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會客茶室後，齊懷玉便微抬下巴，示意宋心素坐下。
    宋心素羞澀地看了齊懷玉一眼，輕輕坐在了他對麵，因為要努力保持優雅的坐姿，而顯得整個人謹小慎微。
    齊懷玉看出了她的拘謹，抬手道：“不必如此緊張，放鬆一點。”
    “好的，客人。”
    宋心素話是這麽說，但是坐姿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而且狀態看上去還是有點緊張。
    見此，齊懷玉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你叫宋心素是吧？”
    “是的，客人，小女名叫宋心素，心意的心，樸素的素。”
    宋心素春眸含喜，再次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齊懷玉不免感到略微奇怪。
    在係統麵板上，如今的宋心素是夜晚人格，名字也變成了宋素心。
    可是如今眼前這個女人，卻還是自我介紹名為宋心素，這是為何？
    難不成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有著雙重人格？
    又或者，這個女人在切換雙重人格時，依然保持著原本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格？
    但是90的好感度，卻是不會騙人的。
    這個女人已經是夜晚人格了。
    這也是齊懷玉第一次碰到雙重人格的人，是以有些東西不是很清楚。
    齊懷玉這邊在思索著，另外一邊，對麵的宋心素，卻是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齊懷玉。
    蓋因齊懷玉雖在暗自思忖，視線卻無意識地放在宋心素身上，導致宋心素以為齊懷玉一直在緊盯著她，自然忍不住緊張激動起來。
    她心髒噗通直跳，忍不住雙手糾纏在一起。
    “心素，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齊懷玉在思索了一下後，再次開口，語調放柔緩了一些。
    “當然可以，客人您想怎麽稱呼我都可以。”
    宋心素忍不住抬頭又看了齊懷玉一眼，她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又不敢篤定，隻能如此回答，不見一絲抗拒之情。
    見她如此柔順，齊懷玉便開門見山道：“好，那我不妨直接點，心素，我一見你就心生喜愛，你願意跟隨我嗎？”
    齊懷玉的問話堪稱簡單直接明了，任誰都可以聽出這些話的意思，宋心素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覺得眼前這位金丹客人有點太過直接，甚至語氣也非常霸道，好像不容他人拒絕似的，但是這正是宋心素想要的，是以，她沒有任何猶豫道：“小女願意！”
    對於出身不怎麽好，從小吃了一堆苦，長大後，又因為容貌的問題，被人歧視的宋心素來說，能被齊懷玉這麽一個金丹真人看上，絕對是階層躍遷的最好機遇。
    甚至錯過一次，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了。
    她自然不會放過。
    可是……
    “客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的臉有缺陷。”
    宋心素那半張沒有被機械麵具遮蓋的臉上，露出了自卑和擔憂的神色。
    “我隻有半張臉長得好看，可是另外半張，卻是醜陋無比，如果您可以接受這一點，我願意永遠跟隨客人您，成為您的女人。”
    宋心素一口氣說出這番話。
    以前不是沒有人看上宋心素，可是這些人要麽是修為不濟，要麽就是在看到宋心素另外一半臉後，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這導致從小就因為容貌問題倍感自卑的宋心素，更是缺乏自信。
    如今再次碰到齊懷玉這麽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男人，而且是她有史以來遇到的條件最好的。
    宋心素雖然生怕再次被嫌棄，還是忐忑不安地選擇實話實說。
    否則的話，就算能如願以償攀附上眼前這個金丹修士，之後倘若被他發現自己的另外半張臉醜陋不堪，到時候就不是被嫌棄和拋棄的事了。
    欺騙一個金丹修士，下場絕對難以想象。
    “另外半張臉醜陋無比？”
    齊懷玉疑惑道。
    看著宋心素另外半張被機械麵具覆蓋的臉，齊懷玉實在想象不出這半張臉能難看到哪裏去。
    “讓我看看你另外半張臉。”
    他也有點好奇，在顯露出來的半張臉絕對傾國傾城的情況下，同樣屬於一個人的另外半張臉，會難看到什麽地步。
    “可以。”
    宋心素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摘下了機械麵具。
    於是，一張遍布血色花紋的半邊臉，便出現在了齊懷玉麵前。
    這半張臉上，血色的花紋猶如刺青一般，蔓延在宋心素的皮膚上，看著猶如猙獰的血色玫瑰，甚至帶著絲絲的詭異感。
    跟宋心素另外半張臉比起來，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的確可以說是堪稱醜陋無比。
    但是，齊懷玉看著這半張臉，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甚至心裏還在想著：“就這？”
    的確，對於更像是封建社會的修仙界來說，臉上有著胎記，或者刺青，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看的模樣。
    即使是男人，臉上有了刺青，都會被鄙視。
    何況在一個女人臉上。
    可是對於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齊懷玉來說，小小刺青，算得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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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這張臉上的東西，是一出生就有的，客人您如果無法接受的話……”
    宋心素麵對著齊懷玉，心中忐忑，緊張萬分，同時對於結果，也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我可以接受。”
    齊懷玉開口道。
    “果然，客人您無法接受，是小女孟浪了。”
    宋心素因為太過緊張，並沒有聽清楚齊懷玉的話，以為齊懷玉無法接受，黯然神傷。
    可是下一刻，卻猛然醒覺過來，神色瞬間轉為狂喜，這更讓她另一半完美的臉顯得愈發嬌豔，堪稱絕色。
    “客人，不，客人您說的是——”
    “我說了，我可以接受。”
    齊懷玉再次說道，同時在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聲音加大強調了一下。
    “客人，客人，客人您……”
    宋心素在確認自己並沒有聽錯後，忍不住喜極而泣，說起話來也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這一幕被齊懷玉看在眼裏，卻是忍不住感慨起來。
    好好的一個美少女，雖然臉上的胎記的確有點誇張，但是這又如何？
    瑕不掩瑜，甚至這種小小的胎記更加襯托出了一種殘缺的美感，讓齊懷玉反而覺得有種特殊的魅力。
    宋心素竟然還因此喜極而泣。
    隻能說，兩個世界的價值觀不同。
    “客人客人，我……”
    宋心素想要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
    “不要再叫我客人了，你可以叫我齊大哥。”
    齊懷玉打斷宋心素的話。
    “好的，齊大哥。”
    宋心素平複了一下情緒，乖乖改口道。
    “嗯，很好，那麽接下去就很簡單了，你既然要跟我，當我的女人，那麽就要跟我走了、我五天後就要離開玄機城，前往林城，之後便是離開西南荒原。
    這一點你可以接受嗎？或者你還有什麽家人朋友之類，需要我關照或者帶他們一起走的嗎？”
    “沒有，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
    宋心素說這番話，一點失落的情緒都沒有。
    她早就習慣了。
    齊懷玉聞言，也明白了這個女孩或許遭遇不怎麽好，不過無所謂，既然選擇成為了他的女人，他至少可以保證給她超出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思思她們，也將變成宋心素的朋友，日後這種朋友還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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