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的表情之中寫滿了警惕：“你想說些什麽？”
    “其實，你不需要對我戒備，我是真心的喜歡你。”蜜拉貝兒說道。
    “我不相信愛情，因為我不相信愛情。”蘇銳搖了搖頭：“你這樣的美貌和智慧並存的姑娘，不該浪費掉。”
    他這句話可謂是直擊蜜拉貝兒內心深處的痛點了。
    不過，蘇銳並沒有發現，這一次，在提到“愛情”二字的時候，蜜拉貝兒的神情之中明顯閃過了一絲黯然之色。
    隨後，這一縷黯然之色迅速消散，轉化成了清澈如水的眼波：“你說這種話，我可以當做是在誇獎我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樣。”蘇銳擺了擺手，否定道：“我是認真的，你不要多想。”
    蜜拉貝兒笑吟吟的看了看蘇銳：“你說這樣的話，讓我很高興。”
    說罷，她轉身走向了廚房，一邊說著：“今晚喝什麽？”
    “西紅柿牛腩湯，再加一碗雞蛋餅，謝謝。”蘇銳說完，便走進浴室洗澡了。
    在這期間，蜜拉貝兒並沒有再多問任何東西，而是把一切都埋藏在了心底。
    “阿波羅，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忘記你今天的選擇。”蜜拉貝兒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的身體曲線，說道：“我的身材，可不輸給歌思琳，你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的。”
    說完，她扭頭看了看臥室裏麵，似乎是在尋找著某個人的影子。
    此刻，蜜拉貝兒的腦海裏麵浮現出的卻是另外一張麵孔——宙斯。
    那個男人的氣質極其出塵，即便是蜜拉貝兒，在他的麵前，也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
    可惜的是，在宙斯和洛佩茲聯手殺了卡娜麗絲之後，雙方便徹底撕破了臉。
    蜜拉貝兒的心裏麵湧出了一股悵惘之意。
    在她看來，自己和宙斯之間，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了。
    “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碰麵。”蜜拉貝兒說道。
    說完之後，她走進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一桌豐盛的飯菜端了上來。
    “你們慢慢吃，我先去睡了。”蜜拉貝兒說著，便轉身離開。
    隻是，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忍不住地看了看隔壁的方向。
    那個房間依舊緊閉著，但是燈光卻亮著，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在等著她。
    蜜拉貝兒的嘴角輕輕牽扯了一下，隨後便邁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
    蘇銳洗澡出來之後，餐桌旁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過，餐盤裏麵卻留了一張紙條。
    “祝你一路順風，蜜拉。”
    “謝謝。”蘇銳拿起紙條看了看，隨後便放在床邊，然後躺在床上睡了。
    夜漸深，月朗星稀。
    蘇銳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宙斯。
    對方穿著一身長袍，背負著雙手站在山巔，目光遙望著遠處的群山。
    “我知道你在看什麽，宙斯。”蘇銳說道。
    他本來隻是想要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句話居然引起了宙斯的回答。
    “我在看我曾經的家鄉。”宙斯的眸間透著悠遠的神色，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我也不知道未來還能不能回去看看。”
    “你想回去嗎？”蘇銳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回去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宙斯說道。
    他看似雲淡風輕，可是眼睛深處卻有著一抹複雜的情緒流露出來，隨後便被掩飾掉了。
    “我不管別人怎麽看待我，但是，你得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回去。”蘇銳說道。
    “願意，我很願意。”宙斯說道，“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為什麽？”蘇銳問道。
    “因為，我需要一場更重要的戰鬥。”宙斯說道，“至少，要打贏這一場仗。”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這場戰爭，我不僅要打，而且要勝利，要贏得漂漂亮亮。”
    “為什麽呢？”蘇銳問道。
    他的眼睛裏麵精芒閃爍，似乎已經猜到了宙斯的想法。
    畢竟，在黑暗世界裏麵，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宙斯有兩個弟子，一個叫凱斯帝林，一個叫軍師。
    “我的兩個弟子都死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出凶手的。”宙斯說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要替他們報仇。”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往事，眉宇之間掠過了一抹冷厲與哀傷，隨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要幫他們報仇。”
