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是幹什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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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吾衛護衛著兩人走上前來。
    小公主揉著小肚子,嬌憨地對身旁的少年說道:“哥哥,兕子餓了。”
    張淩轉而望向城陽公主,輕聲問道:“城陽,你可餓了?”
    城陽公主乖巧應道:“哥哥,城陽尚不覺得餓,隻是肚子微微有些空落落的。”
    他略作思忖,回首向李若初吩咐:“你且在此處照看下,我帶她們去用些吃食。”
    李若初向兩位公主恭敬作揖,繼而麵向他道:“去吧,待周大人來了,我自會與他詳說。”
    張淩笑道:“有勞李侍郎了。”言罷,便攜著兩位公主登上車駕,朝著東市疾馳而去。
    行至途中,張淩在前座溫聲問道:“兕子,想吃些什麽?”
    “哥哥,兕子想吃羊肉湯餅呐。”小公主脆生生地答道。
    “好。”張淩應了一聲,便加快了車速。
    不多時,車駕穩穩停在了東市。
    那攤主遠遠瞧見那奇異的鐵盒子駛來,便知曉是小郎君來了,趕忙起身揉麵下鍋。
    張淩領著兩人在攤前落座,攤主手腳麻利地端上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餅,笑盈盈地說道:“小郎君,您的羊肉湯餅來咯。”
    張淩瞧著桌上的吃食,抬頭笑道:“老板,你也不怕她們不吃這湯餅。”說罷,指了指身旁的兩位公主。
    攤主笑著指向攤位:“小郎君,我這攤位隻做湯餅,若要加羊肉,在鍋裏燙一下便成,要加其它的也一樣。”
    張淩低頭吃著碗裏的羊肉湯餅,待看到兩位公主用完餐,便帶著她們上車,繼續啟程。
    這邊,周全騎著快馬匆匆趕到少府監。
    李世民散朝後便徑直來到此處,滿心焦急地想要知曉煉鋼的最新進展。
    恰在此時,小吏手捧著剛出爐的鋼錠匆匆返回,李世民見狀,趕忙出聲:“拿來給朕瞧瞧。”
    小吏本欲將鋼錠徑直送往製作坊,冷不丁聽到這聲號令,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跪地行禮:“參見陛下。”
    李世民快步上前,拿起鋼錠細細摩挲,隨口道:“起來吧。”
    小吏哆哆嗦嗦地起身,隻聽李世民問道:“這是剛煉製好的?”
    “回陛下,正是。從礦石冶煉到冷卻,耗時不到兩個時辰。”小吏恭敬答道。
    李世民麵露滿意之色,連連稱讚:“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們此刻回來作甚?為何不加工完了再回來?”
    小吏忙不迭地回應:“陛下,小郎君那爐子僅能煉到這般程度,命我們先拿回來試試看我們能不能做後續工作。”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周全神色慌張地疾步走進來,見到李世民,慌忙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正巧你回來了,這鋼錠你拿去繼續加工吧。罷了,朕與你一同前去。”李世民說罷,率先走進製作坊。
    製作坊內,頓時響起一片“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眾人瞧見李世民親臨,紛紛跪地行禮:“參見陛下。”
    “都免禮。周少監,趕緊開始吧。”李世民向周全招手示意。
    周全應了一聲,將鋼錠放入爐中,隨後奮力拉動風箱,爐內的火焰頓時熊熊燃燒起來,愈燒愈旺。
    周圍的工匠們有心上前幫忙,可眼見李世民在旁緊緊盯著周少監忙碌,誰也不敢貿然上前。
    如此燒了許久,鋼錠卻始終不見變化,周全急得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在地上砸出點點濕痕。
    李世民見狀,眉頭緊皺,高聲問道:“張淩那邊可曾交代過什麽?”
    周全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回道:“張郎君說讓臣拿回來看能否軋變形……”
    “那要是軋不了呢?”李世民怒目圓睜,大聲喝問。
    “臣……臣……”周全嚇得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李世民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扇過去,怒斥道:“你究竟是幹什麽吃的?這點事都問不清楚,還不快去問!”
    周全被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他爬起身來,灰溜溜地應道:“臣告退。”
    “且慢,朕與你一同前去。”李世民說罷,大步走出製作坊,乘車疾馳而去,周全趕忙翻身上馬,緊緊追隨其後。
    一路風馳電掣,李世民徑直來到工坊,找到張淩後,他匆匆下車,手持鋼錠,滿臉急切地吼道:“小子,你讓人拿這鋼錠回去軋,根本弄不動啊!”
    張淩見李世民怒氣衝衝的模樣,卻也不懼,挑眉說道:“姨夫,您這是吃了火藥?吼什麽吼!”
