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凱文推開梅辦公室的大門，大步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躺在椅子上小歇的蘇。
    辦公桌上奇跡般的沒有出現待批改的文件和公務。
    凱文看向蘇的眼神之中帶著敬佩，別問，問就是梅在的時候桌子上都是滿的。
    至於白澤的話……她是單純懶，而且自己也確實會偷懶。
    對於一個合格的打工人，要學會合理的分配工作。
    當然是分配給其他人。
    論心黑，白澤這隻平日裏笑眯眯的“大貓”還沒怕過誰，哪怕是符羽，她也敢算計。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墮羽教得好，雖然是符羽帶著長大，但是嘛……總會有符羽不在的時候。
    這種時候墮羽就很必要出現帶帶孩子了。
    雖然符羽這麽多年一直覺得白澤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來著。
    畢竟在他的眼裏，白澤做什麽都是帶著濾鏡的，對待自家孩子符羽向來是這樣。
    單純的偏愛罷了，沒什麽特別的。
    當然這種東西也是會轉移的，就像是梅比烏斯和華~
    白澤那段時間開始……嗯，直至現在都有點被冷落了。
    不過白澤是不會有什麽嫉妒的情緒，她陪伴符羽走過的時間與歲月，除了墮羽沒人能比。
    她想要的很簡單，符羽開心她就開心。
    因為他們是家人，她很高興符羽在結束一切之後會做出改變。
    所以她更要推一把墮羽的計劃，至於符羽知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這不重要。
    反正他也不會阻止，無論如何他還是要麵對的，無非是快一些，那是屬於“符羽”最後的故事。
    過往沉入海底……
    心域之中，白澤的目光悠遠，她的身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這是憶海，心域之中最不穩定的存在，也是符羽漫長記憶的堆積。
    “一堆廢料，還想卷起風浪，哼……”
    “憶海之中誕生的虛影沒什麽，主要還是沉積在最深處那些記憶中的人。”
    清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白澤側頭看去，是墮羽。
    “那家夥呢？這個計劃應該是祂完善的吧？”
    白澤指的自然是那位“昔日的神明”。
    墮羽沒有急著回話，隻是注視著翻湧的海麵，伸出手，“祂？被我鎖起來了，雖然也沒用就是了，接下來的憶海之行祂肯定會出手幹預的，按照那家夥的性子……”
    憑借對那家夥的了解，墮羽也不用刻意攔著，因為無論如何那家夥總是會找到溜出來的辦法。
    到底是當過神的，會的就是躲，當年祂所說的放棄神位交給符羽繼承，你猜墮羽信不信？
    不過……當時確實給了是墮羽沒想到的，本以為又是耍什麽花招，倒是沒幹什麽，就……挺陌生的。
    被關在書閣之中的某人：……捏嗎。
    “算了，別去想那晦氣東西，羽要把那幾個孩子帶進來，你知道吧？”
    “華他們？這我倒是知道，之前就和羽探過底了，他想要靠那些老東西的殘留記憶給這些孩子送一份禮物。”
    “……這樣嗎？也不是不行，就當是廢物利用吧，本該死的家夥現在出來霍霍人，也該收點利息。”墮羽的神情沒什麽變化，她向來不怎麽待見那群老東西。
    哪怕他們是她的創造者也一樣。
    白澤自然是知道這點，她對那幾位都無感，她這麽些年也就見過一兩麵……“過往的符羽”。
    多數對其的了解都是當年從羽口中聽到的。
    “他們確定已經沒了，對吧？”白澤的語氣有些不自信，因為那幫老東西的手段……難說。
    墮羽則是直言不諱，“死是肯定死了，但是留下的麻煩還在，嘖，晦氣。”
    看著臉上滿是嫌棄的墮羽，白澤默默閉嘴。
    “……接下來就看那些小家夥的了，既然羽相信他們，那麽我也會給出我的答複。”
    那雙猩紅的眼中閃爍著的是和過去截然不同的亮光。
    白澤看著現在的墮羽一時也是有些失神，她可以很簡單分辨出羽和墮羽的不同。
    但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你想清楚了？哪怕是最後你會消失……”白澤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話語之中些許的停頓還是被墮羽捕捉到了。
    “這麽多年了，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我等的太久了，不想再因為一時的心軟錯過了。”
    “我明白了。”
    海浪向著兩人撲來，卻在靠近時瞬間消失，伴隨海浪消失的還有一道漆黑的身影。
    “時間不多了……”
    海麵之下是數不盡的身影，他們掙紮著向著海麵前進。
    現實。
    符羽看著手臂上緩慢消退的金色裂紋，輕笑一聲。
    起身複又坐下，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塵封已久的記憶變得鬆動，那份屬於過往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出現。
    想要去拿杯子的手停住了，他看著茶水之中自己的倒影，和記憶中的身影漸漸重疊。
    這一陣的失神直到華的聲音出現。
    “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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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華，是你回來了。”
    看著像是剛回過神來的自家老師，華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很久沒見過老師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要問問看嗎？
    想著前幾天白澤姐在休假前的囑咐，華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老師！白澤姐讓我問你這次出遊要帶多少人？”
    雖然華也覺得這個時間出遊是不是有些……
    “哼哼……這次的出遊可不是去外界。”
    符羽將杯子放下，起身來到華的麵前，伸出手在華的鼻子上刮了刮。
    看著華微紅的臉頰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孩子還是這麽害羞。
    “老師……”
    “是心域，就是當年你和梅比烏斯，櫻還有伊甸進去過的地方。”
    “唉？去心域？”
    “對，有件事需要你們幫我去做一下。”
    符羽沒有說到底是什麽事，這這種事情白澤到時候肯定會替他交代的。
    小事不需要他操心。
    而且如果情況順利，這趟憶海之行，對華他們而言，確實就是一次出遊。
    隻不過作為組織者的符羽並不會參與，而是坐鎮心域中心，給眾人兜底。
    白澤和墮羽是肯定會去的，還有那個家夥……
    符羽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反正已經不是當年，他也懶得用過去的眼光看待祂。
    隻要不把事情搞大，其他的也就隨著祂了。
    看著華不知道說什麽呆呆的樣子，符羽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
    而不是…學著過往記憶畫麵之中的…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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