    蘇銳聞言，倒是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你就去做吧，不過，這樣的話，或許會遇到很大的阻礙。”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敵人可能很強。”宙斯輕歎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些許落寞之意：“但是，無論多麽艱難，我都必須這樣做，哪怕是刀山火海。”
    蘇銳伸出了手掌：“合作愉快。”
    這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會全力支持你，我會用我最擅長的武器。”蘇銳說道。
    “你確實非常適合用槍，但我不建議你用熱武器，你應該學習一下近戰。”宙斯看了看蘇銳，說道：“我希望你早日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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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還沒有達到你這樣的境界呢。”蘇銳連忙拒絕。
    開玩笑，雖然蘇銳現在的戰鬥力已經很恐怖了，但是宙斯的強悍程度根本不是他所能夠理解的。
    “你還年輕，我不會指望著你立馬趕上我的。”宙斯說道：“但是，你一定比我走的更遠，你才二十五歲。”
    蘇銳哈哈一笑：“這可太讓我受寵若驚了。”
    其實，宙斯這句話也是由衷的，畢竟，他已經活了這麽久，看遍了人生百態，但是，蘇銳這個年紀的青年，卻已經能夠擁有堪稱頂級的身手，這足以讓人感慨萬分了。
    “不過，你的實力突飛猛漲，和這酒有關係嗎？”蘇銳問道。
    “和酒無關。”宙斯說道：“這酒很好喝，你可以經常嚐一嚐。”
    “我發現，我已經喝了很多次了，這味道也挺好的，你平時都喝些什麽啊？”蘇銳又問道。
    “咖啡。”宙斯說道：“我從來都沒喝過這樣烈性的酒，但是卻莫名的喜歡這樣的口感。”
    蘇銳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品位不行。”
    這貨竟是開始嘲諷起宙斯來了。
    宙斯微微一笑：“是啊，我的品位的確不行。”
    “不是你的品位不行，而是這酒的原料配製方式有點特殊。”蘇銳說道：“這個世界上，能釀製這樣美酒的，估計不超過三個人。”
    “誰？”宙斯問道。
    “華夏的南江省。”蘇銳笑著說道：“我曾經喝過一壇。”
    “我也聽說過，華夏的老酒很有名。”宙斯說道。
    “這樣的酒，我們華夏的酒文化傳承下來了，你的兄弟們也都會喜歡的，但是……”蘇銳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如果我的朋友們喝醉了，你可千萬不能趁人之危哦！”
    這一句簡單的叮囑，卻包含了濃濃的警惕之意。
    宙斯笑嗬嗬的拍了拍蘇銳的肩膀：“我可沒興趣欺負小輩。”
    “那可不好說。”蘇銳撇了撇嘴，說道：“說不定你現在還憋著壞呢。”
    “你想多了。”宙斯說著，把杯中的紅酒幹脆利索的一飲而盡。
    他這動作充滿了豪爽的味道。
    蘇銳覺得宙斯今天晚上有點不太正常。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你。”宙斯說道。
    “你說。”
    “這個酒，真的能夠治病救人嗎？”宙斯問道。
    他這問題，讓蘇銳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蘇銳忽然意識到，宙斯今天晚上所說的這番話，極有可能和自己之前的判斷相吻合！
    “當然可以，你的胃不舒服嗎？”蘇銳問道。
    “是的，剛剛在浴缸裏泡澡的時候，總是感覺到腹腔裏麵隱隱約約的痛疼，這種疼痛很隱蔽，但是，我並不想瞞著你。”宙斯說道。
    “嗯，你可以找專業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畢竟，你這種狀況是比較罕見的。”蘇銳皺著眉頭：“而且，你的胃裏麵，肯定有積食。”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胃部不適的。”宙斯說道，他的眉頭輕輕蹙著，似乎是有些糾結：“按理說，我已經是半神之體，尋常疾病是不可能影響到我的，可是，我最近確實是感覺到了胃酸在翻滾著。”
    “那你可以去看看胃藥。”蘇銳眯了眯眼睛：“我覺得，你應該去檢查一下腸胃。”
    “這樣吧，我先陪你吃飯，然後再送你去看腸胃科。”宙斯對蘇銳說道：“等我吃完了飯，咱們直奔醫院。”
    蘇銳點了點頭，隨後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害怕我吃窮你啊。”
    “那倒不是。”宙斯也同樣咧嘴一笑，隻是那笑容之中頗有一絲狡黠的味道：“我是怕你吃窮了我，就不舍得離開地獄了。”
    “呸。”蘇銳直接吐槽：“你想多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通過地獄的層層考驗、成功登頂地獄之王寶座的，但是，我想，你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否則，也不會站在這個高度。”宙斯說道：“我想，你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對嗎？”
    “當然。”蘇銳說道：“我是個俗人，當然也希望自己所守護的國土能夠永久的安寧下去。”
    “那就加油，阿波羅。”宙斯舉了舉杯子。
    “好，你也是。”
    蘇銳說罷，和宙斯碰了碰杯，仰脖一飲而盡。
    …………