    小公主雙手叉腰,皺著眉頭埋怨道:“阿爺,您真討厭,居然吼哥哥,您是個壞人!”
    城陽公主也在一旁附和:“嗯呢嗯呢,阿爺,您怎麽能吼哥哥呢?哥哥整日忙裏忙外,還不都是為了您好。”
    李世民被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呆愣在原地,心中暗自腹誹:“這還是朕的親生女兒嗎?不是說女兒是阿爺的貼心小棉襖嗎?”
    李若初見陛下這般窘態,趕忙上前行禮:“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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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這才回過神來,隨口道:“免禮。”
    他緩緩走到張淩身邊,放軟了語氣說道:“朕這不是心急嘛。若大唐軍隊能早日裝備上這煉鋼所製的兵器、箭矢和鎧甲,朕便能早日實現天下一統之宏願。”
    “嗯,姨夫,小子明白您的心思。畢竟尋常鐵刀若被鋼刀輕易斬斷,換做是誰都會著急。不過,您也莫要過於焦慮。”張淩神色平靜地勸道。
    李世民長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朕怎能不急?東突厥雖已被滅,但其殘餘勢力逃至西突厥,不時侵擾我大唐邊境。倘若那薛延陀趁機崛起,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姨夫放心,即便沒有小子在,薛延陀於貞觀二十年也會被滅,西突厥在唐高宗顯慶二年同樣會被平定。哦,對了,唐高宗便是李治,這您是知曉的吧?”張淩悠悠說道。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這鋼錠究竟要怎樣才能加工成成品?”
    “姨夫,小子得回去購置些機械。”張淩答道。
    李世民環顧四周的工坊,突然說道:“小子,你這邊幹得倒是有聲有色啊!每個工坊都安裝了光伏,朕的太極宮你卻始終不上心。”
    “姨夫,之前小子便提過,讓朝堂出資,可您那邊一直沒個準信兒。他們不把錢送來,小子拿什麽去安裝?”張淩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那這些工坊又是怎麽回事?朕可不是睜眼瞎!”李世民反問道。
    “姨夫,您到底還想不想要鋼了?”張淩狡黠地眨了眨眼。
    李世民略作沉吟,說道:“朕這就回去與朝臣商議。”
    說罷,又忍不住感慨:“往昔此處不過是一片荒蕪之地,如今因你而變得熱鬧非凡。”
    張淩眼珠一轉,笑著問道:“姨夫,您要不要再投些錢進來?”
    “朕可沒那麽多閑錢!”李世民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張淩望著李世民的背影,低聲咒罵了一句:“呸,真是個守財奴!”
    隨後,他轉頭看向兩位公主,柔聲道:“走,跟哥哥回家。”
    兩位公主乖巧地應道:“好。”
    張淩帶著她們悄然進入皇城,尋了處無人之地,回到南城。
    回到家中,張淩徑直走進書房,仔細查閱了一番如何鍛造鋼材的資料,接著又在網上搜索了相關廠商信息。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預留電話:“嘟——嘟——嘟——”
    “喂,您好,這裏是南城工業設備市場,請問您有什麽需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熱情的聲音。
    “我這邊需要高頻感應加熱爐、小型電動空氣錘、電動砂輪機、小型箱式電阻回火爐,你們這裏有貨嗎?”張淩問道。
    “有的,先生。請問您需要多少數量呢?”對方問道。
    “每種給我來二十台。”張淩答道。
    “好的,先生。我們這邊今日便可發貨,請問您明日是否有人接收?”
    “有的。”
    “好的,那我們加個綠泡泡吧,我把合同發給您。”
    “好。”
    掛斷電話後,張淩添加了對方的微信,簽下合同,並留下了詳細的收貨地址。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張淩又翻看著飛行理論知識,覺得自己準備得差不多了,便在網上預約報名參加考試。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帶著兩位公主來到立政殿。
    剛一進門,便聽到李世民說道:“小子,朕已與朝臣商議好了,民部會撥出錢款。”
    “好,姨夫。您讓人把李侍郎叫過來吧。還有,勘探開采機械我已經買回來了,您看安排誰去學習比較合適?”張淩說道。
    李世民微微皺眉,沉思良久。
    見李世民陷入思索,張淩也不打擾,帶著兩位公主來到工坊。
    “李侍郎,你這邊忙完後,便去給太極宮裝上光伏板吧。另外,把已經建好的工坊圍起來,建成高新工坊園區,到時候派人守住幾個出入口便好。你看看如今這金吾衛的人數,可還夠?”張淩說道。
    李若初仔細看了看周圍,微微點頭道:“知道了。”
    張淩回到立政殿,卻發現李世民已不見蹤影。他也沒再多做停留,便又回到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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