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小姐，這是你要的固顏丹。”
    拿出瓷瓶，放在桌上。
    北堂穎秋驚喜地拿起丹藥。
    倒出來一看。
    丹藥渾圓紅潤，猶如光滑的紅棗。
    隱約的花香味彌漫出來。
    “這就是固顏丹？”
    北堂穎秋看著手中的丹藥。
    嗅聞一下。
    丹藥看著倒是沒問題，至少不是什麽廢丹劣丹。
    而且品質一看就不低。
    究竟是不是固顏丹，或者的確是固顏丹，但是有沒有固顏的作用。
    北堂穎秋看不出來。
    不過她有自己判斷的方式。
    “咕嚕。”
    北堂穎秋服下一枚丹藥。
    “等一下！”
    齊懷玉眼看著北堂穎秋服下丹藥，想要阻止，但根本來不及。
    北堂穎秋直接咽了下去。
    “怎麽了？”
    北堂穎秋不解。
    “北堂小姐，這個丹藥不能這樣直接服用。”
    齊懷玉以手扶額。
    “丹藥不都是這樣直接服用嗎？難不成你這個丹藥有毒？”
    北堂穎秋狐疑地看著齊懷玉。
    “毒倒是沒毒，隻是，算了，待會兒你就會知道。”
    齊懷玉無奈道。
    隨即叫來一個夥計，附耳吩咐起來。
    夥計點頭，奇怪地看了北堂穎秋一眼，之後離去。
    齊懷玉則是起身，打開會客室的窗戶，站在窗戶旁，順便給自己身上貼一道驅味符籙。
    北堂穎秋不知道齊懷玉在幹什麽。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很快。
    北堂穎秋就感覺臉部的皮膚略微灼熱起來，身體也開始燥熱，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被逼出體外。
    緊接著，整個會客室就彌漫出一股惡臭。
    惡臭的來源，就是北堂穎秋。
    “呃——”
    北堂穎秋被自己身上的惡臭給熏得欲嘔。
    她從來沒有聞過這種惡臭。
    像是發酵的糞土，或者腐爛的屍體。
    她連忙拿出清潔符籙，往自己的身上使用，可是沒用，無論使用多少清潔符籙都沒有用。
    惡臭依然在散發，愈來愈濃，她的身體則是分泌出大量的汙漬和臭物，將身下的軟榻和椅子都沾染得汙穢不堪。
    “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北堂穎秋有點抓狂。
    “北堂小姐，你可以去藥鋪後麵的雜物房，我已經吩咐人在裏麵準備了潔淨的溫水和浴桶，可以讓你清潔一下。”
    “就是不知道北堂小姐身上有沒有帶著換洗的衣物？”
    齊懷玉開口救了北堂穎秋。
    “有！我有！我儲物袋裏有換洗衣物！”
    北堂穎秋猶如抓到救命稻草，在齊懷玉叫來一個侍女後，跟著侍女一起前往藥鋪的雜物房。
    雜物房裏有著一個大木桶，裏麵有著漂浮花瓣的溫水，在旁邊還有清潔用的皂角和毛巾。
    侍女關上門，在門外等候。
    北堂穎秋連忙使用靜音符和蔽目符，使得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畫麵和聽不到聲音。
    做完這一切，北堂穎秋脫下衣服，隨地一扔，整個人進入浴桶內，清潔起來。
    此時此刻，北堂穎秋身上還在不斷地分泌出各種雜質和汙臭之物，進入木桶後，這些汙漬瞬間汙染了裏麵的清水，清澈的水液頃刻間變成黑色，同時惡臭彌漫。
    看上去一點旖旎和曖昧的氣氛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垃圾場臭水溝的感覺。
    馥春藥鋪會客區。
    齊懷玉幾道清風符籙，驅散了室內的惡臭。
    幾個夥計也是把北堂穎秋坐過的椅子和軟榻拿出去扔掉。
    “真是一個虎娘兒們，我還沒有告訴她服用固顏丹後身體會排出雜質，竟然就這樣吃下去，感覺有點不太聰明。”
    齊懷玉搖頭歎息道。
    過去一個時辰，夜色徹底來到，坊市外圍亮起萬家燈火，馥春藥鋪也迎來真正的上客時段，藥鋪裏來往的都是客人和夥計，以及最近新招的侍女。
    北堂穎秋這才從雜物房出來。
    此時雜物房內浴桶中的水已經是換過數次，地麵上也是有著汙水的痕跡，還有一些明顯使用了清潔符籙後留下的算不上太幹淨的痕跡。
    “混蛋，明明是有名的符籙店，售賣的清潔符籙竟然一點用都沒有，白白花了我幾十塊靈石！”
    北堂穎秋以前還覺得，自己專門去坊市有名的壽山符籙店購買的符籙十分好用，可是這次使用的清潔符籙，卻根本清潔不了她的身體，以及在雜物房內留下的汙漬。
    她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身體排出的雜質太過汙穢，超出這一階中品清潔符籙的生效範圍，而認為是符籙店的錯。
    北堂穎秋猶猶豫豫地回到會客區，就看到會客區裏，已經點起燈盞，照亮整個會客區，而會客區內中央多出一張嶄新的紅木椅，上麵鋪著嶄新的軟榻。
    羞慚的表情浮現在臉上，使她白皙的臉部多出一絲絲紅暈。
    幸好北堂穎秋本身性格有點大大咧咧。
    否則的話。
    換成一個內向或者性格羞澀的人，此時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北堂穎秋進入會客區後，咳嗽了一聲。
    站在窗前的齊懷玉回頭看到北堂穎秋，隻見此時的北堂穎秋，身著一身廣袖流仙裙，頭上則是飛仙髻，上麵裝飾著紅金色的飾物，看著頗為明豔。
    北堂穎秋原本就頗為白皙細膩的肌膚，完全變成孩童一般細嫩且富含成人的緊繃度，烏黑的大眼睛裏蘊滿水光，整個人仿佛山崖上的一朵豔麗紅花，為岩石嶙峋的山體，增添一絲動人的意味。
    挺翹的鼻尖上帶著水滴的光澤，緋紅的雙唇，剛剛清潔的身體，北堂穎秋猶如從水潭裏沐浴而出的仙子。
    表情卻是略顯尷尬。
    齊懷玉心中有點好笑。
    麵上卻是一臉歉意。
    “北堂小姐，是我的錯，沒有提前告知你服用固顏丹後會發生的事情。”
    “固顏丹服用後，身體會排出雜質，這些雜質無法使用清潔符籙清洗，而是需要用清水洗淨，所以需要準備好淨身的物品後，才可以服用丹藥。”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莽撞。”
    北堂穎秋搖頭道。
    她對錯分明。
    是自己的錯就是自己的，不會推諉到別人身上。
    當然，壽山符籙店不是人。
    她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去這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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