    “這樣看來，我距離成為地獄之主，似乎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宙斯說道：“我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你這麽說，我怎麽忽然有種你想要退休的衝動呢。”蘇銳看了看宙斯，調侃道。
    “我是認真的，我不僅想要卸任了，我還想帶著地獄一起退休，然後環遊世界。”宙斯笑了起來。
    他的表情之中流露出了一股雲淡風輕的感覺。
    不過，蘇銳並不知道，宙斯在這笑容之下所掩藏的是怎樣的傷感與寂寥。
    “你要退休？”蘇銳瞪圓了眼睛：“你這麽年輕，就要退休？”
    “不算太年輕了。”宙斯笑了笑：“我在地獄裏呆了幾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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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麽要放棄？”蘇銳問道。
    “我並不屬於這裏。”宙斯說道：“我的家鄉就在歐洲，我的祖父母也葬在英倫，所以，我需要回家了。”
    “回家。”蘇銳咀嚼著這兩個字，沉默了一分鍾，才說道：“祝你好運，我也要準備離開了。”
    “好，路上小心。”宙斯說道。
    蘇銳轉過臉來，盯著宙斯看了好一會兒：“我有點不太放心你。”
    宙斯苦笑了一下：“別擔心我，我還不至於被一瓶酒灌死。”
    “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再喝酒了。”蘇銳說道：“你這樣會把胃給撐爆的。”
    宙斯笑了笑：“那就不要讓它膨脹到把胃炸掉，那樣的話，我就得去醫院住院了。”
    “你的心態真好。”蘇銳搖了搖頭：“其實，在這裏多呆兩天，也沒什麽，你不用急著走的。”
    “不行。”宙斯搖了搖頭，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但是，這一抹黯然之色迅速消失，他說道：“我不能繼續耽誤你了。”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蘇銳說道：“既然你都決定了要走了，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東西？”
    蘇銳雖然對地獄的曆史並不熟悉，可是，這麽多年來，他早就已經養成了一顆敏銳的嗅覺，哪怕隔著一張桌子，他也能清楚的聞到宙斯身上的酒香。
    這可絕對不是普通的紅酒。
    “我本以為自己是可以控製住胃的，但是現在看來，我低估了我自己。”宙斯說道。
    這時候，他端起一碗米線，遞給了蘇銳：“來，嚐嚐我親手做的。”
    “你親手做的？”蘇銳差點驚訝的喊出聲來！
    在這一刻，蘇銳忽然感覺到鼻子有點發堵！
    “怎麽，不敢相信？”宙斯笑了笑，“我的廚藝還湊合吧？”
    “湊合個屁。”蘇銳囫囫吞咽了幾口，說道：“這味道簡直太讚了！我以為你這麽一個高級指揮官是不會進廚房的。”
    “我不是不會進廚房，是壓根不屑於進。”宙斯淡淡地笑了笑，“我在戰場上殺敵，殺敵無數，從來不會在意刀槍劍戟，但是，這一次，這個鍋裏煮的是米線。”
    這個鍋裏煮的是米線，這個鍋裏煮的是……愛情？
    蘇銳看著宙斯的側顏，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膛微微有點堵。
    這個男人，平日裏一貫強勢霸道，此時的溫柔，卻足以融化所有女性，甚至是鋼鐵。
    這個男人也會為了愛情而落淚嗎？
    蘇銳看著宙斯，猶豫了一下：“其實，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學習下廚藝。”
    宙斯聽了，哈哈一笑：“好啊，你願意留下來，我求之不得。”
    說完，他又抿了一口伏特加，似乎有點醉意。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蘇銳問道。
    他看向窗外，目光穿透了餐廳的玻璃，似乎是透過重重迷霧，看到了遠方。
    “越快越好。”宙斯說道。
    蘇銳搖了搖頭，看著宙斯：“你這麽匆忙，是有原因的吧？”
    宙斯沒吭聲。
    “不妨直言，我也不喜歡猜謎語。”蘇銳看著宙斯，眸光亮晶晶的。
    “你的腦袋瓜子裏麵裝了許多東西，但是，我不想讓你涉及那些東西，尤其是關於我的。”宙斯說道。
    蘇銳看著宙斯：“為什麽不能涉及呢？你難道是在擔心我搶奪你的位置？”
    宙斯搖了搖頭：“不是擔心你會覬覦這個位置，而是我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事情的結果。”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或者說，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往。”
    這句話的潛台詞便是——我不想連累你。
    “不，你錯了。”蘇銳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黑暗世界了。”
    “你也是這麽想的。”宙斯說道：“所以，我必須立即離開，趁著我現在還沒變得不堪一擊，趁著我的翅膀還沒折斷。”
    這一番話說的很堅定，讓人生出一股肅穆之意。
    “宙斯，你這樣想，未免太悲觀了。”蘇銳說道：“說不定，黑暗世界正在迎來新的曙光，而你將是那一束光照耀在黑夜上的最亮眼星辰。”
    宙斯笑了笑：“我不奢望那些。”
    “那你為什麽要離開？”蘇銳又問道：“這裏有那麽多美食，有那麽多優秀的姑娘，你為什麽要走？”
    蘇銳說的確實是實話，黑暗世界是個非常適合隱居避世的地方，這裏山水環繞，空氣清新，有花有草，還能看到那些美麗的風景，倘若能夠在這裏生活，每天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那該有多美妙！
