揚起，“我和陸少雖然同歲，但是我比陸少大七歲，我今年27歲。喬小姐，你今年多大？”
    “23。”
    “21歲，正值妙齡，談婚論嫁也不算遲。”
    喬安瞪了他一眼：“我要吃飯了，請你離開。”
    蘇墨也沒再逗留。
    他走到玄關處換鞋，臨走前看了她一眼：“我等會兒還要陪著陸少出差，喬小姐，你乖乖待在家，別亂跑，陸少不喜歡吵鬧。”
    蘇墨走了。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喬安一個人。
    喬安怔仲，愣住。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往外望。
    外麵，陽光燦爛，萬物複蘇，花園裏的樹葉都變成嫩黃色。
    喬安呆呆站在窗戶邊。
    第9章她不想和陸景年結婚
    陸景年走了，喬安的心髒仿佛被撕裂了，隱隱約約的刺痛。
    他已經離開了半個月。
    她的世界仿佛陷入死寂，沒有希冀，沒有生機。
    她的臉色蒼白，雙手冰涼，她的眼皮子越來越沉重，終於昏倒過去。
    ……
    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窗簾拉著。
    房間裏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隻有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溫暖柔軟，照亮了整個房間。
    “你醒啦？”蘇墨的嗓音響起，“醒了的話，快把藥吃了吧，陸少叮囑我，每天都要喂你吃藥，不能耽誤。”
    “謝謝。”
    喬安坐起來，掀開杯子。
    蘇墨遞給她水。
    她接過水，仰頭，咕嚕咕嚕把水全部灌下肚子，喉嚨裏頓時舒服了很多。
    她吃了藥，蘇墨才扶著她躺下。
    “你昨天暈倒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沒事。”
    “陸少擔心壞了，打電話給我，我就馬上開車過來。”蘇墨歎息，“喬安，你怎麽會和陸少扯上關係？”
    “我們高中就認識了。”
    “高中？你和陸少是高三才開始談戀愛？”蘇墨訝然，“這樣一來，你們就認識五年了。喬安，陸少對你不錯。”
    “他是對我不錯，我也不討厭他。”喬安坦然承認，“可是我不想嫁給他。”
    “他這麽優秀，多少女孩子擠破腦袋也想嫁給他。他願意娶你，你應該偷著笑，居然還敢反抗？”
    “我不稀罕。”喬安的目光落在某處，沒有焦距，“我爸媽都死了。我爸爸死於非命，肇事者跑了，警察抓到凶手後，就判了我爸爸無期徒刑，至今未歸。”
    “我沒錢給他交罰款，隻能自己賺。我沒想到我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會是賣酒，嗬嗬。”
    她在陸氏集團上班，薪水不低，一個月也有一千塊左右，但是陸景年說了，她沒錢還他，他就要跟她分手。
    喬安不想失去他。
    她從小就沒有父母，是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他們是唯一對她好的人。
    她不能失去他。
    她不甘心就這樣和他斷絕關係。
    她不想和他結婚。
    “既然你爸媽死了，那為什麽不找他們？或許他們在哪裏等著你呢？”蘇墨勸慰她，“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們相遇在高考前夕，那麽這些年，你一定很思念他們。”
    喬安的心髒猛烈撞擊，砰砰跳個不停。
    她的眼眶濕潤了，眼神飄忽不定。
    “他們……他們真得會來嗎？我不信。”
    “當然會，你們血緣關係最近，他們肯定會來的。”
    “那我明天就去a市。”
    “你確定？a市可不太平，那是一個吃人的地方。”
    “你怕什麽，我不會連累你的。”
    “那倒是。”蘇墨摸摸鼻子，笑了。
    他看向喬安，眼中含著憐惜。
    喬安沒注意他的表情，她的眼中隻有茫然和空洞。
    她拿過手機，撥通陸景年的號碼。
    嘟——
    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thenuberorry.”
