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黑衣人從外麵快步走進來，躬身行禮，“小人夏福，見過家主。”
    老者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夏福，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沉聲道：“說吧！當時你究竟都看到了什麽？”
    夏福心裏一緊，大氣都不敢出，連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當時，小人接到趙又傳來的消息，趕忙回來向管家報信，而後就跟著大夥一起出去了。
    可小人是負責傳消息的，腿腳哪能跟那些身手好的比啊。
    等我好不容易趕到，就瞧見那個叫張淩的，手裏拿著個像燒火棍似的東西，他手指那麽一指，人就倒下了，還直冒火星子，太嚇人了！”
    “嗯。”老者聽完，眉頭擰成了個“川”字，一臉愁容地轉向王楠，緩緩開口，
    “那小子不過是仗著手裏的怪武器罷了，我就不信他的彈藥能永遠用不完。
    王楠，你去通知清河崔家、滎陽鄭家、隴西李家等幾家的家主，告訴他們，這次咱們太原王家栽了跟頭，可他們也別想置身事外。
    要是他們還打算坐山觀虎鬥，那我王家也犯不著再管這檔子破事兒。
    咱們王家雖說損失了些鐵礦，不過這點損失，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就當喂了狗！”
    王楠連忙應道：“是，阿爺，我這就去辦。”
    老者微微歎了口氣，目光又落到下方的青年王禦宵身上，語氣緩和了些，卻仍帶著幾分威嚴：“禦宵啊，經此一事，你往後可得多留個心眼，遇事千萬別衝動，記住了嗎？”
    王禦宵立刻躬身，態度恭敬：“是，阿翁，孫兒一定銘記在心，保證不會再犯。”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嗯，以後長安城這邊的事務，你多向你父親學學，這樣我在太原也能放心些。”說罷，老者緩緩向後院走去。
    “阿爺，阿翁慢走。”大廳裏的眾人紛紛躬身行禮，目送老者離開。
    等老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王楠眼神犀利地看向管家王青，吩咐道：“王青，等會兒你跟我去書房，我要給那幾家寫幾封信。”
    王青趕忙點頭，恭敬回應：“是。”
    王青自出生便在王家，他的祖父、父親都是王家的管家，如今輪到他，也是順理成章。
    王家的商鋪掌櫃、店小二，還有府裏的奴仆、丫鬟，大多都是世代傳承，極少對外招聘。
    即便有新人加入，也得經過三代人的考驗，才能真正成為太原王氏的仆人。要是足夠忠心，便會像王青一樣，被“賜”姓王。
    “可是，阿爺，剛剛阿翁不是說讓你親自去嗎？”王禦宵一臉疑惑，忍不住出聲提醒。
    “啪！”王楠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又氣又無奈：“你懂什麽！”
    王禦宵捂著腦袋，疼得直咧嘴，委屈道：“阿爺，你打我幹嘛？我又沒說錯。”
    王楠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王青和夏福趕忙跟在後麵，一同離開了大廳。
    “王禦宵，沒想到你是真傻！”
    這時，一個比王禦宵個頭稍矮的青年王皓，湊到他身邊，滿臉鄙夷地說道：“剛剛阿翁都講得那麽明白了，咱們王家主要經營絲綢、茶葉、文化教育和土地，可像隴西李家，他們可大部分靠鐵礦生意啊！”
    王禦宵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聲道：“王皓，我是你兄長，你眼裏還有沒有點尊卑禮儀？就算隴西李家靠鐵礦，可崔家他們又不靠這個啊！”
    王皓又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所以說你傻呢！我都把話說這麽透了，你還是不明白。”說罷，搖搖頭，轉身走了。
    “王若冰，你知道這到底啥意思嗎？”王禦宵摸著腦袋，一臉茫然地看向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
    王若冰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
    王禦宵這才反應過來，氣得跳腳：“媽的，王皓，你敢耍我，我跟你沒完！”隨即大喝一聲，“賊子，拿命來！”撒腿就向外麵追去。
    王若冰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呢喃：“哎，這個家要是交到你手上，可就完了。”
    第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進屋內，給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在東宮的餐桌上，李世民不緊不慢地喝下一口豆漿，神色平靜地說道：“張淩，李子和來信說，已經審問出結果了。”
    頓了頓想看看他什麽反應，隻是很可惜什麽都沒看出來，
    隻能繼續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張淩神色輕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得看姨夫你的底線在哪裏咯。”
    李世民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小子，不會真打算滅族吧？”
    他心裏清楚，昨晚似乎是有人提過找出凶手就滅族的話。
    “怎麽？姨夫，這幕後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張淩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李世民一眼，又道：“還是說，你擔心殺了他會影響朝堂局勢？”
    李世民微微點頭，神色有些凝重：“確實，昨晚審問得知，這事是太原王氏，長安城分支幹的。”
    “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張淩指了指一旁的小公主和城陽公主，對李世民說道：“你看，他們今天敢對您的寶貝女兒下手，明天說不定就敢對您不利。”
    長樂公主在一旁點頭附和：“對啊，阿爺，您還擔心什麽呢？阿兄如今發展的規模，取代一個王家分支不在話下。”
    李承乾也一臉霸氣地說道：“就算把整個王家都滅了又怎樣？我相信阿兄有能力接管。”
    張淩聽了，心裏暗自苦笑，心說你們倒是對我信心十足，可我還沒摸清太原王家到底有哪些生意呢。
    想著，他看向李承乾問道：“你知道王家都有哪些生意嗎？”
    李承乾放下筷子，興致勃勃地說道：“嗯，阿兄，你問我可算問對人了。他們主要經營土地，生意涵蓋了市麵上的生活用品，還在官員仕途發展上有不少資源，別的倒是沒什麽。”
    張淩思索片刻，覺得自己手裏的工廠，吃穿方麵的業務倒也和王家有些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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