    然而，宙斯的答案仍舊很幹脆。
    “我是個軍人，我的職責就是保護阿波羅殿下。”宙斯的嘴角翹起，露出了微笑：“所以，我必須走。”
    說著，他伸出手來，揉了揉蘇銳的頭頂：“等我回來。”
    蘇銳沒想到，宙斯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他的喉嚨梗塞了一下，隨後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好，你先去休息，等你醒來的時候，咱們兄弟倆一起吃飯，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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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斯站起身來，拍了拍蘇銳的肩膀：“記得給我留門。”
    蘇銳咧嘴笑起來：“當然了。”
    說罷，宙斯拿起外套和車鑰匙，走出了餐廳。
    在離開餐廳的那一刻，宙斯回頭看了一眼，眸間有些複雜。
    他不舍。
    這一次離開，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宙斯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隻剩下蘇銳一個人靜坐著。
    這個男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久久都沒有動彈。
    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入腹，蘇銳長歎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有些疼痛了。
    他想到了很多畫麵。
    在華夏，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自己躺在樹蔭底下曬太陽；在寧海，一輛豪華轎車駛過，司機按了兩聲喇叭，然後自己抬起頭來看了看，恰巧看到了駕駛座上那戴著墨鏡的漂亮女孩，她對蘇銳眨了眨眼睛。
    而這個時候，蘇銳正在家裏洗澡，然後準備睡大覺。
    他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要追一個妹子，得跨越國界，越過山河。
    可惜，這種跨越國界、跨過山川的事情，注定永遠都無法發生了。
    那麽，自己究竟能不能跨越這些距離，追到這個妹子呢？
    蘇銳不確定。
    畢竟，宙斯和歌思琳之前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兩人都互相愛慕對方多年了，這才終於修成了正果。
    嗯，蘇銳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輸，可能隻是需要一些勇氣，或者說，需要一些運氣而已。
    蘇銳的腦海裏麵冒出來一個念頭，於是立刻甩甩頭，把這個想法給甩出腦海。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亂七八糟地想，萬一宙斯真的不回來了，豈不是白白浪費這一碗米線？”蘇銳苦笑著說道，他用力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不過，雖然是這樣講，但是蘇銳卻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難受。
    “或許是因為宙斯的態度比較誠懇，也可能是因為他是個值得尊敬的男人。”蘇銳說著，站起身來，走到陽台邊緣，眺望著遠處。
    此時，正是夕陽斜沉之時，金色的晚霞把整片天空都染上了濃烈的橙黃色，美極了。
    蘇銳眯著眼睛，感受著這美麗的風景，他在心中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
    這個夜晚，蘇銳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宙斯則是坐在床沿，望著蘇銳的臉龐，久久未眠。
    …………
    一夜無話。
    第二天，當蘇銳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陽台上。
    而在他旁邊，放著一杯牛奶，還有一張字條。
    蘇銳看著紙條，笑了笑。
    他並沒有拆開看上麵寫了什麽，而是把紙條放在了枕頭下。
    “我今天早晨要走，你不要來送我，我不希望看到你流淚。”
    蘇銳盯著這一句話，沉默良久。
    他把紙條收好，然後進浴室衝了個澡，隨後換上衣服，離開了酒店。
    這一路上，蘇銳的心情並不算平靜，但是，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哥，你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蘇熾煙從樓下走上來，說道：“昨天晚上和宙斯聊得還挺愉快的呀。”
    “是啊，聊了很久。”蘇銳笑了笑。
    “那你有沒有問他什麽時候回來？”蘇熾煙問道。
    “呃……他說，他要去辦一件事情，估計要很久很久，所以……”蘇銳撓了撓頭，笑了笑，“我不太理解他的話。”
    “那他有說具體的時間嗎？”
    “沒說，隻是告訴我……”蘇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他死在了別的星球上，那麽，你就幫我把他埋在這兒……”
    “呸呸呸。”
    蘇熾煙連續吐了三個口水沫子，然後瞪了蘇銳一眼：“瞎說什麽呢！宙斯肯定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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