    喬安掛上電話，臉頰發燙，她又試圖打其他人的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
    “他出國了。”蘇墨解釋，“他我猜測應該是參加商業活動。喬安，你現在要做的是保重自己，別讓病魔奪取你的性命。”
    “你幫我聯係一個心理醫生，我要看醫生。”喬安堅持。
    “我盡量幫你聯係，但你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
    蘇墨的語氣有點冷漠，他不喜歡喬安這個態度。
    喬安不管這麽多，她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陸景年的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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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著襯衣，袖口挽到手肘處，修長的手指夾煙，他抽煙的姿勢特別迷人，他吐出淡藍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輪廓。
    他的脾氣不好，總是陰晴不定，甚至可以說，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好老公。
    但他對她很好，很體貼，也很細致。
    “喬安，我知道，陸少對你是不錯的。可是，陸少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你要做好準備，他身邊有無數女人，隨便哪個都比你漂亮，比你年輕。”
    “我知道。”喬安垂下眼睫毛，遮住眸中的黯淡和傷痛，“你幫我訂明天一早去a市的航班，我要趕過去。”
    她不想再拖了，她必須盡快和陸景年結婚。
    她不想讓他和那些女人牽扯不清。
    陸景年身邊的女人很多，各式各樣的都有，她隻求一段簡簡單單、平凡普通的婚姻，她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
    她隻要一張結婚證就足夠了。
    蘇墨見她決心已定，也沒再勉強她，給她訂了明晚的飛機票，並告訴了她地址。
    喬安收拾東西，背了包，匆忙就出門了。
    蘇墨叫她：“喬安！”
    他追出去，隻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蘇墨搖搖頭。
    他不懂，男人和女人，為什麽要用婚姻綁架彼此。
    陸景年這麽聰明的人，難道不知道婚姻不僅僅代表了責任，更代表了義務。
    他要負擔喬安的學費，還要承受來自親戚朋友的壓力。
    這些年，陸景年一個人在外闖蕩打拚，日子並不好過。
    陸景年的事業蒸蒸日上，在金融圈名聲鵲起。
    第14章她和陸景年的新婚之夜
    但是，蘇墨知道，他不快樂。
    他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他的野心遠超常人。
    ……
    喬安買了機票，直接登機去了a市。
    她乘坐的是頭等艙，靠窗位置，她默默閉目養神，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
    陸景年的臉龐在腦中揮散不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對他上了癮。
    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寵溺，都深深刻印在她的心尖上，久久都不曾忘卻。
    “陸景年，你混蛋。”喬安喃喃，淚水溢出眼睛。
    ……
    a市是繁華的都市，夜幕籠罩了大地，璀璨絢爛的霓虹燈照亮了城市的夜空，街上行人匆匆，川流不息。
    一輛銀灰色賓利停在路旁，駕駛室內，陸景年倚靠在座椅上，眉頭緊皺，眼底透露出疲憊。
    車窗降下半截，他微微眯起雙眼，望向遠處的燈火闌珊。
    他的手裏捏著一根香煙，薄唇叼著，青白色的煙霧縈繞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煙霧繚繞，他沉默寡言，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憂愁和倦怠。
    良久，他將煙蒂掐滅，扔掉車鑰匙，推開車門往家裏走。
    陸宅，豪華奢侈。
    傭人們站成兩排迎接陸景年，恭敬喊了聲：“先生。”
    “嗯。”陸景年抬腳走進客廳，換鞋子，上樓。
    樓梯上鋪設著厚實柔軟的波斯絨地毯，踩在上麵，仿佛能聽見腳步聲。
    “陸先生，晚餐準備好了。”李嬸問。
    “放桌上。”
    “好的。”
    陸景年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背上，徑直走向二樓。
    他剛走幾步，身後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景年哥，你去哪裏？”喬安從浴室出來，正巧碰到他。
    “回臥室睡覺。”他冷冰冰丟下四個字，大步往樓上走，沒有看她一眼。
    喬安呆愣住。
    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口堵得慌。
    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喬安轉身去了廚房。
    她端出熱騰騰的湯圓，還有一碟子酸豆角。
    她把菜擺放在飯桌上，盛了碗湯。
    “李嬸，你辛苦了。”喬安說完，坐下，開始喝湯。
    李嬸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歎氣。
    “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她感激道，“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了。”李嬸拒絕。
    “怎麽能不用呢？”喬安很固執。
    李嬸拗不過她，答應了。
    喬安吃完晚餐就去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鍾，她起床。
    昨晚睡得很晚，她的精神狀況不佳，渾渾噩噩，沒什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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