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父皇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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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虞大夫衣袖拂風:
“村中醫藥堂的事情我已經跟幾個學徒都交代過了,常見的頭疼腦熱他們都會治。若有不確定的,可讓阿寶傳信來。”
咕——咕——
阿寶叫了兩聲,它跟著蘇知知走,中途就靠他來回黑匪山保持及時聯絡了。
去西北的人員定了,接著就要準備路上帶的東西。
村民們聽說蘇知知也要去,覺得要帶的東西可多了。
“路上偏僻,除了幹糧之外,得給知知帶些零嘴去。”
“衣服鞋子多帶些換,哦,我那還有給兩個孩子新做的鹿皮靴。”
“帽子、手套……哎,聽說那邊出口氣都結冰。”
“……”
薛澈看向蘇知知:“知知,你還有什麽想帶的麽?”
蘇知知腦中靈光一閃,站上大石頭道:
“還有棉花種子!要是西北能種棉花,那他們明年就不怕冷了。”
蘇知知聽說西北人少,有很多很多土地,還很平坦。
要是西北種棉花,那就不用從嶺南運過去了。
“行,那就帶些種子去。”種田隊的人去準備了。
沒誰知道西北種棉花能不能活,但知知這麽說了,那就帶一批去也無妨。
九月的嶺南一點都不冷。
蘇知知還穿著單衣滿山跑。
而京城已經秋風肅殺百花凋。
慕容棣七月離開嶺南,九月回到長安。
秦老頭扮作宋縣令的老仆,真的帶著宋縣令的親筆信去宋家暫住。
慕容棣進宮去見慕容宇複命。
他一進宮,便覺得寒冷蕭瑟,有幾分想念黑匪山上曬得人身子發燙的陽光。
慕容棣縮起肩膀,勾著頭。
幾個月沒有做這些動作,他還有點不習慣。
他在乾陽殿門外等候,看見不遠處空空蕩蕩的,好似少了一棵樹。
“三皇兄。”寧安公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寧安。”慕容棣回頭。
寧安幾個月沒見慕容棣,覺得慕容棣好像長高了,皮膚曬黑了些:
“三皇兄何時從嶺南回來的?”
慕容棣:“今日。”
王內侍從殿內出來,對著慕容棣躬身道:
“越王殿下,皇上這兩日身子不適,不宜見人。”
慕容棣做出驚訝狀:“父、父皇身體不、不適,可要我侍疾?”
王內侍:“殿下有心了,皇上體諒殿下一路風塵辛勞,讓殿下回去休息一段時日。”
慕容棣:“那……我去看看皇後娘娘和母妃。”
慕容棣離開乾陽殿,剛走出幾步,聽見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他知道,寧安跟著王內侍進殿去了。
慕容棣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將他視作親子,連見都不願見一麵。
慕容棣往儀鳳宮的方向走去。
乾陽殿內。
慕容宇躺在床上,精神懨懨,麵容有些蒼白,左臉敷著一團膏藥,眼下烏青。
他最近的確是身子不適。
前兩個月,一道雷劈焦了殿外的槐樹。
他正巧那時從樹邊走過,燃燒的火星子濺進了他的衣領,還濺到了他的臉上。
不但衣服燒了,脖子和臉上也被燙傷了。
左邊臉下方有一處潰爛,現在傷處快好了,可是因天氣忽涼又感了風寒,昨夜起開始發燒。
慕容宇聽得王內侍來報說越王回來了。
慕容宇隻覺得晦氣。
之前他還好好的,老三一回京城,他就開始發燒。
“父皇好些了麽?”寧安跟著王內侍進來,“寧安來給父皇侍疾。”
慕容宇抬眼看寧安,在榻邊招手:“寧安來了,父皇看見寧安,便覺得好些了。”
寧安笑著過去坐在榻邊:“那寧安在這裏陪父皇,讓父皇好得快些。”
寧安看向殿外,忽然道:“父皇,兒臣方才在外邊看見三皇兄了。父皇不見他麽?”
慕容宇臉色差了幾分:“不提他,朕現在不想見。”
寧安若有所思:“那兒臣要是明日也來,父皇會不見兒臣麽?”
慕容宇拍拍寧安的腦袋:“父皇怎麽會不見寧安呢?寧安什麽時候來,父皇都會見。”
寧安笑得眼中明媚,伸出手:“那父皇和兒臣拉勾,父皇要是說謊,兒臣可就不理父皇了。”
“好,朕的寧安氣性真大嗬嗬……”
慕容宇一臉慈父的神情,伸出手,和女兒的小指勾在一起。
……
儀鳳宮。
慕容棣勾頭縮背地坐在皇後下首。
一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模樣。
氣氛尷尬沉默。
皇後問一句,慕容棣就答一句。
皇後抿了一口茶:
“聽聞越王在路上出了點事,身子可無大礙?”
慕容棣臉色煞變:“母後,兒臣在嶺南路上遭、遭遇凶險,托父皇和母後的福,才、才安全逃脫。”
皇後麵上也顯出擔憂:
“越王受苦了,隨行的宮人可有好好伺候?”
慕容棣搖頭:“母後,兒臣遇險後實、實在害怕,擔心身邊有人與嶺南盜匪串通,故而將身邊的人……押在縣衙,等查清楚後才剛放出來。”
“可、可後來什麽都沒查到,又放出來了……”
皇後:“關兩個宮人罷了,算不得什麽大事,越王謹慎些也好。”
慕容棣在儀鳳宮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在尷尬沉默的氣氛中告退了。
皇後也沒做挽留的樣子。
與這般蠢笨之人說話,實在不輕鬆。
冬嬤嬤走過來給皇後捏肩,小聲道:
“娘娘,老奴去問過肖正和胡心了,和方才越王說的差不多。他們到嶺南就被關在縣衙,越王也嚇得不敢出門。對外麵說得好聽是微服出巡去了,其實就是日日躲在院中。”
皇後嗤出一聲:“膽小如鼠,真是浪費了本宮的人。”
“他這次回來身邊可帶了什麽人?”
冬嬤嬤:“沒帶人,就是多了個老仆,嶺南那邊一個縣令派回長安的老仆,跟著越王的隊伍一起走。”
皇後閉眼:“可見那人到京城後去了哪?”
冬嬤嬤:“回娘娘,那老仆看著七十了,進京後的確是去了那縣令的老宅。”
“嗯。”皇後眉間舒展地靠在榻上。
“娘娘,還有一事,他們說賀三郎曾出現在隨行隊伍中,但中途遇險時走散了。”
皇後:“知道了,把這事知會恭親王妃一聲。”
“是,娘娘。”
果香溢滿殿內,銀霜炭早早地燒起來,整個殿內都溫暖如春。
皇後有些困了,在撲鼻的香氣中漸漸睡去。
明惠宮。
還是冷冷清清的。
眼下還是深秋,需等到寒冬才分到取暖的炭火。
冬月在宮門口左瞧右看,視線中出現一個清瘦的人影時,眼神乍然發亮:
“娘娘,殿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